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我的話傷到,有一刻的愣住,臉上因高燒而起的紅暈在蒼白的臉上更加明顯。
「盛景安。」我見他良久沒有反應,又再次叫了他的大名。
他回過神來,臉上表情卻愈加偏執,他輕輕啄了下我的手指,然後又看向我,眼中愛恨交雜,似乎是自己身體中的兩種力量在鬥爭。最後,他閉上眼,似乎是對什麼做出了妥協,「是姐姐把我變成這樣的呀。」
他的聲音很輕,如一根羽毛落在這屋子裡。他的手逐漸從我的腰往下移,熟稔地劃過我的腿側,話語裡意有所指,「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別走。」
這麼多年,我終於將自己鍛煉成了最鋒利的劍,可以深深地刺向仇人之子心髒的劍,我不會猶豫,我隻會殘酷而精準地把劍插入他的胸膛。
「我從來沒喜歡過你。你真夠惡心的,盛景安。」
這次我輕松地掙開他已經僵住的身子,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
他呼吸急促,如在暗河裡溺水的遇難者,拼盡全力想要再將一些氧氣吸入肺裡。關上門的剎那,我聽到他低低的神經質的笑聲,其中滿是悲涼,像是動物的哀鳴。
9
「沒事吧。」陸續竟就在門外,我不知道他聽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但他關切的眼神,讓我知道,無論怎樣他都會包容我。
「沒事。」預想之中報復的爽快並沒有來臨,我隻覺得異常的疲倦。仿佛全身力氣被抽光,下一秒就將倒下,「隻是有點累。」
陸續架住我的身體,詢問道:「要不然在這裡歇下吧。」
「不用。」我回頭看了一眼已合上的房門,又把目光收回,「去訂的酒店吧。」
我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也不想。
和叔叔稍加潤色地交代了一下裡面的情況後,問問拒絕了叔叔的挽留,離開了盛宅。叔叔也沒再堅持,讓司機送我們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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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司機從車庫取車的間隙,陸續為我裹緊衣服。深秋了,涼氣絲絲侵入人體,我嘟囔了一句還是冷,陸續低低笑了一聲,容忍了我的「嬌氣」,將我摟入他的懷中。
眼角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抬頭往上看去,隻見盛景安已恢復了正常,那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和陸續相擁,一動不動。
他面無表情,但緊攥著窗簾的手早已出賣了他。
他的沉默比憤怒更讓我害怕,我索性移開了目光,全身心地陷入陸續的懷抱中。
回到酒店,陸續幫我吹頭發時,突然提到,「對了,你喜歡養鳥?」
「沒有,」我享受地眯起眼,將半個身子倚在他身上,「好端端的,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我在一樓的一間房子裡看到了個鳥籠。一間房裡就掛著一隻鳥籠,怪詭異的。」
我突然想起那隻有著翠綠色羽毛的鳥,它還在那嗎?
「鳥籠裡有鳥嗎?」
「不清楚,反正我經過的時候沒聽見裡面有鳥叫。」
「或許曾經那裡有一隻鳥,但現在,它飛出來了。」我不禁感慨道。
他明白我的意有所指,手上的動作更加溫柔。
「陸續,你對我真好。」他結束了吹頭,把吹風機放回原位。我趴在梳妝臺,眼中帶有調侃地看著他。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而後向我走來,蹲在我的面前,與我平視。
下意識地,我放緩了呼吸。他握住我的手,桀骜的眉眼因昏黃的落地燈光而變得柔和,「世上有那麼多種愛,有的醜陋,有的美好。而我,想給你最好的那種。」
愛這種情感就如月亮,有皎潔也有隱晦,而他偏偏要摘下最清朗的那片月光給我。
「哼。」我微微撇過臉,不想讓他看到我臉上漸起的熱度,「那你之前還有過不少女朋友呢?」
他笑,「不會了。那時我必須要向陸家證明我的價值,」又像是自嘲,「所幸我有副好皮囊。」
我心疼地將他摟入懷中,似乎就是這樣,當你愛上一個人時,連他一根頭發絲兒受損,你都會為他而難過。
「明天我們去看看阿姨吧。」我提議道。
陸續的媽媽當年為了保護他,腦部受到打擊,成了植物人。這麼多年,她的治療一直是陸家拿捏陸續的法子。
「阿姨。」我知道她聽不見,但還是向她問了聲好。
「媽,我們來看你了。」
沒有回應,他依舊自問自答般地和她介紹我,「媽,你未來兒媳婦來了。」
我臉微紅,用手掐了他的腰一下。
我們在那間病房裡待了整整一天,出來的時候,太陽正將要落下。
「下一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輕嘆了口氣。
「隻要你想,我們再來就是了。」我握住他的手,承諾道。
因為不想在這裡多待,我們連夜返回首都。
在登上動車前,我朝盛家的方向虛望一眼。
我再也不會回到那個地方。
我和陸續度過了一段可以被稱之為幸福的時光,這種時光對我來說很難得,甚至偶爾會讓我產生不真實感。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開始習慣這種平淡的幸福,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進修結束後,原本說要脫離陸家的陸續不知道因為什麼,最後還是留在了陸家的公司裡工作。
一個平常的夜晚,我從工作地點回到家裡,陸續已經做好了飯等我。
吃過飯,我們倆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闲聊這一天發生的事。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我們的交談,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盛叔叔的來電,我不敢怠慢,下意識接聽,同時習慣性打開免提,「怎麼了,叔叔?」
電話那一頭有一瞬沉默,接著傳來的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是我,盛景安。」
我和陸續對視了一眼。
就在我和他感到奇怪的時候,盛景安又開口解釋道:「盛彥中風了,可能兇多吉少。」
「……我希望你回來見他一面。」
陸續察覺到我的猶豫,無聲地握住我的手。
仿若才找回聲音,我回復道:「好。」
心裡有隱隱的不安,但想起上次的一瞥,又安慰自己,他應該是把從前放下了。
這四年來,我和盛叔叔依舊保持聯系,雖然沒再回盛家,但盛叔叔卻常來首都看我。
這些年裡,我隻見過盛景安一次。
去年春節前夕,叔叔如平日那樣約我在他居住的酒店見面,聽說他下午就要離開,我上午擠出時間前往赴約。
盛叔叔老了。鬢角微白的發,使他不可避免地透露出老態。
他的身體也大不如前。告別時他站起,卻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我連忙扶住他,擔心道:「我把您送出去吧。」
他沒拒絕。
走到酒店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裡。看到盛叔叔出來,車的後座跑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幫我扶住盛叔叔。
「這是景安的女朋友。」叔叔主動向我介紹,又朝那個女孩開口,「她是葉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女孩眼底閃過一絲敵意與奇怪的憐憫。
「你好。謝謝你的幫忙。」她的聲音客氣至極,我隻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就在這時,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的聲音淡淡,目光沒在我身上停留,「該上車了。」
她沒再和我說話,徑直扶著盛叔叔上了車。
車窗上升,遮住盛景安毫無感情波動的臉。
我沒由頭地感到釋然,也許他也把一切放下了。我輕嘆一聲,目送著盛叔叔離開。
陸續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撈回來:,我們明天一起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好。」我抿了抿唇。盛叔叔幫了我那麼多,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的。
第二天,我和陸續一同回到了這個闊別四年的地方。
來機場接我們的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女孩,她向我們做了個正式的自我介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她比上次要更熱情,望向陸續時,更是如此,「我叫沈子瑩。今天盛景安有事,託我來接你們。」
「有勞。」我朝她點頭,客氣地表達了我的感謝。
她開車把我們直接送到了盛家。未曾想,竟是盛景安開的門。
我和陸續交換了個眼神。
「景安,你不是要開會嗎?」身後的沈子瑩先我們一步問道。
「我擔心爸的病情,改成了線上開會。」他朝我們微微頷首,臉上表情沒有什麼浮動,仿佛曾經那個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盛景安又回來了。
但他變得更加有磁性的聲音,以及已經褪去青澀,稜角畢露的臉龐,都告訴我他不再是那個我熟悉的他。
陸續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沒開口。他們曾經的友誼,似乎不曾存在過。
「我去看眼叔叔。」我沒直視他。
「好。」他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不過他可能又睡過去了。」
他帶著我上了樓,陸續寸步不離地護在我身邊。沈子瑩也跟上來,走在盛景安身側。
這樣就很好了。
打開門,正如盛景所言,盛叔叔睡著了。我悄悄把門關上,怕吵到叔叔。
「今天住這裡吧,公司還有事,麻煩你們照看他了。」盛景安看了眼表,對沈子瑩說道,「走吧。」
沒給我們反應的機會,兩人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我松了口氣。
晚上由於阿姨收拾出的是兩間小客房,我和陸續隻好分房睡,出於安全起見,我把房門上鎖。睡前阿姨看我今天勞累了一天,特地給我端來一杯牛奶,我感謝地接過喝下,才上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續不在身邊的原因,這一覺睡得相當不踏實。
恍惚中,似乎有一個人坐在了我床邊,久久凝視著我。
他把手探入我的睡裙,大手肆無忌憚地撫摸著我身體,而後一個炙ẗů⁰熱的身軀覆上我,與我緊密相擁,我努力想睜開眼,卻隻是徒勞,最後陷入無邊的黑暗,再察覺不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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