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隔壁間的書房,晉鞅抽出一本半舊不新的書,發現這是一本遊記,寫著各處各地的天氣與民族風情,上面還有一些標注,看得出久久曾經有一段時間應該非常喜歡這本書。
桌案上,文房四寶工工整整的擺放著,仿佛主人從未離開過般。
角落裡,還擺著琴架,琴架的琴外形像極了九霄環佩,讓人隻是看一眼,便覺得書房主人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他早年在誠王府日子過得並不太好,琴之一道雖然勉強會一些,但是卻難登大雅之堂。伸手撥動琴弦,他便知道,這是一架難得的好琴,“朕還從未聽過久久談過琴。”
“說出來怕陛下笑話,皇後娘娘出閣前,並不好琴之一道,”顧存璟抬頭,見陛下正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琴弦,便道,“嫁進宮後,無人管著她,她自然不願再碰這些了。”
“她的琴彈得不好嗎?”晉鞅收回手,轉頭打量牆上掛著的字畫,畫美字更美,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這些都是久久闲暇之餘所作?”僅僅隻看一眼,他就能肯定,這些字畫必定是顧如玖的作品。
“倒也不是不好,”顧存璟搖了搖頭,“隻是不好此道。”
晉鞅點了點頭,走到書架前,看著書架上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籍,笑著道:“你們很寵愛久久。”
便是一般富貴人家,全家所有的書積攢在一起,也不一定有這麼多書。而顧家僅僅隻是閨女的書房,便有這麼多書籍,有一些甚至是外面找不到的孤本。
他早就聽聞顧家底蘊深厚,現在看來,當真是如此。
“家父說,這個世道女人本就比男人不容易,所以家裡就比較疼愛兩個妹妹。”顧存璟笑了笑,抽出一本書,他記得這本書還是幾年前他跑了好幾家書肆才找到了,當時妹妹高興得不行,整整給他獻了兩日殷勤。
“泰山大人有這種思想,十分的難得。”晉鞅環視著這個屋子,想著久久日日夜夜都曾在這裡看書習字,笑著道,“我們回去吧,想來他們聊得也差不多了。”
顧存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個時辰也該回宮了。
主院裡,顧如玖與父母有說不完的話,見晉鞅與顧存璟回來時,她才恍然驚覺,時間竟這麼快就過去了。心裡雖然不舍,但是她心裡清楚,晉鞅是微服帶她出來的,若是逗留太久,她怕會給晉鞅帶來麻煩 。
“父親,母親,時辰不早了,女兒該回宮了,”她站起身,朝楊氏與顧長齡行了一個福禮,“請父親母親保重身體,不要讓女兒擔心。”
“我們知道,你……萬事小心。”楊氏勉強笑了笑,因為有晉鞅在,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伸手摸了摸顧如玖的臉頰,“倒是有件喜事忘了告訴你,你二嫂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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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您怎麼不讓人早點告訴我,”顧如玖臉上露出笑意,看向站在母親身後的胡氏,語帶喜悅道:“恭喜嫂嫂了。”
胡氏笑了笑,小聲道:“如今你要管理後宮,哪能因為這點小事就來煩你?”
“這怎麼能是小事,”顧如玖故作不悅,“嫂嫂這麼說,可是把我當做外人了。”
胡氏見小姑子成了皇後,也沒有跟她疏遠,原本的拘束感也漸漸消失,笑著道:“是我的不是,日後有事定會第一個就告訴你。”
“第一就不用了,”顧如玖笑眯眯的朝顧存璟看一眼,“有二哥在,我還是做第二就好。”
一家人又調侃了幾句,因為有這個好消息,顧如玖心中的不舍與難過也減少了些許,至少走出顧家大門時,沒有那麼難過了。
“別難過,我下次又帶你出來,”晉鞅捏了捏她的手指,轉身朝顧長齡等人拱手道,“嶽父,嶽父,請不必再送。”
顧長齡回禮,看了眼站在晉鞅身後的顧如玖 :“小女讓陛下費心了。”
晉鞅笑了笑:“是我讓久久操心許多才是。”
顧長齡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客套還是真心,但還是堅持把夫妻二人送到大門口,而此刻白賢與何明已經安排好了回宮的馬車,恭恭敬敬的站在馬車旁。
“請留步,留步。”晉鞅朝顧長齡又行了一個晚輩禮後,伸手去扶顧如玖。
顧如玖轉身朝顧長齡福了福身,紅著眼眶扶著晉鞅的手上了馬車。
怔怔的看著女兒身影消失在簾子後,顧長齡長揖到底:“恭送皇上,恭送皇後娘娘。”
馬車咕嚕嚕前行,顧長齡緩緩站直身,愣愣的看著馬車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抬起有些僵硬的腿,慢悠悠的往回走。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得就像是一條思戀女兒的線,盡管極力想把女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卻又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小姐,京城好繁華,”馬車中,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興致勃勃的掀開窗紗,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流,激動道,“真不愧是京城。”
“熱鬧也好,冷清也罷,與我又有多少幹系。”被小丫鬟稱為“小姐”的女子年約十七八歲的模樣,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僅僅用幾支簪子固定著,看起來格外的寡淡。
她面色白皙,巴掌大的臉頰看起來有些柔弱,又有些清冷,像是冬日裡的霜花,或許不是特別漂亮,但絕對動人心。
小丫鬟茗翠見小姐這樣子,頓時老老實實的做好,低聲道:“是奴婢高興得忘形了。”
“你還小,見到京城裡繁華好奇也是應該的,”她伸出手,細細的手腕上戴著一支銀镯,因為實在太瘦,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掀起簾子一角,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寬闊的大道以及一排排看起來十分氣派的店鋪。
與京城相比,錦州太小太寒酸了。
馬車繼續前行了一段路,突然停下然後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她好奇的掀起簾子,就看到一輛豪華的朱頂馬車逶迤而過,馬車上掛著的銅鈴叮鈴作響,一聲聲的悅耳極了。
她雖沒有來過京城,但也知道這是鄉君才能乘坐的馬車。
“剛才過去的馬車真漂亮,”茗翠豔羨道,“車上竟然還鑲嵌著寶石。”
“據說當今陛下對皇後娘娘十分愛重,不僅封賞了她的家人,還賜下香寶車,這輛馬車有御制的標識,又是鄉君規制,”她小聲道,“剛才過去的人,極有可能是皇後的親姐。”
“皇後娘娘的親姐?”茗翠咽了咽口水,滿心滿眼都是對這種大人物的敬畏。
見丫鬟露出這種神情,她勉強勾了勾嘴角,又恢復了冷清的模樣。
再尊貴的人與她又有什麼幹系?
她低下頭,想起五年前見過的那個美貌少年,搖著頭自嘲一笑。往事不可回首,她一個和離在家的女人,何必去想不該想的事情。
馬車前行了沒多久,再度停了下來,然後她就聽到馬車外似乎也跟著安靜了不少。
掀起簾子一看,原來是騎著高頭大馬,器宇軒昂的龍禁衛經過,他們身後還跟著一輛看不出規制的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她好奇馬車裡的人是誰時,對面馬車裡的人也掀起了簾子。
簾子後的臉很好看,但是更好的卻是那雙靈動的雙眼,隻要看著這雙眼睛,仿佛就能讓人有無限的活力。
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她也掀起簾子看過來,先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後,才放下了簾子。
她怔怔的看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但是那雙靈動的眼睛卻在心底怎麼也揮散不去。
大概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才叫真正的活著吧。
“剛才我看到一個美人,”顧如玖放下簾子,對晉鞅道,“瓜子臉,柳葉眉,杏眼,看起來就跟畫中人似的。”
“是嗎?”晉鞅見久久似乎對那個美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抿著嘴角道,“難道比我還好看?”
“呃……”顧如玖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當然是你最好看,這是兩種不同的好看。”
“有什麼不同?”晉鞅一臉嚴肅的問,大有沒有答案不罷休的樣子。
“剛才的美人,我就看看,你這樣的美人,”顧如玖笑了笑,伸手摸著他的臉頰,“我會想一口吃掉。”
“是我吃了你,還是你吃了我?”晉鞅低頭,眼神微黯,“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味最可口的大餐。”
顧如玖食指點了點他的喉結:“不如回去後試試?”
一把握住她的手,晉鞅笑著道:“我也有此意。”
當天晚上,兩人回到宮裡,進行了一場大戰,這場戰爭讓晉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滿面春風,看誰都順眼起來。
正當值的晉響見晉鞅眉眼帶笑,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忍不住咳了兩聲,不愧是皇後娘娘,隻有她才能把陛下哄得這麼開心。
最近到京中任職的地方官員,基本上已經上任,就連住得比較遠的錦州刺史也趕到了京城。因為這位錦州刺史曾經幫過晉鞅,所以晉鞅特意在御書房召見了田恩光。
有幸面聖,田恩光一夜都沒有睡好,一大早便起床準備,擔心自己有半點不妥當的地方引得皇上不滿。
“父親,”他的女兒走到他的面前,彎腰替他理了理腰間的玉佩,小聲道:“陛下面見您,一是因為當初我們幫了他一個忙,二是因為你管理錦州這些年頗有政績,你不必如此緊張。”
“怎麼能不緊張?”田恩光深吸一口氣,“你人年輕,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身為一個大權在握的年輕帝王,對方不一定樂意再見到那些知道他過往有多狼狽的人,到時候別說受重要,隻怕一個不小心,會帶累了全家。
“陛下年紀輕輕,便能讓大豐四海升平,又怎麼會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他的女兒淡淡道,“更何況我們田家也不是挾恩圖報的人,為臣者,隻當忠君愛國,僅此而已。往日的事情,你不要再提,即便是陛下主動提起,你也不要隨意搭話。”
“為父活了這些年,哪還能不知道這些,”田恩光擺了擺手,見女兒瘦瘦弱弱的模樣,嘆口氣道,“你也少操心這些,好生養著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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