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開口,獻上了可以算是我畢生前幾出色的演技,「哥哥不願意說,叔叔就別問了嘛。」
不知為何,叔叔因為我擠出的笑容變得有一瞬恍惚,我幾乎以為是我的錯覺。
「小敏也談對象了嗎?」他的神色變得有些惆悵,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也是到年紀了啊。」
「她談……」
「沒有!」盛景安剛出口就被我打斷,這下呆子都看出有什麼不對了。
「沒關系,叔叔不會怪你的。」他可能誤以為我是怕他責備而打斷了盛景安,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
最後他又看了一眼我和盛景安,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趁著盛景安送叔叔的空隙,我溜到前廳把競標書拍下來發給陸忠——上次事後,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了我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發完之後,我快速把信息記錄刪掉。突然,一雙手攀上我的腰,然後將我抱緊。
是盛景安。
他把下巴靠在我的肩頭,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臉,「在看什麼?」
「別這樣,阿姨會看到。」我正過身,微微往後躲,卻被他輕易地壓制住。他用手託住我的後腦勺,溫柔地吻住我的唇。
他一點點前進,輾轉過我的口腔裡每一寸。我突然想起當初隻是碰一下嘴唇都會因緊張撞到鼻子的他,什麼時候,他這麼熟練了?
「哐。」我聽到盤子破碎的聲音,心裡暗叫不好,推開盛景安,看到阿姨站在廚房門口,正眼觀鼻鼻觀心地低頭撿著盤子碎片。
「別擔心,她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盛景安安撫地拍了拍我的後背,像是在警告什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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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少爺。」阿姨惶恐地抬起頭,又避開我的目光,「我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是你看到的那樣。」他頓了頓,似乎很享受這個將我們兩個的關系宣之於眾的過程,我掐了掐他,他才又補上一句,「但,暫時不要說出去。」
「這種事很無聊。」我拍開他的手,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很快跟上來,低聲反駁道:「我覺得很有趣。」
我賭氣翻身上床,他坐在床邊,拽住我的被子不讓我躲,蝶翼般的睫毛微顫,他看向我語氣裡帶有不易察覺的惶恐,「我們以後不是會結婚的嗎?這不是遲早的事。」
「狗是最忠誠的,它不會違抗主人的命令。」他這種脆弱的樣子反而讓我冷靜下來,我直起身子,從床上膝行到他身邊,「盛景安,你不合格。」
他抿唇,避過我嘲諷的視線。
我的半個身子鑽入他的懷中,故意用膝蓋曖昧地蹭了蹭他,他的身子一僵,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我一反常態的主動讓他大腦混亂,他清冷的臉上染上薄薄一層欲色。他伸手想要把我攬入懷中。
下一秒我毫不留情地抽出手,離開他的懷抱,他茫然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倚靠床頭,神色冷淡,全然沒有剛剛有意誘惑他時動人的樣子,「這是乖狗狗才有的獎勵。」
他撲上前來,拉住我的手,我靜靜看著他,沒有回應。
他臉上浮現出一秒掙扎的神色,但很快消失,聽話乖順地抱住我的腿,像是撒嬌一般道:「我聽姐姐的話,我會做個乖狗。」
「姐姐,下次多獎賞我一點吧。」
6
第一次去圖書館之後,盛景安也加入進來。前桌那個女生雖然有點吃驚,但沒有多說什麼。她叫李真真,人如其名,是很認真的那種女生,不會因盛景安平日裡高嶺之花的模樣就敬而遠之,反而會把他當普通同學拽著問問題。
我們三人相處也算融洽和諧。最讓我滿意的一點是,在外面,盛景安相當規矩,不會動手動腳。
陸續發信息給我,說想我和見一面。礙於盛景安天天寸步不離,我很難找到機會。
直到他要去競標的前一天,我才發短信給陸續約下見面地點。
第二天,盛景安難得傳了正裝。內裡白襯衫的紐扣扣到最上面,外面套了件剪裁得體,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裝,一副禁欲的模樣。
「姐姐,來幫我系領帶。」
「我不會。」
「沒關系。」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他,他隻會糾纏不休,微微嘆了一口氣,隨手拿出一條領帶,三下五除二胡亂幫他系上。
他輕笑出聲,語氣中帶有調侃,「你這是要謀殺嗎?」
幹淨整潔的著裝,配上不倫不類的領帶,看起來確實有些滑稽,見他就這麼要出去,我趕忙拉住他,「你自己重新系一下。」
「我不想。」
我不耐煩地朝他攤開手,「那你教我系吧。」
他眉眼微微下彎,握住我的手,一邊系一邊慢慢地和我陳述步驟。
「先從這裡繞過來。」
「再從後面繞過去,往上,從上面留出的空間裡穿過。」
「穿過這裡,拉緊。」
拉緊這一步我主動用了狠力,不過沒有出現我預想中勒住他脖子的場景。
「好了。」我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催促道,「快去吧,別遲到了。」
他依依不舍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在他走後,我出門赴陸續的約。
「什麼事?」我到達約好的咖啡館時,陸續已經坐在那了。
「謝謝你。」他今天穿了也穿了一件襯衫,和盛景安不同的是,他最上面的扣子根本沒扣,大大方方地敞著。
「畢業後我準備去首都進修。」他直直看著我,像是在做出承諾,「我不會是沒用的人。」
「我之後會脫離陸家。」他眼底有隱秘的邀請與期望,「我會有能力幫你做你一切想做的。」
我不明白他對我的感情從何而來,「陸續,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份上。」
「盛景安那事,你就當是我感激你告訴我真相的報答吧。」
「我好歹是陸家名義上的二少爺。真的想調查,並不是很麻煩的事。」他刻意地張開五指,我的視線被之吸引,在他的小拇指上,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疤痕,不過落在他光潔細膩的手上,看起來很刺眼。
「我很小的時候,和我的媽媽生活在城西,你知道的,在沒開發之前,那裡就是貧民窟。」他側目看向窗外,仿佛在回想很久遠的記憶,但回想那些記憶對他來說並不吃力,「我是街上最瘦弱的孩子,這成了我被欺侮的理由。」
「有一天,街上那些大點的孩子逼我去雜貨店偷東西。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在把東西放入口袋那一刻,被店主抓著正著。」
「那裡沒有好人。店主無視我的眼淚和哀求,拿了把刀說要把我的小拇指剁下來。殺雞儆猴。」
「在刀要落下那一刻,我整個人幾乎要暈過去,一個聲音出現了,她說,她幫我付錢。」他轉過頭來看我,滿是溫柔的笑意,「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很稚嫩,但我後來記了好久,每次午夜夢回,我都會想起那個聲音。」
「我記了好多年。」
「這不會是我吧?」我的腦海裡從來沒有過這種記憶,這種巧合,讓我覺得十分荒誕。
他在我的目光下,輕輕點了點頭。
「那件事之後不久,我被陸家接回去,成了名義上的二少爺。實際上不過是結交權勢下一代的工具人罷了。」
「我找了你好久,久到我幾乎要放棄了。但是,後來你出現了。」
「見到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你的聲音,你的長相,都可以看得出當年的影子。不過那時候你對我好冷淡哦。」他聳聳肩,笑嘻嘻道,「但既然上天再次讓你我重逢,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啦。」
「你手上的傷?」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阻止他的受傷,他的小拇指怎麼又會留疤?
「是我自己弄的。」他低下頭輕輕撫摸著那一小塊疤痕,「一方面提醒我自己弱小的後果,另一方是讓我自己不要忘記你。」
無論這是深情還是執念,這份感情對我來說都有點過於沉重了。我避開他的目光,心裡又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他所有的舉動都有了理由,他知道我的不堪,但他依舊包容我,選擇我,想要救我。
我完全不記得有那麼一天,也不記得自己那天去那裡的理由。我隻是隨手幫了一個忙,連那個小男孩的面容都沒有印象,甚至很快將之拋之腦後,卻有一個人,記了這麼多年。
「你不要有負擔。」他的笑容很輕松,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更顯溫暖,「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記得還有我。」
看著面前笑容俊朗的男孩,我有點恍惚。我還記得他曾經因盛景安嫉妒陰暗的模樣。我那時絕想不出他會像現在這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想問,但我最後還是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盛景安回來時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我心知肚明地問道。
「競標失敗了。公司可能有內鬼。」他揉了揉眉心,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
看著他失意的模樣,我內心扭曲地生出了快感。
畢業季,一切時間都被調快了。盛景安公司學習兩頭忙,陪伴我的時間不多。加上因上次競標失敗的事,他被公司管理層質疑能力,公司的事處理得並不像他預料中的那樣輕松。
有時候他周末從公司回來,我已經睡下。他會心懷愧疚地在我耳邊說對不起,等忙完這陣就陪我。
我隻能按捺住剛入睡就被叫醒的起床氣,和他說沒關系。
過年的時候,盛景安帶我回了安家。
「今年太忙。明年會好一點。」他幫我系上圍巾,然後摟著我上車。
半年的時間讓他成熟不少,身上那種少年銳氣,被一種尚顯稚嫩但已初具雛形的穩重取代。
「我不介意。」我實話實說。
「我介意。」他的手指鑽入我的指縫,與我十指相扣,一副老夫老妻的做派。
我微微側過頭去,「我去安家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關系?」似乎牽手還不夠,他將我摟入懷中,「你將來會是盛家的女主人。」
我閉上眼,不讓他看到我眼裡流露出的厭惡。
我怎麼會和仇人之子在一起。每天的虛與委蛇,對我來說都是折磨。
安家的資本雖然大部分已經改姓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依舊能保持上流社會的一絲體面。
安家宅子顯現出曾經的繁華,這是一ṱų₀幢典型的上世紀豪宅,看外表就能想象出內裡迷宮一般彎彎繞繞的樣子。。
今天的雪來得突然,樓梯上鋪著一層薄雪,我走上去,一個沒站穩扭到了腳。
「小心。」盛景安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擔憂道,「沒事吧?」
「嘶。」鑽心的疼痛讓我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扭到了。」
他打橫將我抱起,我短促地驚呼一聲,然後摟住他的脖子。眼見他要從正門走進去,我趕忙叫住他,「不,不要這樣進去,不太好。」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後帶我從側門進入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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