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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高嵛成到了阜水。
謝蘅見到他,微微皺眉:“不是讓你多在平堰留幾日後,先回玉京麼?”
高嵛成奉旨查平堰雪災一案,這個案子一了,他便不必再跟過來,所以高嵛成去平堰時,謝蘅便同他說過,讓他先帶薛瑤回京。
“臣不放心。”高嵛成道。
他深知謝蘅此行太過危險,斷無先走的道理。
此時人已經來了,趕也趕不走,謝蘅便作罷。
在高嵛成請差事時,他便讓他帶人去尋阮青姝。
如此又過了一日,柳襄和謝蘅剛用完午飯,重雲便急急回來稟報:“阮青姝被人帶走了。”
謝蘅面色一變:“被人帶走了?”
“是。”
重雲沉聲道:“屬下找到阮姑娘後便要帶她來見世子,但阮姑娘不肯跟屬下走,屬下還來不及同她解釋寧遠微非良人,便冒出一個人將阮姑娘搶走了,此人武功極高,屬下和高大人都沒能將人追上。”
柳襄沉聲道:“可看清是誰了?”
重雲神情復雜道:“此人蒙著臉屬下認不出,但高大人說,是寧遠微。”
高嵛成與寧遠微乃同科進士,又曾一起在翰林院共事,他說是寧遠微,便錯不了了。
之後便是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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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半晌,柳襄才道:“寧遠微來了,那個人應該也快了。”
“重雲,立刻調集人手,保護世子。”
重雲自然而然的應下離開。
待重雲離開,謝蘅才看向柳襄,幽幽道:“什麼時候開始,你使喚我的人使喚的如此熟練了?”
柳襄此時沒心情跟他打嘴仗,正色道:
“現在如世子所願,將人都引到這裡來了,我們也不必再滿城找了,我和世子在哪,他們就會來哪,我和世子在一處對他們而言就是兩塊香饽饽,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將我們留在這裡。”
“從現在開始,世子不可獨自出門,還有玄燭也得趕緊召回來,最好寸步不離的跟著世子。”
謝蘅:“……”
這話隱約有些耳熟。
他好像不久前才對玉明澈說過。
他幾番欲言又止後,終隻是道:“是,遵命,雲麾將軍。”
柳襄難得見他玩笑,心頭的緊張稍減,也玩笑道:“世子應該比玉明澈聽話,不會鬧吧?”
第69章
繁華街道後的一間屋舍中,阮青姝盯著剛摘下面巾的寧遠微,心中難掩驚訝:“你……怎麼是你?!”
她之前雖沒有看見過寧遠微的臉,但認得他的身形和他身上隱隱約約的香氣,像是祭拜燃香沾上的味道,所以在他從重雲手中將她帶走時,她沒有半分反抗,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是寧遠微!
怎麼可能會是他!
寧遠微尋了位置坐下,淡然道:“不然,阮姑娘希望是誰?”
此時的寧遠微與他先前在人前的謙卑無害已判若兩人。
阮青姝動了動唇,謹慎的坐到另一邊。
她沒有希望是誰,隻是沒想到會是他。
他不是在雲國公府對喬月姝示過好嗎?為何會幫著她對付喬月姝?
且據她所知,他一直與喬相年交好,因此與喬月姝走的很近,她前幾日還聽到過京中傳來的風聲,喬家有意將喬月姝嫁給他。
“你,為什麼?”
阮青姝想不通,便幹脆問道。
寧遠微瞥她一眼:“什麼為什麼?”
“你不是喜歡喬月姝麼,為何會在雲國公府幫我陷害她?”阮青姝道。
寧遠微收回視線,理了理衣袖,道:“誰告訴你我喜歡喬月姝?”
“可是……”
“喬家的女婿,誰不想做?”
寧遠微打斷她。
阮青姝怔了怔後,隱約明白了什麼。
他看上的不是喬月姝,而是喬家。
“那你在雲國公府是想要作甚?”阮青姝仍舊不解。
寧遠微已有幾分不耐。
她比他預料中,還要蠢。
不過,蠢點也好,他不用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我與喬家門第懸殊太大,很難攀親,但若喬月姝落水,我救了她,你覺得喬家會如何做?”
阮青姝聽完瞪大眼死死盯著他,原來,他當初打的是這個主意!
“可我當時準備了個男子……”
“你認為,我沒有對付他的能力?”寧遠微壓下不耐道。
阮青姝語氣微急:“那你為何沒有成功?”
若他當初成功了,喬月姝也一樣名聲掃地!
雖然喬月姝會嫁的好些,但總比眼下的情況好上太多,她也不至於被抓住把柄趕出京城。
為何沒有成功?
寧遠微眼底劃過一絲暗沉。
因為柳襄在那個時候就盯上了他!
雖然他到此時都不明白他那時候哪裡惹他們生了疑,但當時的情景,他隻能另擇他路。
“為什麼?”
寧遠微眼神微沉的看向阮青姝:“因為我沒有料到阮姑娘的手段那般拙劣,若我真按計劃行事,如今怕是跟那位死在山中的陳姑娘一個下場了。”
阮青姝心中很氣惱,但不知為何她從上回客棧見過他開始便對這人有些畏懼,以至於此時根本不敢回一句陳姑娘明明是他殺的!
半晌,她轉移話題:“世子和柳襄都在阜水,你讓我來這裡作甚?”
寧遠微目光淡淡的看向她:“你不想報仇嗎?”
阮青姝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憤恨。
她當然想報仇!不止柳襄,還有謝蘅!
他明知道她有多喜歡他,可在雲國公府他卻沒有給她留半分顏面,還差點就將哥哥淹死,為了保護柳襄和喬月姝,他甚至對外說是他自己落水,以至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外頭都在傳言是她設計了他!
他護柳襄和喬月姝,卻將她踩在腳底!從那時起她便徹底記恨上了這兩個人!
隻要有機會,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寧遠微將她的恨意收入眼底,唇角微彎。
看來,這顆棋子會比他想象中更容易。
“若你不想報仇,回去便是。”
阮青姝咬咬牙,做了決定:“你想怎麼做?”
她聲名盡毀,憑什麼他們還能高高在上!
寧遠微沉默半晌,才道:“謝蘅打算對付阮家,你可知道?”
阮青姝一驚,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世子和表哥感情很好,他不可能會動阮家。”
“是嗎?”
寧遠微:“那謝蘅離京之前彈劾的那五人難道不是二皇子陣營的?你別忘了,你那堂哥如今還在大理寺關著呢。”
這件事阮青姝確實是知道的,但世子不是也彈劾了太子的人麼?
“且就算如你所說,謝蘅和二皇子走的近,但你認為,你那位表哥真的會幫阮家嗎?”
“你什麼意思?”
阮青姝皺眉。
“謝蘅七歲出宮後,便與太子二皇子疏遠,阮姑娘可知內情?”寧遠微。
阮青姝搖頭:“不知。”
她雖然曾經也覺得奇怪,但從沒聽人說過背後的緣由。
寧遠微唇邊劃過一絲冷笑:“那是因為謝蘅當年在宮中落水,而始作俑者便是你的姑姑,阮貴妃。”
阮青姝驚的砰地站起身:“不可能!”
“謝蘅因此傷了根本,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明王府如今還在暗中派人尋找神醫,我猜測,謝蘅的身體狀況恐怕遠比外頭知道的更差。”寧遠微看向阮青姝:“以謝蘅的脾性,你認為他會放過阮家?”
“不,不可能是這樣!”
阮青姝仍舊不敢置信,語氣驚慌道:“如果當時真是姑姑所害,姑姑為何無事!”
出了這麼大的事,明王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因為沒有證據。”
寧遠微緩緩道:“你姑姑的貼身宮女咬死是自己不慎摔倒才將人撲到河裡去的,且以死證了主子的清明,再加上你的姑姑曾在一次春獵中替聖上擋過一箭,救過聖駕,且對外又裝的一副賢良淑德,即便是明王也無法隨意處置她,最終隻禁足了一年便了事。”
“而二皇子深知內情,因此對謝蘅愧疚難安,也與貴妃離了心,若謝蘅要對付阮家,他怕是什麼也不會做。”
寧遠微淡聲道:“你若不信,大可去查一查你姑姑當年的陪嫁宮女是怎麼死的。”
阮青姝重重跌回椅子上,面色一片慘白。
“這些年,聖上一直想要封親王,但明王的心思都在謝蘅身上,京都府也不過掛個闲職,沒找到功勳受封,這事便一直擱置了下來。”
寧遠微繼續道:“但此次謝蘅查出溯陽府尹的大案,隻待一回京,明王府便會是親王府,且謝蘅還進了御史臺,這個時候他想要對付阮家,簡直是易如反掌。”
阮青姝唇角微微顫動著,好半晌才發出聲音:“可是姑姑沒有害謝蘅的理由。”
“因為你姑姑原本想害的是太子,是謝蘅替太子擋了一劫,所以不止二皇子對謝蘅心存愧疚,太子亦如是。”寧遠微。
“難道你不覺得太子和二皇子對謝蘅太過縱容了嗎?”
她當然知道!
但一直隻以為是太子和表哥要拉攏明王府,才有意示好。
阮青姝猛地看向寧遠微:“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寧遠微淡淡瞥向阮青姝;“若是阮姑娘不想阮家出事,如今便好生的呆在這裡,哪裡也別去,一旦被謝蘅找到,我也救不了你了。”
阮青姝:“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得罪過謝蘅,他想殺我。”
寧遠微輕輕勾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幫阮姑娘,就是在幫我自己,若將來阮家勢長,阮姑娘記著今日的恩情就是。”
阮青姝找不到破綻,且她也認為寧遠微沒有騙她的必要,隻能輕輕點頭。
“你打算怎麼做?”
寧遠微沉默了半晌,才道:“謝蘅柳襄不能回玉京,否則我們都得死。”
阮青姝驚愕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此事無需阮姑娘動手。”
寧遠微淡淡道:“阮姑娘安心在此住著,若有需要阮姑娘的地方,我自會開口。”
寧遠微說罷便起身出了房門。
阮青姝六神無主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過了許久才勉強安慰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得趕緊去信問問這是不是真的!
不過,寧遠微不是應該在翰林院麼,他怎麼會來了阜水?
還有當年隱秘,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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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日,阜水風平浪靜,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喬祐年宋長策高嵛成與謝蘅一半侍衛留在縣衙,其餘人全都在客棧。
相比於其他人的緊張,謝蘅倒很是淡然,至少還有心情看話本子。
第四日的夜裡,客棧來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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