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璐姐。”她感激的朝白璐點頭,回到座位上開始默默改稿。
白璐垂下了眸子,不置一詞。
如果…
如果,當年能遇到像這樣子的記者,或許那個時候會過得稍微輕松一點。
因為這件事情,白璐連做飯時都是心事重重,鍋裡熬著熱油,肉一下鍋,就滋啦一聲炸了開來,她連忙躲避,卻還是不免被濺上了幾滴。
“你沒事吧?”景言剛進門,聽見聲音就立刻跑了過來,抓著她的手眉頭緊蹙。
白皙的手背上紅了好幾塊小點,他握著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衝了一會,又擦幹放到唇邊吹了吹。
嘴裡還在一個勁說道。
“不疼不疼。”
白璐:“……”
“沒關系的,我昨天燙得更加嚴重都沒事。”
白璐一把抽回了手風輕雲淡的說,景言立刻提高了音量。
“你昨晚燙傷了嗎?!怎麼回事?”
“為了做那條你最愛吃的魚啊,結果隻是味道還行而已。”
白璐平靜的開始往鍋裡加鹽,放上生抽,翻炒。
方才還在活蹦亂跳的油花瞬間乖得像個孩子,規規矩矩的待在鍋底,把肉中多餘的水分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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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漸漸傳來。
景言卻感覺到了莫名的涼意。
“沒有,其實…”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說道:“那個魚特別好吃,我是生氣,所以故意這樣子說的。”
“哦,這樣子啊。”白璐應了一聲,動作未停。
須臾,又睨眼幹站在那裡的人一眼,開口:“你站在旁邊幹嘛呢,裡頭油煙重,你出去等著吃飯就好了。”
景言默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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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妍是個好學又勤奮的小姑娘,比如已經晚上八點了依然還在興致勃勃的改稿,白璐洗完澡坐在床上,用手機幫她看著。
[沒有問題了]
改了三四個版本,白璐終於給她發了個ok的表情,趙妍瞬間發了一排禮花,五顏六色在屏幕上炸開。
她笑了笑,關掉了手機。
黑漆漆的鏡面,映出一雙極其沉默的眼睛。
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那個時候的事情了,當時覺得天塌下來的大事,現在再回想,也不過片刻的沉鬱和難過。
白璐前十八年過得順風順水,又或者說是養尊處優,衣食矜貴。
那個時候的她是眾人仰慕的對象,長得好,身材好,穿著打扮也十分有氣質。
是走在路上都會被人頻頻回首看的那種女孩。
一路以優等生的身份往上升學,即使高中是在霖市出了名的貴族學校就讀,在一幹光芒璀璨的公子小姐中,依舊是人群中的焦點。
校慶主持,年級第一,鋼琴十級,芭蕾跳的也很美麗。
那個時候學校漂亮女孩很多,白璐不算是佼佼者,但確是眾人公認的完美女神。
幾乎每個人都很喜歡她,即使平時沒有接觸過的,在心裡也會默默產生好感。
她並不熱衷於人際,但卻會對每個認識不認識的人露出得體又好看的笑容,說話得聲音清涼悅耳,放輕音量時,會帶著淡淡的溫柔。
她笑起來的時候,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明豔又燦爛,像是三月春日裡的陽光,帶著清新甜美的花香。
那個時候,白璐覺得她整個世界都是溫柔的。
身邊的同學朋友全部充滿善意,家庭和睦富裕,能接受著良好的教育和享受優渥的生活,每時每刻都是眾人眼中的閃光點。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在白喻自殺之後,全部崩坍,支離破碎。
第41章
生活仿佛發生了逆轉。
明明不算轟動全城的大事, 但一夜之間卻變得家喻戶曉,媒體的大肆渲染,各路小報說得神乎其神。
那段時間隨處可見都是白喻自殺的新聞,鋪天蓋地般,壓得白璐喘不過氣來。
更加讓人難以承受的是所有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或許他們並無惡意, 隻是秉承著人性生來的好奇和八卦, 可對白璐來說, 卻如同從雲端跌落深谷之際, 還沾了滿身汙泥。
高三整個學期,白璐都變得不太愛笑,整日埋頭做題學習, 渾身氣質也變得清冷寒涼起來,讓人畏懼不敢接近。
直到畢業, 離開了霖市, 白璐才開始慢慢回歸正常, 本來就是八面玲瓏的人, 除了偶爾懶得應酬之外,和旁人的關系都能處得極好。
隻是,卻再也不會敞開心扉的接納別人。
景言進來的時候, 白璐正在發呆,他的手機被丟在一旁被子上面,軟軟的棉被壓下去一團,機身由內而外都是烏黑光亮。
他走過去撿起, 按亮,看到白璐還未退出的通訊軟件。
“你手機怎麼摔壞了?”他一邊翻看著一邊隨口問道。
“掉地上就摔壞了。”白璐垂眸,悶悶的回答。
景言手指滑動的動作頓住。
她和趙妍的聊天窗口就在最上面。
景言視線移過去打量著白璐,聲音有些異樣。
“你今天…撞見人跳樓了?”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手機就是在那個時候摔的吧。”景言目光復雜的看著她
“嗯。”白璐又應著,這次還伴隨著點頭。
景言收起了手機,一時無話。
片刻,他又道。
“我待會給你買個。”
“好。”
景言說完轉身欲走,白璐忽然伸手拉住了他,仰起頭來,雙眼蕩漾著水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要去哪?”
“…關電腦。”
“哦。”白璐松開了他的衣角,景言揉了揉她的頭。“乖。”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白璐抱膝坐在床上,把下巴搭在上面皺著眉頭想事情。
短短幾分鍾,腦海閃過無數個念頭,白璐沉思之際聽到門邊傳來響動,她抬眸,景言正弓著身子朝她招手。
“過來。”
“幹嘛…”白璐慢吞吞的翻身下床,走了過去。
“帶你看電影。”景言牽著她的手往隔壁房間走去。那裡當初搬進來時就被裝修成了家庭影院的風格,隻是兩人一起看電影的時間卻不多。
房間沒有開燈,但一點都不黑,滿天燦爛繁星的光輝穿過透明的天花板,照亮大半角落。
一片星空籠罩著整個房間,讓人仿佛處在野外自由而廣袤的土地下。
白璐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幅景象,卻依然被瞬間驚豔。
房間裡頭的投影儀開著,牆壁投影幕布上散發著熒熒白光,不大不小的空間裡隻放著一張大床,上面錯落堆著好幾個抱枕,看起來溫暖柔軟。
床邊是一個木桌,擺放著玻璃杯和紅酒,一束新鮮的玫瑰插在上面,散發著幽幽香氣。
景言把白璐推到床上,然後開始播放電影。
片頭緩緩載入,畫面極具清新唯美,白璐調整了身子,舒服的抱著枕頭依靠在床上。
景言走過來給她倒了杯紅酒,遞到手邊。
淺嘗一口,濃鬱甘甜,舌尖傳來苦澀,絲絲酒精鑽了進來,燻得她有些微暈。
景言拉開薄被裹住兩人,抱著她靜靜看著電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杯中紅酒已經見底,白璐把它放到景言手裡,他無聲詢問,白璐搖了搖頭。
“不要了,頭暈。”
“你酒量怎麼這麼差…”他低低道,隻是把自己的杯子也放下,攬著她一起平躺在了床上。
房間冷氣開得很足,兩人就這樣蓋著被子依偎在一起剛剛好,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度,舒服又愜意。
方才的低沉壓抑漸漸消散,白璐微微側身,伸手抱住景言的腰,在他肩頭蹭了蹭。
“你是不是想哄我?”
“聽說你今天哭了。”景言摸著她的頭發,側過臉來看她。
酒精一點點上湧,白璐思緒開始變得遙遠而緩慢,渾身柔軟無力,像是貓兒一樣窩在他懷裡,滿身戒備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那個人就摔在我面前,和我爸爸當年一模一樣。”
“嚇到了?”景言低聲問,原本就醇厚磁性的聲音貼在耳邊更加誘人,白璐身體又軟了一寸。
“當時有一點,現在好了。”
景言撥動著她的頭發不說話,手指輕柔的一下一下拂過她的頭皮,絲絲酥麻,點點瘙痒,舒服得白璐連腳尖都開始繃直。
纏繞了多時的心緒一股腦湧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讀書的時候可受歡迎了,大家都很喜歡我,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都能收到一大堆禮物。”
白璐像個孩子一樣伸出手比劃,眉眼帶著絲雀躍。
“誰都沒有我的禮物多。”
“嗯,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可是校園女神。”
景言含笑說了一句,白璐沒作他想,繼續說著以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就好像是被捧在手心上一樣,你知道嗎?”她又重復的反問,景言點點頭表示在聽,白璐語氣依然十分雀躍。
“每次輪到我值日的時候,總是有一堆人幫我,稍微搬重一點的東西,班裡的同學就馬上來搶著搬,學校表演和比賽什麼的,輪到我時,底下的呼聲就格外熱烈。”
白璐想起那些時光,眼裡沾染了笑意。
“我們班大部分男生都會站起來起哄,那種,沒有任何復雜的心思,隻是單純的為你喝彩的感覺。”
“真的很好。”
白璐說著,景言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腦海浮現出了那一幅幅畫面,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電影還在一幕幕的播放,主角對白在房間安靜的響起,許久,隻聽見白璐再次開口,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般。
“後來我父親就破產自殺了。”
“那些純粹羨慕喜歡的眼神,通通換成了打量,憐憫,甚至還有一絲的慶幸和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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