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縣君問,老奴一切皆好,”劉姑姑雖是太後身邊最有臉面的姑娘,但是在顧如玖面前,也沒有擺出貴僕的架子,反而朝顧如玖區膝行禮。
伸手扶起劉姑姑,顧如玖笑眯眯道,“姑母竟然讓劉姑姑親自來接我,看來是真的想我了。”
“縣君這話沒錯,太後可是日日都在奴婢面前念叨你,”劉姑姑臉上的笑容親近幾分,“便是今日都問了好幾次,這會兒隻怕已經望眼欲穿了。”
聽到劉姑姑這麼說,顧如玖當即便加快腳步,最後幾乎是小跑著進了內殿。
劉姑姑看著顧縣君匆匆的背影,面上的笑意半分未變。顧家把這位二姑娘養得這般天真爛漫,難怪太後如此喜愛。便是她們這些在康泉宮伺候的,也都很喜歡這位姑娘,可也正也因為此,她才又有些擔心。
世間的壞人,可不會因為一個人天真爛漫就少壞一點。
康泉宮的大門外,御輦慢慢停下,晉鞅扶著白賢的手,踩著腳凳走下馬車,剛走出兩步,便咳嗽了好幾聲。他拿出素白手帕掩著嘴角道,“白賢,讓人去稟報。”他與周太後名義上雖是母子,但是滿朝上下都知道他們並無血緣關系,所以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他都不會大大咧咧的往太後寢宮闖。
“陛下,”劉姑姑看到御輦在門口停下時,就迎了上去,朝晉鞅恭恭敬敬行了禮,“太後說了,但凡陛下過來,不過由人通報,直接進來便可。母子之間,不必太過講究。”
“母後說得對,是我過於拘泥了,”晉鞅笑著應下,然後在劉姑姑的引路下,朝內殿方向行去。
盡管他們彼此都知道,等到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晉鞅仍舊會讓人通報。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不必表現出來。
“魏家那種男人,就是骨頭輕得慌,不把他打疼,他不知道是非對錯,”專注八卦三十年的周太後對魏家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也想借由此事,教一些顧如玖身為女子的處世之道,“久久快十二了吧?”
“入秋便滿十二了。”顧如玖一邊點頭,一邊吃削好的水果。初春的時候時令水果很少,她現在吃的香橘,還是去年用特殊手段貯存下來的。所以太後這裡,優點之一就是想吃水果時,不用擔心沒有。
“時間過得還真快,”周太後想了想,“我當年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就已經定親了。”雖然定親的對象經過事實證明不是個靠譜的男人,但是周太後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能提的。
顧如玖伸出去拿水果的手頓住,太後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了?
“世間言論對女子總是格外嚴苛一些,便是當年我跟那家和離,京城背後也有不少人說我的闲話,直到我進宮,還有人私下拿前一家人說事,”周太後語氣平靜,可見當年那些話,對她並沒有多少影響,“可是咱們女人可不能因為別人的闲話委屈自己一輩子,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老實跟你說,”太後突然壓低嗓音,把頭伸向顧如玖的方向,小聲道,“若不是當年哪個人瞎了眼非說我命格貴重,我也不願進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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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如玖露出一絲驚訝,周太後當即便笑出了聲,坐直身子道:“你現在還小,我也不知道跟你說這些合不合適,但我視你如女,總不願意你吃虧。”太後臉上的笑意變淺,多了幾分鄭重,“凡事多愛自己一點,詩情畫意也好,甜言蜜語也罷,都不過是鏡花水月,聽聽則罷,萬不可深信不疑,錯付一腔情誼。”
身為太後,周氏把話對顧如玖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越矩了。即便沒有把顧如玖當做自己女兒,但也相去不遠。
顧如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自然察覺得到周太後對自己的關切之情,當即便道:“請姑母放心,久久記下了。”
聽到她承諾,周太後再度恢復笑顏,然後就聽到劉姑姑在外面道:“陛下,請。”
小皇帝來了?顧如玖從椅子站起身,側頭去看周太後,就見她已經擺出正襟危坐,嚴肅認真的模樣。
眼見晉鞅走進來,顧如玖屈膝道:“臣女見過聖人。”
晉鞅早在進門時,就看到了站在椅子旁的顧如玖,所以顧如玖的禮還未行完,就被他攔下了:“顧師妹不必多禮,快請坐。”說完後,他朝著周太後作揖問安,與太後客氣幾句後,在顧如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兩人面對面坐著,視線難免會落到對方的身上,於是兩人在偷偷細細打量完對方後,都對彼此有了一個更加的好印象。
顧如玖內心:好一個病弱美少年,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好看了。
晉鞅內心:師妹眼睛真漂亮,臉頰上的酒窩好可愛,好想伸手去摸摸。
周太後注意到晉鞅臉頰有些發紅,關切的問道:“皇上身體可還好?”
“兒子沒事,母後不要擔心,”晉鞅朝周太後露出一個笑容。
美少年的殺傷力是不分年齡段的,周太後見到便宜兒子這個笑容,頓時語氣都低了幾度,“最近正是換季的時候,你定要多注意,不然又要喝那些又苦又黑的藥汁。”
顧如玖坐在旁邊看太後與小皇帝的相處模式,心裡隱隱約約覺得,太後即便沒有把皇帝當成親生兒子,但是絕對沒有培養一個傀儡皇帝的意思。
母子二人雖客氣有餘親近不足,不過彼此間並沒有那種懷疑打探的意味在。她幾乎可以肯定,周太後對權勢並不是那麼感興趣。
早在地動事件的處理過程時,太後的態度已經隱隱約約表達出來了,這也是世家們現在有心想往小皇帝身邊靠的原因。
若是太後與小皇帝唱對臺戲,他們還能借著太後的勢,不把小皇帝當回事。可是太後偏偏不跟他們一塊玩,關上門自娛自樂,轉頭還替小皇帝安排了不少靠譜的助手,這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大家,我對大豐朝的朝政不感興趣,你們別找我玩的意思?
“顧師妹,你覺得這事如何?”
顧如玖聽到小皇帝叫自己,茫然的抬頭,就見小皇帝笑得一臉溫柔,不知道提到了什麼。
她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歪著頭看著晉鞅:“陛下,您方才說什麼?”
晉鞅看著對面小姑娘摸耳朵的動作,覺得心口跳得有些快。
師妹看著他的樣子,好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晉師兄,竟然不知道這就叫惡意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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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花
周太後與皇帝的親子時間,顧如玖覺得自己這個外人坐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太合適,於是開口提出告辭的話。
“這都快午時了,你回去做什麼?”周太後當即便拒絕道,“我早就讓御廚做好你喜歡的菜,你如果走了,這些菜豈不是白準備了?”
晉鞅也跟著笑道:“師妹你可千萬別走,我還想跟著你在母後這裡蹭一頓飯食,你如果走了,母後哪還有心情用膳,連帶我這個蹭飯的,恐怕也會不受待見。”
周太後笑看晉鞅一眼,點頭應道:“皇上這話很是。”
兩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顧如玖若是再說推辭的話,就是不識趣了。更何況她以往來康泉宮時,也常常被太後留膳。今天皇帝過來,她就堅持要走,引得小皇帝不高興給她爹穿小鞋怎麼辦?
要知道小皇帝這個年齡,可正是中二病的高發期。
見顧如玖終於不提離開的事情,周太後臉上的笑意明顯幾分,她讓宮侍給晉鞅與顧如玖兩人換上了一杯開胃茶,當著皇帝的面提起幾日前在馬場上發生的事情。
“我聽聞發生意外的兩位姑娘,都是嫡脈所出?”周太後看了眼正低頭喝茶的皇帝,意有所指道,“這兩家的女子,都不是簡單的人。久久日後與這些姑娘相處時,可要小心一些。”
“臣女記下了,”顧如玖點頭,然後道,“司馬家的姑娘挺好的。”她猶豫片刻,沒有把司馬玲曾經提醒自己小心的事情說出來。
在她眼裡,這或許隻是對方單純的好心提醒,可若是發生墜馬事件後,任何人的言行都會被放大一百倍,即使普通的關心,也會變成別人眼中的別有深意。
她跟司馬玲之間並沒有多少私交,平日來往也都是面子情。但是馬玲待她的善意向來比惡意多,所以她也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位不到十五歲的姑娘。
“李家那邊……”周太後想起前些日子,似乎有人提過李家似乎有意跟顧家結親,隻是顧家似乎沒有這個心思,然後就不了了之。不過想到久久丫頭尚且年幼,她不想提這種事,開了一半的口,就咽了下去,“前些日子你給我送進來的那道食譜,我已經讓御廚學了,等下你記得嘗嘗味道,看御廚學的功夫到家沒有。”
顧如玖笑著稱是,兩人的話題便從馬場意外,變成了美食。
當女人談興正濃的時候,男人是插不了話的,晉鞅默默的坐在一邊,聽著太後的話題越扯越遠,十多二十年前,京城裡那些恩恩怨怨。
什麼李家的家主當年是京城有名的玉面公子,什麼司馬家三房之間曾經鬧過矛盾,或是吳家當初又鬧出過什麼荒唐事。
當聽到某家的男主人在外面偷養外室,被家裡女人知道後,打得哭爹喊娘時,晉鞅喝了一口水壓驚。
不愧是京城中的女人,就連性格也比他在錦州時遇到的那些女子彪悍。
鬼使神差的看了眼顧師妹,見她聽得津津有味,眼中帶光的表情,晉鞅終於忍不住幹咳了一聲:“母後,午時已經過了。”
總覺得讓師妹繼續把這些“彪悍事跡”聽下去,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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