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一座冰山,那他一定開始融化了。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直到陸續給我看他和盛景安的聊天記錄,我才知道我的天真。
「你喜歡盛景安?」一節體育課,陸續在更衣室門口堵住了我。
或許是我今日對盛景安的熱切太過於明目張膽,讓他篤定地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恨他還來不及。
心裡這麼想的,嘴中卻說出不一樣的想法,「你……不要說出去……」
他冷笑一聲,眉間染上焦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抱歉。」我低頭,脖子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
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在牆上,身體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炙熱的身體。他的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應該喜歡盛景安吧?」
我惶恐地看著他,眼裡擠出淚水。
他看著我欲哭的表情,默了默,語氣裡再也沒有那股狠勁,隻是松開手,頹然倚靠在牆上,掏出他的手機,扔給我,「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是他和盛景安的聊天記錄。
「你妹妹喜歡什麼?」
「不知道。玩的時候注意點分寸。」
「還有,她不是我妹。」
我異常冷靜地把手機扔回給他,收回此時看來無比滑稽的,欲墜的淚水。然後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謝謝。」
Advertisement
哥哥幫妹妹補課,是天經地義的吧。
我借著這個理由,讓他幫我補習數學。我故意裝傻,隻是為了讓他多給我講幾遍。ƭū́⁸
他可能察覺到了我的別有用心,但他懶得戳破,隻再費些口舌,和我講一遍。
這還是有些成效的,幾個月後,他已經敢毫不客氣地揪我耳朵了,雖然這種事,隻有當我實在「冥頑不化」時才會出現。
自上次那件事之後,陸續身邊原本斷了的鶯鶯燕燕又圍繞在了他的身邊。他絲毫不收斂,甚至有時我回班,還看到他和他的某個女友在座位上卿卿我我。
他故意和那些女人調笑,然後打量我,發覺我絲毫不受影響時,他又不知道在對誰生氣,讓那個剛還坐他腿上的女孩滾。
我隻覺得他可笑。
後來他也自討沒趣,不再幹這種事。
我們倆的冷戰,以他求饒告終。他真誠而又坦蕩,「我想好好喜歡你。」
他眼裡的光讓我有一陣恍惚,如果沒有盛景安,或許我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吧。
第二年七月,母親從小別墅樓上跳下來,結束了她的生命。
這個消息是盛景安告訴我的,他難得柔下聲音安慰我,「阿姨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明明是大夏天,我卻覺得手腳冰涼,我上一次看到母親,還是在三月,再次聽到她的消息,竟已天人兩隔了。
叔叔出面辦了媽媽的葬禮。
滿目的黑色幾乎蒙住了我的眼,我在靈堂哭得幾近昏厥。盛景安因他可笑的愧疚感,陪在我身旁。
四歲經歷的場面,十九歲再經歷一次。
我什麼都沒有了。
母親去世,我在這個家的地位更加尷尬,好在叔叔沒有多說什麼,依舊供養我,讓我住在盛宅。
他在母親去世後見過我一次,寬慰我不要太過傷心。我隻麻木地點頭,這種話,我聽過太多次了。
隻是在會話結束後,叔叔突然仔細打量我一番,感慨般道:「越來越出落得像你媽媽了。」
後來,盛叔叔更少出現在這個家中。有時候我會有一種,這個家裡隻有我和盛景安這種的錯覺。
母親去世後,盛景安的態度對我有了些轉變。我知道,那是他的負罪感在作祟。
一個夜晚,我從夢魘裡驚醒,那個夢裡,是母親的棺木。
我赤腳下床,去一樓拿水,不知道是因為惹出的動靜,還是他沒睡,他也緊隨其後地出現在一樓。
「怎麼不穿鞋?」他皺著眉問我,一邊奪過我手中的冰水,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我夢到她了。」他明白我說的她是誰,因此保持著沉默。
我拽住他的衣袖,靠近他,他猶豫了片刻,沒掙扎,我愈加大膽地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
「你」盛景安手忙腳亂想要推開我,卻在聽到我帶著哭腔的聲音後,又停下了動作。
「我真的好害怕,哥哥,能不能陪陪我。」我紅著眼看他。
聰慧如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盡管如此,他還是僵硬地把手放上我的背上,澀然道:「好。」
也許是因為在深夜,等盛景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陪我了。
我整個人裹在被子裡,他隔著被子輕拍我,有些別扭地哄道:「快睡吧。」
之後,這種劇情每天都會上演,盛景安的哄睡能力,也愈來愈嫻熟。
我很清楚地知曉,如今他對我的感情,是建立在對我母親的愧疚之上。我不會就此滿足,畢竟要他痛,不是隻有這點力度就可以的。
我花了多久才打開他的心房?我已經記不清了。有時候在晚上,我也會問自己這麼做有沒有意義。但這個答案通常沒有結果。
我必須得恨他,這是我支持我走到現在的理由。
從童年就開始的不斷失去,我不知道要歸咎到誰的頭上。我隻能將其間一部分的痛苦轉移成恨,讓這種更極端的情感替我分擔。
盛景安對我的冷漠日漸消弭,在一個有著暖陽的冬日,他坐在窗邊讀報,突然開口道:「我其實沒有那麼恨你的媽媽。」
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和他這樣好好談話的機會,我在他身邊坐下,喉嚨裡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我恨的其實一直是盛彥。」如今他已經不再排斥我的靠近。他用纖長的手指翻過報紙下一頁,聲音沒有什麼感情,仿佛在敘述另一個人的故事。
「我剛記事的時候,就知道了你的母親。她的名字是我媽的噩夢。」
「好像她和盛彥是大學同學,曾經在一起,但我媽用家裡的權勢逼迫了他們分手。」
「盛彥被逼無奈,娶了我媽,有了我。」他把報紙放在桌上,眼睛落在窗外似乎在回憶往事,「盛彥應該是想結束這段感情的,但是你父親的死,Ṫūₑ又讓他蠢蠢欲動。」
「他在別人,包括我媽面前扮演著好丈夫的形象,費盡心思蠶食了我母親家的公司,最後,他想要的都得到了。」說到這,他甚至還笑了笑,「還挺勵志的,是不是?」
「我恨他是因為他的虛偽,明明不愛還要裝出愛的樣子。我算什麼呢?在他的人生中,隻能算是一個幫他獲得權勢的工具吧。」
「但我不能恨他,他是我的父親,我身體裡留著他一半的血脈。」
「於是,我隻能恨你的母親。」
他如此這般坦誠,弄得我心底生了幾分惶恐,但同時我也知道,他脆弱的時刻,是一個好時機。
於是我輕輕把他臉扳正,在他的驚愕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我原想說,你不是一個工具,你是我心中光芒萬丈的盛景安,我知道這樣能更獲得他的好感。
但我最後說出口的是:「我們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他比我坦誠,比我更早地脫身,而我不能,我已經陷入泥沼中,無法抽身。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過了良久,不知道在問誰:「你愛我?」
「我想待在你身邊。」我避重就輕。
他盯著我,仿佛已經洞穿了我的真實想法,最後他隻是輕嘆一聲。
「我不在乎答案。但如果這樣的遊戲能讓你好受點,那我沒有意見。」說罷,他主動靠近我,將我摟入懷中。不過是那種很禮貌的擁抱。
遊戲開始了,與其說是遊戲,不如說是博弈。
我和他心知肚明,Ťūₜ也同樣地自信自己不會是輸家。
在學校,我們依舊是不太熟的繼兄妹,而到家,我則會主動纏上他。
「別鬧。」他坐在書桌前看書,我則得寸進尺地坐在他的腿上,兩條腿故意晃,想吸引他的目光。
「你都不理我的,哥哥。」我有意將後兩個字叫得纏綿悱惻。
他的呼吸微微快了些,但最終還是縱容了我大膽的舉動。
「想做什麼?」他把書放在桌上,無奈看向我,眼底竟有幾絲寵溺。
「我給哥哥做了飯,下去嘗嘗吧。」我摟住他的脖子,嬌笑道。
「好。」我不知道他是否從這段畸形的關系中獲得快樂,但每次我告訴他怎麼為他做了吃的,他的表情總會變得更柔和一點。
吃過飯,我和他在客廳看電視。
「叫我一聲姐姐。」我頭靠在他的腿上,百無聊賴地玩著他的手指。偶然間靈光乍現,開口道。
「不要。」他皺了皺眉,拒絕。
好吧,這人雖然有時候很柔軟,不過大部分時間裡,還是那樣冷冰冰的。
「你喜歡我嗎?」我又問道。
客廳裡寂靜片刻,隻有電視裡傳來的背景音,我以為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不曾想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說實話,我不知道。」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我唯一能明確告訴你的是,我不討厭你。」
我直起身,他的眼神非常認真,不見半分調侃。
「這個回答我還算滿意。」
「那你……」
我沒讓他問完,而是用吻堵住了他欲問出口的話。隻是唇與唇觸碰的一個吻。
我不像他那樣坦誠,於是我隻能自欺欺人地逃避。
3
隨著關系的親密,在學校也會無意中流露出親昵。以往放學盛景安總是一走了之,現在他會等我,甚至主動幫我拿書包。
等走到沒人的時候,我會上前偷偷牽住他的手,他假意掙脫兩下,也就隨我了。
陸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在我留下值日讓盛景安去車上等我的一天,他也坐在座位上,遲遲不肯回家。
熱門推薦
霍家因家主隕落,天資卓絕的家主嫡子霍珏又靈府破碎成了廢人,霍家一夕敗落。
和閨蜜考上同一所大學後,她包了清貧校草。 而我轉身養了在酒吧賣酒的脆弱校霸。 所有人都嘲笑我不如閨蜜眼光好,畢竟校霸脾氣差。 我輕歎一口氣:「生病的媽,愛賭的爸,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我不養他誰養 他。」 「都別說了,老子就是心疼他。」 直到後來,我和閨蜜半夜偷偷去會所看男模。 聽見頂層包廂裏,他們叫清貧校草小顧總。 轉頭還叫校霸……京圈太子爺。
"竹馬保送北大時,我讀了個破二本。 為了能配得上他,我拼命考北大的研究生。 考研失敗那年,我們分了手。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去了美國深造,我賣起了澱粉腸。 後來他的朋友偶遇我,一臉不可思議: 「你怎麼在這裡,聞景找你都快找瘋了。」 我頭都沒抬: 「創業啊,要不要入股?」 「三塊錢一根,五塊錢倆。」"
我叫寶珠,我阿姐給我起的名兒。 我阿姐不要我了,我日日趴在院裡的老槐樹杈上等她。 因為老槐樹很高,可以看得很遠。 墻東邊有個好大的院子,院子裡有個男人日日舞刀弄槍,呼呼喝喝甚是煩人。 我等阿姐,他便等著我。
高考結束第一天,我弟跟別人起了沖突,進了醫院。 其中一個是我們省的狀元,一個無敵乖巧可愛的學霸男生。 為了表示歉意,我把我弟“教育”了一頓。 結果三個月後,這個乖巧學霸領著一幫人在後街跟我們學校的學生pk。 「誰敢搶我們兄弟的籃球場?!」 哦莫?!乖巧學霸人設翻車了?!
瀕臨倒閉的旅遊小鎮,已然倒閉的民宿。 一個接手“鬼屋”的民宿老板和他為錢所迫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