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裹著毛毯,叉著腿在沙發上拉筋,腦袋上頂著一隻貓兒。
小奶貓兒已經長大一圈,搖晃著小尾巴閉眼打瞌睡。
沙發周圍都是蘇綿綿剪下來的窗花紙。
各式各樣,奇形怪狀卻又精美漂亮。
還有一堆絨絹花。
也是她自己做的。
雖然做的不是很好看,不能細細琢磨,但乍一看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
冰冷的屋子,除了以前李大鵬和張鑫制造出來的啤酒垃圾罐和煙頭、煙屁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幹淨敞亮,清新溫暖過了。
“陸橫,給你。”
蘇綿綿拿了一朵絨絹花遞給陸橫。
正在寫寒假作業的陸橫盤腿坐在茶幾後面,抬起臉。
少年身上穿著居家服,淺淡的白,扎著小揪揪。雖然面色有些陰冷,但看習慣了以後蘇綿綿才知道,其實少年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
小奶貓甩著尾巴跳到茶幾上,然後又跳到陸橫肩膀上,窩進他後面的兜帽裡。
“操,出來。”
陸橫伸手掂了掂兜帽,小奶貓“喵嗚”一聲叼住他的頭發使勁扯了扯。
陸橫扯著它的耳朵,還沒拽出來,蘇綿綿就心疼的把它抱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沙發的毯子裡,裹好,隻露出一顆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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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能找陸橫調皮的小奶貓。
我謝謝你啊!
“乖乖的。”
從陸爪下把小奶貓“救”出來的蘇綿綿趁著陸橫不注意,把手裡的絨絹花給他戴了上去。
“蘇綿綿,你在幹什麼?”少年斜瞪她一眼,手裡的黑筆沒停,還在算題。
一心二用這種事,陸橫很擅長。
“這是蝙蝠。戴福還家。”
蝙蝠?陸橫算完題目,扔掉手裡的黑筆,然後拿起手機一照。
操!這麼大的蝴蝶結,你他媽說是蝙蝠?
“你家蝙蝠是蝴蝶結?”
“什麼是蝴蝶結?”小姑娘一臉懵懂無知。
“就是這玩意。”陸橫指了指自己腦袋上頂著的玩意。
“這是蝙蝠。”蘇綿綿一本正經的糾正。
陸橫:……行吧。
門鈴響了,陸橫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李大鵬抱著一箱啤酒,率先擠進來,然後一眼看到陸橫小揪揪上戴著的絨絹花,沒憋住,直接笑的在地上打滾。
“哈哈哈哈……陸哥,哈哈哈……”
“李大鵬,你現在就可以滾。”
陸橫面無表情的說完,通過大理石地面看到自己腦袋上的蝴蝶結,面色不變,雙耳微紅,直接撸了下來。
然後放進了口袋裡。
除了李大鵬,張鑫和周安安也一起來了。
這對塑料情侶每天都在以包包維持生活醬紫。
按照周安安的說法,“發型可以亂,妝可以花,包包不能斷!”
周安安這個控包狂魔,不是隻喜歡貴的,她喜歡千奇百怪,越奇葩越好的包。
當然,貴的也多。
不過幸好,還在張鑫能負荷的範圍內。
隻是有時候要吃幾頓泡面,隻能加一個蛋這樣維持生活。
“陸哥,你們家怎麼什麼都沒有啊?零食呢?水果呢?”李大鵬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嚷嚷開。
小奶貓縮在毛毯裡,還被他拎出來好一頓撸。
陸橫走進廚房,拿了一盒番茄出來。
拍在李大鵬面前,“水果。”
“就這玩意?水果?”李大鵬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陸橫反問。
李大鵬想了想,點頭,然後又搖頭。
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又說不上來。
蘇綿綿小小聲的湊過去跟一臉不耐煩的陸橫說話,“我們沒有糖果子。”
“什麼糖果子?”陸橫一臉奇怪。
“甜甜的蜜煎珍果,棗兒糕,蜜酥,市糕,韻果,小糖酥……”小姑娘一連串兒說出來。
少年的眉頭越擰越緊。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過年的時候準備糖果子放在果盒裡吃,象徵日子甜美,團圓。”
蘇綿綿踮著腳尖,湊在陸橫身邊,小手手抱在一起,雙眸亮晶晶的泛著星光。
陸橫看一眼正在客廳裡撸貓的三人組,抬手一扯,就把蘇綿綿給拉進了廚房。
雖然說是開放式廚房,但蘇綿綿被陸橫往料理臺上一放,小小一隻,陸橫再那麼站在她面前一遮,小姑娘立刻就被掩蓋住了。
連一根頭發絲兒都看不見。
“那個暴君送過你,嗯?”
那日過年,蘇府受到了豐厚的榮寵。
上百種果品,還有一並送過來的珠玉寶器,戲具等物。幾乎將蘇府淹沒。
整個皇城都知道蘇府要發達了,卻不知道這無上榮寵,其實隻系於蘇家小女一身。
“嗯。”蘇綿綿剛剛點完小腦袋,就被陸橫掐著細腰從料理臺上抱了下來。
“走。”
大冬天,外面還在落雪。
陸橫開車,帶蘇綿綿出去了。
他找了最近的一家零食店,牽著人,拿出卡,面無表情道:“全要了。”
“啊?”營業員一臉懵逼的沒反應過來。
“全部,幫我搬上車。”陸橫不耐煩的叩了叩營業臺。
“帥哥,你真的全要了?”營業員一臉的不可置信,“全部?這些?那些?”
“對。”
一間面積頗大堪比小型超市的零食店,就這樣被陸橫打圓包場了。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沒貨。”
剛剛進來的幾個顧客還沒站穩腳跟,就被營業員客客氣氣請了出去。
為了裝零食,陸橫開了張鑫的五座車。
後背箱被塞滿,後座被塞滿,還塞到了副駕駛位上。
蘇綿綿一臉呆愣的坐在裡面,營業員把最後一棵放在門口裝飾用的小金橘福樹也送給了他們。
“這是在幹什麼?”
“拍戲嗎?不是吧。”
周圍湧過來一群圍觀群眾,不停的用手機拍照。
幸好陸橫和蘇綿綿出門前各自戴了口罩。
關上車門,陸橫啟動車。
“呼啦”一下,車子往前三米,蘇綿綿被零食下埋半米。
“陸橫,我不見了……”蘇綿綿使勁的從零食堆裡伸出一雙細胳膊,努力的想表現出自己的存在感。
“吃吧,吃完你就出來了。”
少年一邊優哉遊哉的開車,一邊斜睨一眼小東西。
呵,那種鞋拔子臉,怎麼比得上他。
……
玩了一天,蘇綿綿還吃了一點啤酒,昏昏沉沉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被陸橫抱進房間。
“陸哥,唐南笙出院了。”張鑫在陽臺打完電話,走到陸橫身邊,壓低聲音。
陸橫關上蘇綿綿的房門,拿出車鑰匙。
“陸哥,你親自去?這樣,會不會太狠了?”張鑫有些猶豫。
“你忘了,老子是瘋子啊。瘋子做事,哪裡有章法。”陸橫的臉上露出嘲諷笑意。
他隻要一想到那天蘇綿綿受的傷,就感覺渾身氣血翻湧。
恨不能直接去黑拳市場揍上一圈。
“行,那我陪你。讓大鵬和安安陪著小棉花。”說完,張鑫扭頭看向周安安,“安安,我們有點事。今天晚上你陪小棉花睡。”
周安安立刻蹦起來,嘴裡啤酒味濃厚,“去收拾唐南笙那個臭婊子?算我一份,別留情。”
“唔唔唔……”酒量頗差的李大鵬哼哼唧唧半天,沒爬起來,被張鑫拖進衛生間放在了馬桶上,並一起鎖在了廁所裡。
晚上九點,陸橫和張鑫出發了。
陸嘉淵從醫院,把唐南笙接回家。
“嘉淵,是蘇綿綿,蘇綿綿做的。她嫉妒我,她害怕我把《蝶戀》女主角的位置搶走。你知道的,我跳的那麼好,她不過是個靠著陸橫走後門的人,她根本就搶不過我,所以才使了這樣的招數。”
唐南笙從車上下來,哭著抹眼淚,一副受盡委屈,傷心欲絕的樣子。
“沒關系的,笙笙,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
陸嘉淵不停地安慰她,直到唐南笙情緒穩定,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看著陸嘉淵消失在街口的背影,唐南笙伸手抹了一把臉。
原本楚楚可憐的表情也在一瞬間收了回去。
蘇綿綿,都是你逼我的。
唐南笙轉身,慢吞吞走到另一個路口,打車回家。
雖然陸嘉淵對她言聽計從,但唐南笙卻還是不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住址。
不是害怕陸嘉淵對她做什麼事,而是害怕自己的窮酸暴露。
她真是討厭死這個窮地方了!
誰會知道,在學校裡風光無限的女神唐南笙,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呢?
到處都是垃圾,到處都是汙水,連晚上睡覺都能聽到對面孩子的哭鬧和夫妻的怒罵。
甚至還有醉漢半夜砸酒瓶的聲音。
唐南笙暗暗攥緊拳頭。
窮不可怕,可怕的是窮一輩子。
她那麼努力,就是為了擺脫貧窮。
不管用什麼手段,她都不能讓自己永永遠遠的被束縛在這種地方。
出租車停在路口,進不去。
唐南笙下車,自己走回家。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寒風呼嘯,夾雜著冰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
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
唐南笙抬眸看一眼,暗暗咒罵。
下了雪,積水橫流,地上坑坑窪窪的不好走。
唐南笙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帶著無限怨氣。
“喂,陸嘉美?你上次給我找的人為什麼會反過來對付我?你知道蘇綿綿馬上就要上臺表演了嗎?如果被陸嘉淵看到怎麼辦?你就不能直接殺了她……”
唐南笙一邊打電話,一邊說話,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腳步。
大冬天的,路上沒有什麼人。
更別說是這種偏僻的地方了。
但是那盞忽明忽暗的路燈下,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身材颀長的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嘴裡叼著煙。
星星點點的煙色忽明忽暗的被冷風吹散,帶著冰冷的溫度。
他的手裡……是一根鐵棍子。
陸橫往前走兩步,露出那張隱沒在黑暗中的臉。
他吐掉嘴裡的香煙,碾爛。
然後慢條斯理的抬起臉,陰冷的聲音在呼號的寒風中清晰可辨,甚至比那冷風更冷,像卷著刀子一樣的往唐南笙心口扎。
“老子本來想弄死你。但是怕她害怕。所以,斷你一條腿。”
唐南笙猛地轉身往前跑。
路燈下,她踉跄的身影緩慢被身後少年瘦長的身影所覆蓋。
鐵棍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啊!”悽厲的叫喊聲,穿透雲層,短暫而急促。
……
陸橫回去的時候,周安安是趴在客廳睡的。
他伸手打開門,進房間。
小姑娘抱著小被子,乖乖巧巧的蜷縮在裡面,隻露出半顆腦袋。
可能是怕冷,她還時不時的要把小臉縮進去。等呼吸不順暢了,再慢吞吞的挪出來。
那棵小金橘被她放在了床頭櫃上。
上面掛著幾顆小巧的金橘子。
從垃圾桶裡的果皮來看,小姑娘已經嘗過了。
而從小金橘剩下的數量來看,一定不好吃。
畢竟是觀賞用的小金橘,怎麼可能好吃。
陸橫伸手,摘了一顆下去。剝開皮,扔進嘴裡。
酸酸澀澀的,卻意外帶著甜。
陸橫脫掉外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少年身上帶著天然熱度。
蘇綿綿天生體寒,一沾上陸橫這個天然火爐就舍不得挪開,八爪魚似得黏上去。
抱著懷裡的小東西,陸橫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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