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門交替打開,釋千看向在門外等候的容靈。
“怎麼樣?”容靈率先詢問,“你的相關資料實在是太多了,五分鍾應該很難瀏覽完畢。但我想你粗略瀏覽也能清楚我剛才對你說的都是實話。”
“或許吧。”釋千答。
“你的失憶症對你是一種痛苦。因為每次醒來你都會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因此你根本無法在外面獨立生存。”容靈的聲音放軟,她推著她向前,“你也能看出來,有些時候的你是非常強大的。我們比任何人都想要治好你的失憶症,這樣人類的未來才會有希望。所以,你是否願意繼續配合我們的‘治療’,找回真正的自己?”
“你們每一次都是這套說辭嗎?”釋千反問。
“有時候是。”容靈坦蕩回答,“但有的時候,你的狀態實在是過於不受控制。曾經你也自行離開過研究中心,但是對社會造成了很嚴重的危害,最後我們隻能選擇讓你沉睡一整個月,直到記憶再次更迭。”
如果所言屬實,那麼她身上應該除了“抑制”以外,還有“追蹤”。
“我好像殺過你們研究員。”釋千又問,“你們難道對我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嗎?”
“當然是有的,但是有時候你的行為無法被預判,難免會出現意外。”容靈回答,“你也能感覺出來吧,剛才的我很害怕。就是因為我害怕這一個月的你擁有某種我們還沒能測定出來的能力。”
比起昨天假意迎合的容靈,今天的容靈可以稱得上是言無不盡。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詢問。”容靈又把話題饒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前往溫室進行會談,那裡的環境條件不錯,你正好可以曬曬太陽。”
“好。”釋千應下。
說是“曬太陽”,但“溫室”其實是在東側的地下七層。
進入其中,是一個足足四層高的通高玻璃體,有鮮花、綠樹與草木植被,中心有一套休闲桌椅,還有秋千、水池等輕娛樂設施。仿造的陽光透過玻璃映入室內,放眼望去,清澈的藍天、浮動的白雲、以及來往的飛鳥都清晰可見。
玻璃外應該是分辨率極高的屏幕,營造出過分真實的氛圍。
Advertisement
然而釋千在進入溫室的一瞬間,卻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她甚至好像知道這個地方還有不同風味的營養液……?
除此之外,那些看似透明到一擊即碎的玻璃實際上覆蓋有異能反射膜,並且具有極強的防彈效果。
她之前應該也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
很快,釋千的猜測就被證實了。將她安頓在休闲桌椅旁的容靈轉身走向一個房間,幾分鍾後從其中端出一個花紋精巧的陶瓷小杯。
容靈將杯子把手對向釋千,動作十分自然:“聊天時大家都會吃點零食、喝點茶水,這被稱之為茶話會。隻可惜你的身體很久沒有接觸過食物,這個是茶味的營養液,幾乎和是一個口感,可以當作替代。你嘗嘗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還有別的口味,果汁、咖啡……”
釋千看了眼杯子,勉力抬手、克制著顫抖勾住把手,然而卻在容靈松手的瞬間,她的手指連同小臂卻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被扯得下墜,杯子也隨之跌落在地。
“……”
釋千沉默兩秒:“抱歉,我以為我拿穩了。”
“是我的問題。”容靈搖頭道歉,“我忘記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我再去幫你倒一杯。用吸管喝比較方便。”
隨後容靈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編織精巧的藤椅上,又在她身後墊了兩個靠枕。
目送容靈離開,釋千勾勾手指。
雖然溫室是假造的,但環境確實不錯,溫度適當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似是白得發光,但這顯然是病態的蒼白。
脆弱、易碎,毫無生機。
所有研究員看到這樣的她應該都會感到安心,起碼她不會像第二個視頻裡一樣搶奪武器。
“有草莓果汁風味、茶風味還有咖啡風味,你想要哪一個?”
釋千將目光從虛假的飛鳥轉移至容靈,隻見她用託盤端來一次性端來三杯,還各自插著一根彎折成心形的吸管。
“茶吧。”釋千說。
“好。”容靈將茶放在她面前,而自己則拿起咖啡那一杯坐在她身側,“實話同你說,我剛才追問你有關蘭池的事,是因為蘭池在遊戲裡被人殺死了,是你幹的嗎?”
容靈具有測謊的能力。於是釋千故作驚嘆:“啊?他說是我殺的嗎?”
“對。”容靈點頭,“但我沒接觸到他,所以想來問問你。”
釋千思索片刻,與容靈擺出討論的姿態:“其實我隻是個休闲玩家……每天隻想上學和打工啊。順帶一提,我倒是的確遇到了想要殺我的玩家,再結合你們的‘篩選最強人類論’,大概也能猜出你們的想法。不過在他出現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對於蘭池,他可能會誤以為自己是被‘我’殺死的,但也有可能是另一個玩家吧。”
“你說得也對。”容靈認可,“那你能講講你是如何應對追殺你的玩家的嗎?”
釋千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他隱身出現的,我察覺到後嚇了一跳,將身上的技能丟出去後就跑,結果沒想到那個技能剛好克他。所以才躲過一劫。”
句句實話。
緊接著,容靈又和她討論了一些其它遊戲內的細節、新抽到的人格,以及她通關的副本等等,釋千均以修飾後的“實話”作答。
最後,容靈做出結論:“這麼聽下來,你這個月身上或許是帶著'幸運'的能力,現在不少學者認為‘幸運’也算一種異常能力。”
“現實具有的能力也會影響遊戲嗎?”釋千詢問。
“覺醒者登錄遊戲,會自帶原始的異能,該異能不隨人格切換而改變。”容靈解答道,“最開始我們懷疑是因為該覺醒者的意識裡存在‘我的能力是XX’的概念,後來我們讓剛剛覺醒能力、但尚且不知道自己能力的試驗體登陸遊戲,發現仍然出現了這種現象。”
“腦機是上傳意識的。也就是說,軀體其實不重要,‘意識’才更重要?”
“或許我們的意識就是靈魂呢?”容靈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所以你們才會說,這場遊戲還是一個新的異能覺醒試驗。”釋千緊接著說,“截至目前,有成功的案例嗎?”
“暫且還沒有。”容靈看向她,“所以呢,你有覺得遊戲帶給你什麼改變了嗎?”
釋千做思考狀:“有吧……”
容靈的手指明顯蜷縮了一下,她繃直起身體:“你是指哪方面的?”
釋千認真:“心情。心情好很多。”
容靈:“……”
她有些生硬地失笑,隨後追問:“我是指,比如發現自己擁有遊戲裡的異能之類的。”
“異能?這倒沒有。”釋千搖頭,“或許是我沒發現也有可能。”
容靈似乎稍微有
些失望。
趁著她思考,釋千借機轉換話題道:“我聽說,好多玩家其實是重監犯?”
容靈面露猶豫,但在釋千目光的追蹤下,還是點頭:“是的。”
於是釋千緊接著說:“所以,既然要篩選出拯救世界的‘最強人類’,又為什麼會選一堆社會的敗類?難道不應該選擇那些覺醒的先行者嗎?”
“有重監犯,不代表全部都是重監犯。”容靈給出了合情合理的回答,“畢竟在初期,重監犯是最合適的試驗體。不過你不是試驗體,你甚至可以理解為,目前所有重監犯都是為了歷練你而投入。”
很具有誘導性的說法,就像容靈捧她“拯救世界”一樣,釋千的心情根本沒產生任何波瀾。
“我這麼厲害?”釋千笑,語氣輕快,“你們怎麼保證那個被篩選出來的人,會願意‘拯救人類’而不是‘毀滅人類’呢?”
容靈也隨著她笑:“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隻是個最基層的研究員而已。”
隨後,話題再次被岔開,在愜意溫暖的陽光下,釋千和容靈面上都噙著淺淺的笑意,她們的眼中隻有對方,仿佛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友在午後的茶話會。
.
.
.
釋千在溫室裡大概呆了有兩個小時。那個環境裡應該是充盈著某種安定的成分,再加上環境開闊、植物茂盛,在壓抑的研究中心裡顯得過分舒適,所以釋千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放松。
大腦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連指尖都略帶蘇麻。
當然,估計也有飲品的影響作用。
當人的大腦放松後,嘴也大概率會放松。所以釋千到後期,故意顯得有些反應遲鈍,以便於給大腦足夠的思考時間。
最後,容靈看她實在是太過懶洋洋,於是決定送她回房休息。
頭一次容靈護送回房,結果她發現本該空無一物的房間居然多了一張床和一套沙發。沙發還正好對著屏幕區域,安排得很是合理。
釋千:“……”
“你們怎麼不把遊戲腦機也搬過來?”
容靈的回答也十分坦蕩:“本來是想的,但考慮到你在玩遊戲的時候,我們還需要實時監測你體內Go-Ue的含量,設備無法移動,所以隻好放棄。”
“但是,我覺得我自己無法從輪椅上挪到床上。”釋千盯著容靈,聲音略帶慍氣,“這和讓視障者玩競技類遊戲有什麼區別呢?”
從容靈給她遞杯子起,他們就開始試探她了。
容靈:“……抱歉,是我們考慮欠佳。”
她將釋千抱到床上:“你先休息,有任何需求呼叫啟明即可,我會安排護工服務你的。”
“好吧。”釋千接受,蓋好被子閉上眼,“我需要在六點之前登陸遊戲,麻煩你到時候叫我一下。”
“好的,沒問題。”容靈答應。
感受到容靈離開房間,釋千也聽到了S032的聲音:“在你遊戲過程中,他們不但監測,而且還在提取,我好幾次差點被抽離。”
“嗯。”釋千在看到試驗報告時就猜到了,“你多加小心。”
她以前晚上到點就會被麻醉入睡,並且麻醉的用量實在是高得離譜,應該就是在晚上被拉走偷偷摸摸做試驗。
這樣也挺好,他們加班熬夜,但不耽誤她白天的休闲時間。
釋千徹底放松,沉沉入睡,等到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她被全副武裝、戰戰兢兢的護工運往遊戲腦機所在的房間。
走廊的隱秘燈帶依舊閃爍著三短的“S”級預警,但人卻多了起來。——甚至比她被解放之前還要多。
來來往往的人穿著各異,但無一例外心跳都很快,步伐也略帶急切,甚至還有人同手同腳。見有人瞥來,釋千回饋給對方一個開朗的笑容。
隻是這份笑容無人接收。
稍感遺憾,但釋千也不是很在乎。抵達房間,登陸遊戲。她閉上眼,虛擬的遊戲空間再次在她眼前開始構建,系統音也隨之響起。
【歡迎回到《人格掠奪》遊戲世界】
【正在為您載入歷史場景】
【Loading……Loading……】
釋千睜開眼,檢查房間後,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任由晨光與婉轉鳥鳴湧入室內。
她伸了個懶腰,查看自己的現行人格[黑客]。
這是危險等級的卡牌,她一共有三張。自帶天賦為信息處理、計算、技術、虛擬等基於網絡的素質提升。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