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祐年看了眼藥罐子,問道:“世子怎麼樣?我方才要進去探望,不讓進。”
柳襄搖頭:“我也沒見著,不過重雲說喝了藥修養幾日便好。”
喬祐年哦了聲,道:“他是這樣的,每回生病都不見人,大概是怕人瞧見他的病容。”
宋長策忍不住道:“每回?世子經常這樣說病就病?”
“嗯。”
喬祐年道:“經常這樣,有時候來的特別洶湧,跟渡劫似的。”
喬祐年說到這裡頓了頓,才又道:“不過後來他離開喬家,我就沒怎麼見過了,也不知道這幾年他到底怎樣了。”
柳襄知道謝蘅曾在喬家上過學,聞言便道:“他在喬家學堂學了多久?”
“從他出宮後……”
喬祐年語氣微頓:“九歲到十一歲在父親跟前學,後到十五歲又拜叔父為師。”
柳襄喔了聲:“那九歲之前他都在陛下跟前聽學嗎?”
“不是,他七歲出的宮。”
喬祐年說罷便轉移了話題:“明日待他好些便去客棧修養幾日再出發。”
柳襄:“好。”
似乎是怕柳襄再深問,喬祐年便起身道:“帳篷裡熱,我去找重雲要點冰,給你們也要點。”
不等柳襄宋長策開口,他就已經去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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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柳襄碰了碰宋長策:“你覺不覺得,二表哥好像在隱瞞什麼?”
宋長策點頭:“你也這麼覺得啊。”
“說到世子出宮時,喬二哥神情不大對。”
柳襄微微皺眉:“七歲出宮,九歲去喬家,中間兩年呢?”
宋長策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我猜測這或許就是喬二哥想要隱瞞的東西。”
“不過,這跟我們沒有什麼……”宋長策轉頭看向柳襄,瞥見柳襄眼底的擔憂後,他微微一怔,而後悶聲道:“你若是想知道,等世子好些去問問世子?”
柳襄想也沒想的就否決了。
“不了,也不必知道的這麼詳細。”
謝蘅連生病都不見人,若那兩年真發生了什麼,也必定不願意說。
不過日後還是不能什麼都由著他,病一回很難熬。
“外頭確實有些熱,走,去看看二表哥要著冰沒。”柳襄起身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道:“過了一段好日子,竟連這點熱都遭不住了。”
“要不怎麼說由儉入奢易。”宋長策抹了抹額上的薄汗:“先到先得!”
話音一落人就竄出了老遠。
柳襄:“……”
她迅速提氣追上去:“宋長策你給我留點!”
-
用完晚飯,天已經全黑了。
帳篷裡的冰塊已經化了,所幸夜裡有風,外頭此時正涼快,柳襄便出門乘涼。
她剛出去便撞見了宋長策。
宋長策挑眉:“冰化了?”
柳襄斜他一眼:“你搶那盆那麼大,也化了?”
宋長策舒展了下筋骨,舒適的喟嘆一聲:“化了,我用來洗了個冰水澡,舒服!”
柳襄:“……”
“凍不死你。”
“我可不像那脆世子。”
宋長策抱臂偏了偏頭:“那邊有個風口,此時應該涼快。”
柳襄毫不猶豫的轉身朝風口走去。
這裡避風,隻隱約有屢屢微風,還是很有些悶。
宋長策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後頭,不知從哪裡拽了跟狗尾巴草銜在嘴裡,哼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小調子。
月兒悄悄的掛在了天邊,小調與蟲鳴鳥叫呼應著。
柳襄天生沒有唱歌的嗓子,但她愛聽,營中偶爾會有一些才藝表演,每回都是宋長策大放異彩。
不論什麼曲子到了他嘴裡都格外的動聽。
很快到了風口,柳襄尋了塊大石坐上去,舒服的閉上了眼。
“這麼悶,怕是要下雨。”
宋長策隨後躍上去,手撐在兩側腳吊在石頭邊晃蕩著,嘴裡的狗尾巴草嚼的快到了頭。
柳襄看了眼,忍不住道:“你跟著二表哥都認識了些誰?”
怎愈發學的痞裡痞氣的。
自從明王府外宋長策和喬祐年認識後,二人就一見如故,隻有一有空闲,喬祐年就拉著宋長策出門去了,更別提宴會上喬祐年拉著他認識他各種各樣的朋友。
“那可多了。”
宋長策掰著指頭道:“劉小公子,王小公子,還有侯府國公府幾位小世子……”
說了一長串,柳襄都不認識。
但其中有幾個她似曾聽過。
是玉京數一數二的紈绔子弟。
成日不是招貓逗狗就是遛鳥鬥雞。
如此,倒也怪不得了。
“怎聽著都是家中老幺?”
宋長策:“對啊,都是上頭有兄長撐著家業,最小的就隻管混吃等死。”
柳襄:“……”
她替喬祐年辯解道:“二表哥便不是這樣的。”
“但這些都是喬二哥的好友啊,在進刑部前他們幾乎都混在一起。”宋長策說罷嘆了口氣:“真是好命。”
柳襄:“……”
“不過我也命好。”
宋長策轉頭看著柳襄,笑著道:“我爹爭氣。”
柳襄唇角一抽。
“我也爭氣。”
她看著那即將進入嘴裡的狗尾巴頭,提醒的話還沒出口,宋長策就嚼了一口的渣子,他猛地坐直呸呸呸幾聲,柳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遞去水壺。
宋長策接過水壺,好半晌才算漱幹淨。
他接著方才的話繼續道:“我爹之前在陛下跟前混了臉熟,又跟著柳伯伯掙了不少軍功,我呢,做你的副將,也掙了一些軍功,這不,我一回來陛下就給了一個中郎將的頭銜,可不就是父子倆都爭氣嗎。”
“喬二哥那些狐朋……好友對我可好了,他們帶我吃了玉京很多好吃的,喝了許多以前從未喝過的酒,他們還都說視我為楷模,敬佩我年紀輕輕就上了戰場,還打了那麼多回勝仗。”宋長策頗有些自豪道。
“他們還說若他日國家有難,他們一定會衝在最前頭。”
柳襄心神一怔,轉頭看著宋長策。
“我問他們,我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又不會什麼武功,為何還有衝鋒陷陣的勇氣,他們說,家裡兄長要掌家業,他們起不了作用,反正都是混吃等死,要是能死在戰場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宋長策躺下看著漫天的星星,笑著道。
柳襄和紈绔沒有過什麼交集,但在心裡一直認為他們都是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可沒想到,今日會聽見這麼令她震撼的話。
她也仰頭躺下,用胳膊枕著頭。
“他們還說,戰場上死去的將士們都會變成星星。”
柳襄眼眶驀地一酸。
她認真盯著滿天星辰看,突然,她抬手一指:“你看那顆一閃一閃的,是不是粱驍?”
宋長策微微一怔,片刻後,笑道:“有可能是。”
“他話多又活潑,變成星星也是最活躍的那一顆。”
話落,二人轉頭對視一眼,都各自笑開。
半晌後,宋長策突然又道:“但我不想讓他們也變成星星,他們比世子好不到哪裡去,個個細皮嫩肉花拳繡腿,受個傷怕是都得哭,還是適合在京中聽聽小曲兒,逗逗鳥,鬥鬥雞。”
“有我在,就一定輪不到他們衝鋒陷陣。”
柳襄輕輕一笑:“嗯。”
“我們的中郎將以後肯定是大英雄,到時候就要稱宋大將軍了。”
宋長策嘿嘿一笑:“那可不。”
“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鎮守邊疆,你就不用在邊關受苦了。”
柳襄一愣,用腳踢了踢他:“說什麼傻話呢,我也要留在邊關的。”
“可你不是喜歡玉京嗎?”
宋長策認真端詳她片刻道:“你回來幾個月,好像白了些。”
柳襄也打量了他一眼:“你也白了。”
“但邊關才是我們的家啊,我還是得回去的,我們不是曾經立過誓言,要一起保家衛國。”
宋長策喔了聲。
“要是邊關無戰事,你就可以經常回玉京玩。”
“這倒也是。”柳襄笑看著他道:“那就期待我們將來的宋大將軍大展雄威,打的北廑投降,答應籤下和平條約。”
宋長策煞有其事道:“好說好說。”
二人傻兮兮的又笑了一陣後。
柳襄道:“你說陛下為何要讓我們來查奸細呢?”
宋長策想了想後,道:“出其不意?”
“怎麼說?”
宋長策:“初出茅廬的小輩,大概沒什麼人會放在眼裡,所以怎麼也不會想到是我們,便也不會有什麼防備?”
柳襄:“……剛剛還要做大將軍呢,這會兒這麼自謙了?”
“那不是就事論事麼。”宋長策道。
又是一陣安靜後,宋長策從懷裡掏出一顆小石子遞給柳襄:“你看它像不像星星?”
小石子晶瑩剔透的,在月色下好像會發光。
柳襄接過來看了片刻:“我好像在那河灘裡見過這樣的。”
“就是在那撿的。”
宋長策道:“我當時見著就覺得它像星星,你喜歡的話送你了。”
不說還不覺得,他這麼一說,柳襄便也覺得像了。
她笑著道:“喜歡。”
“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宋長策的生辰在六月底,還有半月。
宋長策想了想,道:“想吃娘做的長壽面,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回京。”
柳襄:“無妨,要是沒回去,我給你做。”
這話乍一聽沒問題,但仔細一聽好像不對勁。
宋長策:“……你佔我便宜。”
柳襄真沒往那處想,聽他這麼一說也反應過來,笑過之後直喊冤枉:“我真沒多想,這不是怕你到時候吃不到長壽面麼。”
宋長策哼了聲不理她。
“那今年禮物雙倍?”
柳襄邊笑邊哄道。
“這還差不多。”
宋長策:“不過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吧。”
“成,但我這次出來隻帶了五十兩,多的沒有。”柳襄。
宋長策:“知道啦。”
“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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