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二哥又任勞任怨的揣著一小包東西進宮面見了晉鞅。
晉鞅打開小包,裡面放著一個食盒,食盒裡放著四個糕點,糕點正中央還點著一粒酸梅,從賣相上來看,隻能算作一般。
可是這幾個酸梅糕卻讓晉鞅毫無顧忌的笑了起來,他拿起一個嘗了嘗,嘴裡的糕點松軟可口,甜度適中,就連他的心也跟著甜軟起來。
見陛下就直接把糕點吃進嘴裡,顧存璟嚇了一跳,驗食太監呢?
等把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糕點用完,晉鞅才道:“有勞二舅兄了。”
“微臣不敢。”顧存璟被晉鞅這個行為震得發懵,出了紫宸殿後,仍舊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兄,你怎麼了?”胡雲旗見他神情有些不對勁,避開其他人後,低聲問了一句。
顧存璟搖了搖頭,把龍禁衛的佩刀掛在腰間:“沒什麼。”
見他不打算說,胡雲旗也不再問,說起了另一件事:“你來的時候,聽說了麼?”
顧存璟把手放在冰涼的刀鞘上,刀鞘上紋著飛魚與祥雲圖樣,乃是龍禁衛專用的兵器,“你說的是曹令尉那件事”
宮中龍禁衛共三百人,他們這些龍禁衛大半出身高貴,並且身手不凡,不然也擔不起近身保護帝王之責。所有的龍禁衛隸屬於龍禁尉,曹令尉便是龍禁衛之首,居正三品令尉之職。
“他這次犯的事不小,”胡雲旗看了眼四周,小聲道,“令尉之職怕是保不住了。”事情還沒穿出來,好多人還不知道,他也是恰巧得了些消息。
曹氏一族在十多年前曾經風光過一陣,也算得上是朝中新貴,不過近幾年已經沒落,僅僅靠著曹令尉在宮中任職,勉強維持著貴族體面。隻可惜曹令尉此人不太聰明,本來安安心心做帝王近侍之長挺好,他偏偏要去巴結世家,還泄露陛下行蹤,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身為龍禁衛,第一要務便是陛下的人身安全,關於陛下的行蹤愛好更是半點都不能透露,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還做什麼龍禁衛?
“他上趕著給自己找麻煩,別人也攔不住,”顧存璟注意到有人過來,提高聲音道,“那我就先出去了,馬上就要換班了。”
胡雲旗笑呵呵的點頭,若是讓別人看來,隻以為這兩位好哥們隨便在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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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時候,晉鞅特命御膳房給他準備了一碗素粥,然後就著素粥,把剩下的三個酸梅糕全部吃進了肚子。
太監們上前收拾桌子的時候,晉鞅把裝酸棗糕的盒子拿到手上,然後遞給白賢:“收起來吧。”
白賢捧著這個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食盒,躬身退了下去。
食盒很普通,隻是盒子上的花紋很漂亮,花與枝纏纏繞繞,帶出了幾分纏綿與豔麗。
帝王的私庫很大,普通人根本不能隨意靠近,白賢作為近身太監,與守庫太監各有一把鑰匙,若是缺了其中任何一把,又沒有帝王親令,那麼任誰來了,這個庫房的大門也不會打開。
進了庫房,白賢看了眼手裡的食盒,想了想,把它放進了左邊牆角的櫃子裡。
這口櫃子很大,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或珍貴或普通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個洗得發白繡工不怎樣的福壽荷包。
掌燈的太監瞥了眼櫃子裡的東西,心裡有些不解,陛下跟白公公怎麼把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當個寶貝似的?這屋子裡隨隨便便一樣東西,也要比這楊木食盒值錢。
心裡雖然好奇,他嘴裡卻不敢多說,送走白賢後,他喃喃自語道:“貴人們的想法,當真是奇怪。”
日子在晉鞅的期待中,一天天過去。時不時還要因為迎後大典的規格與官員們辯論,所以他的日子過得充實到繁忙的地步。
半個月後,他查辦了曹令尉,免了他的一切職務,然後提了顧存璟為令尉,讓他成為為龍禁衛之首。
這一職務調動,雖然引起人側目,但是沒有人跳出來說什麼。陛下既然要娶顧氏女為後,自然要給她的娘家幾分恩典。比如說顧尚書令身上的侯爵,等他女兒成為皇後,隻怕就要變成國公了。
大豐的爵位是可以降等世襲的,所以不管是新貴還是世家,對爵位這個東西,還是很看重的。甚至有些新貴拼死拼活,流血又流淚,就盼著能掙個爵位回去。
所以怎麼能不說大豐百年前那位皇帝心思狡詐呢,重排世家譜,大興科舉,爵位可降等世襲,每一件事看起來安排得都很好,可實際上這些事的背後,全部都帶著一個目的,那就是中央集權,削弱世家影響力。
想要皇室頒發的爵位,沒問題,首先你要讓皇帝高興滿意。這一來二去,無形之中,便提高了皇室的影響力。
不管當初想實行這些政策,大豐幾代皇帝付出了多少努力,至少從現在看來,當年那些政策,都是有用的。
不過顧存璟在短短幾年內,就從一個普通的龍禁衛變成正三品令尉,這升遷速度,對於某些人來說,還是有些羨慕嫉妒恨的。這心裡一嫉妒,難免就有闲話傳出來。
什麼裙帶關系,什麼靠女人往上爬雲雲,背後說的人不算多,但架不住話難聽。
若是一般性子剛烈的人,這會恐怕已經大為不滿了。不過對於顧存璟來說,這些流言完全不是什麼事。
本來顧如玖還擔心他受影響,哪知道他反而比顧如玖還看得開。
“那些背後說我闲話的人,哪裡是真的對這種事表示不屑,他們那是嫉妒別人能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便擺出一副清高模樣,讓別人多注意他們幾分。”顧存璟搖了搖頭,頗為自得道,“不被人說的是庸才,我跟這些人計較做什麼。”
說難聽點,這些人就是靠貶低別人來找存在感,實際上滿腔的酸味都快溢出來了。
滿腔勸解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顧如玖剝了一個橘子放到顧存璟手裡,“是是是,你說得有道理。”
“倒是妹妹你,別為了這些闲話影響自個兒心情,”顧存璟扔了一瓣橘子到嘴裡,結果酸得差點連眼淚都掉下來,“妹子,你這是從哪找的?”
“我後院結的那些啊,”顧如玖用手帕擦著手上的柑橘油,笑眯眯道,“怎麼了,不好吃嗎?”
這要能說好吃,那簡直就是昧著良心。
“你去年跟今年送進宮的橘子,不會也是這個吧?”顧存璟瞪大眼看著顧如玖,他當初可是看到陛下吃下整個柑橘的,如果每個橘子都酸成這樣,陛下究竟是以何等毅力,把它們給咽下去的?
“送進宮的那些,我特意選了枝頭上的那些,應該沒有這麼酸,”顧如玖拿了一個橘子在桌上滾來滾去,“摘下來的橘子壞了不少,能保存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你就別嫌棄它不夠甜了。”
顧存璟把手裡剩下的其他柑橘放回桌上,喝了兩大口茶,語重心長道:“妹子,我覺得陛下是個萬眾挑一的好夫婿,嫁給他挺好的。”
酸成這樣的橘子都能吃下去,那必須是真愛啊。
顧如玖聞言,捂著嘴不停的笑,眼底萬分柔和。
然後時間就無聲無息的到了年關,朝中大臣們都開始封筆,京城街道上擺滿了各種年貨,大街小巷都充滿了過年的氣息。
顧家今年的年節過得格外的繁忙,收到的年禮是去年的好幾倍,有些身份不夠進顧家大門的,就想盡辦法把禮物塞進來,隻求能在顧家這裡有幾分存在感。
往年這個時候,顧如玖會隨著楊氏到各家拜年,但是今年除了她的外祖家外,她哪兒都不會去。
顧如玖大的外祖楊氏一族,跟顧家一樣,曾經是其他地方的望族,後來才搬入京城。
外祖父與外祖母都是非常溫和的老人,並沒有因為顧如玖即將成為皇後對她的態度就格外刻意。兩位舅母雖然變得拘謹了些,但是對她的關切仍舊帶著真心,她跟幾位表兄妹也沒有因此變得生疏。
因為楊文霽與胡喜定了親,顧如玖還特意跟他道了喜,惹得性格溫和的楊文霽差點紅了臉。
楊夫人見幾個小輩關系仍舊十分親近,便笑著對楊氏道:“久久瞧著倒是比以往沉穩了不少。”
看了眼跟幾個侄兒侄女聊天的女兒,楊氏嘆息一聲:“若她再像以往那個性子,我這心裡才真是要發愁。”
“我看你這性子什麼都好,就是愛操心這一點,幾十年也改不過來,”楊夫人對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很了解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她這些年來,可曾給你們添過麻煩,讓你們為難過?”
楊氏聞言一怔,自從久久出生,這孩子總是十分討喜,乖巧可愛,嬌俏懂事,惹得她跟夫君疼愛不已,把她養得無憂無慮,恨不得半點不好的東西都不讓她沾上。但確實如母親所說,久久性子雖然天真純善了些,但從未做過任何一件讓家人為難的事情。
見女兒一臉恍然的模樣,楊夫人笑得滿臉和藹:“所以你就放心吧,這孩子可比你想得還要聰慧。與其無謂的操心她,不如想想日後的事情。”
楊氏明白母親擔心的是什麼,她道:“家裡已經想好了,待久久成了皇後,夫君便辭去尚書令一職。”
“嗯,這樣也好。”楊夫人想了片刻,點頭道,“他雖然退了,但是之瑀與存璟卻大有作為,以退為進,這才是長盛不衰之道。”
若是顧之瑀與顧存璟是兩個紈绔子弟,顧家或許還不敢做出決定,但兄弟二人都是有真本事的,顧長齡這一步雖然有些冒險,但從長遠來看,確實百利而無一害。
皇後母族太過顯赫,並不是什麼好事。
楊氏聞言笑了笑,轉頭看向女兒的方向。有點權勢,便把日子過得花團錦簇,那是暴發戶新貴的行事做派。
年關過去,朝廷啟印,顧家的幾個男人又開始忙了起來。
正月底,司馬家長房嫡女出嫁,新郎是德宜大長公主嫡長孫沈清河。
司馬家姑娘的嫁妝,稱得上是十裡紅妝,顯赫至極。第一抬嫁妝進了沈家大門,後面的嫁妝還在司馬家擺放著,讓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嘖嘖稱奇,直說即便是嫁皇後也不過如此了。
沈清河相貌英俊,氣度不凡,認識司馬玲的人見了,隻覺得他與司馬玲當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司馬香站在司馬家大房的院子裡,看著氣度不凡的沈家公子連作了好幾首催妝詩,終於讓堂弟開了門,背著堂姐出了院子,心裡有些酸澀又有些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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