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哪個帝子沒有個性,沒有誰日日隻為權謀,他們都有自己獨有的豐富的精神世界。隻不過身為帝子,高高在上,與君王也隻一步之距,但內心的孤獨卻一點不少於那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四爺,”等到他站定,似乎痛快舒展出一口氣後,他的大侍夜琴才敢走近,輕聲稟告:北營稽查的王先科求見,說有要事匯報。
神蘭一點頭。夜琴回頭,抬手招了下。那頭走來謹小的王先科。
“四爺,今天在祁連路外頭,他們例行稽查時似乎遇上了二爺……”
“似乎?”神蘭瞧他一眼,
王先科微弓著身,頭垂著,挺緊張的模樣,“一開始都不認得二爺,他正和北營三團的幾個兵玩,玩牌九,就,就有些言語衝突,這稽查的幾個是怕冒犯了誰,就一直暗自跟著了,哪曉得,這邊再過去一些接應的,有人,有人認出了是二爺……”
說得吞吐啊!主要是實情肯定稍有出入:哪裡是“怕冒犯了誰”,分明是“不甘心”!暗地邊招呼更多的人向他們吃飯的地兒圍了去,準備“人多勢更大”,拿下他!結果,“來支援”的有見過世面的,一看那人面相,嚇死!分明是老二!……這下,底下人慌了神,想來想去,生怕這件事遲早鬧到老四跟前去,不如“提早自首”,這不,這時候隻要涉事的,隻怕都跟家裡交代好了,這次闖大禍了!再趕來王先科面前,就差下跪求饒了!
王先科一聽,頭都麻大了!都來不及教訓這些不長眼的,這不趕忙趕急就來神蘭跟前稟告請罪了。
和三團的幾個兵玩牌九?
饒是神蘭曉得他二哥這些時中邪不小,可聽了,還是驚奇得哭笑不得。
他二哥人稱“二佛爺”,可想還是一本正經居多;他能主管筠隊文職,定思想教育也抓得牢。所以要說自己的兵在下頭亂紀貪玩,他還信;就莫二哥本人了,光說二哥下頭的人整這些,神蘭都得笑話幾下。所以可想神蘭聽了後這心情了,除了“想不到”,不就剩搖頭了,二哥這可咋整?
可能自上回在“小課堂”他那樣“勇猛”衝撞了父皇,再加上之後,他神蘭也派去過眼線盯著,卻不止看到二哥“親上連弩坡射弩且勇奪第一”,之後他還“大肆瘋狂”把自己和其他派系的眼線“怒打”一通落花流水,搞得他們這些“監視的人”還明著說不得他!神蘭這會兒再聽到他二哥的“中邪舉”,驚奇歸驚奇,已經不那麼激動了,還生出幾分“好玩兒”。忽又想起,二哥這“中邪”都離不開那個韭麗珩,於是問道,“二爺推牌九的時候,旁邊沒跟個女孩兒?”
這點,王先科聽得匆忙,來得更匆忙,倒還沒來得及聽下面人提及,又是支吾,“這……”
四爺看來也好心情,抬起一手,“算了,他們現在還在吃飯?”
王先科這弄得明白,趕緊點頭,“還在。自曉得是二爺,外頭一直瞧著,不敢進去打攪,也不敢離開,怕裡面那幾個沒大沒小,再冒犯了二爺……”
嗯,這說得倒是實話。裡頭說來說去也是四爺的冰,怕這幾個萬一再出差錯,他們這些人今兒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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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蘭一點頭,“好,去看看。”
神蘭可是親往前去跟他二哥道歉哩!
第118章
“二哥,”
另一間包廂,神晏走進來,獨自坐裡頭的神蘭已經笑著起了身。
他肯定不得進去打攪二哥的飯局,遣近衛換上服務員的衣裳進去給老二遞了話:這頭散了,弟弟在隔壁等他。
神晏又是另一副模樣了。——這些帝子吶,面孔多得數不清。——神晏慢慢解開筠服外套的扣子,坐下,慢條斯理淺笑,“還是驚動你了。”
神蘭不敢坐,先給哥哥抱拳微彎腰,笑道,“得罪二哥了,下面這些人我一定嚴加懲罰給哥哥一個交代。”其實也曉得他二哥不得計較,可這不為顯親熱,得有個態度麼。
神晏一擺手,“得了吧,就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神蘭這才坐下,親自給二哥倒茶——曉得他那頭才吃過飯,桌上沒有再上吃的,就是清茶。“事兒雖不大,可底下這些人胡亂執伐,也是要不得,謝謝二哥幫著教訓了。”神蘭一向嘴甜,最會做人,這樣的客氣話也定是最會講。
神晏接了他的茶,輕嘆口氣,“我也是好久沒這麼放松了,說回來,還是你的人機靈,那幾個北營的兵挺不錯。”喝口茶。這話兒,聽著是兄弟間回他的客氣,其實神晏也有幾分真意,畢竟沒這幾個冰今天這麼“撮合”,他和立橫也不得這樣更親近些。
有人進來遞話說老四就在隔壁,神晏就暗自慶幸了下,得虧“小姑”先走了——立橫為何先走,稍後表。——立橫有事先離開,神晏是親自把她送下來的,走前,立橫把她的竹子滑板留給了他,“你多練練,不過我會給你做個稍微大點的。”神晏多開心!今天這幾個冰最大的功勞就是叫他跟小姑多呆了好一會兒,小姑還握過他的手腕……
想想這些神晏心裡就高興,帶笑地又喝了口茶。神蘭也注意到二哥心情不錯,問道“沒見麗珩呀,”
神晏心下一頓,也不奇怪就是,他的人既然如此神速地告訴了他今日遇見自己的一切,勢必會提到自己身邊有個女孩兒……好在天兒漸冷,立橫每次出門都把自己裹得嚴實,圍巾、帽子,半長的發也披下來,不仔細看,基本看不全樣貌。……就讓他們覺得是韭麗珩好了,這不也是自己一直以來“移花接木”想得到的結果。
“哦,她先走了。”神晏輕描淡寫說。
神蘭來時是已經見不著立橫了。他是聽說二哥身邊一直有個女孩兒,想著除了韭麗珩也沒誰了。哎,底下這些人確實留意不到這個姑娘到底長啥樣兒,主要一來較遠,再圍著圍巾帽子,發又大半遮著臉龐,雖說憑著些男人的直覺都感覺得到是個極好看的姑娘!——這也不稀奇,神蘭想,他們又見過多少世面呢,覺得韭麗珩那樣的可能也就是極好看的了……
哥兩兒之後邊喝茶邊闲聊,倒也顯出親熱。畢竟弟弟一遇上“得罪哥哥的事”趕緊就親自趕來,如此重視,哥哥怎麼講也得“感動”一下吧。
其實,哥倆個心裡依舊兩本賬,各自清楚各自的。神晏曉得神蘭為什麼這會兒對自己這親熱,無非還是跟父皇上回布置下來的“清繳債款”有關。不也說了嗎,這回的“小考”神晏雖“中邪最深”,可也答得最出色!老四一定還是有為難之處希望得到二哥的支招或支持,這時候正好瞅著機會親近二哥。
老二想得倒也不錯,神蘭有這方面的目的,可也不排除他真的覺得二哥最近“反常得甚至好玩兒”了,好奇心也叫他向二哥靠近……於是,這次的事再次印證了這位韭麗珩對二哥的“重要性”!神蘭確實為了想“更親近”他二哥,要拿出些“具體的措施”來討好他了。隻是這時候的神蘭哪裡又想得到,一番下來,真有點“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的意味了,是亂得一塌糊塗,嘿嘿。
再回到立橫身上,她怎麼提前走了?哎,因為這貨從北營這幾個冰喝高了開始說大話的裡頭,忽然得到一個叫她“驚頓”繼而懊惱的消息……
這個飯局其實蠻融洽滴,二佛爺隨和,跟這幾個冰什麼都能談,加上酒精刺激,幾個冰也就什麼都敢說了:
“咱們營牛的!那會兒去逮俞青時,他們下面一些州的上來執行任務,都是編在我們營隊伍裡,全二十五歲以上的世家子!……”
二十五歲以上?!
立橫當時心就一沉。
她知道頤願、逢緣那一年都剛剛二十五,但他們的志服跟北營這邊的不一樣!那麼,他們現在所說的“下面的一些州為執行逮捕俞青時選送上來的精幹編入北營的”就特指東部各州含滿都……二十五以上,而那時,梅新肯定不到二十五!那……
立橫為什麼要立即走,她是迫不及待呀,要回去再仔細看看照片!——那個後排的側影,確定,是梅新嗎?
第119章
神晏這次算真正領教立橫的厲害了。
她明顯心情不好,神晏今天來陪她也不敢多講話,就跟著。
連弩坡底下這些小鎮子,城鄉結合部,有些巷子,白天沒什麼人,到了夜晚,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走著,忽然蹿過來一個打扮特別豔俗的女人靠近神晏,“哥哥,到這邊來喝口茶呀!”
一身廉價的香水味兒。這些倒在其次,神晏一眼即看出這其實是個男的……咳,做了這種營生,更顯辛酸。雀玉帝這點好,絕不把兒子老箍在高處貴養,各個兒年少起就丟到各處磨礪過,所以這種最底層生活情態,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這種狀況神晏自然也會應對過去,就算立橫不在跟前,走快些立即甩掉即可——放心,他們不會有繼續糾纏的機會。有暗衛會處理。
卻,神晏輕蹙眉一言不發剛要走快……立橫回頭了。不僅回頭,她還折返走來,一把牽住那豔俗女人的手腕,拽著就往小巷走,搞得豔俗女人都“嚇著”一樣,“你幹嘛!”
立橫卻瞧“她”一眼,“不說喝茶嗎,”
豔俗女人故作嬌柔且嫌棄,“又不是請你。”要甩掉她的手。
立橫哼一笑,有些皮笑肉不笑,“小哥兒,看清楚形勢,他是跟著我的,我到哪兒他到哪兒,你不想勾他賺他的錢嗎,先得把我領去。”
嗯,豔俗小哥兒又白眼一翻,“個死丫頭,你不介意啊,這麼帥的哥哥……”還跟神晏拋媚眼兒。
立橫一本正經,“說實話,我想學學,我和他那方面一直不協調,也不曉得是我的問題,還是他有毛病。”
豔俗小哥兒一推她肩頭,捂嘴笑,“那你算找對人了。哦對了,教習要另算費的啊。”
“嗯。”立橫一點頭,愣頭青一樣繼續往前走。
神晏哦——你曉得他聽了什麼心情!“小姑”太古靈精怪了,但是,這可咋好,倒不是二爺玩不開,就是二爺哪裡想得到“小姑”忽然一下“把他拉得這樣近”!什麼“我和他那方面一直不協調”,神晏甚至有些痴心妄想地苦笑,我要真能和你……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毛病!
不是什麼事兒,隻要她開心,神晏都願意奉陪。跟著走進這亂七八糟的暗巷了。
屋子裡一股子霉氣,偏還要點燻香,加上那刺鼻的香水味兒,更叫人受不了。一個單人沙發,一個茶幾,上頭還真擺著茶。旁,一張大床赤果擺那兒,那味兒出來的更明顯。
立橫大方得很,超自然像自家也不嫌棄往沙發裡一窩,
诶,這一眼看去,神晏隻用看她,就能忘了這屋子腌臜的一切……
她自在地右腿壓上左腿,慢慢左右拉扯脖子上的圍巾,也沒完全解開,就是松弛些。最關鍵,一把灑脫地抓下了帽子,披散的發隨手一扒拉,一邊,挽在了耳後——這昏暗的燈光下,立橫坐那兒,就是妖精啊!她不計較茶糙不糙,拿起來喝了一口,實在的優雅!垂眸放下,再看過來,靠那兒,唇一潤即紅豔,一邊發挽在耳後,松弛的圍巾裡,白嫩隱粉的頸脖;另一邊發垂下,彎曲的弧度,真正的妖豔無比!看著你,帶著笑意,眸子裡往死裡勾你……
別說神晏了,
豔俗小哥兒“大聲疾呼”,“妹妹,你這是來給我上課的吧!”
第120章
上不上課不知道,反正立橫的魔力早已不受限地漫彌整個屋子了。
她朝豔俗小哥兒笑笑,“我就是這會兒累了,找個落腳的,”又看向神晏——埋在光線暗處,根本還沒走進來的神晏,也看不到他具體神態——“想和他聊聊。”說完,再看向小哥兒,“放心,錢不會少你的。”
神晏這時候走進來,已經拿出幾張大鈔看也不看那豔俗貨,丟他身上,“你出去吧。”
豔俗小哥兒再沒見過世面,也得見錢眼開吧。“行行!”笑呵呵撿了錢趕緊出去了。
沙發上的立橫一手拍拍一旁,示意他過來坐。
神晏“乖巧”過來,也灑脫坐下,扭頭看她,“你怎麼不開心了,說出來,我能辦一定辦!”
立橫就是笑笑,放下腿,起了身,轉身站他面前——神晏先仰起頭看她,望著她的眸,眼神隨著她的動作漸漸變得更深邃——立橫跨坐在了他腿上,完全解下了圍巾,疊好,放一邊,邊說,“這我相信,你會為我辦好,可是,”她放好了圍巾在一旁,再兩手垂著,微歪頭看他,“有些事,別人給你辦得再好,你還是不得開心,因為不痛快。”
她慢慢軟,滑到了他懷裡,抬手完全抱住了他,頭靠在了他肩頭,“你叫神晏是吧,”
神晏雖不敢動,且像個“玩物”任她盤,是的,明顯她今天心情很不好,這樣,隻是她發泄的一個方式,你要會錯意,哪怕主動抱一下她!——神晏曉得,他在她心裡的樣子一定毀一半!
但是,二爺也不僵硬呀,沒說緊張得跟個毛頭小子,或“受寵若驚”到無所適從,就是一種極致得寵愛服從感,此一刻,你就做她的“抱抱熊”又如何!就算立橫是因為發泄才這樣親近他,他也確實“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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