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之前住的別墅。
在霍危住院期間,任清歌添置了不少家具,布置得很有家的味道。
霍危細細看著。
任清歌牽著他的手,指著沙發上方的那塊空出的牆壁。
“那個地方掛我們的婚紗照好嗎?”任清歌問,“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拍。”
霍危的眼前,浮現出他們親密相擁的樣子。
他心口苦澀,卻是笑著的,“好。”
任清歌不敢讓他站得太久,拉著去沙發上坐下。
屋子裡有空調,她為他脫下大衣。
霍危摁住她的手。
“清歌,不必這樣。”他自己脫下衣服,“我隻是病了,不用這麼照顧我。”
任清歌抱著他的大衣,“我隻是怕你動作大了,身上疼。”
“不疼。”
他白天沒有晚上疼得厲害。
晚上時神經敏感,他躺了很久實在疼得受不了,小心起床,來到客廳面朝窗外,就這麼幹站著。
他慢慢熬,熬到精疲力盡,自然就睡得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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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臥室門口,任清歌站在黑暗裡,無聲看著他。
第503章 非你不嫁
霍危站了多久,任清歌就看了他多久。
等他轉身回來的時候,任清歌先一步上床,佯裝睡著。
霍危將她攬入懷裡,幹燥的唇在臉頰上印了個吻。
任清歌動了下,摟住他的腰肢。
霍危輕拍她的背脊。
……
除夕那天喜氣洋洋。
一眾人都放下手裡的活兒,過來給任清歌過生日。
禮物堆滿屋子,任清歌接得手軟。
大家都對霍危的病閉口不談,仿佛他從未病過,依舊是從前那個霍危。
姜音關心任清歌的身孕,“還孕吐嗎?”
任清歌如實說,“還有點,不過要是做得重口味點就不會,比以前更愛吃湘菜,但是太辣了,霍危怕我吃壞肚子,每天盯著我呢。”
姜音笑道,“酸兒辣女,還真是個女寶寶。”
裴景川一回頭,“什麼?”
姜音,“清歌可能懷的女寶寶。”
一旁的霍危笑。
“備孕的時候沒少下功夫。”
裴景川嫉妒得要死,輕哼道,“女孩有什麼稀罕的,都什麼年代了,男女都一樣。”
而後他又裝作不經意似的問霍危,“你備孕的時候下的什麼功夫?”
霍危涼涼地說,“霍家機密,不外傳。”
裴景川,“……”
姜音插嘴,“我說過要生二胎嗎?”
裴景川,“……”
鬧歸鬧,大家都忙著聊天的時候,任清歌把姜音拉到一邊,問她,“老衛給我打的致幻劑對寶寶有影響嗎?”
姜音道,“沒有,你放心。”
任清歌咬了咬唇,趁機問,“那霍危的病……”
姜音眼眸微閃,“裴景川邀請了國內外多名抗癌博士來松市,專門給霍危的病情開了個研究通道,慢慢來,遲早會好的。”
這話半真半假。
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是安慰的任清歌。
霍危的病不是不能治。
隻是她目前沒有勝算。
她不該給任清歌希望的,但是霍危那樣拜託她……
姜音看著任清歌平坦的小腹,感慨道,“等她出來就好了,有了新生命,一切就都過去了。”
……
飯後,霍危單獨送了一趟裴景川。
“阿音懷孕期間不是你在照顧麼。”他說,“你整理一份孕婦專用的食譜給我。”
裴景川念在他生病,沒計較他的態度。
“等會發給你。”他好奇,“你自己學?”
“嗯。”
“你都三十多了,學東西腦子轉得過來麼。”
霍危,“比你學得快就行了。”
裴景川輕嗤了一聲,又正兒八經道,“女孩帶得嬌氣,小時候難帶,以後她長大了你更要操心。”
霍危心裡一緊,笑了笑,“知道了。”
裴景川轉身上車。
他們走後,霍危接了個外省的電話。
婚紗公司說,“霍先生,你之前預定的婚紗已經做好了,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給您送上門。”
霍危站在寒風裡,目光深沉,“不用送了,幫我收藏起來。”
那邊不解,但還是禮貌回應,“好的。”
掛斷電話,霍危掩唇咳嗽。
他回到客廳裡,任清歌剛拆了蛋糕,見他進來搓搓他有些冷的手。
搓暖和了才拉著他走到落地窗前。
點蠟燭,許願。
她雙手合十,在燭光下認真地許願,睜眼吹滅蠟燭的時候,霍危看到她眼裡有淚光一閃而過。
砰砰砰——
窗外煙花四起,點亮夜空。
霍危抱著任清歌,在一片浪漫下擁吻。
“清歌,新年快樂。”
任清歌沉溺在他深邃的目光裡,“霍危,已經是新的一年了,你之前說年後娶我,還算數嗎?”
霍危心裡發痛,嘴唇輕輕抖了抖,重新吻她。
“慢慢來,清歌。”
任清歌閉上眼,苦澀一笑。
“好,多久我都等。”她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等你好了,我們再結婚。”
“我非你不嫁,霍危。”
……
年後霍危帶著任清歌去拜完年,跟霍海巖單獨說了集團的事。
“你急什麼,先跟清歌結了婚再上任。”霍海巖不知道他生病,認真道,“而且清歌懷孕了,顯懷之前你趕緊把婚禮辦了,免得到時候累著她。”
霍危下定了決心,還是那句話,“結婚的事不著急,生下孩子再辦婚禮。”
霍海巖驚訝,“你去了一趟S國怎麼人都變了,你為了結婚費那麼多心思,現在因為一個孩子你拖到十月後,像什麼話?”
“爸,我有分寸。”霍危言簡意赅,“過了元宵我就上任,我還需要一段時間過度,到時候你多費心。”
霍海巖還想說什麼,被霍危抬手打斷。
“就這樣。”
他的身體他清楚,自己最多就熬到女兒出生。
他不抓緊時間多賺點錢,她們母女以後怎麼辦。
霍危還要回去治療,沒空再跟霍海巖敘舊,他走的時候,霍海巖還是提了一嘴,“你媽病了,在地下室關了幾天精神出了問題,在之前你送去的那家醫院養著。”
霍危頭也沒回。
生日之後,任清歌就再也沒有跟霍危提過結婚的事。
他現在生病,情緒不好,她不逼他。
生下孩子再辦婚禮也沒關系。
她不在乎外面的人怎麼說。
元宵之後,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
裴景川北城松市兩邊跑。
姜音跟溫向慈成天泡在藥廠裡。
研制出來的藥總是臨床失敗,她熬夜過度,再加上過於急切,也病倒了。
霍危去看她,第一次說出那句話,“放棄吧,做不出來的。”
姜音煩躁,“閉嘴!”
她用手臂擋住眼睛,滿腦子都是研究方案。
霍危靠在椅子上,氣息微重,“阿音,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我走了之後,清歌如果想嫁人,你幫我給她把把關。”
姜音一怔,“她那麼愛你,不會嫁人。”
“那你幫我勸勸她。”霍危說得很艱難,“她性子軸,又那麼馬虎,單親媽媽太辛苦了,身邊不能沒有人。”
姜音又生氣又難過,“你不跟她結婚了嗎?”
“想。”他很想很想,想得渾身發痛,“但是我不能耽誤她。”
霍危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但是他很會勸自己,“時間會原諒一切的,清歌很快就會忘記我。”
他越說胸腔越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慢慢轉頭看向門口。
就見任清歌手捧一束花站在那,眼眶紅紅的望著他。
霍危呼吸一滯。
“清歌。”
第504章 是我對不起你
霍危下意識站起身,結果因為動作過猛,又疼的被迫坐回。
任清歌立即走進來,放下花抓住他,“你那麼急幹什麼!”
她上下打量,滿臉擔憂,“還痛嗎?”
霍危不想她擔心,嘴裡說沒事,一邊急切握住了她的手。
任清歌心酸,抽了抽。
霍危抓得越發緊。
她抖了抖,最終還是沒有跟他爭執,看向姜音。
“阿音,你怎麼樣。”任清歌很是愧疚,“對不起,最近這段時間讓你和伯母操心了。”
姜音安慰她,“小問題,就是餓著了。”
她知道兩個人還有話要說,閉上眼道,“我想睡一會,你們回去吧。”
離開病房後,霍危喚她,“清歌。”
任清歌沒有回應。
但她也沒松手,始終攙著他。
上車時也是像之前那樣小心,怕他磕著碰著,更怕冷著。
可越是這樣,霍危就越難受。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任清歌依舊處處為他考慮,“車內空調起得慢,你冷不得。”
霍危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自從霍危生病後,家裡的恆溫空調就沒有關過,他隻要一回家,就能感覺到溫暖。
站在玄關,霍危拿了拖鞋蹲下,為她換上。
他瘦了一些,但是手掌依舊寬大,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動作溫柔。
“清歌,我日常做這些都沒有問題,你不用那麼照顧我。”這種話他之前就說過很多次,但是任清歌都會笑盈盈說,“沒事啊,我又不累。”
但是今天她沉默了。
任由他為自己換上鞋。
任由他蹲著。
霍危微微抬頭,與她對視。
他的目光很深,視線如同有形狀的手,想探入她的身體深處,看看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問我。”霍危問,“我跟阿音的對話,你都聽到了,是嗎?”
任清歌心酸道,“我問你什麼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很愛我,你比我更難過不是嗎。”
霍危心口密密麻麻地疼,朝她靠近了幾分。
雙臂將她圈入自己懷裡,他腦袋靠在她手臂上。
臉頰埋入陰暗裡。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乖。”霍危道,“就連我要放棄你,你都不怪我。”
任清歌輕輕撫摸他的發絲。
“我不怪你,我怪這個世界,更怪我,為什麼治不好你的病。”她將他的臉抬起,注視他的眼睛,“阿音沒有放棄,你不要這麼著急好不好。”
霍危吻了吻她的掌心,“我的器官已經衰竭了,清歌。”
他各方面指標都在不斷下降。
沒有做化療,他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
“即使治好了,也隻是一副殘破的身軀。”霍危垂眸,“你才二十七歲,不值得。”
任清歌抽泣,“可是阿音說有辦法……”
她好幾天沒哭了,蓄滿的淚水大顆大顆地砸下來,仿佛生剝了霍危的皮。
他心疼難忍,輕輕為她擦去。
“放棄我吧清歌。”霍危苦澀道歉,“是我對不起你。”
任清歌搖頭,緊緊抓住他,“不要,能治好的霍危,我們的孩子才兩個多月,你不能不要我。”
想到孩子,霍危情緒過激,喉間又彌漫起一股血腥味。
從醒來那一天起,霍危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
在他心裡生了根,誰都動搖不了。
現在跟她分開確實會讓他痛不欲生,但是在大局面前,他短暫的疼一會沒有關系。
霍危沉默許久,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他臉色又白了幾分,嗓音更輕,“明天開始我會搬到公司,一邊工作一邊化療,你別再來看我了。”
任清歌的心仿佛被劈成兩半。
她滿眼是淚望著他,“一定要這樣嗎?”
霍危站起身,撐著牆。
他別開視線,“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任清歌無力扯住他的衣角,“不要……”
她撥開衣領,給他看那條項鏈,“這是你之前送給我的許願卡,你說過我拿著它找你許願,不管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我的。”
一邊說,任清歌繞到他跟前,淚眼朦朧,“霍危,能治好的,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霍危看著她顫抖的手指,細細的粉鑽在燈光下閃爍。
記憶被拉回當時的場景。
他滿懷愛意定制下這條定情信物,親手為她戴上。
曾經熱切的吻,滿腔的愛,變換成一把刀,捅入他的心髒。
攪得他鮮血淋漓。
霍危真想抱抱她,像以前那樣把這個發抖的女人攬入懷裡,發誓說要保護好她。
可他此刻用盡力氣,也就將那根項鏈藏在衣領之下。
絕望地告訴她,“清歌,不作數了。”
……
過去許久。
任清歌仍舊坐在玄關的椅子上,安安靜靜。
說不上是累了,還是妥協了。
霍危早就已經撐到頭了,打電話叫了司機過來接自己。
怕任清歌情緒不好,他還安排了婦產科醫生和保姆,隨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在他出門那一刻,任清歌緩慢地開口。
“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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