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無憂察覺到他的視線,眨了眨眼,抬頭看他。
“沒事,”李欽遠收斂心思,朝人露了個笑,聲調溫柔,“等明天辦完事,我帶你在紹興逛逛,來得時候,叢譽說
紹興有家酒樓不錯。”
顧無憂以前特別不容易滿足,如今倒是一丁點小事就能開心起來,她雙眼迸發出耀眼的光芒,笑盈盈地應道:“好呀,我還聽說那邊有烏篷船,我長這麼大還沒做過那樣的船呢。”
“好,我陪你。”
“還有臭豆腐,我先前看話本的時候,裡面有說起那邊的小吃,我想嘗嘗。”
無論她說什麼,李欽遠都應好,兩個人餘後倒是沒再說什麼,等到伙計上來收拾東西,李欽遠便又說了一句,“多拿一條被褥上來。”
那伙計隻當夜裡涼,自然也沒多想。
顧無憂也沒多想,隻是不知想到什麼,喊了人一聲:“李欽遠。”
“嗯?”
李欽遠回頭看她,“怎麼了?”
“我……”顧無憂臉有些紅,聲音也有些輕,“我想洗澡。”
她以前寒冬臘月都是每日要沐浴一回,這次趕了幾天的馬車,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加上夜裡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她不想這樣臭烘烘的,雖然……也不臭就是了。
李欽遠瞠目結舌,像是沒聽清,“什,什麼?”
顧無憂低著頭,細白的小手絞在一起,兩隻可愛的小耳朵都在燭火的照映下,發起燙來,聲音細弱如蚊,又重復了一遍,“我想洗澡。”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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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遠也知道姑娘家愛幹淨,點點頭,一副這不是什麼大事,端得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邊朝外頭走去,邊說道:“我讓小二去燒水。”說話的聲音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忽略他的同手同腳。
不過顧無憂一直低著頭,也沒瞧見就是了。
等她抬頭的時候,李欽遠早就不在屋中了,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就轉身去收拾衣裳。
而走出房門的李欽遠在關上門之後立馬靠在走廊上,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算手撐在那邊也沒什麼用,他甚至有種那顆亂跳的心快要跳出喉嚨口的錯覺。
“貴人,您怎麼了?”
拿著被褥上來的小二看到剛剛在屋子裡還貴氣十足的男人,此時靠在牆壁上,臉色發燙,呼吸急促,還以為他是病了,剛想詢問,就見男人跟變臉似的,立馬又變成了原先的尊貴模樣。
“拿來了?”
李欽遠朝人伸手,“給我吧。”
“哦,好。”
小二遞了過去,又關切地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李欽遠搖搖頭,聲音沒什麼情緒,“沒事。”隻是想到裡頭小祖宗交代的,他修長的手指突然蜷了幾分,聲音也跟著啞了一些,“你……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見人應聲離開,他也沒有立刻進去。
而是等人抬水上來的時候,才打開門,和裡頭說道:“蠻蠻,水來了,你先等會。”
屏風後傳來一道輕輕的女聲,“好。”
李欽遠給了兩人賞錢,等他們
出去後便把被褥放到軟榻上,看著屏風後的身影說道:“你先洗,我在外頭看著。”說完也不等人答,就急匆匆出去了。
等到顧無憂從屏風後轉出來的時候,隻瞧見一扇被人匆匆關上的門。
她輕輕“唔”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自行把屏風一攔,就解了衣袍沐浴了。
*
顧無憂在屋子裡洗澡的時候。
李欽遠就一直等在外頭,他從來不知道等待原來是這樣困難的一件事,這個點已經很晚了,二樓其他房間的人估計都已經睡著了。
寂靜的夜裡,他站在房門口,幾乎能聽到裡面的水聲。
他閉上眼睛,但眼睛剛閉上,那聲音就變得越發清晰了,甚至腦子裡會描繪出一幅又一幅的景象,他連忙睜開眼,拿手扇了下自己的臉。
這聲音不算輕,屋子裡的水聲一頓,緊跟著是顧無憂疑惑的詢問,“李欽遠?”
李欽遠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不知何時已經有些啞了,他連忙清了清嗓子,輕輕應了一聲,“我在,怎麼了?”
顧無憂問他,“剛剛是什麼聲音啊?”
“沒,沒什麼……”
李欽遠自然不好回答,自己是因為想那些混賬事才打了自己一巴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勉強放柔嗓音和她說,“你慢慢洗,我就在外面,不會有事的。”
顧無憂倒是一點疑慮都沒有,笑著應了一聲“好”,就沒再說話了。
李欽遠這次是連動都不敢動了,僵硬著身形呆站在門口,像一棵就算被風雨打都不會動一下的樹,眼睛是不敢閉上了,但睜著,那些聲音也不是聽不見,隻能抿著唇,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經。
第123章
李欽遠站在門口,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經,才算是把腦子裡那些汙穢心思壓下去了,剛剛松了一口氣,裡面水聲突然很響的哗啦一下,緊跟著是衣服摩擦在一起的窸窣聲。
他心下一緊,面龐緊繃,身子兩側的手也被他捏成了拳頭,剛剛才平靜下去的心跳聲突然又“撲通撲通”響個不停。
這……應該是洗好了。
果然,沒過一會,裡頭顧無憂便喊他了,“我好了。”
“……好。”
李欽遠深深吸了一口,手放在門上的時候還有些顫抖,但還是咬牙推了進去。
屋子裡熱汽彌漫,尤其是屏風那塊,更是白蒙蒙的一片,跟個仙境似的,讓人一眼望過去什麼都瞧不見,他拿手輕輕揮了揮,等把屋子裡那些水汽全都撥散開,這才放輕步子和呼吸往裡頭走去。
離得近了,也瞧不見屏風後的人影,是離得有些遠的地方,才傳來顧無憂有些困倦的聲音,“夜深了,你別讓他們上來拿了,等明日退房的時候再讓他們收拾吧。”
她應該是已經躺在床上了,聽著聲音也像是要睡了。
李欽遠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輕輕應了一聲“好”,便想去軟榻那邊鋪整自己的被褥,走過去一瞧,哪裡有他的被褥?幹幹淨淨的,連個枕頭都沒了。
他目光往屏風後的架子床看,猶豫了好一會才啞著聲音喊她,“蠻蠻。”
“嗯?”
顧無憂閉著眼睛,把小小的臉蛋陷在枕頭裡。
來時,白露給她準備了不少香露,其中有一款便是安神用的,就是怕她在外頭睡不著,先前她往枕頭上灑了幾滴,現在周遭全是那股子安神的香味。
她輕輕嗅一下,緊繃了幾天的神經就松懈下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雖然還在應,但其實也差不多睡著了。
“我的被褥……”
“唔,在這呢,已經鋪好了。”顧無憂邊說邊又打了個哈欠,已經合起來的眼睛更是舍不得睜開,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後已是輕不可聞了,“你洗漱下就來睡吧,別同我說話了,我好困。”
李欽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呆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放輕步子走了過去,果然瞧見那架子床上有兩條被褥,其中一條他剛才親自收拾的織錦被褥裡已經有人了。
床邊沒點燭火,隻有遠處的光點透過屏風照進來,能夠瞧見顧無憂睡得很熟。
她側躺著,一手枕在耳後,小小的身形在那厚實的被褥底下幾乎瞧不見,隻有露出來的半張臉能夠知曉這裡躺著個人,她睡覺的模樣特別乖,也很安靜,一絲聲音都沒有,隻有粉嫩的嘴唇微微張著,像是在呼吸似的。
而她的身邊還放著一條被褥,一個枕頭,緊緊挨著她那邊。
隻要他躺上去,就能和她緊緊挨著,這不大不小的一張床,他甚至轉頭就能親到她的額頭。
李欽遠隻消一想,那心跳便又克制不住快速跳動起來,生怕他這響亮的心跳會吵醒顧無憂,他連忙把手放在心髒處,似乎這樣就能讓那心跳聲消停下來。
可有什麼用呢?
那如戰鼓的心跳,隻要讓他看到她那張臉,就停不下來。
夜色寂靜。
遠處燭火輕輕搖曳,把這處照了個半明半暗。
這個時候再把被褥拿走肯定會吵醒她,李欽遠想著,她舟車勞頓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才得一個好眠,還是不要吵醒她了。
大不了他就合衣躺一晚,總不能醒著還做那混賬畜生吧。
這樣想著,他那根緊繃的心弦倒也放松了,沒再說什麼,彎腰替她掖了下被子,就去外頭先洗漱一番,等把受了幾天風沙的外衣脫掉,他才動作小心地上了床。
本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輕了,但原本睡得好好的人就想是感知到什麼,也不睜眼,就朝他這邊靠了一些過來,迷迷瞪瞪地問他,“洗好了嗎?”
“……嗯。”
李欽遠語調生硬,整個人不像坐也不像躺,就僵在那,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動作了。
“冷,”可他身邊的小姑娘全然不知道他的糾結,反而像飛蛾趨光一般,又朝他的方向貼近一些,“抱抱。”
本來身形就十分僵硬的李欽遠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他低頭,看到軟若無骨的兩隻手就往他的腰上放,本來睡得好好的人現在有小半身子都靠在他這邊,他都不用輕嗅,就能聞見一股子馨香味道。
這還讓他怎麼心平靜氣?
心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剛剛才用冷水壓下去的欲望陡然又升了起來。
李欽遠面色發苦的看著顧無憂,她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大舒服,又覺得露在外頭的半邊肩膀太冷了一些,便擰著眉,不大高興地抽了抽鼻子,又朝他的方向靠過去一些。
這樣的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屋中響起很輕的一聲嘆息。
李欽遠低頭看她良久,終究還是把她連人帶被的拉到了自己懷裡,掌心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是在安撫她,等她眉頭舒展開,這才跟著躺到了床上,也沒把人松開,就用這樣半攬半抱的方式抱著人。
外頭也不知是幾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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