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車隊進了城,胡雲旗才叫來護衛守在顧如玖馬車旁,然後前去向陛下復命。
聽到有慢跑著的馬蹄聲傳來,晉鞅眉梢微動,胡雲旗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陛下,微臣胡雲旗求見。”
“可有哪家女眷受驚?”晉鞅掀起簾子,甚是鄭重的問。
“回陛下,諸位女眷都很好,並未受到驚嚇。”胡雲旗知道陛下想問的是誰,隻是礙於場合,才不好開這個口,於是道,“請您放心,一切無礙。”
“那便好,如此朕也就能放心了。”晉鞅微微點頭,放下了簾子,他沒有提司馬家姑娘,仿佛把這個人忘在了腦後。
胡雲旗低下頭想,您是放心顧家妹子了吧?
周太後的車駕在御駕前方,她聽完下面人的匯報,搖頭道:“這位司馬家姑娘,實在不像是世家出身的,日後若是有這等宴會,就不會帶她過來了。”
劉姑姑點頭應道:“您說得是,這家人確實不太會教孩子,兒郎縱馬害人性命,姑娘心機深沉,處處算計。這樣的人若是進宮誕下子嗣,隻怕把孩子也要教養歪了。”
周太後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司馬家出了這麼一房人也好。”
劉姑姑疑惑的看向太後,見太後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好意思問,便道:“說到這些世家姑娘,奴婢覺得,還是長顏縣主瞧著生動活潑,讓人瞧著便心生愉悅。”
上有所好,下必恭迎。劉姑姑在太後身邊多年,自然清楚自己說什麼會讓太後高興。長顏縣主就是太後的心頭好,她隻要提到長顏縣主的好,太後必定會高興起來。
果不其然,周太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點著頭道:“顧家很會教養孩子,不僅僅是久久,便是他家兩個兒郎,也很是上進。隻是年紀尚輕,不好過於重用。若是在磨一磨,想必日後大有作為。”
劉姑姑輕輕按捏著周太後的肩膀,猶豫著開口:“奴婢就是怕……”
“怕什麼?”周太後躺坐在軟墊上,閉著眼道,“怕皇上重用顧家,導致顧家獨大,引起朝政不穩?”
劉姑姑面色微變,匆忙道:“奴婢並未想到這些,隻是擔心陛下對長顏縣主起了兒女之情,顧家舍不得姑娘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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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陛下跟我提起這事,我少不得要向顧家開這個口,”周太後嘆口氣道,“可是現在他不說,我自然也隻能裝作不知。”她與晉鞅並不是親生母子,現在少帝漸長,她就需要越加注意言行,以免母子之間心生嫌隙,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奴婢瞧著,陛下恐怕是忍不了多久了,”劉姑姑笑著道,“您且看著吧。”
周太後笑了笑,沒有反駁劉姑姑這話。
兩日後,兩位老郡王進宮面見太後,再度提起立後一事。
這次周太後沒有推諉,而是直接道:“後位人選,哀家心中已有主意,隻是你們之前提過的司馬家姑娘,可能並不太合適。”
司馬香受黑馬驚嚇,眾人面前失儀的事情,兩位老郡王也有所耳聞。所以太後這麼說,兩人也無法反駁,反正就連司馬家大房二房都不再提起立後之事,他們也就不打算再管了。
“不知太後心中屬於哪位貴女?”平郡王心中有些好奇。
“哀家心中雖有想法,但是還不曾跟姑娘家人求娶,所以待事成後,哀家再跟兩位叔父交待,二位叔父以為如何?”周太後見兩位郡王已經放棄了詢問,就知道他們在這事上不會再堅持。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兩位郡王識趣的表示這樣才合適,若是事不成,也不會太過尷尬。雖然以皇室現在的地位,已經沒有世家敢真的拒絕皇室求娶,但是話卻不能那麼直白的說。
猶記得他們晉氏一族初得帝位時,太祖想為太子求娶某家姑娘為太子妃,結果卻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了。太祖皇帝當即大度的表示沒關系,轉頭沒過幾年,這家人裡但凡入朝為官的,都因各種原因被貶出了朝廷。百年前重立世家譜時,世家譜上已經沒有了這家人的姓氏。
他們晉氏一族的人,其實也沒啥缺點,就是心眼有點小。
心眼小家族繼承人晉鞅在聽到太後心中已經有皇後人選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在乾坤宮坐立不安的待了半日,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抬腳就往康泉宮走去.
“陛下怎麼來了?”周太後讓宮女下去倒茶,然後道,“難道是想念我這裡的晚膳了?”
“母後這裡的膳食好吃,兒子自然整日惦記著。”晉鞅笑了笑,便與周太後闲話起來,直到晚膳開席也沒有要離開意思。
直到晚膳用完,周太後才慢悠悠開口道:“我瞧著陛下今日似乎有心事?”
“兒子心中確實有所煩擾,還請母後為兒子解惑。”晉鞅起身朝周太後深深一揖,“兒子聽聞母後已經有屬意的皇後人選,兒子鬥膽,請問母後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陛下從哪兒聽說的這個傳言?”太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晉鞅,任由他作揖不起,緩緩道,“身為帝王者,要戒急戒燥,你現在這般行事,可不是一位帝王該有的。”
晉鞅身子一僵,沉默片刻道:“兒子明白,身為帝王不該如此焦急,可是我隻是一個關心未來妻子的男人。”
聞言,太後面色略有動容,她起身扶起晉鞅,語氣柔和了幾分:“陛下以為,若是真選定了皇後,我不會與你商議嗎?”
晉鞅愣了愣,再度作揖:“是兒子想岔了。”
“你沒有想錯,哀家心中原本有個合適的人選,隻是還不曾告訴你,”周太後走到椅子旁坐下,“楊國公家的女兒一直便是我心中最合適的皇後人選。他們家地位清貴,在大豐有威望但對皇室卻沒什麼威脅,家中姑娘教養得極好,性子溫婉似水,心思細膩,若是她進宮,定能好好照顧你。”
“但是兒子心中,已有心儀之人,”晉鞅道,“並無求娶楊氏女之意。”
“若你喜歡的姑娘乃是世家女子,便立她為後,迎楊氏女為貴妃,”周太後看著晉鞅,細細觀察著他臉上的神情,“你覺得如何?”
屋內霎時寂靜下來,晉鞅迎視著太後:“母後,我不願讓她委屈。”
“荒唐,你見過幾個帝王不曾立妃?”周太後呵斥道,“你這會兒說不願意立妃,到了日後若再反悔,我們皇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古來大多帝王喜歡三宮六院,但是也曾有帝王隻娶一後,帝後兩人相伴終生,兒子願意效仿他們。”晉鞅拱手道,“求母後成全。”
“這事哀家成全不了你,”周太後沉默下來,半晌才再度開口道,“能成全你的隻有你自己。”
晉鞅看著周太後沒有說話。
“你並不是一位毫無權利的傀儡之主,自然也不會有朝臣以死相逼讓你納妃,”周太後垂下眼睑,淡淡道,“所以日後你要與未來皇後白頭偕老也好,三宮六院也罷,都要看自己的心,哀家管不了你,也不會管。”
“謝母後,”晉鞅拱手道,“隻是仍有一事需要母後幫兒子的忙?”
“什麼事?”周太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不疾不徐。
“就是立後之事,”晉鞅行了一個大禮,“請母後替兒子向顧家求親。”
周太後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看著眼前這個把腰彎到最低的孩子,低聲問:“陛下,此言可當真?”
“今日所說的話,皆是兒子肺腑之言,隻求母後能為兒子在顧先生面前,多說幾句好話。”晉鞅抬頭看著神情平靜的太後,又道,“此乃兒子的心思,師妹尚不知情。”
“既然她不知情,你又怎麼知道,她願意做你的皇後?”周太後拋出這麼一句,也不等晉鞅回答,直接道,“這事哀家會盡力而為,時辰不早,你該回去歇息了。”
晉鞅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太後明顯不想再開口的樣子,隻好道:“多謝母後費心,兒子告退。”
走出康泉宮,他長長舒了口氣,但願日後久久不會怨恨自己。
隻可惜周太後還沒來得及跟顧家提這件事,楊國公府就已經請胡家太太做媒,想要替家中獨子楊垂文求娶顧家二姑娘。
消息傳到宮裡的時候,晉鞅當即便打翻了手裡的茶杯,糊了一張寫好的字。滾燙的茶水在案上冒著水汽,順著桌沿滴滴答答的濺在了地上。
可是這會兒晉鞅已經顧不上這些,他隻是死死盯著胡雲旗,用幾乎沙啞的嗓音問道,“顧家呢,顧家答應楊家沒有?”
他現在是既焦急又後悔,幾步跨過御案,走到胡雲旗面前:“顧家怎麼說?”
胡雲旗剛想開口說話,晉鞅便猛咳起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陛下,”胡雲旗見他這副模樣,嚇得面色大變,轉身想讓殿外的太監去叫御醫,卻被晉鞅一把拽住。
“你告訴朕,顧家怎麼回答的?!”晉鞅死死盯著胡雲旗,一雙眼睛仿佛能滲出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抱著膝蓋蹲牆角,小虐了一下皇帝,你們可以用鮮花砸我→_→
感謝:
謝謝各位大大,明晚見,晚安~
☆、第40章 城
“陛下,顧家並未答應楊國公家的求親,”胡雲旗差點被陛下這個反應嚇懵,他早猜到陛下對顧家妹子有幾分男女心思,但是卻沒料到這份心思會有這麼深。他與家中發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不至於如膠似漆,但也舉案齊眉,沒紅過臉,起過什麼爭執。對於他這種世家兒郎來說,夫妻之間能如此相,他已經很滿意了。
為情愛瘋狂這種事情,他無法理解,也做不到。在他看來,情愛之事不過是鏡花水月,書裡寫著,別人嘴上談著,但卻是虛幻又摸不著的東西。
不過他雖然不理解,但並不代表會對別人的感情嗤之以鼻,所以眼見晉鞅氣急攻心,面色煞白的模樣,他也不敢啰嗦,直接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陛下,顧家心疼女兒年幼,所以婉拒了我母親的說親。”胡雲旗現在比較擔心的,陛下會不會因此遷怒他們胡家。如果早知道自家母親會幫著楊國公說媒,他肯定要把他攔下來。
“你是說,顧家並沒有與楊國公家結親的意思?”晉鞅扶著御案,咳了幾聲,白皙的臉蛋上透著有些病態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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