“世子,二皇子的人攔下了。”
重雲的聲音在雨聲中聽的並不真切,謝蘅不耐的嗯了聲。
這幾次刺殺,幾乎都是謝澹的人替他攔下來的,他不知想到什麼,冷嗤了聲。
他對他倒是寄予厚望,竟不惜在他身上耗費如此人力。
有謝澹的人在總算又是有驚無險,謝蘅回到府中泡了個熱水澡,剛要歇下重雲便推門而入:“世子。”
這個時辰若無要事,重雲絕不會來擾他。
謝蘅皺了皺眉,走出屏風:“怎麼了?”
“出事了。”
重雲神色凝重道:“兵部失竊了。”
謝蘅一愣,兵部失竊?
如今樞密院和三衙幾乎架空兵部,兵部幾等同於名存實亡,有什麼好失竊的?
重雲聲音低沉道:“近一年來北廑暗探猖獗,樞密院三衙多次出事後,前段時日三方秘商,兵行險著將城防圖存放於兵部,原本該是絕密消息卻不知怎地走漏了風聲,就在今夜,城防圖被盜。”
“眼下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御史臺中丞,樞密院使,王爺都已經接到旨意,封鎖城門,合力追查城防圖。”
謝蘅短暫的錯愕後,氣笑了:“兵部是草包麼,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丟,果真是扶不起的阿鬥!”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這等絕密消息泄出,這其中必定是有奸細的。
Advertisement
“父王可還留下了什麼話?”
重雲道:“王爺說這幾日玉京不太平,請世子不要出門。”
謝蘅冷哼了聲:“七日前我歇在屋中不也一樣遇刺,他們一心置我於死地,我出不出門又有何區別。”
重雲拱手鄭重道:“屬下已將暗衛全部調動到世子院中,全府戒嚴,不會再出紕漏。”
謝蘅沒再吭聲,轉身進了裡間。
-
大雨一直到後半夜才慢慢停息,靈堂已經布置好,柳春望父子跪在靈前燒紙,時有抽泣聲傳來,柳襄和宋長策靠在堂屋外的柱上望著黑夜,淚落無聲。
老管家得了重病,他們心裡早有準備,知道也就是這兩月的事,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老管家會慘死街頭。
這對他們來說實在無法接受。
這一夜漫長而煎熬,府中許多人都徹夜未眠。
柳襄和宋長策在屋外守了一夜,柳清陽和宋槐江在書房內坐了一夜。
天邊逐漸泛起魚白,柳春望再次出來勸二人回房休息,柳襄和宋長策仍舊未動。
天就快要亮了,他們得去刑部,老管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昨夜他們已經知曉喬祐年將褚公羨押入刑部大牢,可他們不信這是褚公羨做的,不論如何,他們都得親自去見見他。
總算熬到了辰時,二人正要動身前往刑部,柳清陽便過來了。
“你們去何處?”
柳襄哭了半夜又守到天亮,此時已很有些憔悴,聲音也有幾分沙啞:“爹爹,我要去刑部。”
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清陽沉默幾息後,道:“你要去見褚公羨?”
“是。”
“你認為不是他做的?”柳清陽又道。
柳襄垂眸握緊手中的劍,半晌後,道:“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拋開信任不談,褚公羨沒有殺柳爺爺的任何動機。
柳清陽看向宋長策:“你也這麼認為?”
宋長策點頭:“嗯。”
半晌後,柳清陽屏退下人,沉聲道:“你們現在見不到他。”
柳襄一怔:“為何?”
柳清陽神情凝重道:“一刻鍾前,祐年送來消息,刑部已經戒嚴任何人不得靠近,隨後,宮中就傳來了旨意,凡六品以上官員今日全部禁足府中,無召不得出門。”
柳襄宋長策對此都既震驚又不解:“為何會突然這樣?”
“不知道。”
柳清陽:“昨夜幾位重臣連夜進宮,今日已全城戒嚴,大街小巷四處可見官兵,恐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能出門,柳爺爺怎麼辦?”柳襄著急道。
柳清陽看向靈堂,沉聲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不會讓柳叔枉死。”
柳襄和宋長策轉頭看向靈堂,一想到慈和的老管家送回來時的慘狀,又都忍不住落下眼淚。
之後幾日,樞密院,御史臺,大理寺,刑部,府衙的人每日輪流到大大小小的府邸搜查,審問,但凡有說不出三日前暴雨那日的行蹤且沒有人證的,無一例外全都被帶走。
一時之間,玉京上下人心惶惶。
到了第五日,各府的禁足令才解除,這日,正也是老管家下葬之日。
老管家厚葬於柳家祖墳。
柳襄宋長策才回府就被叫到了書房。
“爹爹,可是柳爺爺的案子有了消息?”柳襄一進書房,急忙問道。
她和宋長策從祖墳回來就去了刑部,可刑部仍舊戒嚴,任何人不得探望,別說褚公羨,就連喬祐年他們都沒能見到。
柳清陽面色沉凝的看了二人半晌,將一旁的聖旨遞給柳襄:“聖上密旨。”
柳襄與宋長策聞言皆是一驚。
好半晌後,柳襄才緩過神來,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聖旨,又看向柳清陽,有些不確定道:“爹爹,這是給我們的?”
柳清陽點頭:“嗯。”
隨後,他道:“兵部的城防圖被盜了。”
柳襄宋長策聞言自是萬分震驚。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被盜走?
“所以這就是這幾日各府禁足的原因?”柳襄皺眉道。
柳清陽嗯了聲,深吸一口氣後將聖旨交給柳襄後,神情凝重道:“幾日前大理寺,刑部,樞密院御史臺,府衙都接了聖旨調查此案,雖然抓獲了不少北廑潛伏在京的暗探,但依舊沒有城防圖的下落,城防圖放入兵部後防守極其森嚴,聖上疑心此事另有蹊蹺。”
柳襄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爹爹是說朝中有奸細?”
“嗯。”
柳清陽站起身,鄭重看向二人:“如今朝中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奸細想要滲透這幾處非一時能成,而如今朝中隻有我們柳家是離京十數載剛剛回京,且在京中沒有根基,最為清白,但我與槐江若有行動,必定會惹來多方注意,所以聖上命你二人全力尋找城防圖。”
柳襄看了眼密旨上自己和宋長策的名字,將視線落到聖旨最後,輕輕皺起眉頭:“另暗中查出朝中奸細?”
追查城防圖便罷,可查奸細這麼重要的事怎會交給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心眼子的人去做?
“同理,查清奸細必也得十分信任之人可做,況且……”
柳清陽看向柳襄:“這京中還有誰比我們更了解北廑人?”
聽起來倒是很有道理。
但柳襄和宋長策還是有些懵。
他們隻會打仗,哪裡會查什麼案子啊?
柳襄忍不住道:“爹爹,聖上就真的放心讓我們去查?”
這會不會太兒戲了?
柳清陽與宋槐江對視一眼後,道:“除你二人之外,還有人。”
柳襄忙道:“還有幾人?都有誰?”
“我也不知。”
柳清陽拿起兩塊巴掌大的金牌分別遞給二人,交代道:“此事事關重大,屬於一級機密,從現在開始你二人所有行動都不得與我匯報,且不可動用將軍府任何勢力,也就是說在此事上你們無人可用,包括赤雨。”
“而參與此事的其他人,除了聖上和你們幾人外無人可知,也有可能連你們自己都不知彼此身份。”
柳襄和宋長策對視一眼後,皆茫然又鄭重的接過金牌。
他們有預感,對比於先前在邊關的任務,這一次對他們來說或許是史無前例的艱難。
柳清陽又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柳襄:“他們的身份就在裡頭。”
小盒子用特殊秘條封著,但凡打開過必定留痕跡。
柳襄小心翼翼接過從未開封的盒子,柳清陽又道:“褚公羨牽扯進了此次城防圖失竊案,現在是重犯,別說你們,便是我都見不到。”
柳清陽頓了頓,拍了拍柳襄的肩:“柳叔的案子已經並案調查,此案我無法插手了。”
說完,柳清陽與宋槐江便出了書房。
走出院子後二人駐足回頭望著書房,目光擔憂而沉重。
“將軍,他們真的可以嗎?”
柳清陽苦笑道:“聖上密旨,還能如何?”
一切,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書房內,柳襄和宋長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消化完褚公羨陷入城防圖失竊案的消息,二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圍繞在書案旁,緊張的盯著那巴掌大的小盒子。
好半晌後,宋長策道:“這麼小,能裝下什麼?”
柳襄猜測:“或許隻是幾個名字?”
“有道理。”宋長策點頭。
又過了半晌,宋長策道:“我們在等它自己打開嗎?”
柳襄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那我開了?”
宋長策:“嗯。”
柳襄屏氣凝神,緩緩撕下封條,打開盒子。
在宋長策緊張的注視下,她小心翼翼的拿出盒子裡的紙條。
薄薄的紙條上共有兩行字。
柳襄緩緩念道:“五月二十七黃昏,護城河,向東第三十九株柳樹下。”
宋長策看向下一句,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暗語?”
柳襄沉默片刻後,道:“……今天二十幾?”
宋長策:“二十七……”
二人抬眸對視一眼,然後飛快的同時看向屋外,隻見太陽剛好沒過屋頂!
短暫的沉靜後,二人同時直起身子,一人點燭火,一人將紙條放入燭火上,待紙條全數化為灰燼,二人拿起劍快步出了門。
來不及讓人備馬,柳襄宋長策直奔馬廝,牽出自己的馬追著夕陽疾馳而去。
而與此同時,一輛馬車,一匹快馬也飛快向同一個方向而去。
第25章
夕陽灑在柳樹梢,河面泛起波光粼粼的金色。
全城戒嚴,往日熱鬧的護城河邊空曠寂寥,馬蹄聲突然響起,兩匹戰馬幾近並肩疾馳而來,掠過第三十棵柳樹時逐漸放緩速度,最終在第三十九棵柳樹旁拉緊了韁繩。
“籲!”
馬兒仰首嘶鳴一聲,在原地打了個轉後乖順的安靜下來。
柳襄和宋長策自馬背上四下打量,柳樹一眼望不到盡頭,這條官道戒嚴過了時辰已沒有百姓行走,偶有官兵路過,但目不斜視不曾有半點停留。
顯然,他們的同伴還沒有到。
二人翻身下馬,將戰馬拴在柳樹上,馬兒低頭吃著柳樹下的青草,二人背靠著柳樹等待他們的同伴,賞著夕陽,靜謐而美好。
不算短暫的等待中,宋長策銜了根青草在嘴裡,用手肘碰了碰柳襄道:“你覺得會是誰啊?”
柳襄望著河面的金光,搖頭:“想不到。”
“那你希望是誰?”
宋長策取下嘴邊的青草捏在指尖,側身看向她,道:“我越想越覺得這事過於危險和復雜,聖上怎麼也應該派個厲害些的來吧。”
柳襄對此表示很認同。
她和宋長策武功是不錯,戰場之上也還算敏捷靈活,可玉京各大世家盤根錯節,底蘊深厚,其中彎彎繞繞聽著頭都疼,更別說能斡旋其中。
“我倒挺希望有大表哥。”
柳襄回京時間短,認識的人不多,想了一圈覺得喬相年是最好的人選。
宋長策咧嘴一笑:“跟我想一塊去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