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溫御,沒你更好,以後沒人氣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7
晚飯後,我和姐姐換了衣服,偷偷翻出牆,和大哥會合。
來到橫跨唐安城南北的城中河邊,繁華迷人的夜景讓我大飽眼福。
大哥僱了一艘遊船,船頭掛著兩盞花燈,船邊用繁花點綴,非常漂亮。
旁邊的一對夫妻也要僱船,守在岸邊的船夫卻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身份,男人說,他是個商人,家財萬貫,願出重金僱船。
船夫不屑道:「我們這是官船,隻載貴人。」
男人氣道:「什麼樣的人才算貴人?」
船夫一副小人得勢的模樣,說道:「紅牆朱門,鼎食鍾鳴之簪纓世家者,貴人也。」
我啐了一口,故意大聲罵道:「呸,恬不知恥。」
船夫生氣地要罵我,結果往我們坐的船上看了一眼,便悻悻地低下頭去。
大哥說,今夜甚是奇怪,船夫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非世家大族、達官貴胄者,不載。
姐姐好奇道:「那他們是怎麼分辨乘船者的身份的?」
大哥摸了摸腰間的金色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封」字,背面寫著「將軍府」字樣,道:「他們是憑著身份牌認人的。」
大哥摸了摸我的腦袋,溫潤笑道:「好了,不要生氣了,今夜是來玩的,不要為了旁人氣著自己。」
他指了指遠處的水中花樓,對船夫說道:「老伯,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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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爽朗一笑,「好嘞。」
河中船隻太多,走了一半,河道擁堵,寸步難行。
大哥說唐安城來了西域雜技團,聽聞那雜技團能人異者眾多,能指揮獅子老虎表演節目,還有會幻術的大師,能憑空變出美人來。
雜技團今夜在水中樓表演雜技,大家都向那裡湧去,一時之間,堵得水泄不通。
船走一會兒停一下,晃得人頭暈。
姐姐暈船暈得厲害,面色很難看,又恰逢她突然來了月事,身子不舒服起來。
可我們處在河中央,前後都有船,不好上岸。
大哥也有些不耐煩起來,他拉起姐姐,將她摟在懷裡,要飛到岸上去。
「悅兒,你先乖乖待著,我送雪兒上岸再來接你。」
「大哥不用擔心我,快帶阿姐上岸去。」
他們離開後,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哄鬧,我跑去船頭看熱鬧,聽說是有兩家的船不小心撞了,誰也不讓誰,然後他們打起來了。
我踮起腳尖看去,隻聽得到對罵聲,男男女女的聲音摻雜在一起,亂作一團,聽不清在吵什麼。
當我正抻著脖子和隔壁船上的大叔聊天時,大叔突然睜大了眼睛,驚恐地大叫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水裡竟然漂浮著人的手臂和頭顱。
叫罵聲變成了尖叫聲,船隻亂了起來,開始亂撞,從後面遊過來的人說,有黑衣人在殺人。
大家紛紛跳船逃跑,船夫也丟下船槳,跳船跑了。
我攀住船邊,驚恐地看著岸上,在混亂的人群裡找尋著大哥的身影。
岸上的人混亂逃跑,擠作一團,有的人甚至被擠得掉進了河裡。
人這麼亂,大哥現在估計也是自身難保了,隻盼他能保護好姐姐。
看著水裡的屍體,我心一橫,抱著船槳跳了下去。
與其被砍死,還不如被淹死,至少留了個全屍。
河水裡滿是血腥味,我緊緊抱著漂浮在河面上的船槳,學著別人蹬著腿,往前遊去。
身後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我往後看了一眼,瞬間嚇得雙腿發軟。
那些黑衣人手裡拿著刀,逢人便砍,連跳進水裡的人也不放過。
我拼命地向前遊,由於內心恐慌,雙腿發軟,渾身發抖,遊了一會兒就沒了力氣。
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我渾身沒了力氣,連船槳也抓不住了。
我才十五歲,還不想死。
身後的廝殺聲越來越近,仿佛近在咫尺,我不敢回頭,怕一回頭,臉被砍成兩半,死相太醜的話,在陰間會被笑話的。
頭頂砸下來一隻手,落在水裡,激起一片水花,血水濺進了我的嘴裡。
完了,輪到我了。
我放棄掙扎,松開船槳,沉入了水中。
在我快要沒氣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撈住了我的腰,將我帶出水面。
我猛吸一口氣,擦了擦眼睛,看清了救我的人。
「怎麼是你?」我震驚地看著他。
他皺著眉頭,面色凝重地看著我,反問道:「怎麼不能是我?」
8
我震驚之餘,瞥見他身後飛起一黑衣歹徒,手持長刀朝他砍來。
「小心。」我驚呼一聲。
他將我護在懷裡,轉身一腳,將那歹徒踢到了水裡,隨即帶我飛上岸。
驚魂未定,我撫著胸口深呼吸,他擔憂道:「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多謝殿下。」
長廊裡急忙趕來許多暗衛,他們齊齊跪下,恭敬道:「屬下來遲,殿下恕罪。」
太子冷峻的面容浮現怒意,下令道:「殺無赦。」
那日賞花時,我竟看走了眼,隻覺得他是個溫潤爾雅的翩翩公子,今日一見,才知傳言是真。
如此殺伐果決之人,當配得上東宮之主的地位。
那群黑衣人看見暗衛便停了手,紛紛四散逃跑。
屍體,殘肢斷臂,飄浮在城中河中,熱鬧繁華的集會變成了人間地獄。
大哥急忙趕來,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頭發也甚是凌亂。
他看到我時,瞬間松了口氣,隨即單膝跪在太子面前,抱拳道:「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太子虛扶一把,「少將軍不必自責,此事來得太突然,本宮也有疏忽之處。」
我擔心道:「阿姐呢?」
「回府了。」
殿下從袖中拿出一個紙條給大哥看,「今夜本宮見完父皇便回東宮了,不承想房中竟然有這樣一張紙條,本宮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便帶了暗衛而來,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慘事。」
我好奇道:「紙上寫了什麼呀?」
大哥急忙呵斥我:「在殿下面前,不得無禮。」
太子抬手制止他,「無礙。」
隨即對我道:「紙上寫,今夜城中集會,要送本宮一個大禮。」
大哥將紙條遞給我,我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太子殿下,今夜唐安盛會,有一份大禮在等著你。」
我疑惑道:「難道黑衣人殺人,便是大禮?」
聽我這麼說,大哥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道:「說來奇怪,今夜的船夫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非朱門大戶達官貴胄不載,巧合的是,黑衣人今夜屠殺之人,皆是乘船之人。」
太子面色一冷,握緊了拳頭,目光看向慘不忍睹的城中河,沉著聲音道:「勞煩少將軍帶人去將水中樓的西域雜技團,以及今夜載人的所有船夫,都押去東宮地牢。」
大哥同樣一驚,「難道殿下懷疑今夜西域雜技團之事,是有人刻意謀劃的?」
「一切都太過巧合了,本宮不得不懷疑。」
大哥抱拳領命,「屬下遵命。」
若今夜之亂真是有人刻意謀劃的,那這件事牽扯便大了。
死了的人都是世家大族,而背後謀劃之人又刻意將太子引來此處,想必是想把太子拉進這場陰謀的漩渦之中。
明日朝堂之上,定不會安寧。
9
大哥急忙去調兵,殿下便親自送我回家。
到將軍府外,我們遇到了乘馬車回來的爹,還有替他趕車的溫御。
他看向我和太子,微微皺起眉頭,隨即低下頭去。
爹急忙下來叩拜,殿下伸手阻攔,「將軍不必多禮。」
「殿下怎麼會同小女一起來啊,還有你們這頭發怎麼是湿的?」
我怕爹罵我,便往太子身後躲了躲。
太子輕笑一聲,道:「恰巧遇到封小姐落水,本宮便救了她,順便送封小姐回來了。」
我爹氣得拍大腿,「你個小兔崽子,又跑去哪裡偷玩了,我不是下令今夜不準出門嗎?」
我弱弱道:「去集會了,想看西域雜技團表演。」
溫御和我爹同時一驚,兩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你去那裡做什麼?」我爹怒道。
「我都說了,想看雜技團表演。」
溫御急忙上前,將我從太子身後拽了出來,上下看了看我,隨即冷下臉,「二小姐真不讓人省心。」
我甩開他的手,「與你何幹,你隻是一個下人,本小姐的事你少管。」
太子問我爹:「怎麼了,封小姐去不得那裡嗎?」
我爹幹笑一聲,「那倒不是,悅兒從小就不聽話,總喜歡出去玩,每次回來都一身傷,沒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臣怕她嫁不出去,便讓她待在家裡學一些琴棋書畫女紅,誰知她又不聽話了。」
「原來如此,既然封小姐安然回家了,本宮便告辭了。」
我爹眯眼一笑,「恭送殿下。」
我急忙道:「謝謝殿下。」
他回頭朝我一笑,「不用謝。」
回家後,我爹罰我跪在廳堂上,拿出藤條要打我,怒道:「我說了,不準你出門,誰讓你今夜出去的?」
我跪在地上,低著頭,嘟囔道:「我都差點死了,你也不關心一下,就知道罵我。」
「你說什麼?」他拔高語調問我。
我上演苦肉計,大聲哭道:「今夜城中河發生屠殺,我正巧在船上,還掉進了水裡,喝了混著血的河水,又差點被歹人給砍死,爹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要打我,娘去世後,你就沒對我好過,你打死我算了,我好去和娘團聚。」
他再次瞪大了眼睛,「你上船了,怎麼上的?」
這話真奇怪,我疑惑道:「還能怎麼上,兩隻腳踏上去的唄。」
「就你一個人?」
我怕爹連帶著責罰姐姐和大哥,便說謊道:「對啊,我一個人。」
他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什麼,隨即拉起我,嘆道:「算了,打你也沒用,打完還是不聽話,快回房去換身衣服。」
「謝謝爹。」我提起裙子,急忙跑了出去。
閨房外,溫御在門口端站著,看到我時,立馬朝我走來。
「你爹打你了嗎?」
「沒有,怎麼,我爹沒打我,你不高興了?」
他眉頭一皺,「我沒有不高興。」
「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語氣微微軟了幾分,擔憂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掉進水裡的,出什麼事了嗎?」
一陣風吹來,雖然是夏天,但身上衣服半湿著,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我推開他,跑進房中,關了門。
「封悅,你沒事吧?」他敲著門。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才懶得理他。
脫下湿衣服扔在地上,剛換上兜衣,門突然一陣巨響。
我回頭一看,溫御竟然踢開了我的門,闖進了我的閨房。
而我身上,隻有一件兜衣。
我愣了一下,然後抱著衣服羞憤地蹲在地上,「你幹什麼?」
他急忙背過身去,「對不起,我隻是擔心……」
「快出去呀。」
我羞憤欲死。
他慌亂地往出走,卻撞到了牆上,鼻子還撞得流血了。
門從外合上後,他又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別說了,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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