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定然是為某事煩憂,才會做噩夢。
想起她在夢中屢屢呼喚自己姓名,以及掙扎痛苦的表現,謝卿辭表情不禁添了憐惜與溫柔。
晚上他不該對她那般強硬。
清螢這幾日連番夢魘,定是他這段時日的表現,與過去反差明顯,令她不安了。
神魂分割之人,性情不可能沒有變化。
他這一部分,是本體至善至純的集合,將守護她奉為圭臬,在一道上專注極致。
而本體情緒更豐滿復雜。
便是她不說,他自己也清楚,是有差別的。
可剔除那些陰暗渣滓,以堂堂天道之身愛她,不好麼?
謝卿辭一邊為她續上安神香,一邊在心中想到,自己還需要更加豐滿感情,更加……貼近過去的自己。
點上安神香後,清螢表現稍微好轉了些。
她的神魂被香氣強制放松,於是緊繃的軀體自然地舒展開,這理應會讓她舒適許多,可清螢表情卻越發痛苦。
謝卿辭:?
他蹙眉,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被噩夢困住之人,全身心緊繃,冷汗淋漓,十分不適,在他們難以自行脫出的情況下,安神香是最好的選擇。
清螢莫非還沒有從噩夢中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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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放松的軀體,令她在噩夢中沒有安全感麼?
“師兄……救……”
少女幾乎啜泣地囈語。
謝卿辭幾乎想要立即入夢,將她強制喚醒。可入夢對宿主傷害頗大,非是必要,最好盡量避免。
隻是第二次噩夢,他不要過度關心。
見少女手臂軟軟耷拉在一邊,謝卿辭輕嘆,執起她毫無氣力的手掌,輕柔地放在自己掌心,雙手合攏。
他垂眸,注視著她白皙纖細的手指,隻覺心中愛憐至極。
他會遵從神魂中銘刻的原則,守護好她。
謝卿辭溫柔自語道:“我在陪你。”
可謝卿辭沒有注意到的是,隨著他的言語,少女表情陡然一緊,仿佛正忍受什麼。
似乎有聲音聽見他的誓言,刻意用如此手段,無聲嘲諷。
*
清螢隻覺晝夜顛倒,神魂俱疲。
現實中被師兄折騰得過分,而夢中,還在與師兄糾纏不休。
是夢境麼?
那個人是誰?
真的是師兄麼?還是她心結投影?還是……外人作祟?
這次蘇醒後,夢中所見所聞依然清晰,或許是因為她在夢中依然保持清醒的緣故。
可清螢寧願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夢中的“謝卿辭”反復無常,口中沒個定數,偏偏在一件事上格外堅定,便是絕對不給她自欺欺人的機會。
她沒法把昨晚之事當做平常的夢敷衍過去了。
“日安。”
枕畔的師兄向她微笑。
清螢心髒驟停。
“早……”
如今看到師兄這般溫柔的表現,她心中首先出現的居然並不是心動依賴,而是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的驚惶。
夢中的師兄,亦有如此溫柔向她微笑的時刻。
但她能清楚感受到那份溫柔下的輕浮惡意。他在刻意模仿師兄溫柔姿態,然後那樣弄她,叫她羞恥難耐。
次數多了,如今她見到師兄這樣的微笑,已再難保持平常心,而夢中體感,仍那般清晰。
“這是夢麼?”
她下意識抬手向謝卿辭的手腕。
謝卿辭:……
清螢:……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肌咳膚相觸之處,清螢的動作並非親昵,而是下意識的抗拒推開。
謝卿辭道:“還在想噩夢麼?”
是現實。
不是夢。
清螢想松口氣,卻難以做到。
因為從謝卿辭此刻表情來看,昨晚夢中情景,他顯然一無所知。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了。
夢中師兄要麼是虛幻,要麼……是外人。
想到是外人的可能,清螢便不知該如何面對師兄,隻覺天崩地裂,全身無力。
她想哭泣,可如夢似幻的感覺麻痺了頭腦,她飄然欲仙,又怎會落淚。
謝卿辭察覺到她的不對,關切道:“怎麼了,身體不適麼?”
清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道:“師兄,這兩天晚上你確定什麼都沒發現麼?”
謝卿辭:?
“比如鬼魅潛入,或者詛咒發作……”清螢道,“我感覺我這幾天的噩夢有些蹊蹺。”
她眼巴巴地盯著謝卿辭,師兄一臉凝重地望著她,隨後徐徐搖頭。
“我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
這世間,根本沒有能夠與師兄抗衡的存在。
夢中的謝卿辭是虛幻。
得到謝卿辭的肯定,清螢才感覺那讓她六神無主的驚慌漸漸消退。
她在現實,不在夢境。
眼前的師兄溫柔平和,是她最熟悉的模樣。
清螢隻覺眼前微熱,不由得縮在謝卿辭懷中。
“這兩天我都跟著你修行,不睡覺了。”
“好,”謝卿辭先是答應,溫柔安撫她,隨後關心道,“這兩日的噩夢很痛苦麼?”
清螢嘟囔:“是啊,我睡覺時沒有奇怪表現麼?”
“出汗,囈語,除此之外並無異常。”
“你做夢夢到什麼了?”
謝卿辭終究難掩關切。
清螢蘇醒後表現實在反常。
清螢哼哼唧唧不想說,被謝卿辭又安撫了半天,方才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夢見你和我那個,咳咳,懂吧。”
清螢指手畫腳了半天,謝卿辭終於聽明白了。
少女這是做了旖咳旎之夢,認為自己過於不正常,因此羞窘。
謝卿辭自然好言安慰,清螢心結在昨晚與他講得很清楚。
“隻要日後你每晚心願滿足,應當不會再做那般夢境。”
盡管謝卿辭通情達理,可清螢心中始終有些不安,難以做到徹底放心此事。
夢裡的師兄言辭譏诮,對自己身為“謝卿辭”的身份頗為厭棄,甚至自稱渣滓。
可清螢卻覺得,謝卿辭固然溫柔寬和,是天上的皎皎明月,然而在她記憶中,師兄亦有冷酷陰鬱時。
夢裡的師兄……有著真實的惡。
盡管謝卿辭說並無詛咒,不過清螢還是從他那裡學了一手清心法訣,若自覺深陷幻境無法脫出,使用此法訣便好。
隻是法訣有著它的弊端,強行從夢中蘇醒,會導致神魂驚悸,數日精神不振,靈力淤塞。
*
夢中月輪升起。
當謝卿辭再度出現在少女面前時,看到的並不是憔悴驚惶的面容。
“狀態看起來很不錯,昨
晚覺得很舒服麼?”
俊美冰冷的魔尊瞧著她,唇邊露出淡淡笑意。
“他沒發現你我之事麼?”
尖銳刻薄的言語讓清螢忍不住皺眉。
“你這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謝卿辭微微挑眉。
“不要用這種口吻。”清螢道,“而且我都和師兄說了,他沒生氣,讓我放寬心。”
謝卿辭:“?”
“那家伙何時變得這般大度?”
他懷疑清螢沒與那家伙講實話。
他可是挑釁到他臉上了,那虛偽冷漠的家伙,還能當做無事發生?
清螢等的就是這句話。
“你到底是誰?”她緊緊盯著謝卿辭,“你就是師兄,為何要刻意區分?”
她眼珠一轉,大膽猜測:“莫非你是師兄的神魂化身?”
“問題這麼多,是想與我促膝長談麼?”
謝卿辭冷冷道:“可本座為何要與你溝通。”
“於你,本座隻有兩種想法。”
“殺欲。”
“或者……食欲。”
清螢不理解,夢中師兄為何會對她有這麼強的敵意。在她認知裡,沒有什麼誤會是不能用真誠交流解決的,在這一點上,她和謝卿辭從來做的很好。
然而——
“我不是他。”
謝卿辭微微歪頭,他骨相生得極美,平日不言語時,便是清冷高華,而此刻滿含桀骜戾氣的微笑時,便美得驚心動魄,尖銳刻骨。
“你是真的笨啊。”
“昨晚不是告訴你了麼,陰鬱、冷漠、殘酷、自私、滿心仇恨。”
“我是這樣的渣滓。”
“是三界之惡。”
他慢條斯理道:“我對你怎會像他那樣溫柔勸哄?”
陰沉冰冷的氣場壓得清螢喘不過氣,見狀不對,清螢默念法訣,決定從夢中脫出。
然而——
啪。
謝卿辭緊緊箍住她的手腕,將她拽至身前。
他緊緊盯著清螢,目光冷酷凌厲,仿佛擇人欲噬的惡獸。
“我想要之物,我隻會自己去取。”
“你到底想幹什麼?”清螢忍無可忍,“你要是對我有怨氣,你倒是直說。”
“至於仇恨我?”她氣笑了,“你和我糾纏時,怎麼沒看出來你厭惡憎恨呢?”
謝卿辭瞳孔緊縮,露出被侮辱般的驚怒表情。
清螢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回,原本她覺得這師兄是重傷那段歲月的投影,對他頗多憐惜。
卻沒想到,這家伙沒有師兄那段時間的惹人憐惜,倒是把他的刻薄冷漠學得十成十。
“你要是覺得我有錯,你就直說,我才好與你細細分辨。”
“這樣始終自說自話,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裡,你覺得有溝通意義麼?”
謝卿辭:……
清螢望著他,隻覺夢中的這位師兄,全身都寫滿矛盾擰巴感。
想親近她,卻又口吐惡言。
心存自卑,卻口氣格外矜傲。
仿佛隨時都會破碎的玻璃人。
……她終究關切師兄,口吻也軟和了些。
“如果具體原因不想解釋的話,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會自稱本座?”
清螢敏銳道:“我記得你以前隻自稱過本尊。”
本座又是何時冒出來的?
謝卿辭深深望著她,忽得微笑。
“你很想知道麼?若是知道真相,你可未必能繼續坦然享受生活了。”
清螢不吃他這一套,言簡意赅:“少裝神弄鬼,說人話。”
謝卿辭幹脆:“我是魔尊。”
清螢:……?
“你應該聽過不少有關我的傳說吧?”
謝卿辭饒有興趣地望著她,似乎很喜歡她此刻的表情。
冷酷乖戾,殺人如麻,與魘惡狼狽為奸,被天尊謝卿辭鎮.壓千年。
“你怎麼會……”長得與師兄一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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