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七點四十分。
小巷幽深,兩邊的坊古風琉璃燈都被打開。
一輛馬車慢吞吞的前行,馬蹄敲擊在青石板磚上,發出“哚哚哚”的聲音。
馬車前掛著一盞風燈,搖搖晃晃的漾出氤氲暖色。
這麼一輛古風版香車寶馬,早就已經吸引了四合院裡大多數人的視線。
沒見過世面的國外舞者紛紛指指點點。
馬車停下,一隻修長白皙,指骨分明的手撥開馬車簾子。
男人穿著簡單的兜帽衫,從馬車上跳下來。
然後轉身,把裡面的人抱了出來。
蘇綿綿裹著厚實的羽絨服,隻剩下半個小腦袋露在外面,簡單的挽了個髻發。
梁晴虞看著馬車和陸橫身上的古裝,眼前一亮。
這麼拉風的出場表演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真是浮誇的甚合她心意。
想完,梁晴虞看著身邊那個剛才還大放厥詞,現在直愣愣盯著蘇綿綿不放的中年胡子拉渣油膩男,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當年,梁晴虞作為國際比賽的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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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有華國人用古典舞來參賽,卻不想參賽演員臨時受傷,被迫取笑,然後她就被身邊這個同為評委的外國男人嘲笑不已。
梁晴虞記得,那個臨時受傷的演員叫唐南笙。
那樣的舞者,根本就不配跳他們華國的古典舞。
進了四合院,裡面有空調。
陸橫終於同意蘇綿綿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了。
這次聯誼,大家都很慎重。
除了梁晴虞穿了一件旗袍之外,舞蹈團裡面的小姑娘穿的都是國外有名牌子的小禮服。
梁晴虞看了一圈,正覺得心賭,蘇綿綿就來了。
真不愧是她的寶貝疙瘩呀。
“這是你們的舞者?”國外中年油膩男主動跟梁晴虞搭訕。
梁晴虞驕傲道:“對。我們舞蹈團頂尖的古典舞者。”
梁晴虞凸出“古典”二字。
蘇綿綿穿的並不誇張,她隻是穿上了最適合她的衣服而已。
吸睛的周朝古裝,穿在身上,她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適。反而真正感覺到了一種歸屬感。
屬於身體的歸屬感。
“既然這樣,讓我們來看看古典舞者的魅力吧。”
油膩男提議。
梁晴虞卻搖頭,隻是笑盈盈的吐出五個字,“國際比賽見。”
油膩男面色明顯不好看了。
他帶的也是國外頂尖的舞蹈團。
但還是不得不驚豔於蘇綿綿那一身柔軟的古風氣質,渾然天成,就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樣。
她天生就應該為華國的古典舞而生。
廳裡有男有女。
蘇綿綿的出現無異於往油鍋裡倒了水,一下就炸開了。
大家蜂擁過去,陸橫不耐煩的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雙眸陰鸷。
他就知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東西會圍著他的小寶貝不放。
突然,男人雙眸一眯,猛地站起來,抓住一個外國人的手腕。
“你在幹什麼?”
“Can you speak English”
外國人裝模作樣。
華國人的身高體型相比外國人總是會有明顯差距。
陸橫跟面前的外國人一樣高,但他的氣勢和眼神卻讓面前的外國人覺得膽寒。
“呵,”男人冷笑一聲,“我fack你大爺!”
說完,男人一腳踹上去。
外國男人瞬間飛出去,摔在地上,砸爛了一地盤子。
陸橫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拿出他口袋裡的手機。
裡面是幾張圖。
外國男人身高很高,從他的角度,能拍到蘇綿綿的胸線。
“操!”
陸橫還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腳。
外國男人瞬間就暈了過去。
大家都被這場面鎮住了。
然後就看到剛才小仙女一樣的小姑娘左右四顧,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難不成小仙女也被這個粗俗野蠻的男人嚇到了?
蘇綿綿左右看看,沒找到紅酒瓶。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杯盞,噠噠噠的跑上去,用那隻巴掌大的小杯盞往那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外國男人腦袋上敲了一下。
眾人:……
第88章
明明是翩翩然的小仙女,卻拿著小杯盞去敲人。
而且一本正經、乖乖巧巧的模樣,真是可愛到爆了。
瞬間,大家的視線都從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移到了蘇綿綿身上。
不過還是有義憤填膺的人士出來指責陸橫,“就算喝了酒,也不能隨便打人吧?”
這個人認為陸橫是喝了酒鬧事的。
陸橫從來都不是一隻會跟別人解釋的暴君。
他慢條斯理的斜睨那個說話的人一眼,掰了掰手腕。
那個人立刻就縮著脖子退了回去。
剛才那一腳,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起碼要斷三根肋骨。
這時候,中年油膩外國男站出來,指責梁晴虞,用的是一口別扭的華國話,情緒激動,就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這就是你們華國人的待客之道?”
梁晴虞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難免尷尬。
她轉頭,看向陸橫。
“陸橫,這是怎麼了?”
陸橫已經把男人手機裡的照片都刪了,然後扔進酒桶裡。
他懶洋洋的看梁晴虞一眼,根本就不欲過多解釋。
大家苛責的視線落到陸橫身上,隻有蘇綿綿站在他身邊,拽著他的衣擺,手裡還拿著那個小杯盞。
陸橫垂眸,看她一眼。
小姑娘大眼睛圓溜溜的,小短腿挪啊挪啊的挪到陸橫面前,小小聲道:“我會保護你的。”
用你那小杯盞?
老子兩根手指頭就能給捏“啪嘰”了。
“不怕老子了?”
蘇綿綿悶頭想了想,“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男人呼吸一窒。
小姑娘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可能不知道對他具有多大的衝擊力。
作為一隻暴君,陸橫殘暴,兇狠,無所顧忌,甚至隨意殺人。
他從來不在乎,甚至享受別人對他的恐懼。
他天不怕,地不怕。
因為天下間,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可是遇到她後,他害怕了。
殘忍兇惡,暴虐無情的暴君,居然還有害怕的一天。
看到小東西蜷縮在紅木圓柱後,看到自己滿身滿手的鮮血,他想,他真不配碰她,她那麼幹淨。
可他又忍不住的去碰她。
不止是碰,他想擁有她,佔有她,將她變成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可她不是鳥,不是魚,也不是什麼能養在籠子裡的寵物。
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努力隱忍,努力改變,可骨子裡的暴虐怎麼都掩飾不住。
可現在,她跟他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
她說,她要保護他這個暴君。
這種話如果被周朝人知道,該是多麼可笑。
因為他隻要一伸手,就能把她蘇家連窩端了。更何況,她弱的他一根手指頭就能碾碎。
可他舍不得。
他努力掩藏自己的獠牙,抹掉自己的血腥,裝作一個正常人。
可他知道,這樣的自己,維持不了多久。
他從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是個瘋子。
“我,我剛才看到了。”突然,外國舞蹈團裡面的一個女孩子站出來,用英語說:“他剛才在偷拍她的隱私照。”
手指向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這種說法已經很委婉了。
真相大白,中年油膩男的面色一下就拉了下來。
但他還是堅持嚷嚷著要證據。
梁晴虞立刻挺起了胸膛,“我們這裡,有非常多的攝像頭。”
她打電話給大堂經理,調取了攝像資料。
果然,剛才那個男人站在蘇綿綿身後,畏畏縮縮的,非常清楚的能看到他在做什麼事。
這一下子,中年油膩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偷拍男是中年油膩外國男帶過來的,他繃著一張臉,過來給陸橫和蘇綿綿道歉,希望他們能原諒他的魯莽。
偷拍男是一名舞者,據說在國外也很有名氣。
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曝光,對他的影響非常大。
連帶著中年油膩男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陸橫轉著手裡的小酒杯,當然是拒絕了。
然後,這場聯誼飯局以外面的六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告終。
喝了酒的男人坐在馬車上,身邊蹲著蘇綿綿。
“陛下,您喝醉了嗎?”
“嗯。”
男人閉著眼睛,單手搭在膝蓋上,輕輕的敲。
馬車廂裡很靜,蘇綿綿整理完身上的衣服,乖巧跪坐好,一抬眸,看到靠在馬車窗戶邊上的陸橫。
小巷外面的燈光被割散著照進來,落在男人臉上,形成一塊塊漂亮的光斑。
男人的唇很薄,微微抿著,沾著水漬。
蘇綿綿看得一怔,她聞到一股清淡又好聞的酒香。
像是梅花酒。
他身上的兜帽衫領口很大,露出漂亮的鎖骨和修長脖頸。
蘇綿綿看到那些燒傷。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去。
凹凸不平的,像是極其粗糙的地面。
陸橫沒動。
蘇綿綿膽子更大,她爬過去,雙手撐在男人腦袋兩邊,然後小小的埋下腦袋,親了他一口。
軟綿綿的小嘴落在男人的面頰上,就像是羽毛滑過,帶著濡湿的溫熱觸感。
男人慢條斯理地睜開眼,正好對上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蘇綿綿噘著小嘴嘴,還沒來得及撤回來。
她面頰一瞬臊紅,趕緊手忙腳亂的坐回去,下巴還磕到了男人的膝蓋。
“我不是,我沒有……”
疼的眼淚汪汪的蘇綿綿立刻否認。
雖然是老夫老妻了,但小姑娘還是臊的慌。
畢竟從前都是男人主動,她就像隻鹌鹑似得撥一下動一下,每次都被壓的淚眼汪汪的哼唧唧。
陸橫舔了舔唇,覺得自己的臉蛋香噴噴的。
他伸手摸了摸,柔軟觸感尚在。
“蘇綿綿,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什麼話?”
“說孤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他是哪樣的人,他最清楚。
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看他的。
蘇綿綿低著小腦袋,露出那截白皙柔軟的小脖子。
“陛下要聽真話嗎?”
“要。”
男人的眸色頓時暗沉下來,幽暗似黑夜。
蘇綿綿抱住自己一雙手,低著腦袋,冒著大不敬的風險道:“陛下是隻暴君……”
隻?
他是隻什麼玩意?
“陛下喜好殺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兇巴巴的罵人,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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