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為了他那張帥氣的臉無數次地心動,無數次地原諒他的荒唐,可此刻,我隻覺得惡心。
「這裡也沒別人,你就別演了。」江嶼皺眉,「明明昨天你還對我死纏爛打……」
「你也知道那是昨天啊?你怎麼好意思提起昨天?」
秦宛若用手肘撞了撞我。
「蕭蕭,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感覺你今天和原來不太一樣了?」
我還沒說話,江嶼拿起書包,不耐煩道:
「林蕭,你非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才好是吧?」
「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
「走了。」
他丟他媽呢?
秦宛若滿臉疑惑,追了上去:
「蕭蕭,和我們一起回家啊,你一個人回去多危險。」
「不用了,我家司機會來接我。」
上一世,為了和江嶼多接觸,我總是喜歡跟著他倆一起走回家。
現在我才發覺,那是多浪費時間、多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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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看幾道數學例題。
江嶼轉過頭,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包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情愫,唯獨少了他之前經常對我表露出來的厭惡。
可惜我已經不想再懂了。
實在不想和秦宛若當同桌,我把位置搬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排,裴澈的旁邊。
沒辦法,全班隻有他沒有同桌。
07
第二天早上,我剛進學校就碰到了秦宛若。
「蕭蕭,今天是江嶼的生日,你給他帶禮物了嗎?」
說來可笑,上一世的江嶼不喜歡我,但我送給他的禮物他倒是一件沒少收。
我搖頭,
「沒帶。」
秦宛若卻直接上手翻我的書包。
家裡阿姨幫我收進書包裡的禮物沒一會兒就被她翻出來了。
上一世,我提前一個星期就給江嶼準備好了他最想要的限量版科比籤名球衣。
我竟忘了和阿姨說這份禮物我已經不想送了。
「口是心非。」秦宛若眼裡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我淡定張口:「這球衣是送給裴澈的。」
「為什麼呀?你什麼時候和裴澈變得那麼熟了?」
「裴澈哪裡比江嶼好啊?不就是成績好一點,家裡有錢一點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籃球重重地砸到了我的腳邊。
江嶼皺著眉頭,堵在我面前,語氣輕蔑:
「換新目標了?」
「人家裴澈搭理你嗎?」
他從秦宛若手裡搶走了那件球衣。
「還我。」
我跳起來想搶,可他太高了,我根本搶不到。
江嶼一把按住了我頭。
「小矮子。」
我一腳踩在他嶄新的球鞋上。
「隻會欺負女生的垃圾、廢物。」
江嶼壓著嗓子:
「林蕭,你鬧夠了沒有?」
我也學著他的語氣,冷漠道:
「整天纏著我,你丟不丟人?」
「你和秦宛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和他們兩個奇葩浪費時間。
多這十分鍾早讀,我都能多背好幾個知識點,多拿好幾分了。
秦宛若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蕭蕭,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江嶼真的隻是兄妹。」
我一把推開她。
「我不關心。」
說完,我繼續朝前走。
上一世,連林氏集團都被他們搞到手了,這一世,我也不在乎這件球衣了。
隻求他們別纏著我。
江嶼卻不打算放過我。
他快步擋在我的面前,猛然攥住我的手腕,眼波翻湧。
「林蕭,你能不能重新考慮對我好?」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今晚我生日,你會來的,對嗎?」
我搖頭。
「忌日再叫我。」
他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林蕭,我不信你那麼狠心。」
看著他那張故作深情的臉,想起前世他和秦宛若做的那些惡心事,我止不住地嘔了出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厭惡,江嶼頹然地松開了我的手,把球衣丟回我手上。
「我等你消氣。」
我當著他的面,把球衣塞進了剛好路過的裴澈的懷裡,隨口編了個理由:
「送你了,謝謝你教我物理。」
消氣?
我隻想讓他趕緊去死。
不願再浪費時間,我快步走回了教室。
08
我正在教室裡做物理試卷,江嶼皺著眉走到了我的課桌前。
他用腳狠狠地踹了一下我的桌腿。
「你為什麼要換位置?」
「裴澈同意你坐在他旁邊了嗎?」
本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裴澈懶懶睜眼,「同意。」
我皺起眉頭。
「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學習?」
「你在賭氣對不對?」江嶼置若罔聞,他咬著後槽牙,「能不能放棄你那個白痴的夢想,你真覺得你能考上清華?」
「蠢貨不管再怎麼努力,不行就是不行。」
裴澈抽過我手裡的物理試卷,他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嶄新的紙張。
「很聰明,雖然題目都是基礎題,但解法都是最簡便的解法。」
「隻有蠢貨才會覺得別人是蠢貨。」
秦宛若湊上前來:
「蕭蕭,是不是江嶼惹你生氣了?」
「江嶼,你快給她賠罪啊。」
「不用。」我低頭繼續看物理課本,「你們兩個離我遠一點就好。」
「林蕭,如果你是為了遊樂園的事情生氣,那對不起。」
江嶼微微低頭,額前有幾縷碎發垂下,顯得孤寂又脆弱。
「而且,我不嫌棄你。」
裴澈冷呵了一聲。
「輪得到你嫌棄林家的獨生女嗎?」
「真把自己當根菜了,畢業了你能去林氏集團看大門都算你小子走運。」
也許是被裴澈的話刺激到了,我看到江嶼的垂著的手一點一點地攥了起來。
「少他媽看不起我們窮人。」
「我倒是想看看林蕭這種蠢人怎麼能考上清華。」
說罷,江嶼便甩手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裴澈朝我伸出手:
「筆拿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張矜貴傲然的臉,不解道:
「你要幹什麼?」
「教你解題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學不學?不學算了。」
「我可是省級物理競賽金牌。」
「為什麼要幫我?」
裴澈懶倦地靠在椅子上,兩條長腿松松垮垮地交疊在一起,他那張輪廓深邃的臉,背著陽光,更增添了幾分俊美。
「你學費不是都交了嗎?」
他指了指桌洞裡的那件球衣。
「我落下這麼多課,你也願意幫我?」
「是該好好考慮考慮。」裴澈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著我的物理試卷,「你這水平,連我高一的時候都不如。」
「這一題,回去看第三章第六節。」
「這一題,回去看第五章第八節。」
「……」
湊得近了,裴澈身上的冷松木香味一點一點地鑽進了我的鼻子裡。
陽光穿過窗戶,在他身上留下了錯落的光影,少年單薄的身體被套在寬大的校服裡。
他的臉幹淨白皙,耳根卻泛著扎眼的紅。
原來的我怎麼沒發現,裴澈竟然這麼好看。
在裴澈的幫助下,我一貫薄弱的物理也慢慢有了提高。
09
高三的考試總是一場接著一場。
經歷了好幾次月考後,我逐漸適應了高三的學習節奏,也慢慢地找回了做題的手感。
這一次的月考,很幸運,最不擅長的物理,我正好背到了最後兩道大題的原題。
沒有物理拖後腿,加上數學比較難,全年級平均分隻有七十二分,而我拿到了全年級唯一一個數學滿分。
我的總分一下子衝到了班級第一。
正好比秦宛若多了一分,但離我的目標還是很遠。
按我現在的成績,江嶼還能再多活十五年。
我嘆了口氣,打開物理課本,準備從基礎開始學起。
沒有理解,隻靠死記硬背,根本不可能學好物理。
可下一秒,物理老師卻黑著臉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林蕭,成績不好,是智商問題。」
「你作弊可就是人品問題了。」
我深吸一口氣。
「老師,你汙蔑我作弊也是人品問題。」
聞言,禿頭的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威嚴:
「最後一道大題,全年級隻有你和裴澈做出來了。」
「裴澈搞物理競賽的,你連物理選擇題都不能保證全對,你拿什麼做出最後一道大題?」
「而且和標準答案的步驟還一模一樣。」
「你自己去找教務處取消成績,還是我幫你取消成績?」
「我說了,我沒作弊。」
「死鴨子嘴硬是吧?」面前的男人瞪了我一眼,從辦公桌抽屜裡抽出一份物理試卷拍在桌上,「和最後一題相同的題型,你能做出來我就相信你。」
我據理力爭:「就算我做不出相同題型的題目,也不能證明我就是作弊。」
「我隻是考試前恰好學到了一模一樣的原題而已。」
物理老師從凳子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明顯不相信我的話,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你看老師像傻子嗎?」
我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個差生,突然熱愛學習,成績突飛猛進,受到懷疑也是正常的。
正當我準備認栽時,裴澈卻抱著一疊作業進了辦公室。
他低頭瞥了一眼辦公桌上試卷,神情冷淡。
「林蕭,這題和月考前我教你的那題差不多。」
「怎麼題目條件變了一點你就不會了?還好月考考的是原題。」
聞言,物理老師怔愣了一下。
「你教她的?」
裴澈點了點頭,他咧著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派天然的少年氣息。
「對啊,我身上這件衣服就是幫林蕭補課的報酬。」
「限量版科比籤名球衣,帥吧?」
有了裴澈的擔保,物理老師半信半疑地揮了揮手,放我走了。
10
我和裴澈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
他雙手插兜,懶懶散散地走在我身邊。
「能不能告訴我,這次月考物理最後一道大題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你總不至於作弊吧?」
我癟嘴:
「背的。」
裴澈側身擋在我的身前,不可置信地笑出聲。
「背的?」
我聳聳肩。
「沒有時間學那麼細致,隻能先死記硬背。」
短短兩三個月,不足夠我從頭開始學物理,對於不理解的題,隻能先背,再試著去理解。
「我背了二十頁原題,正好被我蒙到了一題。」
裴澈輕呵了一聲。
「我發現你好像不是以前的林蕭。」
「我還以為你想考清華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居然是認真的。」
他直直地看著我,稜角分明的下巴微揚,清俊的眼底沾染了幾分探究。
「為什麼突然想考清華?」
我直言不諱:
「為了遠離討厭的人。」
生死相隔那種遠離。
話音剛落,我就撞見了剛從男廁所裡走出來的江嶼。
也許是聽見了我的話,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望向我的眼神顯得落寞又傷感,仿佛是被我深深傷害了一般。
我很難把他和上一世總是冷落我的江嶼聯系在一起。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動了放棄報復他的念頭。
可後來發生的事告訴我,人卑劣的本性是不會改的。
11
數學課上,數學老師正要我上臺給同學們講解最後一道大題的解題思路。
「林蕭同學的解題思路簡潔、完備、易懂,更優於答案的解法。」
我走上講臺,路過高偉的座位時,高偉手裡正捏著他那張八十五分的數學試卷,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剛拿起粉筆,兩名警察卻進了教室。
「請問林蕭同學是哪一位?」
臺下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有一件刑事案件可能需要你配合調查。」
在警察局裡作筆錄時,我才知道,有人幫我報案,說我上個月 18 號晚上在遊樂園附近的工地被人傷害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隻有我和江嶼。
我和警察說明另一個公安分局已經把犯罪分子抓進監獄之後,他們就把我送回學校了。
等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同學們都指著我竊竊私語。
秦宛若更是拉著我的手,眼眶通紅,聲音洪亮:
「對不起蕭蕭,我真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受了那樣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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