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玖避開他的目光,往旁邊退了一步,笑著道:“您能這樣想就好,姑母說,讓我們去康泉宮用午膳,現在快到午時,您就別光顧著政事了。”
晉鞅放下茶杯,“我原本也想今日去母後那裡坐坐,不如現在就過去吧。”
站在角落裡的何明跟了上來,顧如玖看他一眼,笑著沒有說話。
出了乾坤宮大門,顧如玖提起剛才在門口遇到白賢的事情,雖然別的什麼都沒說,但至少幫白賢在晉鞅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
“他前些日子有事情沒有辦好,我正在讓他思過,”晉鞅道,“師妹若是喜歡他伺候,等下就召他到康泉宮。”
“既然他犯了錯,就讓他好好思過吧,”顧如玖搖頭道,“我可不想插手這種事。”
見她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晉鞅既無奈又好笑:“放心吧,也不是什麼大錯,我也沒打算一直不讓他當差。”
“那也應該是你的事,因為我幾句話,便把人召回來像什麼事?”顧如玖仍舊搖頭,“你不能因為我隨意改變主意,不然日後我再不敢跟你說這些了。”她倒不是特別害怕惹上麻煩,隻是不想讓晉鞅因為自己,改變原本計劃好的事情。
這樣……會讓她過意不去。
兩人到康泉宮時,膳食已經準備好了。周太後看到他們,招呼著兩人坐下洗手,然後對晉鞅道:“我還想著等下讓人去請你們過來,沒有想到你們倒是先來了。”
“姑母囑咐我的事情,我怎麼會忘,”顧如玖笑著接過宮女呈上來的手帕擦幹手,“就是剛才在紫宸殿多說了幾句話。”
周太後見晉鞅隻是低頭微笑,面色還好的模樣,隻好讓宮侍開膳。
午膳用完後,顧如玖沒有準備久留,起身向太後與皇帝告辭。
“怎麼今日這麼急?”往日顧如玖進宮,即便不留宿,也是要待到傍晚才離開,像今天這樣,可不太多見。
“這幾日跟著幾位先生上課,今日能來宮裡,還是母親特意代我向幾位先生請的假,”顧如玖無奈解釋道,“今日先生們雖然給我放了假,可是明日還要交功課上去。”
周太後聽她這麼說,頓時明白過來,點頭道:“既如此,你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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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到了這個年齡,是該學管家理財等庶務了。
“正好我也要回紫宸殿,就陪師妹走一段吧,”晉鞅站起身,起身朝周太後行禮後,就準備送顧如玖出去。
周太後見他想要獻殷勤,還裝作一副順路的模樣,擺了擺手,表示眼不見心不煩。
兒大不中留,隨他去吧。
“陛下,”顧如玖在準備與晉鞅分開走的時候,停下腳步看著晉鞅,“雖然這話我說出來有些越矩,但若是不說,我的心裡卻難受。”
晉鞅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臣女早說過,這個天下早晚會在股掌之間,但是天下重要,你自己也同樣重要,”她朝晉鞅深深一福,“請您為了自己,為了天下,一定要好好顧惜身體。”
在她口中,他在前,天下在後。
晉鞅彎腰隔著衣袖扶起她,鄭重點頭道:“師妹放心,朕定會記著你的話。”說完,他笑了笑道,“朕也說過,日後定不會讓師妹擔心。”
顧如玖聞言便笑了:“君子一言九鼎,帝王金口玉言,可要說到做到。”
等顧如玖坐上馬車,馬車緩緩前行,消息在長長的宮道後,晉鞅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淡下來,轉身對跟來伺候的宮女太監道:“回吧。”
回到紫宸殿,晉鞅見一個太監正在打掃御案,開口道:“退下,不用打掃。”
太監惶恐不安退到一邊,不明白往日一直好好的,怎麼今天陛下突然不讓他碰御案了,是他哪裡做得不對?
晉鞅拿起御案上的茶罐,捧在掌心看了良久後才道:“把這個茶罐放到朕的內室去。”
“是,”一位近身伺候的太監小心翼翼的捧著茶罐,就像是捧著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小心翼翼的往內室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一切都很好,朝上風平浪靜,周邊國家也都老老實實,直到兩個月後,錦州突然傳來了誠王的讣告。
原本平靜的朝廷,就像是沸騰的開水,再度熱鬧起來。
☆、第41章 城
“陛下,顧家並未答應楊國公家的求親,”胡雲旗差點被陛下這個反應嚇懵,他早猜到對顧家妹子有幾分男女心思,但是卻沒料到這份心思會有這麼深。他與家中發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不至於如膠似漆,但也舉案齊眉,沒紅過臉,起過什麼爭執。對於他這種世家兒郎來說,夫妻之間能如此相,他已經很滿意了。
為情愛瘋狂這種事情,他無法理解,也做不到。在他看來,情愛之事不過是鏡花水月,書裡寫著,別人嘴上談著,但卻是虛幻又摸不著的東西。
不過他雖然不理解,但並不代表會對別人的感情嗤之以鼻,所以眼見晉鞅氣急攻心,面色煞白的模樣,他也不敢啰嗦,直接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陛下,顧家心疼女兒年幼,所以婉拒了我母親的說親。”胡雲旗現在比較擔心的,陛下會不會因此遷怒他們胡家。如果早知道自家母親會幫著楊國公說媒,他肯定要把他攔下來。
“你是說,顧家並沒有與楊國公家結親的意思?”晉鞅扶著御案,咳了幾聲,白皙的臉蛋上透著有些病態的紅。
胡雲旗想說,顧家雖然現在拒絕了楊國公家的求親,不代表著楊垂文就沒有機會了,隻要楊家臉厚些,楊垂文又能討到顧家妹子歡心,這事還是有能成的機會的。不過見陛下這幅模樣,胡雲旗是怎麼也不敢說這種話的,“顧家既然拒絕我母親幫楊國公家說親,想來是沒有與楊國公家結親的意思。楊國公一家乃是京中望族,顧家雖然拒絕得委婉,但以楊家的身份,應該不會厚顏再去求娶。所以兩家的婚事,自然不會成的。”
經胡雲旗這麼一說,晉鞅慢慢冷靜了下來。待他完全冷靜下來後,他看著垂首站立的胡雲旗,沉聲道:“雲旗可知朕為何不願意師妹嫁到楊家?”
你都激動那樣兒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胡雲旗拱手道:“陛下待長顏縣主猶如家人,自然想為她挑個如意郎君。”
妻也是家人,胡雲旗覺得,自己這個詞語用得很合適。
“你說得對,朕怎麼會願意師妹嫁到楊家,”晉鞅看了眼亂七八糟的御案,把手背在身後,原本帶著絲病態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與堅定,“自己的家人,就該好好護著才對。”
胡雲旗松了口氣,看來陛下的注意力沒有放到幫著說親的胡家身上。
“對了,這次幫著楊國公家說親的胡夫人是令堂?”晉鞅轉頭去看胡雲旗,面上不見喜怒。或者說,他即便心中不悅,但也不會因為這件事遷怒到無辜的胡家身上,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卻不是為所欲為的暴君。
“回陛下,幫著楊國公家說親的正是家母,”胡雲旗看了眼晉鞅的臉色,實在看不出什麼情緒,隻好老老實實道,“家母姓楊,乃是楊國公的堂姐,加之我們胡家與顧家乃是姻親關系,所以楊國公便請家母替他們走這一趟。”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家與顧家關系比較好?”晉鞅隨口問道。
世家之間互有姻親關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胡雲旗也不擔心晉鞅多心,老老實實回到道:“舍妹乃是存璟發妻,所以關系難免親近幾分。”
“理當如此,”晉鞅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直到胡雲旗退下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眼已經恢復平靜的帝王,心裡有些敬畏。若不是御案尚亂,他幾乎要覺得剛才仿若毛頭小伙子氣急無措的帝王是他的錯覺,而現在這個渾身威儀,冷靜自持的帝王,才是唯一的真實。
顧家後院中,顧如玖把自己弄好的潤喉茶葉裝進兩個陶瓷罐子中,然後在罐子上貼上寫著敬獻二字的紅條。
楊氏坐在她旁邊,看了眼那張紅條,“這是送給太後的?”
顧如玖點頭:“太後近來有些咳嗽,陛下……也常常咳嗽,我見這個茶葉不錯,就帶進去讓他們嘗嘗。”
“滿朝上下,誰都不敢輕易送入口的東西給貴人,你……”楊氏嘆口氣,“為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與楊國公家的公子成親,但是既然你不願,我便替你推了,唯願日後你不會後悔。”
“母親,我想要的夫君,應該是父親對你那樣,楊家公子樣樣都好,但是他對誰都好,”顧如玖笑著道,“這點哪裡比得上爹爹?”
“你這丫頭,也好意思說到長輩頭上來,”楊氏被顧如玖逗笑,心裡最後那點疙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京城好二郎多的是,你也還未及笄,且先慢慢瞧著。”
楊氏口中雖這麼說,心裡卻很清楚,她是絕對不會把久久嫁到京城以外的地方,而京城裡能與顧家結親的家族,統共也就那些人家。隻是姻緣一事不可強求,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點點苦,楊國公家兒郎千好萬好,也抵不過孩子的一句不願。
楊國公向顧家求親這件事,也隻有兩家比較親近的人知道,其他人即便有所耳聞,也不知道真假,私下裡略闲話幾句,就揭過去了。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是後位的人選,司馬家沒多少可能,李家又表現得不太積極,所以後位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有猜顧家的,有猜李家的,還有猜楊國公家的,還有其他幾家有適齡姑娘,家風亦不錯的世家,也在眾人的猜測範圍之內。
幾天後,周太後突然召見胡家夫人,並且還留胡家夫人在宮中用午膳。眾人忍不住想,難道皇室想要迎娶胡氏女為後?
任憑外面人如何猜測,胡家也沒有站出來說什麼,隻是在半個月後,胡家姑娘胡喜與楊家兒郎楊文霽定親。
大家被胡家的行為驚呆了,難道胡家瞧不上皇室,所以準備把女兒嫁了?上一個敢這麼幹的世家還是在大豐建國初期,隻可惜這家人最後的下場太慘,慘得讓所有世家都吸取了教訓,對皇室的尊重程度達到了新高。
可是胡家如果真這麼清高,怎麼還讓自家兒子進宮做龍禁衛,這是不是有些前後矛盾?
所有說……皇室並無意與胡家結親才是真相?
作為被京城眾人猜測的中心人物,周太後真捧著茶杯,品嘗顧如玖送進來的茶葉。茶葉的味道算不上太好,還帶著一股草藥味,不過這份心意難得,周太後還是慢慢喝著。
“久久有些時日不曾進宮了,”周太後放下茶杯,見顧如玖身後的丫鬟還捧著一罐茶葉,便道,“這罐茶也是送予哀家的麼?”
“前些日子在泰和別宮遇到陛下時,我見他仍有些咳嗽,便也給陛下備下一罐,”顧如玖從秋羅手裡接過茶罐,解釋道,“這茶葉性溫和,喝了不僅潤肺止咳,還有凝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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