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晉鞅出現的那一刻,她失去理智的大腦,便清醒了些許,直到晉鞅連下三道口諭,她才怔忪的反應過來。
那個所謂皇後家的親戚,晉鞅並沒有包庇,而是直接判了死刑,連刑部與大理寺那裡的路子都沒有過。那她今天來鬧成這樣,豈不成了一場笑話。
她雖然愚鈍了些,但還是知道好歹,至少晉鞅沒有落井下石,讓她兒子死得不明不白,而是讓對方一命償一命。
可是她卻成了莫名其妙的郡王妃,她的夫君是誠親王,她怎麼會是郡王妃?這簡直太荒唐了,大豐哪來這樣的規矩與祖制?她想表示抗議,可是看到晉鞅面無表情的臉,莫名想起了十年前。
那個時候晉鞅還不滿十歲,雖然長得瘦小,可是他的臉卻繼承了他母親所有的優點,讓她看著便想起高高在上的司馬氏。
她是錦州當地的望族之後,長得貌美,又與京城李家攀扯得上關系,勉強算是李家偏遠分支,所以就得了誠王的青眼。
司馬氏死了剛滿百日,誠王便迫不及待的把她給娶了回來,七個月後,她便替誠王生下了兒子。她知道有人在背後說闲話,可是那又怎樣,在錦州那個地界,誰見到她不低頭行禮。
便是高高在上的司馬氏留下的孩子,不一樣被她玩弄在鼓掌間。她討厭司馬氏,自然也就討厭她留下來的孩子。
當時她的父母曾勸她,凡是留一線,不要做得太過火。可是她卻不甘心,若是給晉鞅留一線,她的兒子又怎麼辦?難道讓晉鞅做世子,成為未來的誠王嗎?
早知道會有今天,十年前她就不該因為馬虎讓他留下一條命。
那年的冬天那麼冷,誰知道他掉下水池後還能爬起來,若是當時她派人守在池子旁不讓他爬起來就好了。
也許……也許坐上這個位置的就是她兒子,她的兒子也就不用死……
想到自己已經死了的兒子,誠王妃踉跄幾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面無表情的看著誠王妃傷心欲絕的樣子,晉鞅心裡沒有半點的觸動,他甚至連動也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坐在地上這個女人。
他小時候恨過她,甚至想過怎麼殺了她,可是當他坐在高位之時,再看這個女人,已經再不把她當做心中的頭號敵人。這樣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成為他的頭號敵人,要她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誠王妃哭夠了,心裡的哀傷漸漸緩了過來,然後抬頭看去,隻看到一雙毫無情緒冷冰冰的雙眼,當年她看到兒女欺負晉鞅時,晉鞅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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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就是一匹狼,冷心冷情,心狠手辣,她也好,她的孩子也好,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塊肉,一塊骨頭,若是他餓了,就能毫不手軟的把他們咬下來,啃下來,毫不留情。
誠王妃害怕了,她瑟縮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結果隻是搖晃了幾下,又摔倒在地。
“朕的皇後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出言詛咒她?”晉鞅冷聲道,“當年你們把朕推下水池,以為朕死了,便揚長而去,可是朕活下來了,還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你又開始詛咒她,朕很想知道,你對朕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般在豪門裡面,繼室都不會太過折騰原配留下來的孩子,因為她要臉,要給自己的孩子留名氣,不然這種事情傳出去後,不僅自己臉上無光,就連自己孩子的名聲都要受到損害。
身為母親,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孩子考慮,所以即便對原配的孩子不喜,也不會做得像誠王妃這般明顯。
誠王妃如今在京城裡不受世家貴妃圈待見,也正因為如此。
“你要怪就怪你那個親娘好了,”誠王妃用一種恨極了的眼神看著晉鞅,“若不是她當年那般對我,我也不會如此待你。”
當年她與誠王互有情誼,司馬氏知道後,對她不打不罵,卻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卑賤者濁臭難聞。
她比自己高貴到哪兒去,就因為她姓司馬嗎?
可是再高貴有什麼用,她死了。
死了好,死了她就可以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誰讓當年她用那種眼神看她呢?
晉鞅看著誠王妃陷入記憶中後,面色變得扭曲難看,突然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致,他冷聲道:“誠王已去,爵位空虛,總要有個繼承人才好。”
“誠王三子向來成熟穩重,就由他繼承誠王的爵位,定居京城吧,”晉鞅看向誠王妃,“至於你,就去道觀為誠王祈福,一日夫妻百日恩,待貴府二公子葬禮過後,就去吧。”
“不,不可以……”誠王妃搖頭道,“那個賤人的孩子怎麼可以繼承爵位,他不過是庶出……”
“噓,”晉鞅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朕說可以,就可以,你懂嗎?”
誠王妃呆呆的看著晉鞅,明明對方神情平靜,她卻恐懼萬分。知道御駕離開,她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可以肯定,若是當時她再多話,後果一定是她不能承受的。
晉鞅他就是個瘋子,一個看起來風光霽月的瘋子。
“郡王妃,朱雀門乃是宮中進出重地,您無事的話,還是早些離開的好,”胡雲旗看著被兩個太監押著肩膀的誠王妃,面上帶著些冷意,“不然我等隻能按規矩辦事了。”
規矩,什麼規矩?
擅闖皇宮者,殺無赦。
誠王妃推開圍在她身邊的太監,又哭又笑的看著胡雲旗:“當今陛下,是個……”
“嗚嗚。”一隻手捂在了她的嘴上。
“誠郡王妃傷心過度,神思不屬,早些送她回府。”胡雲旗擺了擺手,讓太監把誠王妃押進了馬車中。
“你們都是誠王妃的下人,主人若是犯錯,你們也都沒有命在,”胡雲旗看向誠王妃帶來的下人,“好好伺候你們主人,若是出了什麼問題,爾等便各自小心吧。”
這些下人早在晉鞅出現的時候,嚇得站都站不穩,現在聽到胡雲旗這麼說,早就點頭連連,哪敢反駁他的話,當即便趕著馬車,一溜煙的離開了。
往日不知什麼叫帝王之氣,今日他們總算真正的見識到了。
太可怕了,仿佛對方隻需要眨一下眼睛,他們就沒命了似的。
“你剛才急匆匆的離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顧如玖見晉鞅匆匆離開,沒過一會又回來了,感到有些好奇。
“沒什麼事,”晉鞅走到顧如玖身邊,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寶寶今天乖不乖?”
“還好,”顧如玖勉強笑了笑,坐得有些辛苦,便又站起來走了走。
孩子在她肚子裡已經有七八個月大了,弄得她晚上總是睡不好覺,有時候還會胸悶氣短,更別說大吃大喝,吃多一點都怕寶寶一腳踹在胃上,讓她吃的東西吐出來。所以她最近都是少量多餐,少點折騰。
“懷個孩子真辛苦,”晉鞅心疼的扶著顧如玖,陪著她在屋子裡慢慢的走,“不如我讓嶽母進宮陪你幾日,嶽母生養過幾個孩子,有她陪著你,我也放心。”
孩子已經七八個月大,隨時出生都有可能,他上朝的時候,若是沒人在久久身邊陪著也不放心。
“這……”顧如玖猶豫了一下,她眼巴巴的看著晉鞅,“這樣會不會讓你太為難?”
若是普通的夫妻,嶽母別說來住幾天,便是來住幾個月也是沒什麼的,可是這裡是皇宮,總要注意一些的。
“這有什麼,這整個宮裡,就母後以及你我三人,嶽母來了後,也能熱鬧些。”晉鞅摸了摸顧如玖的臉,“你放心吧,沒事的。”
“嗯。”顧如玖點了點頭,“你讓母親帶我喜歡吃的腐乳進宮,我好久沒有吃那個味兒了。”
“行,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見顧如玖露出了笑臉,晉鞅心裡也松了口氣。
近來因為孩子越來越大,胎動也越來越厲害,弄得久久晚上睡覺的姿勢都要躺靠著,更不能隨便翻身,白天更是吃不好坐不好,簡直太遭罪了,久久何時吃過這樣的苦。
忍不住伸出食指揉了揉顧如玖的黑眼圈,晉鞅嘆口氣道:“辛苦你了。”
顧如玖握住他的手道:“那你以後就要對我更好一點,知不知道。”
“嗯。”晉鞅點頭啊點頭,“若是你能隨意變大變小就好了。”
“為什麼?”顧如玖疑惑的看他。
“因為這樣我就把你揣著,我走哪你就去哪,再也不用擔心你離開我了。”晉鞅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態有些不對,可是隻有這樣,才是最讓他放心的。
“你傻不傻,”顧如玖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耳朵,“我們的家在這裡,你出門了,我就看著我們的家,你回家了就能看見我了。你如果把我揣走了,那我們的家由誰看著?”
晉鞅的心被顧如玖這幾句話說得美滋滋的,他扶著顧如玖小心的坐下,然後指了指顧如玖的肚子,“他來看。”
“胡鬧,我可舍不得孩子一個人待在家裡。”顧如玖小心的摸了摸肚子,笑得格外的溫柔。
晉鞅莫名覺得心裡有些酸,奇怪,為什麼會覺得酸呢?
顧之瑀剛到家門口,就見二弟騎著馬噠噠跑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沒散開的怒意,若是沒有看到他,隻怕都要騎著馬衝進門裡去。
“大哥。”顧存璟再生氣,但是在兄長面前還是老老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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