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一行可還順利?”顧長齡端了杯茶遞給楊氏,順口問了一句。
“不還是那樣,”楊氏接過茶杯,朝顧長齡笑了笑,低頭抿一口,捧在手心沒有放下,她轉頭看了眼湊到二兒子身邊說話的女兒,沒有把楊國公家有意結親的事情說出來,“楊太太為人慈和,他們家的公子小姐,都是禮儀周全的人物。”
“他們家的人,在禮儀方面,向來讓人挑不出錯,”顧長齡對楊國公一家印象頗佳,所以言語裡,略帶了幾分推崇,“雖然後輩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是楊國公其人,卻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
“君子不君子,有什麼可重要的,”楊氏笑了笑,轉頭對顧如玖道,“久久,你今日與楊家姑娘相處時,可還融洽?”
正在與顧存璟聊龍禁衛裡發生的一些趣事,聽到母親提到自己,顧如玖忙回過頭來道,“楊姑娘性子穩重,並不常說話。”
“言多必失,楊姑娘這樣的穩重人確實不錯,”楊氏笑著道,“倒是把你給比下去了。”
“天底下好姑娘千千萬,我若是跟每個人都比上一場,隻怕都沒臉在京城裡待下去了。”顧如玖討好的朝楊氏笑道,“隻要你跟父親覺得我好,就夠了。”
“單單我跟你父親覺得好可不行,”楊氏又是一笑,對自家女兒這種討好賣乖的行為早已經習慣,“你玩了一天,也該靜靜心,回院子裡去吧。”
顧如玖起身朝父母福了福身,然後道:“那我便不打擾母親與爹爹了。”
顧存璟見狀,也跟著起身告辭,追了出去。
“久久,”顧存璟叫住妹妹,“你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二哥?”顧如玖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顧存璟,有什麼事值得他特意追出來說?
顧存璟扯了幾句有的沒的,終於把話題引到了皇帝身上:“我見陛下私下裡總是稱你為師妹?”
“對,”顧如玖點了點頭,“怎麼了?”
還能怎麼?他怎麼不見陛下叫他或者大哥為師兄?
“沒什麼,我見陛下似乎跟關心你的事,所以就隨口一問,”顧存璟笑道,“我不好問陛下,隻好來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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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叫我師妹,是給父親顏面。叫我師妹,總比叫你跟大哥兩個已經入朝為官的人為師兄好。”顧如玖覺得,即便皇帝現在對她確實非常不錯,但是一開始他稱自己為師妹時,有很大部分的原因就在父親身上。
見妹妹看得清楚,並沒有因為皇上的特殊對待而誤會什麼,顧存璟也就放下心來,當下便道,“還是妹妹看得清楚明白,是為兄愚鈍了。”
顧如玖掩著嘴角輕笑出聲:“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
“哼,”顧存璟把手背在身後,故作生氣狀搖搖擺擺的離去。
顧如玖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良久後才淡了下來。回到院子後,有些疑惑的想,二哥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三天後,宮中突然傳出消息,皇上的加冠禮將在下個月二十八舉行。因先帝已經作古,所以由周太後頂替父親一職,替皇帝安排加冠禮。而顧長齡因為是皇帝最器重的先生之一,加之又頗有才名,所以在帝王冠禮上以贊賓身份出席。
最讓人感到微妙的是,司馬家隻能作為客人出現,而沒有在皇帝加冠禮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冠禮對於男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存在。雖然早有古代名士說帝王應二十而冠,但是眼下太後與皇帝有意提前加冠,而大多朝臣都沒有站出來反對,那麼這事不成也要成,除非皇帝在這期間,突然喪命或者帝位傳讓。
顧長齡原本在朝中隻領了個清闲職位,以及帝師這個榮譽稱號,但是關於皇上冠禮舉行的詔書頒發後不久,顧長齡就升遷了,就任京城尚書省二品尚書令,雖沒有中書省與門下省來得顯赫,但這也是顧長齡得到重用的訊號。
中書省中書令乃是張仲瀚。門下省侍中是李家的當家人李光吉,兩者一人出自寒門,一人出自世家,政治立場上,必然不可能事事相同,不過由於張仲瀚性子軟和,而李光吉也不願顯得太咄咄逼人,所以兩人之間,並未發生太大的矛盾。
不過由於顧長齡得到重用,就有可能打破朝堂上的局勢。當然,擔憂的人大多是寒門出身的官員,世家們就顯得穩重多了,因為顧長齡是他們世家這邊的人。
很多時候並不是寒門與世家之間互相看不順眼,隻是彼此都是為了階級利益,所以在某些時候,就不能退讓。
皇上提前加冠後的野心,朝臣們心裡都清楚,不過他們對此並沒有多大的意見。朝堂上的眾人,雖然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願意讓個昏聩無能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
現在這位皇上自從繼位以後,由於沒有親政,大家還看不出他是否勤政愛民,但至少言行有度,品性出眾,這一點上已經勝過先帝太多。就這些,已經足以讓朝臣對他十分滿意了。
最重要的是,連人家太後都對他提前加冠沒有意見,他們這些朝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所以在詔書頒發到冠禮即將正式舉行,竟沒有人站出來對皇帝提前加冠表示反對,倒是有朝臣上書對皇帝從品性到外貌進行了好一通誇贊,有些文人也跟著趕了一把時髦,寫了幾首詩詞來宣揚皇帝的美德,盡管他們連皇帝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期許有人能看重他們的詩作,以此能夠進入朝堂。
抱著這種心思的人不少,就連顧家也收到了不少文人想盡辦法塞進來的詩詞大作。
有些詩詞寫得極其肉麻,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哪個郎君寫給心愛姑娘的詩句,而不是心有抱負的青年寫給帝王的。
文人們想得很美好,實際上靠詩詞入朝一途並不容易,除非有人看上此人才華,並且願意大力推薦。
隻可惜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顧如玖已經看到她老爹讓人收了不少詩詞放到雜物間去了。
“有才華的人,並不代表他有治世救民之能,”顧長齡合上一封自薦信,“能寫一首好詩的人,未必能寫出好的辦公文章。”他把信紙折好,塞進信封裡,對女兒道,“久久,太後說她進來身子不太舒服,希望你進宮陪她幾日。”
正在聽自家老爹講政治正確道路,哪知道對方突然把話題轉到太後身上,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陪伴太後……這是要在宮中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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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
第二天一早,顧如玖剛用完早飯,就聽說自家收到了一大堆的拜帖,有交情的沒交情的,還有細數祖上幾代,拿著宗譜上趕著結親戚的,簡直刷新了顧如玖的三觀。
不過這些匆忙已經與她無關,昨晚晚上她就收好行禮,等宮裡的馬車來,就乘車離開,不用為這些家長裡短頭疼。
難道太後她老人家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讓她進宮光明正大躲懶的?
因為是進宮小住,所以顧如玖自帶了四個貼身丫鬟,身邊其他伺候的人,都留在了侯府。
臨行前,楊氏特意囑咐了顧如玖幾句:“宮中人員繁雜,但你要記住,規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你既是為了陪伴太後進宮,那麼言行就代表著太後的顏面,我們顧家的顏面。遇事是進還是退,你心裡要有個度。”
顧如玖點頭,已經從包子形向鵝蛋形發展的臉上露出笑意:“請母親放心,我明白。”
“嗯,”楊氏伸手摸了摸她鬢邊的步搖,“旁人皆說你天真爛漫,被我們寵得什麼事都不愛放在心上。但我明白,你雖然長得稍顯稚氣,但心裡比誰都想得明白。”
知女莫若母,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內裡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她這個小女兒看似天真無邪,似乎是個單純的性子,但是從小到大,她吃過誰的虧?
反而是與她過不去的人,最後被折騰得無可奈何,偏偏還不能說出什麼來。
聰明的人,向來傷人於無形,她這個女兒為人處事,比她往年在閨閣時,圓滑伶俐多了。
親自送女兒上了馬車,楊氏轉頭往書房走去。
大豐的朝會安排是三日小朝,五日大朝,今日顧長齡不用給皇帝授課,也不用去上朝,所以早上過後,就坐在書房裡看書習字。
楊氏走進書房,語氣裡帶了幾分怒意:“夫君,之前李家來求親,你說他們家內裡混亂,不是好的人選。現如今楊國公家有意,他們家人口簡單,又是書香世家,楊家大郎更是難得的翩翩少年郎,為何你仍舊有意見?”
“夫人莫惱,”顧長齡放下書,扶著楊氏在椅子上坐下後才道,“久久如今方才十三,京城裡的貴女們即便等到雙十成婚也不嫌晚,你何必如此焦急?”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楊氏也顧不得世家女子的儀態了,拍開顧長齡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你敢說你沒有半點其他心思?”
“我即便是有其他的心思,也不會拿自家姑娘終身來開玩笑,”顧長齡見發妻動了真火,隻好道,“如今京中情況復雜,皇上與太後早已對幾個世家心生不滿,隻怕待皇上親政後,李光吉的左相一職便不會太穩當了。”
“即便是司馬家與李家非好人選,但是楊國公家素有清名,也不受宮裡貴人猜忌,難道也不合適?”楊氏說到這,皺眉道,“你不會是起了把久久往……”
楊氏沒有明說,但她相信顧長齡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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