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擔心,”晉響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便勸道,“我巡視的時候,遇到陛下與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讓我提前回來的。”
聽到晉響這麼說,平王世子妃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想到自己的父親,又紅著眼睛哭了起來。
見母親哭得幾乎喘不過氣的模樣,晉響隱隱有些感激皇後娘娘讓他先回來了,不然留母親一人,他怎麼放心。
很快平王世子也趕了回來,然後一家三口便趕往司馬府。
鄭氏招呼著各家來吊唁的人,腳幾乎沒有停過,轉頭見小姑子來了,她抹著眼淚快步迎了上去。
平王世子妃未語淚先流,好半天才緩過氣道:“父親……是幾時去的?”
“今早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鄭氏紅著眼眶道,“快到午時的時候,他突然叫來全家人,說是夢見婆婆來見他了。我覺得有些不好,便讓人去請大夫,大夫還沒到,公公便……”
平王世子妃又哭了一陣,見嫂子神情憔悴,向來講究體面的她,鬢邊的頭發有些散亂也顧不上,便幫著嫂子一起料理著府裡的事情,反而沒有那般難熬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司馬家近來運道雖然不太好,但是各家都很給面子,全都攜禮來吊唁,就連李家也都派了李懷谷過來。
顧之瑀作為顧家下一任家主,所以他代表著顧家前來吊唁。
在司馬鴻靈前上了一炷香後,他與司馬家的人又見過禮,才出了靈堂。
旁邊院子裡早就安排了前來吊唁客人休息的地方,這些人見到顧之瑀,都紛紛起身與他見禮,彼此間雖然沒有談笑,但是卻難掩他們對顧之瑀的熱情。
顧之瑀見在場大多是年輕的晚輩,心如明鏡似的,面上卻客氣的與這些人交談。
‘“姐夫,”一個長得有些幹瘦的男子湊到顧之瑀,笑得一臉討好道,“姐夫近來可好?”
“舅兄,”顧之瑀見來人是亡妻的弟弟陳孔,眼裡便帶上了幾分真意,與舅兄聊起來。
兩人交談了一會,陳孔搓著手道,“姐夫,我聽說戶部有幾個實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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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瑀看了陳孔一眼,然後垂下眼睑道:“確實有幾個空缺,現在正在對下級官員進行考核……”
“你看我行嗎?”陳孔不等顧之瑀說完就匆匆開口,“我現在待的地方,一點意思都沒有。”
顧之瑀皺了皺眉:“你在禮部才待了不到幾個月,現在要調任到戶部……”
“姐夫,話可不能這麼說,”陳孔見顧之瑀似乎不想幫自己,忙道,“禮部那裡能比得上戶部?”說完,他拍了拍荷包,一臉“你懂的”的表情,“對吧?”
“如果你想進戶部,就去參加戶部考核,”顧之瑀面色雖然仍舊溫和,但是眼神卻有些冷了,“考試前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陳孔見他就是不願意松口,熱情的表情也淡下來,站起身陰陽怪氣道:“既然顧大人不願意幫忙便算了,告辭。”
顧之瑀背脊挺直的坐著,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坐在顧之瑀不遠處的幾個人聽完兩人的交談,簡直目瞪口呆,他們自認是紈绔,但覺得不會這麼不要臉啊。
你說你要走後門找人說話,也要找個沒人的場合啊。不長腦子這也就算了,求人還這幅態度,人家欠你還是怎麼的?
“我要是有個姐夫願意給我安排差事,別說是禮部,就是去工部都行,”吳衝搖著頭道,“聽說陳孔在禮部的差事,也是顧之瑀給他找的,這才做了幾個月,就盯上戶部了。戶部的那幾個空缺,可都是五品跟從四品,就陳孔那德行,不搞砸才奇怪。”
另外一個紈绔聞言便道:“那也是人家命好,姐姐嫁了一個厚道人,若是我遇到這樣的小舅子,早就不搭理他了。”
吳衝沒有說話,他聽說陳家近半年託著顧家的關系,謀了不少的好處。他們家閨女都已經死了兩年多了,還借著閨女的名義,讓顧家幫忙,真不知道這家人怎麼想的。
情分這種東西,向來是越用越少。他們這樣折騰,顧家即使再厚道,也會漸漸遠了他們。
陳孔這事做得並不隱秘,幾天後這個消息就傳了出去,並且越傳越難聽,傳到後面已經變了樣了。
傳到顧如玖耳中時,流言已經變成陳家利用死去的女兒,為自家兒子謀好處。
世人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家又是皇後的娘家,所以有人說顧家不厚道,老婆死了就不願幫老婆娘家了,但是更多的卻是在說陳家。
因為陳孔現在的職位是顧之瑀安排的空闲差事,現在陳孔又想去戶部,顧之瑀雖然沒有同意,但也說了可以在陳孔備考期間幫助他,這於公於私都挑不出錯吧?
戶部那幾個實缺可是重要職位,陳孔那樣的草包若是進去了,能做什麼?
顧如玖聽完幾個版本的流言,這些版本不管是什麼樣的,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陳孔是個草包。
她見陳孔的次數不多,依稀記得是個遊手好闲的紈绔子弟,大嫂提到這個弟弟,也是常常嘆氣。她沒有想到這麼一件小事,竟然鬧得不少人都知道了,所以有些擔心大哥。隻是作為後宮女眷,她沒有大事不好召見大哥這個大男人的。
因為擔心大哥,她一晚上翻來覆去也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有些頭昏腦漲。
“皇後娘娘,”白賢走到顧如玖面前,行了一個禮道,“陛下請您去御書房。”
“嗯。”顧如玖點了點頭,便站起了身。
秋羅擔心的扶住她,“娘娘,您臉色不太好,不如就不過去了吧。”
“沒事,我也想出去透透氣,”顧如玖笑了笑,走出紫宸殿,曬到太陽的那瞬間,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來到御書房,她發現除了晉鞅在場以外,大哥也在。她頓時明白晉鞅為什麼叫她過來,朝晉鞅感激一笑後,她轉頭去看顧之瑀,“大哥。”
晉鞅站起身道:“我去外面曬曬太陽。”然後朝顧如玖笑了笑,便出了御書房。
“大哥,”御書房除了她與顧之瑀外,就隻有秋羅這個忠僕,所以顧如玖也沒有太多顧及,走到顧之瑀面前,見他似乎比往日瘦了些,便道,“你近來可還好。”
“我很好,”顧之瑀見妹妹這樣,想伸手摸她的發頂,可是她現在梳著繁復的寶螺髻,他拍下去妹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感覺,於是改成扶了扶她鬢邊的步搖,“我看你近來似乎胖了些。”
不僅是妹妹,就連陛下近來似乎也胖了些。
見大哥似乎確實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太難過,顧如玖心裡松了一口氣,才道,“陛下對我很好。”說完,她招呼著顧之瑀坐下,然後她自己就在顧之瑀旁邊的坐下,與顧之瑀聊著一些瑣碎的小事,不過堅決不提陳家。
顧之瑀哪會不知道妹妹在想什麼,等話題聊得差不多,顧之瑀才微笑道:“你聽說了外面那些傳言?”
“呃……”顧如玖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然後小聲道,“就是不小心聽了一耳朵。”
“你這性子還這樣,”顧之瑀想了想,可見陛下對久久真的很好,不然妹妹不會還保持這性格,“隻要擔心某件事,就會顧左右而言他。”
顧如玖揉著下巴道:“有嗎?”
顧之瑀也不戳穿她,而是道:“陳家近兩年不太順,我知道陳孔的性格,所以並沒有太介意這件事。”
聽到這話,顧如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作為妹妹,她不好在陳家這種事上多插嘴,隻好道:“隻要哥哥你開心就好。”
“我知道,”顧之瑀沉默片刻,語氣平靜道:“我也是有底線的,對顧家對朝廷對你不利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戶部這種重要部門,他怎麼可能走後門安排陳孔進去。這關乎著天下民生,朝廷的錢袋子,陳孔的性格與能力,都不適合這個地方。
見大哥如此平靜的說著陳家,顧如玖忍不住有些怨陳家,利用大嫂與大哥的感情,做這種事情,他們心裡能安嗎?大嫂在九泉之下,能高興嗎?
人心真是復雜難懂的東西,她記得幾年前,陳家還是很好的,就連陳孔雖然有些紈绔,但也不至於如此天高地厚,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跟陛下好好的比什麼都好,其他的就別操心太多,費神,”顧之瑀笑道,“我也該退下了,我們私下聊了這麼久,總是不太妥當。”
顧如玖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剛準備站起身送顧之瑀,就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晉鞅見御書房的大門打開了,正準備回去,哪知道裡面傳出了秋羅驚惶的聲音,他臉色頓時大變,快步跑進了御書房,第一眼就看到久久毫無意識被顧之瑀半扶半抱著。
嗡嗡嗡。
他張了張嘴,隻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都想不到。
“陛下,”白賢家陛下腳底踉跄了幾下,忙上前扶住陛下,然後轉身急道:“快宣御醫!”
晉鞅一把推開白賢,走到顧之瑀面前,把顧如玖抱到懷裡,見她面色慘白,面無表情道:“陳孔擅離職守,抹去他一切職務,日後不得再入官場。”
一個陳孔算什麼,若是久久有什麼事,便是整個陳家也別想好好過日子。
在場眾人都知道陛下是在遷怒,但是誰也不敢為陳孔說一句話,便是顧之瑀也隻是滿臉憂色的看著顧如玖,哪裡還記得為陳孔求情。
看到妹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他不該縱容陳家,縱容得流言四起,讓妹妹也跟著擔心。
最錯的不是陳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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