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奚航呼吸一滯。
他說錯話了。——他首先應該否認貨品會動,這是規則之一。
意識到這一點的奚航立馬改口,然而為時已晚,那異種的笑意完全沒有減退,並且向他伸出手來。
“小慈,這位顧客的視覺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讓我們一起把他帶往會談室治療一下吧。”
.
.
.
奚航撲到了她身上。
……準確來說,是寧闲撲到了她身上。
它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還在嘗試用腦袋蹭她的脖頸。
釋千:“……”
所以為什麼寧闲會認出她?不會又是什麼小動物的直覺吧?
她回憶奚航進入便利店後自己的所有行為,並沒有發現破綻,除了偷偷調高了那枚玉佩的價格。
出於是熟人且奚航一直受制於她的考慮,她本來是不想做奚航的生意的,所以她最開始是打算早點和他達成交易,免得耽誤她的營業時間。
然而奚航完全在沒買到之前精挑細選就算了,買完了還要賴在店裡不走。
Advertisement
搞得她隻好主動出手。
——把他抓進庫房區域,讓他變成她第二個店員。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由於交換血液而身體虛弱的奚航就將寧闲叫了出來,似是打算決一死戰。
隨後寧闲便徑直撲進了她懷裡,全然一副撒嬌姿態。
這一場景太過突兀與詭異,魚又慈和應觀辭二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卻沒人敢開口詢問。
“咳咳……”
門口傳來兩聲咳嗽。
釋千應聲抬頭,透過玻璃門,她看到門外站著三個穿著藍紫色調警衛制服的家伙,它們面面相覷,其中領頭的警衛將手搭在門把手上,看起來要推不推的。
這是監察組?
釋千裝作不認識地將寧闲推開,隨後它的表情便瞬間蔫了下來,它眼巴巴看著釋千,喉嚨深處發出委屈的哼唧聲。
她假裝沒看到也聽到,轉換視覺觀察那三個來客。
它們三個長得一模一樣,像是復制粘貼而來:上半身宛如一個精致雕刻的雕像,皮膚呈現出光柵變化般的藍紫色,其上肌肉線條流暢清晰、胸部平坦寬闊,身形卻修長苗條,一眼看去沒有明顯的性別特徵。頭發很長,垂落於腰部,白到似乎在發光。
而它們的下半身則由眾多觸手構成,從肚臍之下蜿蜒而出,表面覆蓋著細密的、不斷開合而露出疑似呼吸孔的小型鱗片,末端則分化出緊密排列的細小吸盤,每一根觸手看起來都仿佛蘊含無盡能量。
亭亭立著,整體修長而優雅。
察覺到釋千的目光,寧闲扭頭一看,隨即發出一聲恐嚇的低吼。
其中一名半人觸手推門而入,其餘兩名也隨之進入,它們的面上帶著笑意、走進她時,三個人同時開口:“無所不能便利店的新任店主,對嗎?”
“是的。”釋千頷首,“你們是監察組?”
靠近了她才發現,它們的眼睛是一
種獨特的深藍色,瞳孔乍一看是不規則的形狀,但仔細觀察,發現那是由六枚瞳孔共同構成的復瞳,瞳孔們不斷擴大、縮小,像是在快速提取周圍的情報。
三隻半人觸手站定,同時點頭:“沒錯,不過……容我好奇,這位新店主,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不遵守規則的顧客會全部變成你的狗嗎?”
它們看向以極憤怒姿態盯著它們看的寧闲,微微一笑:“有趣的人類。”
抬頭看向應觀辭:“你也是。”
隨後它兀自笑起來:“組合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每次看到陌生的生物,都會給我一種驚喜感。”
釋千:“……”
稍微有點無語,既無語它那句“顧客會變成狗”,又無語它自顧自的說話。
“並不是。”釋千否認,單刀直入問道,“你們來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檢查衛生的話請便,我剛才有認真打掃過。”
半身觸手環顧四周,回以微笑:“我想衛生是不需要檢查的,每一任店主在新上任時,都會格外注意衛生問題。我隻是前來拜訪新店主,順帶來收取‘租金’。以及,你可以稱我為[死海],這裡很多店主都這麼稱呼我,畢竟[監察組]這個詞聽起來總有些生份。”
“你們三個都叫一個名字嗎?”釋千嘗試從三個[死海]身上找到不同,但未果。
“我不是三個,我就是我。”死海回答,“你可以理解為我本身是由無數個分身構成的,隻不過你見到的是3/1000的我,當然,實際上我並不止1000份,畢竟作為僅次於[世界之主]的[死海之主],我的存在是不可計量之數。”
“……”它沉默了一下。
“我為什麼會直接說出來?”它們又說,“你對我使用了什麼能力嗎?不……不會的,任何生物都沒有資格對我使用能力。”
死海嘆了口氣:“大概是我懈怠了?”
釋千也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願聞其詳]生效了。
於是她趁著天賦判定成功,順著問題繼續詢問:“死海之主?那是什麼?”
這個概念在後劇變時代裡也從未有人提及,這是提升世界觀進度的絕佳機會,她必須要把握住。
死海安靜了兩秒,似乎在與[願聞其詳]抗爭,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死海之主就是死海的主人,所謂死海,就是死亡的最終歸宿,無論表層世界還是深層世界,所有生物的意志都將回歸死海,分解成千份、萬份、億份,再重新組合成為全新的意志。[死海]是附屬於[世界]的存在,但與此同時,我也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我掌控著意志的分解與重組,這是超脫於[世界之主]的存在。”
意志的分解與重組。
釋千還在思索時,死海聲音帶著笑意詢問道:“人類總是生活在愛與恨、喜與惡之間,但最有趣不過的是,假如某個人恨透了另一個人,或許在百年之後,他卻有可能和那個家伙共同成為一個新的個體,這很有趣吧?”
“從宏觀角度上來看或許是吧,但每個生物都是活在當下的。”釋千回答,並再次發問,“你前面提到了[世界之主],你和祂熟悉嗎?或許你知道一些關於祂的事情嗎?”
釋千問出這句話時,實際並沒有抱太大期望,畢竟連陸聞禮都說不明白。
但判定既然已經成功,她不如把想問的都問一遍,畢竟[死海之主]這樣級別的NPC,應該也很罕見。
“不是很熟。”死海略微搖頭,“祂並不存在確切的形態,祂的意志更是無盡量級的龐大,龐大到構成了世界盡頭。或許被祂分享力量、久居於盡頭的那些生物會更了解吧。如果一定要我講述祂,我更傾向於認為祂是孤獨且無聊的,要不然祂為什麼總從死海中提取意志,創造陪伴自己的無數[盡頭居客]?據說祂最近不在深層盡頭,我想世界應該挺遭殃的。”
釋千追問:“為什麼?”
“祂的意志太過龐大,就算分割成億萬分之一進入其中,對於世界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壓力。如果說主的一瞥是恩賜,那麼主的降臨則是災難。當然,或許隻是對某一部分生物來說是災難,而對另一部分生物來講,也許是真正的機遇。或許某一場戰爭就是祂作為誘因,或許某一個異種群落的興起就與祂有關。”死海解釋道。
話畢,死海接著又是一句感慨:“不過,我還挺好奇祂在世界裡的模樣,或許有朝一日我真能與祂在真實中得以相見。”
釋千暫時想不出新的問題,停頓片刻,死海便再次開口:“你的問題真的很多,而我隻有一個問題。”
“嗯?”她抬頭,和其中一雙眼眸對視。
那十二枚重瞳完全擴展開,乍一看仿佛蛇一般的豎瞳。
它說。——“你為什麼能支配我的思維?”
“……”
與之前相比,它這句話的語氣壓得很沉,宛若徑直壓到她心頭,讓她的心跳都變得有些許沉悶。
像是死亡氣息的具象化。
“我沒有支配你的思維。”釋千將視覺切換為日常視角,看著眼前雌雄莫辨的高挑警衛,手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槍上,想了想,又更換為匕首。
那是杜鵑會的手槍,還是謹慎點、不要在應觀辭面前使用比較好。
她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應觀辭。
雖然他內心想要她花樣去死,但這並不影響她可以通過契約控制他、同她一同與[死海]作戰;而寧闲也是她的戰鬥力之一。
至於魚又慈,雖然她無法完全操控她的行為,但店主倒是有讓她不參與戰鬥的控制力。
總體來看,三對三,也算是遊戲設計的平衡機制?
倒是可以一戰。
就算戰鬥結果不佳,她也可以直接通過錨點離開深層世界,進入現實世界後,表層人格[光影蝶]自動關閉,它們應該也找不到她。
“或許是因為我過於漂亮可愛,所以你才忍不住對我多說呢?”迅速思考完畢,釋千笑盈盈開口,語氣就像面對虛空蜃一樣帶著親切的撒嬌意味,“也是會有這種情況的吧?死海,你應該是來了解”
“我雖然很想回答‘是’,但很遺憾,你們所有一切,在我眼裡無關美醜善惡,都不過是隨機結合過後的樂趣罷了。”死海笑出聲,三個身體發出的笑聲高低都完全一致,“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能支配我的思維?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隻好解體你的意志,親自來看看了。”
它仍然站在當場,沒有一絲一毫想要移動的意思,但釋千卻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釋千的食指微微一動,輕輕點落在匕首上。
她想避免戰鬥,畢竟這裡是她剛拿到手的便利店,她不想就此放棄。但對方的態度實在過於緊逼,她回避戰鬥或許也並非上策。
她順帶還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回頭得問問系統能不能將[願聞其詳]改為被動技能。
【當然是可以的。】系統忽然冒出來,【根據查詢,隻需要支付30w遊戲金幣,即可購買一張[主/被動變更卡],您要選購嗎?】
釋千:【……閉嘴。】
冷不丁冒出來找什麼存在感?
“我不知道。”釋千回答,並且開始在腦內進行戰鬥推演,“我主觀上並沒有打算支配你思維的,所以我也不理解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室內沉寂數十秒。
殺死這三隻半人觸手並不代表殺死了[死海之主],假如倒時候源源不斷的半人觸手找上門來,她殺不殺得幹淨先兩說,就算殺幹淨了,她的貨櫃都不一定能裝得下。
“你知道這世上唯一能支配我的存在是什麼嗎?”死海終於再次開口。
這一次,釋千沒有繼續裝傻。
她直接回答道:“你是說世界之主?”
這麼看來,或許“全體玩家的集合=世界之主”這個等式真的成立,而玩家所具有的技能,恰好正是“分割世界之主”力量的結果。
“看樣子你很清楚。所以……”
三張臉揚起角度完全一致的詭異笑
容。
下一秒,它們向釋千伸出手,目標正是她的頭顱。下半身的觸手也向釋千探去,仿佛捕獵者張開的巨口。
它問。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