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航嘆了口氣:“叫[如影隨形],其實是挺厲害的一個技能來著。可以指定人物當作錨點,在對方影子所擴展開的陰影裡活動,活動狀態完全免傷,隻要殺死指定人物,就可以迅速跳轉到下一個人的影子裡。隻要跳轉就可以選擇增加持續時長……”
“你就直接這麼告訴我了?”釋千半信半疑。
“反正已經暴露了,早說晚說都一樣,更何況……你也不會完全相信我說的話吧。而且我是真打算和你好好聊聊的。”奚航聳聳肩,“不然我現在還可以保持隱身狀態,趁你不備給你一擊。”
他笑了一下,繼續說:“我敢來找你的原因就是,你的[物理安眠師]那種通過感受異常能力波動來觀察的技能,無法檢測到我的隱身。……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告訴我吧。”
釋千隱去重點:“通過推理猜的。”
“真的假的?”奚航捂著自己的傷口,表情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可惜了,由於完全沒預料到你的行為,受傷後,感受到威脅的狗直接跑出來了,不然不會那麼不理智的。”
奚航的傷口似乎在慢慢愈合,應該是他的天賦或者技能。
“當然是真的。”釋千說,“你故意把步子踏那麼重離開,就該料想到我會聽你的腳步聲。知道你的大概距離,判斷你折返的最佳路徑和大概時間不難。”
“原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奚航頗為遺憾點點頭。
兩個人的交流氛圍很和諧,雙方頗有坦誠相待的合作姿態。
“嗯,所以你是哪個監區的?”釋千詢問。
“監區?”奚航撓撓頭,表情帶著疑惑,“這我倒是沒太關心诶,雖然我和應光在裡世界能交流,但表世界的記憶不互通,我覺得應光肯定知道,我把他叫出來你直接問他吧。”
他話音剛落,沒等釋千答應,整個人就呈現出一瞬間的僵直,瞳孔瞬間縮小又放大。
“啊。”眼前的男青年似乎驚恐地叫了一聲,隨即身體也內扣起來,整個人回歸到初見面的狀態,他的目光和釋千相對,又迅速移開,手指也攪在一起。
“你、你好……我叫應光。”他舒了一口氣,繼續說,“剛才奚航和我交流過了,我在S級汙染區γ第三監區,你、你呢?”
釋千隨口編了個:“S級重汙染區β,第四監區。”
Advertisement
應光還是那副看起來快要暈過去的樣子,他又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你看起來……不像是重監犯。”
釋千眼睛一亮。
她贊賞地看了一眼應光,誇獎道:“你看起來也不像。”
“……”應光咬了咬唇,“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人,我……我根本不會殺人。”
釋千意味不明地點點頭:“所以你在遊戲裡來追殺我,也是被冤枉的?”
應光搖頭:“不、不是……隻是獄警說,在遊戲裡殺一個人,可以獲得3-5年的減刑。隻是遊戲而已,我就想著……”
他一頓,察覺到些許不對地抬頭看向釋千:“難道……你不是?”
和釋千對視後,他再次回避了目光。
臉頰甚至有些泛紅。
釋千:……
該說不說,有點惡心。
倒不是覺得看到別人對自己臉紅而惡心,而是一個近190的、寬肩窄腰的男人佝偻著身體對她臉紅,這個場景著實有點讓她難受。
想把他的肩膀給他掰開,再把他眼睛前的頭發剪短。
不過釋千仍然注意到了應光和奚航所說的話的矛盾之處。
——奚航說她的提議具有可行性,而應光則是積極地想要獲得減刑。
假如是減刑這麼具有誘惑性的推進力,奚航為什麼會贊同她“在遊戲裡自由休闲”的提議?
畢竟遊戲裡的休闲終究抵不上自由。
於是面對應光敏感的質疑,釋千面不改色地回答:“我當然也得到了這樣的通知,但是……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們所說的減刑吧?”
應光臉上閃出明顯詫異的神色,連說話都變得流暢,甚至著急地向她的方向邁進了一步,十分急切:“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
釋千毫不退縮地直視他:“就憑我們是重監犯,你要知道,很多犯罪程度也很高的罪犯甚至沒有資格玩這個遊戲,你憑什麼覺得他們會優先讓我們減刑釋放?而且,憑什麼減刑釋放要通過讓罪犯在虛擬世界殺人,這難道不反直覺嗎。”
應光瞬間啞口無言。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聲音也趨近崩潰:“可是……我足足被判了240年的刑期!如果不相信這件事,我就永遠都不可能離開重監區了!我是被冤枉的,我還想出去……我的父母他們還在等我,我……我真的很想出去……”
240年的刑期?
釋千上下打量了一番應光,頓覺人不可貌相。……當然,也不排除他被誣陷入獄的可能性。
“假如你相信了這件事,豈不是又落入了財團的陰謀?”釋千雖然本身是打著诓騙的心思,但說著說著又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連語氣都更加篤定了,“你不如試試看,假如你遲遲不殺我,他們那邊會不會著急。——假如他們著急的話,事情就不會像你想得那樣簡單。畢竟,任何好事都不會求著找上你。”
“……”應光佝偻著顫抖的身軀,半天不說話。
忽然他身體猛地僵直一瞬。
又切換了?
釋千假裝抱胸而立,一手搭在手槍扳機上,一手搭在內袋裡的匕首把手上,盯著眼前的人靜靜等待。
僅僅一秒,隨著一聲長長的舒氣,眼前的青年將曲著的肩頸舒展開。
“他強制把我切出來了。”奚航揉了揉太陽穴,笑著看向釋千,“你說了什麼刺激他的事?不過也正常,應光總是這樣,我習慣了。”
釋千表情如常:“我可沒說什麼。總之……我發現,你和他在某些事情上的認知與觀點似乎有些出入?你不坦誠,我需要你的解釋。”
說罷,她衝著他微微一笑。
“這很正常,假如我有意
隱瞞,就不會把他切出去和你交流了。”奚航並沒有展現出任何被拆穿的驚慌失措,“我和他之間有信息差——雖然我們共用著一個軀體,但其實我們都有屬於各自的想法與秘密,不過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他……”
釋千打斷:“你說了一堆廢話,你在拖延時間嗎?”
她衝著他的上腹部傷口揚揚下巴,她似笑非笑:“你具有治療的天賦或者技能吧?”
“你太敏感了。”奚航神色微頓,又揚起笑容,“我不清楚哪些認知和觀念有衝突,所以進行了概括性的敘述罷了。至於治療……這很正常吧,假如我不帶治療,肝髒貫穿傷,我早該溜走去急症了。”
“別裝不知道,我指的是你我建立合作的基礎,除此之外,我不關心。”
奚航的態度一直很好,但正是因為態度好,釋千才更加警覺,並且開始用極強硬的語氣進行施壓。、
這種擅長糊弄的人就不能給他過好的態度。
“哦,你是說什麼遊戲裡殺人現實裡減刑的事?”奚航狀若恍然大悟,“也就應光那種天真的性格會相信這種話,我可不想被監區那邊當槍使,不用我說你也會覺得奇怪吧?但是應光是主人格,他想做,我們就跟著做。不過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當然也不會拒絕。”
“更好的選擇?”釋千反問,“展開說說。”
“就像你說的,拖著,看監區那邊什麼反應。”奚航舔舔嘴唇,“強制要求所有重監犯玩遊戲?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拖一段時間,他們自然會漏出破綻。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釋千點點頭:“你說得沒錯。”
“我倆來對對'供詞'吧?”奚航提議,隨後他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不完整的真話,就是假話。這種說謊方式,甚至能騙過測謊能力者,我一直是這麼幹的。你說對吧?”
“嗯。”釋千點點頭,“你說。”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奚航說他能騙過“測謊能力者”,說明他在監區接觸過測謊能力者。……那麼,為什麼她從來沒接觸過?
釋千回想,每次涉及重要談話治療時,都是容靈出場。那麼這樣看來,容靈很有可能是個測謊能力者,隻是她偽裝成“醫生”接近她。
因此,容靈迅速的、沒有廢話的詢問方式也可以得到解釋。
她需要在技能運行的時間裡詢問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之前她失憶症沒痊愈的時候,她不諱疾忌醫,對醫生們充滿信任,但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信任他們了,因此,他們身上的疑點也慢慢浮出水面。
“我的計劃就是這些!”奚航說出總結性的話語,“你覺得怎麼樣?……嗯?你在聽嗎?”
釋千的思路被打斷,她幹脆利落地點頭:“在聽。”
完全沒在聽。
在奚航提出質疑前,釋千又補充說:“我在思考,基本上是沒問題的,到時候隨機應變吧。畢竟測謊能力者還是不可小覷的。”
奚航點頭,整個人姿態輕松:“也對,話說……”
釋千忽然揚手,一把匕首以破空之勢迅速飛出,直向奚航的心髒!
變故來得過於突然。
奚航一驚,很迅速地進行了一個閃身的動作,旋即揚起一個笑容,手裡的消防斧也作勢要揚起:“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不是都商量得好好的嗎?你忽然這樣——”
“噗”的一聲。
一把通體帶血的匕首出現在釋千手中,它穿透了奚航的腹部,造成重創。
又是一聲破空。
那枚鐵質圓規也出現在她的手中,手腕出現一個血窟窿,奚航手中的消防斧不可控地跌落在地。
三次[隔空取物]已用盡。
釋千抬腳就是一記猛踹,直踢對方腰腹部。
被破體劇痛幹擾的奚航向後跌倒在地,他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直,但卻像被壓制下去一樣迅速調整回原態。他猛地準備翻身而起,卻被釋千踩倒在地。
站姿並不穩定,釋千迅速改為蹲跪姿態,將一隻半跪於地,另一隻腳踩在他的背部,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奚航身上。
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又被插進他另一隻完整的手腕,刺破防水層釘入屋頂。
做完這一套動作後,釋千才徹底將神經放松。
奚航趴在地上,沒忍住咳出一口血。
“你不按套路出牌……我們剛才不是談得好好的嗎?”他又咳嗽了兩下,嘴唇被血染得鮮紅,卻仍然扯開一個勉強的笑,“怎麼,你也人格分裂嗎?我就說你神經過於敏感了,剛才我的技能已經全部放出去了,就算我要攻擊你,也隻能物理攻擊。而我什麼動作都沒做吧?!”
“你是什麼動作都沒做。”釋千一邊用力控制,一邊補充說,“但是我剛才仔細思考後,發現我和你的關系並不平等,畢竟你殺我有‘獎勵’,而我殺你毫無用處。我不喜歡建立有危險潛伏的合作……所以,你既然知道我的技能,不如給我一點安全感吧?”
奚航:“……”
憋了半天,他說出三個字:“聽不懂。”
頓了下,他又說:“我真的隻有[無人在意]的隱身技能和[如影隨形]的暗殺技能,就這兩個,天賦的話……”
“你知道的,不過你既然要裝傻的話,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吧。”釋千打斷他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傀儡登場。這個技能我有和我的管理者匯報,你心知肚明。”
奚航再次沉默。
釋千伸手轉動插在地上的匕首:“不願意嗎?”
“疼疼疼!”奚航叫出聲,額頭上冷汗直冒,“我們的遊戲痛感調節都是鎖死的,你這樣真的有點殘忍了,咱雖然是重監犯,但良善點也算是積德了。”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