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潔的三個字,沒再多說。
顧穗兒見此,也就不問了。
他不說,那必然是天大的事,或者說當著大家的面不好說而已,當下抱了阿宛進了馬車,一家子趕緊往燕京城趕去。
本來十幾天的路,緊趕慢趕風塵僕僕的,平時吃飯都是在車上趕著吃,甚至為了趕路還會錯過落腳之處幹脆露宿在荒郊野外的,最後顧穗兒累得不輕,兩個孩子更是被折騰得夠嗆,終於在趕了七天後達到了燕京城。
他們來到城外外的時候,竟然有龍騎衛副首領已經等在那裡了。
那龍騎衛副首領見了蕭珩,翻身下馬拜見後,便匆忙道:“還請五殿下速速進宮。”
蕭珩頷首。
那龍騎衛副首領看了看馬車,又道:“馬車中可是小皇孫殿下並小郡主回來了?”
蕭珩道:“是。”
龍騎衛副首領恭敬地道:“皇上有旨,請孺妃娘娘帶著兩個孩子一並進宮。”
蕭珩略一沉吟,還是點頭道:“好。”
顧穗兒這邊在馬車裡已經看到前面動靜了,如今聽到這話,知道怕是宮裡頭出了大事,當下不敢耽擱,趕緊抱著小阿宛準備出去。
蕭珩下馬後,鑽進了馬車,接過來小阿宛在懷,又讓阿宸也上了車,一家子坐著馬車直奔宮裡頭。
路上,顧穗兒難免有些擔憂,想著這到底是什麼事。
蕭珩可能是發現了,抬手握住她的,輕捏了下她的指尖:“沒什麼,去見一下父皇。”
顧穗兒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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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猶豫了下,略顯艱澀地道:“父皇,身子不行了。”
顧穗兒千猜萬猜,怎麼也沒猜到,竟然是這個。
當下也是一驚,忙問道:“那,那現在怎麼樣了?”
蕭珩閉上眼睛,啞聲道:“應該是最後一面了。”
旁邊阿宛還不太懂的,不懂皇爺爺是什麼,阿宸卻是知道的,皺著眉頭道:“皇爺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蕭珩緩慢地睜開眼,望向兒子:“沒什麼,病了,一直拖著,拖著等我們回來。”
阿宸聽得,頓時不吭聲了。
他還記得皇爺爺的,皇爺爺待他很好很好,他還特意撿了來自北疆的小石頭,好看的小石頭,打算送給皇爺爺。
馬車裡一片沉寂,一家子都沒再說什麼,靜默地聽著外面馬蹄聲。
進了宮後,換了宮內的車馬,匆忙趕往皇上的寢殿。
到得那裡,隻見幾位皇子皇妃並昭陽公主全都已經到了,皇後自然也在旁邊。
那些人見了蕭珩,眼神都有些異樣,好像是防備?那樣子,仿佛守著一車的金子,唯恐蕭珩過來搶了似的。
正在這時候,那伺候了皇上大半輩子的胡太監出來,看到他們,連忙道;“五皇子殿下,孺妃娘娘,快快進來吧,皇上還睜著眼,就等你們了。”
蕭珩聽得這個,一個箭步進去,顧穗兒深吸口氣,咽下喉嚨裡的哽咽滯感,一手領著阿宸,一手牽著小阿宛,也跟著進去了寢殿。
寢殿內的龍床上,明黃色的錦帳被輕輕搭起來,龍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蠟黃的老人,那就是當今景康帝。
此時的他,呆滯地望著上方,早已經沒有了昔日金鑾殿上的威嚴。
他好像聽到了蕭珩進門的動靜,用顫抖的唇虛弱地道:“阿珩,阿珩來了沒有?”
第156章
躺在病榻上的景康帝,用顫抖的唇虛弱地道:“阿珩,阿珩來了沒有?”
蕭珩袖下的手緊攥成拳,僵硬地站在那裡,望著榻上那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家,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言語。
那是當今的九龍至尊,坐擁天下,曾經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正當壯年,可以將他抱起來,用慈愛疼寵歉疚的眼神望著他,溫和地摸摸他的頭發,問他叫什麼名字。
現在,當初那個能一手把他抱起的男人躺在了病榻上,他那原本灰敗的眼眸在看到自己後綻放出一絲光彩,嘴唇顫抖地喃喃著:“阿珩……阿珩,你回來了?”
說著間,他就要掙扎著起身。
旁邊的太監連忙上前扶。
蕭珩低頭,邁步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兒臣……兒臣拜見父皇。”
顧穗兒聽到,蕭珩清冷的音質中帶著顫抖的哽咽。
之前在諸城,他說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他要和父皇好好談一談的。
本以為從此後父子冰釋前嫌和睦相處,誰曾想,再見時已經是今生永別時。
她領著阿宸和阿宛,也隨著蕭珩跪在他身後。
景康帝見得兒子,一時激動不已,又咳又喘的,蕭珩見了,趕緊起身,過去扶住景康帝,又和胡太監一起幫著景康帝遞水。
顧穗兒也顧不得跪著,上前幫景康帝蓋好被子。
一番忙亂捶背,景康帝飲下兩口水,精神倒是看著好了一些。
他略顯渾濁的眸子含著眼淚,望著蕭珩:“阿珩,你終於回來了,朕竟然能在臨走之前看到你!阿珩——”
縱然蕭珩性子冷淡,此時也是紅了眼圈:“父皇,兒臣……是兒臣錯了。”
在過去的許多年來,景康帝幾乎是處處寵他縱他,可是他卻鮮少給他一點好臉色。
心裡有恨,也有怨。
如今那些遺恨那些怨氣早已經成過眼雲煙,他卻依然來不及為昔日的冷漠做一點彌補了。
景康帝聞言,虛弱地笑了:“阿珩,過來,坐下………”
他又看到了旁邊的阿宸和阿宛。
阿宸忙上前,脆生生地喊道:“皇爺爺!”
景康帝眸中流露出欣慰和慈愛,伸手摸了摸阿宸的腦袋:“都長這麼大了。”
摸了阿宸的腦袋,又看到了旁邊的阿宛:“是阿宛吧,這個好看,長得好看,一兒一女,朕總算是放心了,你這以後——”
說到這裡,景康帝劇烈地咳了幾聲:“阿珩……朕有些話,要和你說……朕……”
這時候,胡太監忙又遞上水幫著捶背,旁邊的一位王太監卻是給顧穗兒使了個眼色,小聲提醒:“皇上和五殿下有話要說,孺妃娘娘帶著小郡主回避下吧。”
顧穗兒看著他們父子這般,也是心裡難受,眼裡都帶了湿意,如今聽王太監這麼說,知道要讓他們父子好好說話,便要帶著阿宸阿宛出去。
誰知道阿宸卻被留下來。
顧穗兒愣了下,卻不好問什麼,低頭領著阿宛的手出去了。
出去寢殿外,皇後娘娘,並各位皇子皇妃還有昭陽公主全都在。
這些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在她身上。
先是大皇子妃上前招呼了句:“穗兒,你可是回來了。”
二皇子妃目光落在她牽著的阿宛身上:“這是阿宛?長得真好看。”
三皇子妃勉強衝她笑了笑,沒說話。
顧穗兒和大家都點了頭,之後便過去跪拜了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略點了點頭,沒說話。
顧穗兒看到,她眼皮浮腫,無精打採的。
顧穗兒起來後,領著阿宛沉默地站在一旁。
寢殿外的氣氛凝重沉悶,每個人都低頭不言,就連一向熱鬧的昭陽公主也是呆呆地坐在那裡,手裡下意識地揪著一個什麼穗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口中幹澀,終於寢殿的門開了,胡太監從裡面出來。
所有的人在這一瞬間都精神緊繃,大家盯著胡太監,仿佛想從他身上探知裡面皇上的情景。
胡太監卻隻望向顧穗兒,恭敬地道:“孺妃娘娘,皇上命你進來。”
他這一說,其他人望向顧穗兒的目光便有些特別,仿佛是探究的意味。
畢竟皇上要不行了,儲君的位子還沒有定下來,到底誰來繼承皇位,這還是懸而未決,如今侯在寢殿外的不但有皇後皇子皇子妃這一幹人等,再外面,還有朝中文武大臣呢。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句話。
這個時候,見不到皇上,胡太監隨便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讓人無端揣摩出不知道多少意思。
顧穗兒就在眾人復雜的眼神中,硬著頭皮領了小阿宛隨著胡太監走進了寢殿中。
進去的時候,皇上正躺在龍榻上,旁邊蕭珩和阿宸守著。
顧穗兒進去,再次跪下:“臣媳拜見父皇。”
皇上略顯呆滯渾濁的眼神掃向顧穗兒,看了看,艱難地點頭,有氣無力地道:“好……很好……很好……”
說完這個後,他陡然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
大家一驚,慌忙就要上前。
兩眼已經不再轉動的皇上,卻愣是哆嗦著手,把一卷黃軸塞到了蕭珩手中:“聖……聖旨……”
氣若遊絲地說完這兩個字,他便仿佛一噎,之後頭便頹然地歪下。
胡太監趕緊叫太醫,太醫匆忙趕緊來,一探鼻息之後,臉色大變,之後再摸龍脈。
片刻後,他跪下:“皇上駕崩了。”
這個消息從胡太監口中傳出去,早已經戒備森嚴的龍騎衛馬上傳出命令,皇宮內外戒嚴,宮門緊閉,並燕京城守城將領嚴陣以待。
在行色匆匆的傳令官騎馬駛出皇宮之後,帶有九十九顆大銅釘子的紅色宮門緩緩關閉。
在這之後,便是喪鍾響起。
天子駕崩,喪鍾整整九百九十九下,長鳴不絕。
皇後帶領著自己兒子媳婦,哭著跪倒在皇帝的龍榻前,嗚咽之聲一片。
守在寢殿外的文武百官,三呼萬歲,長跪不起,哀痛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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