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勉強。
太後之所以將她喊進宮是怕小丫頭一時想不開,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好端端的成了親,任誰知道夫君不願意要孩子後心底都絕不會好受。
“想不想要孩子,可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就算他不想要,哀家跟皇上也絕不會同意。有哀家在你盡管放心。”
陸瑤勉強一笑,心底卻苦澀不已,明明才不過一夜,她的心鏡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若真不想要,勉強得來的又有什麼意思?
陸瑤陪太後坐了一會兒,離得近了自然能看清她眼底的黑眼圈,見她鬱鬱寡歡的,太後嘆息一聲,“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今日陪她進宮的是冬香和芸香,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時,陸瑤臉上卻閃過一抹復雜,“去鎮北侯府吧。”
轎夫跟冬香都有些為難。
王府不算太大,沈封寒晚上住在書房,沒有回房的事,眾人自然都知道了,見王妃這個時候想回侯府,他們都有些遲疑,怕萬一將人送了過去,王爺再動怒。
見他們沒有動靜,陸瑤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難道我使喚不動你們嗎?”
平日裡她一貫笑盈盈的,甚少動怒,見她乍一沉下臉,連冬香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隻覺得她這個模樣跟王爺冷臉的模樣像極了。
轎夫們自然不敢不從,將她抬到了鎮北侯府,沈封寒聽到消息時,捏碎了掌心的杯子,鮮血順著他的拇指流了下來,小廝訥訥道:“王爺,您的手……”
沈封寒神情冷冽,見他將藥箱拿了出來,才淡淡掃了他一眼,“出去。”
小廝被他這一眼瞧的兩腿瑟瑟發抖,他躬身退出去時,差點腿軟地摔倒在地。
沈封寒負手而立,眼睛淡淡望著牆上的畫,這幅畫,是兩人成親後,陸瑤親手畫的,畫中一個是少年時期的他,一個是孩童時期的她,他拎著她站在一個樹枝上,小丫頭的腳懸在半空,明明不是很舒服,眼睛卻亮晶晶的望著他……
她的眼睛明亮不已,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眼底卻完全沒有害怕,反而帶著作畫之人沒有察覺到的依賴。
這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沈封寒曾給她講過一次,當天晚上陸瑤就夢到了那個場景,在夢裡一切都還原了,所以她才在第二天畫了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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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封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眼前一一閃過兩人相處的畫面,她調皮時會猛地撲到他身上捂他的眼睛,黏人時會窩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脖頸不撒手,在床上覺得舒服了,會發出細小的喘息,低喃著他的名字,想他時,鞋子都不穿,一看到他就飛快從床上跳下來撲到他懷裡。
那麼多相處的畫面,情到深處時,她明明同樣在乎他,偏偏卻比不上一個孩子!
沈封寒覺得自己有些過於較真了,卻終究是意難平。他臉上的神情猶如雪山般冰冷,一直到手上的血都幹涸了,仍舊站著沒動。
陸瑤回到家時,才發現表妹也在,是蔣氏將蔣靜舒喊了過來,眼瞅著她跟陸鳴就要成親了,她繼母卻懷了身子,很多事都沒法教導她,蔣氏便將她接到了鎮北侯府小住了一段時間,說是教她管賬,其實不過是怕小丫頭一個人呆在府裡孤寂。
來了這裡,她們兩個還能做個伴。
見陸瑤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來了,蔣氏點了點她的腦袋,“前兩日不是剛回來過,怎麼又來了?”
終究還是怕她三天兩頭往侯府跑,惹得太後不高興。
陸瑤扮了個鬼臉,“娘真是偏心,有了表妹就不稀罕見到我了。”
蔣靜舒小臉通紅,紅著臉替蔣氏辯解,“不是的,姑母剛剛還說著姐姐。”
“說我什麼?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陸瑤笑的促狹。
蔣靜舒連忙搖頭,陸鳴也走了過來,今日恰逢學堂休息,這個時候他的腿已經徹底好了,對他來說,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要迎娶表妹了不說,秋闱時,他的名次也極為靠前。
若非半路殺出個黑馬,隻怕這一次的解元非他莫屬,盡管如此他也得了個亞元,若非他跟蔣靜舒已經訂了親,隻怕會有很多人家盯著他不放。
盡管陸瑤笑的燦爛,蔣氏卻敏感地察覺到了她心情極為不好,趁陸鳴跟蔣靜舒說話時,她忍不住將陸瑤拉到了一旁,“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跟王爺鬧矛盾了?”
第98章 難為情!
“沒鬧矛盾,娘,你別胡思亂想。”見她不願意說,蔣氏嘆口氣,“王爺身份貴重,你跟他相處時,總要拿捏一個度才行。”
陸瑤不想聽,她知道蔣氏什麼意思,然而一想到要跟沈封寒生疏起來,她心底就難受的不行,陸鳴耳朵尖,自然聽到了蔣氏的話,他拉著蔣靜舒走了過來。
蔣靜舒臉上一紅,縮了縮手,陸鳴卻緊緊抓住了她,“別動。”
小丫頭羞得頭頂都要冒煙了,她小幅度掙扎著,不想讓他當著姐姐跟姑母的面拉她,陸鳴嘖了一聲,終於大發慈悲地松開了她,他挑了下眉對陸瑤道:“怎麼蔫蔫的?不會是王爺真欺負你了吧?”
他原本還笑著,說到最後一句神情卻嚴肅了起來。
一副他若真欺負了她,他必然會為她找回場子的眼神。
陸瑤搖頭,怕他懷疑,故意懟他,“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欺負我,你當人都跟你似的。”
她回府並不是來告狀來了,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如果她不說,這件事就隻是她跟沈封寒兩人的矛盾,若是說了,隻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哥哥雖然不著調了些,卻一向疼她,若是知曉了此事,就算沈封寒貴為王爺,他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沈封寒又一貫的驕傲,到時候不論他是否低頭認錯,結果都絕不是陸瑤想要的,她並不希望事情鬧大。
陸瑤留在府裡吃了午飯,飯桌上,見哥哥時不時為表妹夾菜,陸瑤忍不住有些走神,又想起了沈封寒。
平日裡,他也總是替她夾菜,她愛吃蝦,又不怎麼會剝,都是他一個個給她剝好,他貴為皇子,盡管小時候母妃不得寵,也自幼有人服侍,何嘗幹過伺候人的活,然而跟她在一起時,他卻成了照顧人的一方。
很多事都是親力親為。
陸瑤又有些想他了,明明碗裡的飯菜還跟之前一個味道,她卻有種味如嚼蠟的感覺。她有些想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裡才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卻覺得有他在的地方,才有歸屬感。
正難受著,腦袋上又被陸鳴敲了一下,“吃個飯,怎麼也在走神?娘問你想不想吃水果,若是想吃我讓梅子去給你切點。”
有本事就當著王爺的面敲他,王爺一不在就囂張!
陸瑤捂著腦袋搖搖頭。
見她神情蔫蔫的,陸鳴莫名生出一股心虛來,“敲疼了?”
陸瑤搖頭,悶頭吃了一口碗裡的白米飯,連菜都沒吃,平日裡她都是吃好幾口菜才吃一口白米飯,今日卻吃了好幾口米飯都想不起吃一口菜,連蔣靜舒都瞧出了她神情不對。
蔣氏也擔心不已,吃完飯還特意將人把陸行凱喊了回來,想讓他查查是怎麼回事,整個王府固若金湯,連隻小鳥都飛不進去,真去調查,勢必會驚動沈封寒。
陸行凱同樣不想將事情鬧大,“問她身邊的丫鬟沒?”
蔣氏回答道:“芸香的嘴一向嚴,對瑤丫頭又死心塌地的很,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麼。”
陸行凱道:“瑤瑤身邊不是還有個小丫頭?”
他說的是兮香。
當初陸瑤出嫁時,陸行凱就不建議她帶上兮香,幾個丫頭裡,唯有兮香不論怎麼調教都是那副懵懂的模樣。
好在她還有個擅長的,小動物天生就喜歡親近她,府裡那兩隻仙鶴就由她照料著,它們的住處也都是她打掃的,若非一換成其他人,仙鶴就會鬧情緒,陸行凱根本不會讓陸瑤把兮香帶去王府。
說到底也是怕她笨手笨腳地,惹了王爺不高興。
在陸行凱看來這丫頭膽小的很,一嚇唬準交代。
蔣氏嘆口氣,“瑤丫頭根本沒帶她回來,難道還要特意去王府將她喊出來不成?不說王爺會懷疑,連瑤瑤都會驚動。”
“先觀望一下吧,說不得明日兩人就和好了。”
蔣氏擔憂道:“瑤丫頭打小就敏感,雖然瞧著大大咧咧的,心思最細膩不過,我是怕她跟王爺萬一有個小摩擦,心底不痛快,急脾氣一上來,再惹怒了王爺。”
陸行凱道:“王爺一向英明,又豈會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她若真受了極大的委屈,以她的性子,跟王爺肯定過不下去,她不跟你說,說明問題不嚴重,她心底肯定有數。”
最近這段時間,沈封寒對女兒的重視,陸行凱一直瞧在眼底,他對沈封寒本就欣賞不已,也不覺得以他的為人會讓女兒受什麼委屈。
見蔣氏擔憂不已,他頗有些頭疼,“你快別管了,讓他們夫妻自己處理去吧,若是過兩日還是如此,再過問不遲。”
蔣氏也隻能作罷。
她之所以這麼擔心,其實是因為聽到了一些風聲,自打知道汝陽侯府的老太太有意將府裡的姑娘嫁給沈封寒時,這兩三個月她便有些提心吊膽的。
瑤丫頭的性子她最了解不過,若是七王爺真要迎娶側妃,她不定怎麼難受,她突然回了府,又什麼都不願意說,蔣氏是怕王爺已經有了納側妃的想法。
畢竟這世上,不想納妾的畢竟是少數,誰又能保證沈封寒會對她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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