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痛徹心扉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後山,驚起了一大片的飛鳥走獸。在場的有些人已然面露不忍,靈根抽骨之痛深入神魂,加上丹田被毀,以後的戚書靈比之普通凡人都不如。
半刻鍾過後,清虛漠然的走回了沈士海身邊,手中還攥著那條淡淡的藍、若有似無的水靈根。
戚書靈面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鮮血,頭發湿漉漉的貼在面頰上,雙目失魂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碧藍的天空。
長嘆了一口氣,沈士海揮手示意其餘兩個弟子將她抬到山下扔出山門之外,就在那兩個弟子上前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戚書靈好像一下子就回了神,失了靈根和真元的身體爆發出可觀的力量,差點掙脫了那兩名弟子的手。
“清虛!陶桃!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張嘴,原本潔白的貝齒都染上了可怖的血色,看起來像是一個厲鬼:“不得好死!”
陶桃:???
得,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道理,這玩意兒從來不懂。
第131章 美豔逼人女妖仙(20)
見沈士海及各位老祖宗面露厭煩之色,那兩名弟子十分有眼色的抬手將還在咒罵不停的戚書靈給敲暈了過去,然後抬著一路出了後山。
清虛握著那條水靈根的手微微一顫,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俊臉有的隻是愧疚和遺憾之情,將水靈根恭敬的遞到了沈士海面前:“掌門,一切都是因我管教不嚴所引起,一切責罰理應由我一人承擔。”
沈士海看著其手中的水靈根,揮了揮手,語重心長的叮囑:“今後在弟子的教養問題上要尤為注意,一直這樣的話,你讓我怎麼放心?”
別的人許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清虛卻是知道沈士海這回好像真的有些對他不滿意了,這番話的意思也是在警告他,再這麼下去,掌門之位就不要肖想了。不過好在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他默默地將戚書靈的水靈根收回了乾坤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安撫好沈士海之後出去尋到戚書靈,方才是他下的手所以他有分寸。在修真界當中把抽出的靈根種回去不是沒有這個先例,隻是難免折損一些資質,修為肯定大不如前。但是隻要這變異的冰靈根能夠回到少女的身上,那麼那個機緣就仍然會出現,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現在所經受的都是小傷,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相信以戚書靈對自己的感情,隻要他好好的解釋一番,對方一定會理解的,到時候將其安置在外,做一逍遙散修也是不錯的。待到他日後坐上了紫霄宗掌門之位之後,就無人敢置喙了!
想著,他的表情愈發誠懇了幾分,掀開長袍跪了下去:“是,清虛知錯,還望掌門責罰!”
凝神看了他一會兒,沈士海眉頭略微松開了幾分,正欲再說上幾句將這件事就此揭過,陶桃在一旁笑吟吟的開了口:“掌門師兄,您看在清虛師侄認錯態度如此誠懇的份上,一定要輕一點罰他,雖然說他的確是看管失職,但那些事情都是戚書靈自己個犯下的,又不是清虛師侄教唆的。”說道這裡她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男人,笑意加深了一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清虛師侄?”
“……”清虛表示不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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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沈士海被她這麼一說,反倒不好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了。在場的畢竟還有那麼多的長老,若是他明顯偏袒,定是會讓旁人覺得不舒服。
浩海看著眼珠子亂轉的陶桃,就知道這丫頭肚子裡憋著一肚子壞水呢,可是沒辦法,自己的弟子跪著也得寵著,更何況人背後可是有靠山的。所以他適時的咳嗽了兩聲,在眾人的目光都看過來之後,他道:“掌門啊……你師妹說的有道理,清虛身為長老更是要以身作則,不罰不能服眾。再說清虛也怪懂事兒的,自己主動想要領罰,意思意思得了。”
“……”清虛隻覺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那裡,不上不下。
這師徒之間的一唱一和,最終沈士海無法,也隻能斟酌著給了一個懲罰,命清虛即刻自行前往紫霄宗另一處禁地,名喚埋骨之地,據說乃是上古時期的遺跡,裡面冤魂重重,道心若是不夠堅定,到了裡面沒準分分鍾就會走火入魔。但是對於清虛這種境界的修士來說就問題不大了,去那裡面面壁思過不如說是明罰暗賞,隻要他抱守住道心,沒準出來的時候神魂更加凝實,對於以後境界上的突破有著說不盡的好處。且沈士海也並未說讓他在裡面到底呆上多久,估計過上一段時間,在大家都遺忘這件事之後,人就可以出來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清虛也明白沈士海的意思,最終隻能微微行一禮,然後起了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陶桃之後,飛身往埋骨之地去了。
陶桃自是看出了男人眼底的百種情緒,威脅她?多餘了,今日若是進去了,那就甭想再出來。
……
修真無日月,雖然那日後山發生的事情對於紫霄宗來說算是大事兒,但是人類的忘性同樣是很大的,十餘年後,已經沒有人會再提起後山曾經有的那個秘寶,除了玄武院的弟子,許是也沒有多少人記得玄武院的長老還在埋骨之地受罰呢。
沈士海身為掌門,平時很是繁忙,又怎麼會特別記得清虛這個人。加之最近妖族那面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整個修真界各個宗門的高層經常聚在一起對妖族的情況進行商議,若真是妖族在沉寂了幾千年之後想要再次開戰,那必定又是一場浩劫,他頭都要愁禿了。不過還是有值得讓他高興的合不攏嘴的事情,陶桃在得到輪回之後,修為那是蹭蹭的往上蹦,說是一天一個樣也不為過,幾乎可以預見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紫霄宗在修真界當中都是無人敢惹,他這個掌門也算是在在職期間為紫霄宗盡了力了。
這天,陶桃正在雲陽洞內閉關,卻忽而有所察覺,睜開眸子那一瞬間,瞳孔都是金色的,不過隻一秒就恢復了正常。
她從洞中走出,站在懸崖邊上遠遠眺望著埋骨之地的方向,那裡她早些時候設下的禁制終於有了點動靜。沒想到這清虛還真的挺能忍的,整整十餘年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她猜測對方是不是在裡面遇到了點什麼奇遇之類的。不管說人家是不是重生的又或者搶奪別人的機緣什麼的,男人畢竟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受天道眷顧,人品再次也不會影響其氣運。
挑了挑眉,原本站在懸崖邊的纖細身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呼吸之間,便出現在了埋骨之地外。
埋骨之地,地如其名,甫一進到這裡就好像能聽到各種聲音的哀嚎,悽厲而又直擊人的靈魂,而這還僅僅隻是在外圍。這裡寸草不生,一整片的大地都是蒼涼的白色,踩上去細軟如沙,讓人不由得產生懷疑,腳底下踩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偶爾能夠看到一些瑩白的骨架,不血腥卻無端的讓人心裡發毛。
傳說這裡是遠古戰場,葬身在這裡的都是仙魔,那個時候的修真界比現在要強大的多,這片土地之下,不知掩埋了多少強者的屍首,又浸染了多少鮮血。
這個時候,禁制那邊傳來的動靜更大了,陶桃也不見焦急,隻是邁開步子徹底踏入了埋骨之地,然後靜靜的負手站在那裡等待著。
她並沒有等太久,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那禁制徹底被對方搗毀,無聲的消弭在空氣中。能夠衝出這禁制就表明對方的實力比之進來之前高了不止一兩級,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主角光環這種東西還是很讓人怄火的。
漸漸地,前方白霧茫茫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身形,隨著其緩緩走進,那張久違了的俊臉出現在了陶桃的面前。對方身上穿著的還是十年前在後山那日的白色長袍,經過了這麼久,那長袍看起來仍舊光潔如新,襯的整個人豐神俊秀。隻不過男人看起來終究是有些不一樣了,明明五官還是那個五官,許是氣質?又許是那雙黑眸。
“清虛師侄,好久不見。”陶桃微笑。
清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瞳孔就瞬間縮小,女子穿著大紅色的紗裙,與這埋骨之地形成了極具侵略性的視覺衝擊。對方的俏臉巧笑嫣然,就好像是熟識多年的好友再次重逢,若無其事的進行著寒暄。
“陶師叔,好久不見。”
“我當清虛師侄在這埋骨之地多年,多少腦袋應該清醒了不少,怎麼做事還是這般衝動?掌門師兄可是沒有下令讓你走出這裡,如此貿然行事,可是會惹掌門師兄不高興的哦~”陶桃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美豔的臉上滿是不贊同。
“不勞陶師叔費心。”清虛神情不屑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禁制所在的方向,眼底的輕蔑十分的明顯:“掌門想來不會怪罪於我,且我有要事要稟報於掌門,可是耽擱不起。”想當初沈士海不就是看重了面前女人的潛力才會對她百般縱容嗎?如今他已有著不下於她的實力,他這回倒要看看沈士海和整個紫霄宗作何選擇!
說完,他邁開步子,就想要越過對方,走出這埋骨之地。
“嘖,多年不見,真是冷淡。”陶桃任由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在對方即將要走出埋骨之地的那一秒,突然出聲:“清虛師侄可是心中惦念著那位姓戚的小弟子?你當日把她的靈根暗自留下,不就是為了尋到她,二人重歸於好然後共同前去那極寒之地嗎?”
前方挺拔的身影即刻頓住,慢慢的轉過身,黑眸定定的落在那抹刺眼的紅色上:“你如何會知極寒之地?!”
“我知道的多了。”陶桃笑得恣意,攤了攤手:“清虛師侄,不知道你小的時候,父母有沒有教過你一個簡單的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可不能隨便動喲!”
“你……!”清虛沉靜的表情開始分崩離析。
“你現在出來又有什麼用,十幾年過去了,你確定你還能找到戚書靈?你就這麼確定,她還好好兒的活著?一個失了靈根和真元的修真者被逐出宗門,很危險的。”
清虛聞言黑眸眯起,裡面閃過危險的光芒,他一步一步的逼近那道紅色的身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一字一句說的極輕:“你……殺了她?”同時,雙手銀光閃爍,顯然是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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