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憂輕輕“哦”了一聲,還是覺得這事實在是太神奇了。
想到什麼,她又轉過頭,拍了下他的胳膊,沒好氣地說道:“人家有名有姓,你幹嘛總喊他小狼崽子。”
李欽遠不大高興,“他不是小狼崽子嗎?也就在你面前裝得跟個小白兔似的,整日纏著你……”他越說越不高興,“你這幾天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比放在我身上的多多了。”
以前每天至少還有一個晚安吻,時不時還能親親抱抱下。
自從韓星安跟在他們身邊後,他家小姑娘每回怕帶壞小孩,都不許他進她的房間。
顧無憂看他這幅吃醋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平時談起生意那麼精明能幹,碰到賊人也從來不懼,偏偏有時候又跟個孩子似的,吃那些莫須有的幹醋。
忍不住說道:“你現在就這樣了,以後若是我們生了孩子,你怎麼辦?”
她原本隻是隨口一說。
說完後發現李欽遠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中還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後知後覺紅了臉,直接松開他的手,匆匆說了句,“我去看看星安。”就提著裙子跑遠了。
李欽遠看著她倉惶跑開的身影,也沒追上去,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是藏不住的笑。
第129章
夜裡。
李欽遠有些睡不太著,雙手枕在腦後,依著窗外打進來的月光看了一會頭頂的帷帳,還是沒有一點困意,這樣硬挨著也不是辦法,他索性打算去院子裡走走。
他慣來是這樣的性子,想到什麼便去做,可剛剛走到院子就發現一夜未出現的韓進竟然剛從韓星安的房裡出來。
看他特意放輕的腳步和動作,李欽遠也跟著停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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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進已經看到他了,合上門便朝他點了點頭,低聲喊道:“李公子。”
“韓先生。”
李欽遠也喊了人一聲。
“李公子,這是睡不著嗎?”韓進問他。
“這陣子闲來無事睡得久了,這個點倒是也不覺得困。”李欽遠笑笑,又看他一眼,隨口問道,“韓先生,這是剛回來?”
“嗯。”
韓進點點頭,沒有細說。
但李欽遠從他的身上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又看了看他的鞋子,鞋底板沾了不少泥土,走在青石板上的時候,那些腳印全是帶著土的。
這種紅色的泥土,也就城外那片竹林才有,他心中隱約猜到一些,卻也沒說什麼。
他們兩人年紀相差不少,但一個沒拿年紀自居,一個也沒覺得自己年紀小,兩廂說起話來倒是很隨便,韓進怕在門口說話會吵到睡著的兩人,便和人說道:“李公子要是睡不著,不如和韓某去喝幾盞,說來,韓某還未感謝公子救犬子之恩。”
李欽遠自然樂意。
等到小廝上了酒水和小菜,兩人也沒進屋,就在靠近一汪湖泊的院子裡坐著。
韓進已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坐在石凳上,身上的氣場是經了歲月沉澱出來的沉穩,他親自給李欽遠倒了一盞酒水,溫聲道:“我就這一個孩子,李公子幫我護住這孩子的命,便是韓某的恩人,不知李公子可有什麼想要的。”
“我去的時候,他身邊還有個姓尉遲的護衛,身手極高。”
李欽遠並沒有把他的感激全部收下,而是實事求是,“就算沒有我,他也能依靠自己來到金陵。”
韓進聞言,倒是目光詫異地看了一眼李欽遠,須臾,才又握著酒盞笑道:“不管如何,李公子終究是庇護了他一路,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心信任你們,早在進城的時候就想法子離開了。”
“而不是跟了你們幾日還不肯離開。”
雖說這其中也有他的緣故,但不得不說,那孩子是真的信任他們。
想到這,他不由垂下眼簾,看著倒映在杯盞中的月色,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晚風吹過的時候,甚至能聽出幾許幽幽寂寥和懷念,“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這樣信任旁人了。”
似乎覺得這樣的情緒被外人瞧見,不好。
韓進又斂了情緒,同人說道:“李公子有何所求,但說無妨。”
“我還當真有所求。”李欽遠笑了下,看著韓進
望過來的視線,放下酒盞,“我想和韓先生談談合作的事。”眼見韓進面色不改,他又笑道:“我想韓先生也已經把我們的來歷和情況打聽過了。”
“是。”
韓進坦然承認,“不過——”
他掀起單薄的眼簾,看著李欽遠,說,“這不是李公子故意透露出來的嗎?你在酒樓喊我那聲韓先生,不就是想讓我派人去調查你們的來歷和身份嗎?”
李欽遠一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勁。
他笑笑,把兩人的酒盞續滿,而後也坦誠道:“我是想著,與其後面再讓韓先生去調查我的來歷,倒不如我先開了這個口,要不然等我進了這個山莊,和韓先生再提生意,隻怕韓先生就會覺得我救人是另有所圖了。”
“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
“您的兒子很聰慧,一直不曾泄露您的身份,我也是在您出現之前才猜到他的身份。”
聽到旁人誇贊自己的兒子,韓進寡淡的臉上勾勒出一抹笑,雖然轉瞬即逝,但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真實,就連眼底也柔和了一些,“他一直都很聰慧,和他的母親一樣。”
這般感嘆一句。
看向李欽遠的時候,他又成了那個不動聲色的韓老板。
“李公子既然說得這般坦誠,那我也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李公子的德豐商號雖然還算不錯,但要是想跟我合作,還是不夠格的。”韓進如實道:“你很清楚,一匹好馬的價錢值多少。”
“德豐早些年落敗,這幾個月才起來,可比他好的商號實在是太多了。”
“李公子拿什麼來支撐你我之間的合作?”
這番話太過真實,隻怕便是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人,聽到韓進這番話也得覺得自己丟了臉面,可李欽遠的面色倒是一直沒什麼變化,他臉上依舊掛著笑,說起話來也十分闲適,“如韓先生所言,德豐比起許多商號,差得實在很多。”
“如果不是有這次事,隻怕就連我想見韓先生一面都很難。”
韓進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李欽遠任他看著,“可我想韓先生談這次合作,看得恐怕不僅僅是對方的實力。”
“哦?”
韓進來了興趣,擱下酒盞,“李公子這話說得有趣,我談生意不看對方的實力,看什麼?”
李欽遠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我隻知道一件事,如果韓先生為了利益,和大周皇室合作是最好的,你很清楚大周最缺的就是馬匹,十年前突厥多次犯我疆土,大周耗盡一切手段打敗了突厥,卻因為他們提出的協議,最終接受了他們的降書,要他們進貢十年。”
“這些年,天子更是不止一次招納人才,開闢疆土,為得就是有朝一日大周能夠自行養育好馬。”
“現在十年之期快到了,突厥蠢蠢欲動,這個時候,韓先生若是和朝廷合作,隻怕便是想封侯也不難。”
“可你沒有。”
韓進起初還帶著些
玩味,想著這個少年郎究竟能說出什麼,可聽到後面,臉上的表情倒是變得越來越內斂,他手指夾著酒盞,指腹就在杯沿處流連……
少年郎的聲音已經停了,他卻沒有立刻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出聲,語氣平淡,“你說得沒錯,我若是真想要找實力好的,直接聯系大周皇室就好。”
“這陣子我隱藏身份,也接觸過不少人,朝廷裡做官的,生意場上那些商會會長……”韓進喝一口濁酒,語氣平平,“他們都是很好的合作者,能給我帶來雙贏。”
“可你不喜歡。”
韓進看他一眼,才又開口,“是,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那些錦上添花的東西。”
的確。
他現在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權勢地位……西域皇室尊他為上賓。
“我的父親曾是一個小吏。”韓進的聲音很平靜,“他這一生奉公職守,為人清廉,可他卻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是李欽遠不知道的事。
韓進也沒有要詳談的意思,像闲話,又像自語,“我少時高中,也曾想過報效朝廷,可我後來發現,這個世道太過骯髒,官官相護,貪汙的太多,清廉的反倒成了一個笑話。”
李欽遠大概能猜到一些這位韓先生的內心。
他既厭惡這個朝堂,卻又深深地熱愛著這一片土地,所以他會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為自己深愛的土地奉上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可他又不願和這個朝堂沾上一星半點的關系,所以隻能想到這個法子。
“我也曾經厭惡這個世道。”
察覺到韓進投過來的視線,他卻隻是低頭笑著飲了一口酒,而後才緩緩道:“我的……”那個稱呼實在是太久沒喊了,出口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子陌生,“我的父親一生都在報效朝廷,在他的眼中,國家和百姓永遠高於家人,高於一切。”
“所以就連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因為打仗的緣故,沒能趕回來。”
耳聽著這話。
韓進面上似是有所觸動,就連握著酒盞的手也微微有些顫動。
李欽遠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往事裡,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又或是注意到了,不說,“我那個時候就產生了逆反心理,我就覺得你為了這個世道連家人都不顧了,那我就要厭惡這個世道。”
“你越要保護的東西,我就越想摧毀。”
“不過——”他攤攤手,一臉無奈,“很顯然,我沒那個能力,我隻能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墮落,別人都期望我有朝一日報效朝廷,我就偏不要。”
似乎是覺得太過好笑,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如今想想,那也不過是小孩脾氣,為了賭一口氣,賠上自己的一切,還真是不大值得。”
“我沒想到,李公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過去。”
韓進語帶詫異,是真的驚訝,據他底下人調查的那些事,知曉這位李公子幾個月前接手德豐,短短幾個月便讓德豐在
臨安重新佔據一席之地,不久前還和紹興那位呂先生談了一個長期合作。
是個極有手段的人。
若不是管理德豐的時間也還不算長,隻怕就是在這大周,這位李公子也能佔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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