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困倦,便快休憩吧。”
耳畔傳來謝卿辭溫柔平和的嗓音。
“好。”
她含糊應道,默默轉過身,窩進謝卿辭懷中。
謝卿辭自然地攬住她,下颌擱在她發頂。
下次……可以讓師兄講睡前故事。
窗外雨水潺潺,夏意盎然。
屋中平和安謐,愛意正深。
*
清螢一覺睡了自然醒,睜眼時,隻覺神清氣爽。
窗外雨還在下,而她身旁已是無人。
師兄給她在桌上留了字條,清螢湊近看去。
【今日無事,我在家中修行,中午會與你用膳。窗外雨勢仍急,阿螢可再少許休憩。若厭煩雨勢,以天樞令告訴我即可。】
這雨都下了一夜嗎?
清螢這才注意到外面雨仍然下的很大。
而謝卿辭的字條恰巧還剩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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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天氣轉涼,起身記得披衣保暖。】
望著那端方自持的筆跡,以及難掩的關心,清螢幾乎能想到,謝卿辭書寫時平靜溫和的神情,她不由唇角微笑,隻覺天氣涼意都沒那麼難受。
有師兄控制洞天天氣,以後她入睡都能有天然白噪音,真不錯。
不過她一覺睡到自然醒,確實也再睡不著了,索性躺在床上繼續玩天樞令。
至於修行?
明天一定!
而且師兄這不是還沒和她那個嘛,想來師兄自由安排,她不想胡來。
清螢打開天樞令,在公共茶室闲逛,看看最近修真界都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兩千年下來,天樞令已經變得極為發達,各大宗門被它徹底聯系起來。而主持者正是容如玉,因此整體規劃,也參考著歸古劍宗模式來。
天樞令有公共茶室板塊,而各大宗門又會設置內部交流的茶室。
她點進今日熱度排行榜,發現熱度最高的帖子是說西岐部洲的。
【兩千年過去,西岐又遭災變!】
清螢:?
西岐發生大事了麼?
她復蘇後,第一時間同採採他們恢復了聯系,也知道天穑村如今已成天穑新城,而採採的神木聖女之名,也傳揚天下。
採採對她的歸來表達了極強烈的欣喜,還盛情邀請她來如今的天穑城做客。
清螢昨日才與她說好,下月便去西岐探望她。
清螢忍不住嘟囔:“西岐應該不會有大事吧。”
如果是大事,採採肯定會與她分享的。
據採採說,有天尊大人庇佑,這兩千年來,西岐都風調雨順,漸漸休養生息,恢復了元氣。
她點進帖子,茶室主人沒買關子,開篇便已加粗字體強調了自己的震撼。
【魔尊鬼影,現身西岐部洲!】
【我這次探險,當真是劫後餘生,這裡也奉勸諸位道友,最近千萬不要前往西岐。魔尊的活動如今已不限於北荒,更伸向了西岐部洲,不知準備做何事。但以他在北荒的狠辣作風,想來在西岐也不準備幹好事。】
而帖子前排大多是質疑諷刺言論。
【我西岐有神木庇佑,強者輩出,不要造謠哦。】
【歡迎各位來西岐遊歷,若能趕上百花節,有幸在神木下冥想,更有悟道之機!】
面對這樣的質疑,死裡逃生的茶室主人自然十分不忿。
他曬出了自己在西岐的通行令牌。
【更多細節不可透露,但知情者看到我這枚令牌就該知道真偽了吧?若不是我,隻怕那天要折損大半天穑修士。】
他大略描述了自己的遭遇。
原來,他是東華部洲修士,前往西岐部洲遊歷,本已心滿意足,準備打道回府,卻沒想受到友人盛情邀請,前往觀賞一飛流瀑布,尋得突破之機。
那日與他們同行的天穑修士還有許多,都是意圖親近自然,尋找天人合一之機的。
結果沒想到,隊伍恰好撞上探路的墮修,最後沒能突破不說,許多人連性命都丟了。
得虧樓主有獨家秘術,發現得早,要不隻怕所有人都要死的不明不白。
更多細節,他因天穑方要求不便多說,然而半出於炫耀實力,半是提醒眾人——
西岐將與魔道起刀兵,若無意戰事,最近還是避著些比較好。
帖子熱度很高,而且公共茶室通常沒有管理者——在此混跡的修士什麼修為都有,誰也不知道擅自刪帖會不會得罪什麼隱世大佬。
因此唯一的規矩就是不許發布、討論墮修言論,其他一概不計。
在這樣自由的環境下,西岐真實處境很快得到多方驗證。
魔教確實伸出了觸咳角,情況不容樂觀。
那採採昨天怎麼沒和她說?是不方便麼?
正在清螢思索,要不要詢問採採時,天樞令忽然接收到採採傳書。
【採採:清螢姐姐,你能聯系到天道大人麼?急急急!看到務必盡快回我。】
【清螢:你是說師兄麼?】
她回復完消息的瞬間,採採立即發送了投影對話請求。
清螢選擇同意。
“採採,怎麼了?”
看清採採神色的瞬間,清螢便不由蹙眉。
兩人早前已經聯系過,成熟後的採採長相清豔,氣質沉靜如水,十分迷人。但此刻的她卻眼神難掩焦慮,令清螢揪心。
“發生什麼事了?”
採採神色憔悴,急切說道:“今早,魔尊親自擄走蘇木本體,不知意欲何為!”
!!!
第85章 古怪
見採採言語急躁, 清螢雖然擔心,卻也首先安撫道:“到底發生何事?你先將來龍去脈仔細說清楚。”
採採稍稍冷靜下來,隨後凝重開口。
“以天樞令聯系不算安全, 你可以來西岐麼?”
清螢毫不猶豫道:“我現在就去聯系師兄,他速度比如意舟快。”
然而採採面色頓變,立即反駁:
“不行!”
清螢疑惑。
“怎麼了?”
採採張口, 神色越發猶豫。
而從她猶豫凝重的表情中, 清螢隱隱捕捉到了什麼訊息,而這與近幾日她心裡隱約的不安聯系在一起——
“你覺得師兄有問題?”
“慎言!”採採再度嚴肅道,“此事你與容如玉說過麼?”
清螢有些不適應。
在她印象裡, 採採始終是那個稚氣未脫, 熱情單純的小姑娘。
而兩千年後,採採身為聖女,依然維持著當初外表, 以昭世人。
然而小姑娘熟悉的面容上, 卻露出她陌生的緊迫警惕情緒——那是針對謝卿辭的。
但那怎麼會呢?
記憶裡, 採採總是一口一個“謝仙君”,對謝卿辭萬分敬仰。
“沒有和她說過, 師姐也沒提過這方面的事。”
採採微微搖頭:“不安全。”
謝卿辭身為天道, 無所不知, 無所不聞, 想要瞞過他的耳目,非有特定術法不成。
然而天樞令原理十分機巧,她難以影響遠在東華部洲的清螢, 她倆若在天樞令溝通, 不僅有可能被謝卿辭當場捉住, 更有可能泄露給外人。
當然, 以謝卿辭對清螢姐姐的掛心,即使清螢姐姐來到西岐部洲,如何密談也得從長計議……然而無論如何,來西岐部洲面談,都是當下最安全保險的法子。
清螢抿唇,心裡七上八下。
採採但凡告訴她師兄到底做了什麼事,她都不會這麼擔心,唯獨這種欲言又止最為難捱。
“我隻能說,我們這次的事故,與此有關。”
採採神色黯然:“我先去尋找蘇木了。”
清螢心髒一點點墜落。
她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來到西岐部洲。”
她的迅速答應讓採採眼中浮現沉重的情緒。
清螢姐姐果然也感覺到了。
謝卿辭神魂割裂之事。
……
一個人到底有多遲鈍,才能忽視枕邊人的異常?
很遺憾,唯獨在師兄之事上,清螢的直覺格外敏銳。
她很想忽視師兄與過去不同的小細節,可無論她如何努力,不一樣的地方都如潮水退去後的礁石,任憑她如何澆水都難以遮掩。
它突兀地擺在那裡,讓她沒法忽視。
師兄性情確實有柔和一面,但絕不是百般溫柔,毫無負面情緒。
師兄確實有勤奮嚴肅的一面,但絕不是盲目要求,毫無塵心。
師兄確實與她深切相愛,但絕不是猶如最甘美的蜜糖,甜到毫無瑕疵。
還有種種……
他像是被抽離了什麼,性情變得單薄,像個假人。
而溫柔與愛她,便是他的核心詞。
她起先以為,這是兩千年中師兄性情沉澱後的變化,因此一直折騰打诨,想讓師兄更活潑些,卻是徒勞。
師兄不生氣,也不愉快,隻是溫和平靜地告訴她,這樣不對。
而身邊環境的一切反饋都告訴她,師兄一直都是這樣,毫無問題。
而且說白了,無論是誰,在兩千年裡怎麼會沒有
變化?
清螢也確認,謝卿辭還是謝卿辭……她嘗試學會接受。師兄性情變得溫柔也好,偏執也好,都是她的師兄,是她的夫君。
然而採採卻告訴她另一種可能。
師兄的性情轉變,並非是自然變化,而是有某種陰謀?外界推動……被人掉包?
想到這個可能,清螢手腳冰冷,心裡忍不住地發顫。
不過她立即否認了最可怕的猜測,師兄怎麼會出事,他可是三界第一人,二則她自己也有體會。
結束談話,清螢心緒復雜,她長長舒氣,決定不再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直接和謝卿辭對簿公堂當然不妥,她需要先問問容如玉,隨後再作決斷。
*
容如玉很重視清螢的見面請求,立即選擇同意。
“你說是因為西岐部洲之事尋我?”容如玉以安撫的口吻道,“你放心,我已派出專人前往西岐部洲支援。天穑城與宗門是盟友,多有往來,我不會坐視不管。”
清螢沒有立即開口。
關切西岐部洲的安危隻是託詞,她真正想法是與容如玉求證。
“還請屏退左右。”
在左右上,清螢加了重音。
容如玉深深忘了她一眼,抬手捏決,啟動了某個法陣,靈力蔓延,此處立刻成為“密室”。
“師兄能聽到麼?”
容如玉直言不諱:“他想聽便能聽到。這個密室,防的隻是宵小。”
清螢:……
她此前與容如玉談話,隻有一次謝卿辭在事後表現出他聽到了,可誰也吃不準此刻他會不會刻意探查。
她覺得很難受,內心沉甸甸的,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過去她與謝卿辭總是親密無間,兩人從不會隱瞞彼此,即使有誤會,也立即解釋。
然而這次不同。
與她親密無間的是謝卿辭。
她必須確保,那個人是謝卿辭。
“這兩千年裡,師兄可有什麼變化?”清螢想了想,從側面著手,“以前光聽師姐你說好事,還有那些趣事了,那有沒有不好的事情?”
容如玉笑容微斂:“為何忽然如此問?”
“我想更了解師兄。”清螢的說法無可指摘,“最近我鬧了這麼多事情,總覺得和師兄之間有些尷尬,我想盡量彌補這兩千年的錯過。”
她嘆口氣:“隻知道片面的好事,作用有限。”
容如玉:“……”
“過去的所有人裡,我最信任師姐。”清螢輕聲道,“師姐是我認識的人裡,最正直,胸懷大義的。我覺得你說不好的事情,一定最公正。”
一番言語天衣無縫,任誰都聽不出,她掩藏在言語下的真實用意。
除了有心人。
清螢性子懈怠,厭倦社交話術,卻在謝卿辭之事上,展現出令容如玉詫異的聰慧靈巧。
容如玉不禁嘆息。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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