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珠也不跟她客氣,“想買衣服和調味料,我和孩子都沒有衣服穿。”
錢玉鳳點點頭,“調味料那些可以直接去供銷社買,縣城供銷社大,東西全,至於衣服,咱們去百貨大樓看看,不過那邊成衣貴,我們家都是買布料自己做。”
金秀珠應了聲好。
車子走的是山路,搖搖晃晃的,很不舒服,好在比坐船要快一點。
開車的司機特意將他們送到供銷社門口,下來後,錢玉鳳拉著金秀珠就往裡衝,春節剛過,走親戚的人比較多,買東西得搶。
金秀珠讓賀巖帶著妹妹在門口,她先進去買,“不許亂跑,等會兒給你們買糖吃。”
賀巖拉著付燕燕的手,乖乖點頭,“嬸嬸,我和妹妹就在這裡等你。”
付燕燕想都不想就甩開他的手。
賀巖沒生氣,以為是妹妹還跟自己不熟。
金秀珠跟著錢玉鳳擠進嘈雜的人群中,錢玉鳳很有經驗,拉著金秀珠左扭扭右扭扭,很快就進了最裡面,錢玉鳳自己沒買,幫著金秀珠買了白糖、醬油、醋……
錢玉鳳原以為金秀珠從農村來的,應該會省著過日子,沒想到買起東西來比城裡媳婦還闊氣,不過闊氣比摳摳巴巴好,不會愛佔人便宜。
兩人買完這裡又開始去百貨大樓,金秀珠出來跟兩個孩子解釋,“裡面沒有什麼好吃的,回去我給你們做。”
這是大人常哄孩子的話,兩個孩子和錢玉鳳都沒當真。
百貨大樓這邊人也很多,不過百貨大樓地方大,進去不用人擠人,一樓賣的都是比較便宜的東西,布料、鞋子、水果、糖果、糕點這些,一樓人多,他們先去二樓。
二樓人就相對少很多,但東西也相對來說貴重的多,手表、收音機、成衣,眼鏡店這些,手表店門口還有幾個人,收音機門口都沒人在看,金秀珠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店裡看著空蕩蕩的,聽錢玉鳳說才知道店裡擺著的那兩臺黑色小家伙可以收聽電臺的新聞,具體她也不太清楚。
金秀珠一臉迷茫,錢玉鳳也解釋不清,就拉著她去手表櫃臺旁看看,指著裡面的手表說:“回頭讓你男人給你買一個,人家現在結婚都送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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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臉上酸巴巴的,“我當初結婚,老吳就給我家一袋米,人家武營長,可是給他媳婦買了一個縫纫機,越想越虧。”
“縫纫機?”
“對呀,那可是個好東西,做衣服都不用自己動手縫,直接用腳踩兩下就行了,又快又直。”
金秀珠臉上露出好奇神色。
站在旁邊的付燕燕聽到這些話,有些擔憂的看向金秀珠,怕她會攀比,不過她好像想錯了,現在的金秀珠卻十分坦然道:“沒錢,太貴了,等以後有錢了再說。”
錢玉鳳表示理解,“那行,那咱們再去看看衣服。”
到了成衣店櫃臺前,站在裡面的工作人員看到她們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後,直接將頭往旁邊一撇,像沒看見一樣。
錢玉鳳有些底氣不足,問:“還要再看看嗎?”
她也隻敢在金秀珠面前充充面子,在這些城裡人面前,還是有些自卑的。
金秀珠掃了一眼裡面牆上掛著的衣服,覺得樣式再簡單不過了,她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料子也不是多好,放在以前,她都不會多瞧一眼。
直接拉著錢玉鳳走了,“去樓下買點布,我自己做。”
錢玉鳳有些驚訝,“你會做衣服?”
“會點。”
錢玉鳳笑了笑,“不會可以問我婆婆,她會,我們家的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她年輕時候給地主當丫鬟,跟著一個老嬤嬤學過幾年針線。”
金秀珠嗯了一聲,幾人又去了樓下,樓下賣布料的櫃臺好幾個,都可以上手摸,金秀珠將身上所有的布票全都花了,心裡想著給一家四口全都做兩身。看得旁邊的錢玉鳳咋舌不已,哪有這麼花錢的,再看金秀珠還想買棉花,趕緊拉住了她,“棉花我幫你從村子裡買,便宜很多,別亂花錢了。”
金秀珠隻好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最後四個人滿載而歸。
回到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江明川已經回來了,還把午飯做好了。
看到金秀珠買回來這麼多布料,張了張嘴,不過到底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問了句,“我已經打了結婚報告了,等過審了我們就把證領了,到時候在食堂請兩桌,你看怎麼樣?”
金秀珠也不知道這邊什麼風俗習慣,便點點頭,“這個聽你安排。”
她倒是不太注重這些,婚禮弄得再熱鬧再盛大,最後過得糟糕的也比比皆是。她很早就懂得一個道理,不管嫁給誰,都要把一顆心放在自己身上,日子才會過得順心,男人和孩子都靠不住。
江明川嗯了一聲,想起了什麼,又道:“團長讓我們晚上去他家吃飯,晚上就不用做飯了。”
金秀珠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刻,所以也不覺得意外,“行,要不要買點什麼帶著?”
“不用,團長不是那樣的人。””
“……”
什麼叫不是那樣的人?這不是基本的禮節嗎。
金秀珠沒理會他,幸好她早有準備。
江明川吃完飯就走了,金秀珠便開始忙活起來,家裡能用得上的食材不多,隻有江明川昨天晚上帶回來的面粉豆子。
雖然金秀珠很想做自己愛吃的滴酥鮑螺,但那個需要牛乳,這裡沒有,如此隻好做“黃金糕”了,黃金糕是侯府的說法,廚房裡的劉大娘說,在她老家這東西叫豌豆黃。
金秀珠當初在侯府當丫鬟的時候,就天天想著賺夠錢贖身,以後出去弄個小買賣做,所以她努力討好府中有本事的老嬤嬤,跟在她們後面學手藝,因著那時候她在世子院中伺候,也都願意給幾分薄面教她。後來她成了侯爺的人,又私底下找嬤嬤學認字和看賬本,她知道府裡那些主子出身都比她高,背地裡看不起她,可那又如何?她並不比她們差了,連侯爺都誇她聰慧異常,可惜生作女兒身。
金秀珠將早上泡的豌豆拿出來,加點水放到鍋中煮,趁著這功夫和賀巖將家裡的板凳椅子都拿到外面曬,兩人又打了一盆水將家裡家外擦一遍。
忙到下午兩點左右,她將煮好的豆子稍微涼一下放到湯碗中,用鍋鏟攪拌成細膩的豆沙,弄好後又把豆沙放入鍋中加白糖小火不停翻炒,等成了粘稠的糊狀便將其撈起來放到碟子中冷凝。
現在天氣涼,倒是不用特意用冰鎮,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就成了膏狀。
金秀珠原本做這個就是打算送人的,所以泡了不少豆子,她將碟子倒扣在菜板上,然後將凍好的膏塊切成一塊塊小長條,好看的擺放在碟子裡,不好看的零碎的放在兩個碗裡給孩子吃。
最後裝了三個碟子好看的。
金秀珠拿個碗倒扣將其中一碟子中的黃金糕蓋住,吩咐賀巖,“你帶著妹妹把這個送去你錢嬸子家,順便問她有沒有幹淨的袄子,借給我穿一晚上,明天就還給她。”
賀巖嘴裡含著黃金糕舍不得吞下去,一臉認真聽著金秀珠說的話,最後用力點頭,“好。”
然後就小心端著碟子出去了,走路慢慢的,生怕摔了手中的碟子。
付燕燕跟在他身後。
兩個孩子很快就回來了,不僅賀巖手中拿著一個綠色大棉袄,付燕燕身上也套著一件幹淨的小袄子,不等金秀珠開口問,賀巖就趕緊解釋道:“是吳奶奶給的,是小軍哥小時候的衣服。”
他臉紅紅的,剛才吳小軍也在家,嘗了一口後就大叫著好吃,還誇新嬸嬸太厲害了,自己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讓他覺得十分有面子。
第一次他沒有在吳小軍面前感到自卑,現在他也有爸爸媽媽了,他媽媽會做很好吃的豆子糕,他不再是沒媽媽的小可憐了。
金秀珠滿意的點點頭,將兩個碗給他們,“拿去吃吧,不過這個不能一次性吃太多,畢竟是涼口的。”
付燕燕看著她,後知後覺的明白她讓自己跟著過去,就是為了讓自己也得一身幹淨的衣服。
但不明白為什麼不同時說借兩身?
兩個小家伙捧著碗出去了,臉上都有些不可置信,賀巖是沒想到這麼一大碗都是自己的,付燕燕則是沒想到金秀珠會做吃的,在她記憶中,金秀珠從來沒做過這些,她隻會說浪費錢。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江明川回來了。
金秀珠已經換好了衣服,還給自己和兩個孩子洗了個頭洗了個澡,收拾的幹幹淨淨,見江明川回來,就將裝著一碟子豆子糕的小籃子挎在手腕上,問他;“現在走嗎?”
她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比較忌諱一些東西,所以跟兩個孩子說這叫豆子膏,怕惹闲話。
江明川陡然看見衣服幹淨、頭發梳得整齊的金秀珠,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道:“走吧。”
看到她手腕上的籃子了,疑惑問:“那是什麼?”
“我自己做的吃的,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想著空著手上門不好。”
江明川便點點頭,“嗯”了一聲。
一家四口朝前面做好的家屬樓樓房走去,汪團長一家住在四樓,到了四樓時,樓梯口的門是開的,裡面熱熱鬧鬧,好像很多人。
金秀珠看向江明川,她聽他的意思,還以為請的隻有他們一家,現在來看好像不是。
江明川似乎也有些意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不過很快恢復平靜,對她說了一聲,“進去吧,等會兒嫂子要是說了什麼,你就笑笑。”
金秀珠覺得他小看了自己,她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哪知兩人剛一進門,就有道聲音笑嘻嘻傳來,“咦,這不是錢玉鳳的衣服嗎?”
第七章
剛進門的金秀珠腳步一頓,她尋著聲音抬頭看去,直接對上一個齊耳短發的中年婦人,圓臉細眉,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細紋很多。
她沒看金秀珠,而是轉頭問旁邊的女人,“我應該是沒看錯吧?上次錢玉鳳就是穿了這身衣服,說是她婆婆親手做的,顯擺了好久。”
屋子客廳並不大,中間擺著一張四方桌,幾個男人圍在一起喝茶,女人則在門口處坐著聊天,手裡拿著瓜子,瓜子殼直接扔在地上,亂糟糟的無處下腳。
被問話的女人瘦長臉,聽到這話尷尬的笑笑,見周圍都看著自己,趕緊說了句,“不太清楚。”
心裡恨死了,不想幹這種得罪人的事。
劉紅月仿佛沒聽見,故作一臉驚訝,“怎麼會呢,那天你也在場啊。”
表情十分誇張。
金秀珠正要說話,原本走在她身後的江明川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整個人護在身後,劉紅月還要說些什麼,看到這一幕,心裡就有些沒底氣了,她也是聽了一些闲話才敢這樣的。
與劉紅月隔著一段距離坐著的女人朝江明川打招呼,“江營長也來了,這位就是妹子吧,快進來,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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