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聞言不由一怔。
她救他時可從沒想過回報,眼下更不會,是以便正色道:“隻是舉手之勞世子不必放在心上,且那次就算我不救,待重雲趕到世子也無虞。”
她說的不錯,就算沒有遇見他他也死不了,但昏倒在大雨中必然也是要大病一場,那時他想過或許是遇到了一次好心人,如今看來,原則上來說倒也沒有猜錯。
半晌後謝蘅漫不經心道:“本世子說的救命之恩,是承福寺的那顆藥。”
重雲說那顆藥或許很貴重,也難求。
那般劇毒若沒有及時服用解藥,哪怕最後能保住命,也得折壽。
柳襄沒想到他還記得承福寺的那顆解毒丹,正要拒絕,便又聽謝蘅淡淡道:“既然以後要老死不相往來,還是算清楚互不相欠為好。”
柳襄不由看了眼自己親筆寫下的字據,而後輕輕抿唇:“好。”
互不相欠也挺好。
相對沉默片刻後,柳襄問道:“做什麼都可以嗎?”
謝蘅徐徐迎上她的視線:“什麼都可。”
柳襄忍不住道:“世子如此信任我?”
他就不怕她讓他去殺人放火,或者做什麼要命的事?
謝蘅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冷嗤了聲,似乎在說,就她,能提出什麼要命的事?
柳襄:“……”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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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在回邊關之前,她怎麼也得琢磨一個讓他為難的東西出來。
這時,謝蘅不知從哪拿出了那顆紅鈴鐺,遞給柳襄:“拿走。”
柳襄忙伸手去接,她怕碰到他的手指他又會覺得她在佔他便宜,便伸出掌心。
謝蘅頓了頓,反手將紅鈴鐺落在她手心。
柳襄看著掌心的紅鈴鐺,欲言又止的快速瞥了眼謝蘅。
那顆銀鈴鐺呢?不還給她嗎?
但見謝蘅似乎有些精神不濟,她便沒去問他。
或許是一時忘了,待想起來便會還給她的。
當然她也不是在乎一顆鈴鐺,而是覺得他或許不會願意留她的東西在身邊。
然謝蘅卻看出她的想法,道:“待事了,兩不相欠,你再取走。”
柳襄無可無不可的喔了聲,而後似是想起什麼般問道:
“對了,世子昨日怎會發現四表妹出事?”
謝蘅這回沒再答她,隻冷冷掃了她一眼。
柳襄立刻拱手道:“告辭。”
走出院子,柳襄不由回頭望了眼,卻見謝蘅坐在窗邊又望向天邊晚霞。
許是天色漸暗看不真切,她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傷懷。
可高高在上的謝蘅,有什麼能令他傷懷的呢。
柳襄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紅鈴鐺,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或許,他是認出喬月姝腰間的鈴鐺與她那顆是同樣的樣式,所以才會跟著喬月姝過去想問清楚,沒想到卻陰差陽錯救下了喬月姝。
若昨日謝蘅和謝澹沒及時出現,憑她一己之力很難扭轉局勢。
當初送出這串鈴鐺時,倒是沒想到它竟會替喬月姝擋下一劫。
如此,它也算大功臣。
柳襄笑著將鈴鐺拋起又接住,顯然,心情很不錯。
謝蘅緩緩挪開視線,看向那道漸漸走遠的豔麗身影。
大約是他看花了眼,竟覺她與這晚霞交相輝映。
第35章
“這是我們要查的最後一個了。”
柳襄與宋長策並肩快步出門,道:“若再無問題,隻能寄希望於喬二哥和世子。”
柳襄嗯了聲。
宋長策又道:“褚公羨那邊隻剩最後兩天了,若是再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被冤枉的,就要結案了。”
柳襄加快腳步:“先去查查這人,再去百善樓。”
隻剩兩日了,他們必須找到證據保住褚公羨。
就在二人剛踏出大門時,天邊炸開一朵絢麗的七彩色,二人面色同時一變:“出事了!”
這是獨屬於他們五人的信號!
二人迅速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約莫一刻鍾後,二人趕到了信號附近。
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住宅巷,臨水而建,四通八達。
二人聽到打鬥聲,聞聲尋去。
剛入巷口,便見十數個黑衣人正在圍攻中間兩人。
柳襄高坐在馬背上,輕而易舉就看到了中間的謝蘅,她面色一變,拔出馬背上的劍飛身而去,宋長策隨後躍去。
二人先後落在謝蘅跟前,與重雲形成三角之勢將謝蘅護在中間,擋去一輪攻擊後,柳襄才抽空問道:
“怎麼回事?”
重雲沉聲回道:“住在這裡的是榜末的一個舉子,叫張岙,他當日行蹤有疑,我和世子剛查到這裡,這些人便出現了。”
柳襄皺了皺眉頭:“他人呢?”
重雲正想說不知,謝蘅便突然開口:“跑了。”
重雲因與刺客纏鬥沒留意,他卻看見有人鬼鬼祟祟抱著包袱跑了,可被刺客團團圍住,他不可能出得出。
柳襄忙道:“往何處去了?”
謝蘅朝一處抬了抬下巴:“那邊。”
柳襄正要飛身去追,看了眼謝蘅後,道:“我帶世子走。”
這些人都是好手,重雲已經受了傷,若將謝蘅留在這裡,他們難免束手束腳。
重雲遂側首看了眼謝蘅,謝蘅淡淡嗯了聲。
柳襄也不再耽擱,當即一把攬住他的腰身在重雲宋長策的掩護下飛身掠向戰馬,待謝蘅坐穩後,她便拉了拉韁繩朝張岙逃跑的方向追去。
跑出沒多遠便遇到同樣是看到信號而來的喬祐年,以他的身手此時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柳襄遠遠便朝他喊道:“張岙跑了,追。”
喬祐年聞言看了眼巷子深處,在柳襄的馬從身邊掠過後,他立刻就調轉馬頭跟上。
問清楚人是朝哪個方向跑的後,喬祐年當即轉進一個巷子。
拜謝蘅所賜,從瓊林宴後他連續經手了幾十樁案子,恰來過這裡,對這裡的路還算熟悉。
大約半刻鍾後,兩方在靠近正街的巷子口碰上,同時喝停了馬。
喬祐年擰眉道:“他若進了正街,就不好追了。”
柳襄亦是眉頭緊鎖。
這時,謝蘅突然朝街邊的一個小販詢問:“可看見一個身著青衣,身材高瘦,年約三十,腿有些瘸帶著包袱的男子從這裡出來。”
那小販抬眸看了眼幾人,見穿的都不是官服,便噤聲不語。
喬祐年立刻會意,從腰間掏出一個碎銀子扔給他,他頓時笑開道:“進那裡了。”
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半晌後,喬祐年神色復雜的看向小販:“記得這麼清楚?”
小販聞言抱怨道:“他跑得快,還撞到了我的攤位,我叫他站住他也不理,活像逃命似的。”
話落,小販偷偷看了眼幾人。
瞧這架勢,說不住還真是逃命!
柳襄翻身下馬,將謝蘅也扶下來後,才盯著那牌匾道:“香音樓,這是什麼地方。”
謝蘅臉色難看,喬祐年摸了摸鼻子,半晌才道:“青樓。”
青樓?
柳襄還沒有反應過來,喬祐年就靠近二人輕聲道:“這案子不能公開查,我若進去被人撞見又不能解釋,恐會有損喬家清譽,我去堵住後門,你們進去看看。”
謝蘅沒好氣叫住他:“站住!”
他進去就不有損清譽了?!
喬祐年看出他的未盡之言,嘿嘿一笑:“世子也不差這點。”
他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任謝蘅叫他也不理。
柳襄:“……”
她神色復雜的看向謝蘅:“怎麼辦?”
她從來沒去過這種地方啊。
謝蘅咬牙盯著喬祐年的背影。
讓他進青樓,絕對不可能!
小半刻後,柳襄換了身男裝,與謝蘅踏進了香音樓。
一進去,便迎面撲來好幾個姑娘,脂粉味甚濃,見謝蘅臉黑如炭,柳襄趕緊擋在他的身前攔住那些姑娘,掏出一錠銀子,笑著道:“要一個房間。”
銀子能使鬼推磨,很快就有人上前將他們帶到一個上好的房間。
樓裡的人眼睛都毒辣得很,雖然柳襄扮了男裝,但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女兒身,再看一旁錦衣華服拿扇子遮了半張臉的謝蘅,心頭大約有了數。
這約莫是哪家公子哥背著家裡夫人與外室幽會的,這樣的事在樓裡可不少見,見他們銀子給的夠半點不多問就離開了。
屋中是品質下乘的燻香味,謝蘅難以忍受的揮著手中折扇,柳襄貼著門聽管事離開後,便道:“世子在此稍後,我出去找找。”
謝蘅那張臉太惹眼了,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不利於尋人。
謝蘅對此是有自知之明的,煩躁的嗯了聲。
柳襄剛要出門,似是想起什麼回頭問道:“世子方才說他腿瘸了?”
謝蘅不停揮著折扇,簡要道:“重雲在晚市找到了那人,是個賊,他說事發那日行竊回來,碰見有人從褚公羨屋舍出來,且親眼看見那人從屋頂躍下時傷了腿。”
他立刻便開始調查名單上有誰在那時受過傷,很快就鎖定了張岙,恰好這人的名字在他負責調查的五人之中。
“名單上隻有張岙在事發次日上值時,因大雨路滑,在翰林院的階梯上摔傷了腿。”
謝蘅頓了頓,又道:“我們剛到他屋舍外就遇到了那些人,打鬥聲剛起他便攜包袱逃跑,應是早有準備。”
柳襄聽完心頭一喜。
如此,這個張岙就有最大的嫌疑!
香音樓共有三層,一層是大堂,二三層都是包房,他躲進了這裡,必然不敢在大堂晃,多是想找機會溜出去。
所以此刻他定然是在哪間包房中!
柳襄隻能一間一間的找。
可若是闖進去,難免要惹來護衛,於是,她找機會劈暈了一個樓中送茶水的丫頭,換上她的衣裳挨著送茶水點心。
裡頭尋歡作樂的人被姑娘勾了心思,大多不會注意到一個送茶水的小丫頭,就這麼尋了一層樓後,柳襄往三樓走去。
樓梯口狹窄,她感知到有人下來,便恭敬的垂首讓至一旁。
寬大的衣袖從眼前一晃而過,柳襄下意偏頭眸看了眼那道背影。
不知怎地,她隱隱覺得這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但此時捉拿張岙要緊,她便沒去深思,轉身走上三樓。
故技重施,她找了一半的房間後,扣響了轉角的那一間,然而裡頭卻久久不見回音。
柳襄皺了皺眉頭,仔細聽了聽。
旁的房間裡都或有絲竹聲,或有調笑聲,可這間太安靜了!
她瞥了眼一旁掛著的牌子,確定這是有客人的標志後,果斷推開門進入。
然而一開門,屋中的景象就讓她驚得瞳孔一震。
房梁處,白綾高懸。
人已經沒了氣息。
柳襄驚愕之後,快速冷靜下來反手關上門進屋查探,很快就在一旁的茶案上發現了一份認罪書。
認罪書中他交代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包括如何聽信北廑人誘殺柳老管家,如何栽贓給褚公羨,且還交出了城防圖。
柳襄放下認罪書,快速打開一旁的包袱,果然找到了丟失的城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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