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寶穩說,我也惟願你們早點找到他,近半年來我愈加感受到他的瘋狂,找到他,水落石出,都能解脫了……
神秀已來到他面前,蹲下,“你聽說過冒青乘這個人麼。”
寶穩搖搖頭,“不知道。”
小蘭小小互相看一眼,他們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更不提知道這是秀兒母親的名字。是了,帝三子的生母在宮裡一直都是禁忌,提不得。傳說這個女人在宮裡有過短暫的居住,就在小李宮,伺候過她的人至今也生死未卜。
“俞青時都是怎樣跟你聯絡。”這是重點。
寶穩又看向立橫,似乎也踐行他的堅持:主要說給她聽。
“殘塔寺。他一直用鴿子跟我聯系,有事傳達,我就會依據鴿子上的標識找到他的親筆信。每次的標識都在殘塔寺附近,我找過,掘地三尺的找,”寶穩搖搖頭,意思不見人。
立橫倒很鎮定,“他有心隱藏,誰也找不到。”
“包括你?”小小歪頭看她,
立橫卻望向頂上大佛,“我當然找得到。可我不想找了,就想試試。”
小小是明白她的,握住她手,“嗯,試試。”
都不傻,小蘭抱著了她腰,望著她滿心安慰,“對,試試,他要真有野心,會自己出來的。”
那頭,蹲著的秀兒轉頭看向寶穩,“那你留在這兒先照看照看你妹子,外頭布置好了會跟你聯絡。”
寶穩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試什麼?都心知肚明。無非設個套兒,好像寶穩依了青時的計劃,“反叛成功”!到那時,看青時會不會露面,真出來“君臨天下”——都曉得,這已成立橫的心結,她也在半信半疑中,必親眼所見,才有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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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裡,史鳶雙手環胸翹著腿仰靠著,闔目養神。
他的參謀阮齊坐在一邊,眉心微蹙,“大事將近,馮敦敦還有心請您聽戲,實在叫人不安。”
史鳶一哼,“沒什麼不安,和部籌謀得很周到,隻可惜我們迎州比不得詠州勢大,馮家拿下了這次起勢的主戰權。”又一冷笑,“倒也不必太擔憂,你看看馮敦敦這孬敗相,馮慶再強勢又如何,風燭殘年了。”
阮齊點點頭,“也是,看樣子馮老姜軍對他這個孫子還‘寄予厚望’,這次全將馮敦敦捧舉前臺。”望向史鳶,再輕聲,“這也是您的一個機會,到時真刀真槍地幹上,咱們的實力自然顯現,也叫和部看清,誰才是最大的功臣。”
史鳶輕笑點頭,始終沒睜開眼。
凌雲樓,大都頗有名氣的大戲樓。
今日整個小二樓全包了場,敦敦請客的誠意倒是一覽無餘。
“喲,史哥賞面光臨,我感激不盡。”敦敦遠遠抬手熱情而來,
史鳶滿臉帶笑,“敦敦客氣了。”搞得兩個人像老鐵,都親熱不得了。
敦敦扶著史鳶胳膊肘,二位少帥雖都是便裝,但,大家公子的範兒全在那兒,也不乏風流倜儻,一路笑語入了包廂。
點的第一出戲,就挺叫史鳶意外的:
《平陽怨》。
雖不為禁戲,可在天子腳下聽這出兒,還是挺大膽的。
第317章
《平陽怨》講什麼的?
晉惠帝駕崩後,懷帝登基,但是天下局勢已經崩壞,懷帝根本無力回天。
永嘉五年,匈奴劉淵之子劉聰的軍隊攻入洛陽,懷帝在逃往長安途中被俘,稱“永嘉之變”。
懷帝被送往平陽,劉聰任命他為儀同三司,封會稽郡公。建興元年正月,懷帝在漢趙朝廷的宴會上被命令為斟酒的僕人,有晉舊臣見之號哭,令劉聰反感,不久,懷帝即被毒酒毒殺。
一個皇帝,被俘,繼而淪為斟酒之僕,《平陽怨》講述的就是這段屈辱史,所以說有帝王會喜歡這種劇目麼?
戲裡的懷帝“念舊國”哭得如泣如訴,
敦敦聽得卻如痴如醉,
史鳶扭頭看他一眼,心忖,這小子點這出兒招待他什麼意思?明明按照寶穩部署,他馮家是要打頭陣、趁帝往詠州春巡途中必須“快狠準”“劫持”住帝!——倒也應著這出戲,帝要“被俘”麼。——可,這會兒演給我看幹嘛?
不過史鳶打心眼裡瞧不起敦敦,一想,我此時防備他還真抬舉他了,看這敗家子搖頭晃腦沉醉其間的模樣,能有啥心機套路我?剛要譏诮轉回頭來,敦敦把頭扭過來了,史鳶神態立即放溫和,微笑低聲,“京裡看這出戲還是大膽了。”
敦敦顯一怔,“為啥?”史鳶心一頓,搞半天這二傻子還不曉得這出戲講的啥呀,史鳶“好心”湊頭去低語了幾句,敦敦一聽,臉色都變了,“我真不知道有這些聯系!就那小子身段多好,老子在他身上砸了不少!”果然,史鳶曉得自己完全多慮了,瞧這二傻子,他就是貪男色根本不管戲的內容!
敦敦像發了火,一下起身翻臉不認人要把臺上的男色抓拿,臭表子瞎演,險些壞了大事!
史鳶翹著腿卻擺擺手勸他,“那倒也嚴重了,一出戲而已,京裡沒禁說明還是演得,再說,”也是風流倜儻往臺上一揚下巴,“是挺不錯,哭得好。”
敦敦活像真心有餘悸的,坐下,身子全撇向他,“真沒關系?”
史鳶笑笑,拿起茶盞撩撩浮茶,喝了一口。
敦敦一直就“嚇破膽”地——真跟狗肉上不了正席——側著身子向史鳶,低聲,“史哥,說實話,我這心裡哇這幾日就沒安定過,老怦怦跳,你說咱們能成嗎,”
史鳶看他一眼,忽然冷眼,放下茶盞,“敦敦,不是我仗著長你幾歲就說你幾句,做大事,得沉得住氣,更得鎮定沉著!哪有兵未動就先自亂手腳不信自己的道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咱們必須得拿出破釜沉舟之勇氣,勢必闖過這關!”
敦敦趕緊連連點頭,“是是,這是生死關頭,我懂。”又戚戚看向他,“就是史哥……”敦敦還咬咬唇,更顯躊躇,最後一咬牙,“我就跟你實說吧,今兒特意請你來,是有事相求!”敦敦整個人都側賴在桌子上了,一副恨不得下跪討求,“你看我,是真的沒那個膽去指揮劫駕,我爺爺又偏不放過我,哥哥,幫幫兄弟,要不,你來指揮……”
莫說,史鳶一聽,心頭一喜呀!這,他一直肖想的“頭功”,馮家這敗家子兒就這麼拱手相讓了?
可面上,史鳶肯定得推推,什麼這是和部的安排不好違逆,再說到了詠州地界,他更不好操持——看來啊,敦敦真是個十足“孬種”,為推了這差事,一一都揚言給他擺平,還千恩萬謝,當他在世恩公一般……
最後,史鳶“勉為其難”接受了,心上志得意滿,看來啊,他“建功立業”就在朝夕!
殊不知,“孬種敦敦”一副笑眯眯,好似也得償所願——實際,心裡奸笑死!
敦敦得立橫命:勢必誘史鳶接了“劫駕”這“主將”,整不死他!
第318章
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
春來,宮裡的景致更是優越無敵,趕在楊花滾地之前,屁股再沉,不出屋走走也說不過去。
帝才從赤血宮出來,左後是他的二子神晏,右後是寶穩,談得都是國家大事吧。
帝停步,微笑看著下頭,
立橫一手甚英氣腰間框抱著一隻肥兔子,也笑著朝他招招手。
帝向他們交代了幾句,而後說,“你們散了吧。”
“是。”神晏寶穩停步,看著帝向她走去,立橫另一手握著他的手反挽在自己腋下,邊走邊又望這邊腋下夾著的肥兔子,說著啥,帝也湊頭看,走遠……
神晏望向寶穩,“小姑說,她最後再探探,看父皇願不願跟她說實話。”
寶穩注視著他們走過的路,輕一點頭,眸子裡卻顯見不抱期望,帝的固執也不是說她三言兩語就探得出來的……
果然,帝藏在心裡的這個秘密,如癌,堅持了這麼些年,怎會一朝吐露!
立橫抱起肥兔兔挨著自己柔軟嘟嘟的臉,她有她的聰明,知道怎麼不引帝起疑地聽出些蛛絲馬跡,可惜,帝在如此放松的狀態下,不能說的,根本碰都不碰。
立橫單手一松,得虧肥兔兔還跳得動,像一團棉花摔地上,又圓咕隆咚順著內侍撒的吃食細琢磨去了。立橫噘著嘴,望一邊,不高興。
帝扯著她胳膊晃晃,“這突然的,又翻出誰的老賬來了?”立橫是拐,她又記仇,一直有這個毛病:有時候玩得好好兒的,想起誰還欠她的,要不跟帝告狀,要不就心裡陰著嘀咕怎麼報復,帝太熟悉不過她的這些微表情了……可這次確實想不到,她這回憶起誰的仇怨了?正是你呀,她在你心裡還是不夠“特別”,你藏著這深的心思不告訴她咩。
不過她也曉得帝可比她更心細多疑,也得小心,不敢太造次,萬一帝一防備,那接下來她下的“一盤大棋”可不好收拾!——嗯,從另一個角度看,她這次也夠野大膽了吧,幾近聯合了帝身邊所有的肱骨親近,來演“這出戲”逼出俞青時,想想,事後也夠考驗帝的,帝要真心窄,容得下誰呀……
春三月,萬物復蘇,聖人帶著他的小聖開始了新年裡的第一輪春巡。
專列向東一路馳行,天朝的大好河山盡收眼底!
“詠州好啊,看看這桃花翠柳,大片湖藍的海子,水草,水鳥,覺著走著走著就能走到水裡去……”
帝抱著立橫真是顯見的心情暢快,挨著她額角望著窗外飛逝的美景,有時是孜孜不倦的博學智者,講天講地,講古講今;有時又是個內心浪漫豐富的詩人,感悟優美,贊嘆造化。立橫呢,靠在他懷裡的小乖乖,貌似也在享受這一切,實際,內心何嘗不憂愁摳緊!時不時她會仰頭親親他下巴,甜蜜裡總有那麼些歉疚,還有些怨怪,哼,你不告訴我咩……
隨著專列駛入詠州中半地界,立橫的心更提得緊:大戲,要開始了。
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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