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神色不安,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咬咬牙說出了口。
“白璐,你知不知道語嫣最近的事情?”
“她最近怎麼了?”白璐滿頭霧水,因為她這段時間的忙碌,白璐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唯恐打擾到她。
“她們家公司快破產了。”周顯一鼓作氣說出口。
“什麼?!”白璐震驚難以置信。程語嫣在裡頭本來地位就尷尬,全靠自己的能力業績一步步爬到現在的地位。
然而,大樹若倒,猢狲豈不是盡數散亂。
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和努力便通通付之東流,數不清個日日夜夜的加班應酬出差,和其他兄弟姐妹的鬥智鬥勇。
一路支持她走到現在的動力,如高樓般崩塌,支離破碎。
況且,這些年雖然一路走來艱辛,但生活也算奢侈,破產,也就意味著貧窮。
對於習慣了驕奢生活的人來說,更難以適應和接受。
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女到一無所有的轉變,更是折磨人心。
難怪她這段時間總是說著忙,在那頭總是能聽見接連不斷的電話響聲和人聲,自己還老拿些生活上的瑣事去煩她。
白璐已經可以想象出程語嫣此刻的情景,她心底翻滾沸騰不已,愧疚自責如排山倒海般湧來。
怪自己對她關心不夠,怪被近來安逸舒適的生活衝昏了頭腦,怪沒有早點覺察。
真是一孕傻三年。
Advertisement
一瞬間眼眶酸澀,白璐眨了眨眼睛,幾乎是立刻吩咐司機開車去了中恆。
在車上,白璐立刻撥通了景言的電話,那頭一接通她就忍不住開口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語嫣的事情?”
白璐身體陣陣發涼,她想起了自己每次掛完電話和他的抱怨,說起語嫣時他平靜若無其事的模樣。
突然間,白璐感覺對面那人有點陌生。
景言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冷靜理智,毫無波動。
“是,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你現在還懷著小孩,更加不能有情緒波動——”
“孩子孩子!你眼裡隻有孩子!”白璐崩潰似的叫道,掛了電話立即把手機扔在了座椅上,眼淚哗啦啦的往下流。
前面司機見狀好奇的從車鏡裡打量著她,正欲出聲時,白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尖躁的鈴聲在車裡十分刺耳,她啪的一聲掛掉,然後設置成了靜音。
不出幾分鍾,前頭司機的手機響了,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聽到他一個勁的點頭。
“是,在,去中恆實業的路上…”
白璐立刻抬眸瞪了過來,雙眼通紅,嚇得那個司機手立刻抖了一下,沒說幾句,掛了電話。
“是景言?”白璐平靜的問,他猶豫了兩秒,方才遲疑點頭:“是,是景總…”
“停車。”白璐面無表情的開口,他明顯一愣,隨後說道:“夫人,景總吩咐…”
“我說停車!”白璐蹙眉,伸手去開車門,嚇得那個司機立刻把車停到了路邊,剛一停穩,白璐就拉開車門下車。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那個司機在原地慌亂踟蹰幾秒,立即拿出手機打給了景言。
白璐先是打了輛的士,然後撥通程語嫣的電話,她像是知道了什麼,還未等白璐出聲,就率先說道。
“我在公司樓下這家咖啡廳等你,你別激動,小心點過來,我慢慢和你解釋。”
“解釋什麼?!”白璐氣笑了。
“所以你們都是聯合起來瞞著我的對嗎?就讓我一個人像傻子一樣,眼睜睜看著你公司破產,然後什麼都不做…”
白璐說到後頭聲音開始哽咽,“哪怕我什麼都做不了,但,能陪著你也好啊。”
未褪的淚意席卷而來,白璐捂著嘴不住嗚咽,完全聽不清程語嫣在那頭說什麼,她狼狽的掛斷了電話。
白璐從小到大都是個冷心冷肺的人,能讓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一路走來,除了白子軒就是程語嫣。
景言也是後頭經過大大小小的糾葛之後,才慢慢走近了她心裡。
所以白璐沒有什麼朋友,她也懶得費精力去維系那些交情,能說話的人不少,真正讓她交心的也隻有一個程語嫣。
白璐永遠記得,當初兩人初識時她是如何熱情開朗,宛如一團火焰一點點融化了她這塊寒冰。
還是高一,新分的班級誰也不認識,兩人恰好同桌,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對自己那麼上心。
有好東西時從來都會給她留一份,寒暑假去旅遊從來不忘給她帶禮物,大大小小趣事都會一起分享。
後來熟了,生理期她永遠會幫白璐記住,紅糖熱水袋一樣不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永遠都是站在她這一邊。
白璐也一直記得,高三那段時間,程語嫣是如何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教訓那群在背後說她闲話的女孩子。
她也記得,在所有人疏離奇妙的態度下,隻有程語嫣一直陪伴著她,小心翼翼的安撫,不離不棄的守候。
這樣一段感情,怎麼能辜負,又怎麼能,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
白璐不敢大哭,害怕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隻能咬牙把手指塞進齒間,緊緊咬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頭的苦楚酸痛。
窗外風景快速變化,白璐隱忍著平復下來,手指上已是齒印斑駁,她深吸了幾口氣,擦幹了臉上淚水。
第64章
程語嫣見到她時明顯松了口氣, 雙手扶著把她帶到座位上,嘴裡還在念叨。
“多大點事,搞出這麼大陣仗,嚇得我半死,萬一你和你肚子裡的這個出了點什麼事,景言不得劈死我。”
“事情還不大嗎?!”白璐氣得要命, 幾乎要拍桌而起。
“不大你瞞著我幹什麼?”
“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用不著人盡皆知啦。”程語嫣嘻嘻哈哈, 看了眼腕上手表開口:“待會景言就過來接你回家, 我上面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呢。”
“我不回去!”白璐眼一瞪,“不想看到那個冷血無情的人。”
“唉。”程語嫣幽幽嘆了口氣,面色憂愁, “這個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少臨這次隻是袖手旁觀而已, 主要是趙祁銘和程家的個人恩怨。”
“什麼?”白璐再度震驚無言。
“是趙祁銘逼得中恆破產?!”
“是啊。”程語嫣笑了笑譏諷道:“趙祁銘他相戀了八年的初戀, 最後跟的那位金主, 就是我堂哥。”
“想不到吧。”程語嫣苦笑一聲, 抬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入口滿嘴苦澀。
“真是為難了他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
“那你…”白璐欲言又止,最後把滿腔復雜咽下, 隻化作一句詢問:“接下來怎麼打算?”
“中恆這一次怕是撐不過去了,我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了,先玩段時間再找工作吧。”
程語嫣聳了聳肩膀若無其事,“反正這些年也有不少積蓄, 省著點花也能過一輩子了。”
“嫣嫣…”白璐軟著聲音叫她,鼻頭又是一酸:“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上你。”
“哎,別,你可幫了我大忙。”程語嫣狡黠笑道:“多虧你我才認識周顯,這段時間他幫了我不少忙。”
“他?”白璐不相信。“他會幹什麼啊。”
“每天做好熱菜熱飯等我回家,而且…”程語嫣一臉神秘的湊過來,在她耳旁低語:“還提供暖床服務。”
“啊,你走開。”白璐耳根微紅,受不了她張口就來的黃段子,程語嫣翻了個白眼嘲道:“都快當媽的人了,別動不動就這麼一臉嬌羞好吧。”
“滾蛋。”
“好了,我忙著呢,沒空在這裡跟你敘舊。”程語嫣拎起外套起身,“我沒什麼事的,都這麼大的人了,哪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嗯,那你要好好的。”白璐抱住她,輕輕拍了拍軟糯道。
“行了,你現在是越來越感性了,虧得你家那位受得了你。”程語嫣笑,目光越過她落在了門口。
“走吧。”
程語嫣擁著她轉身,景言正大步走過來,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雙眸沉沉,白璐毫不示弱的回視過去。
人很快到了跟前,景言先是朝程語嫣點頭示意,方才把視線落在白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把她拉到跟前,細細查看。
“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這句話是程語嫣回答的。“和我在這裡坐了半響,看起來狀態挺好的。”
“對不起。”景言和白璐認真的道歉,眼睛漆黑得看不出一絲波瀾。
“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故意瞞著你,但是——”
“白璐,不管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你都不能拿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我沒有!”他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下來,白璐立刻不滿的打斷。
“那你瞎跑什麼?還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景言眉頭緊緊皺著,臉色嚴肅,就像是家長在教訓著不聽話的小朋友。
“道歉!”他斬釘截鐵的說。
“什麼?”白璐難以置信。
“我說道歉,作為一名成年人,難道不知道認錯嗎?”景言反問,語氣強硬,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
“我…”白璐惱怒,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自己沒錯這樣的話,在唇邊輾轉半響,最後隻不滿的開口。
“那都是因為你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生氣的跑下車!”白璐氣得要死,沒想到最後始作俑者還會來逼著她道歉,簡直是賊喊捉賊。
“對!是因為我,所以我和你道歉了。”景言深吸了一口氣。
“白璐,你必須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堅決下不為例。”
景言沒有辦法再經歷一次方才的驚心動魄,在司機告訴他人不見了並且打不通她手機的那段時間裡,景言可以說是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身在何處。
兩人僵持不下,程語嫣在一旁看不過去了,撩了撩頭發哎呀一聲,打破了沉默。
“站在這裡幹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她親密的攬著白璐往外走,景言在後頭抿抿唇,須臾,還是抬腿跟了上來。
“好了,你們走吧,我要上去了。”出門,程語嫣笑盈盈把白璐往景言那邊推,然後望著他一本正經道:“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原因,不準兇她。”
“嫣嫣…”白璐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傾身過去抱住她:“我永遠在這裡,你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在我心裡,你最重要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啊,安安分分待在家裡然後生個健康的寶寶我就最開心了。”程語嫣捏了捏她的臉笑道,白璐用力朝她點了點頭。
“嗯!你也要好好的!”
“走啦走啦,路上小心。”程語嫣向兩人招了招手,白璐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車。
她站在那裡的身影越縮越小,最後消失不見,白璐收回視線,縮在副駕駛上恹恹的,垂著眸子看起來無精打採。
景言一邊用餘光查看著她一邊開著車,沒有人說話,車裡十分安靜,半響,他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餓了嗎?”也不知為何,明明心中滿腔怒火,有萬般想說,但脫口而出的,依然是這麼一句平常無比的關懷。
白璐搖了搖頭,悶悶道:“被氣飽了。”
景言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她還被氣飽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被氣炸了!!
他眸光沉沉抿緊了嘴角,不想再多說一個字,兩人就這樣一路保持沉默到了家裡。
進門,白璐直接往樓下走去,景言飛快攥住了她手腕。
“宋姨說你沒吃飯就出去了,先吃了東西再上去休息。”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