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便是十年。
如今,香舒王殘餘的力量已接近告罄,香舒國內妖魔肆虐。
不過就算如此,絕大部分的香舒住民仍舊選擇留在這裡:她們想要與香舒同生共死,也想要等待一個堅守後的“神跡”。
當然,或許對有些人來說,外面的世界遠比妖魔肆虐的香舒更為可怖。
“一個月。”
釋千略微有些沉默。
這個時間,讓她不自覺聯想到自己。
——她失憶的CD是一個月、能力更迭的時間是一個月、包括四海口中“似靈”的出現也是一個月。
因此,她十分懷疑這個“天清”可能是曾經的自己。
一個善心大發的自己。
但冤有頭債有主,人不會兩次跨過同一條河流,昨日之我和今日之我不是同一個我。
……總之香舒王抓人抓得還挺準。
釋千最終放棄腦內的“忒修斯之船”理論,勉強接受自己為自己買單的事實。
畢竟她也繼承了一個便利店,就當是拿人手短
吧。
“現在香舒國內的居民大概隻剩下七八百人,昨天和前天還分別來了一個新居民。”說到這,清盼蘭又嘆了口氣,“一個是被父母賣掉去給富貴人家做生祭,而另一個人……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可怖,隻能派會療傷仙法的姑娘前去治療,昨天才醒來。而這兩個人明明看到了香舒國的現狀,但都沒有選擇離開。”
Advertisement
一個是馬車上失蹤的少女,另一個則是在地窖中備受折磨的少女。
釋千點點頭:“我知道了。”
持劍走出廟堂,她看到了陰翳灰暗的天空,以及死氣沉沉的城市。這座城市的規劃設計極為巧妙:以廟堂和紀念石柱為中心,道路呈放射狀向外,整體看來像是一道八卦羅盤。
而當釋千的目光落在紀念石柱上時,清盼蘭又說:“這些都是居民的名字,這是天清大人和全部香舒居民共同創造的字,天清大人以最先的那八位居民的名字為基礎,加上“天清”和“香舒”四字,創造了15個字,刻在石柱上,此後每增加一個居民,便讓她以自己的名字為基礎創字,並刻於石柱之上。哪怕已經有重復的字也沒關系,創造一個新字也不會有人介意。”
她用粗糙的指腹撫摸著石柱上的文字:“這是屬於香舒的千字文。我不識字,但我認識香舒文的‘盼蘭’,因為這是真正屬於我的名字。”
透過這根紀念石柱,釋千看到了千年之後的那張照片。
文字已經淡去,隻剩下淺淺的刻痕。
石頭很硬,她們一筆一劃卻刻得極為堅定,將自己存在的痕跡镌刻至千百年後。
釋千移開目光,將[能源鎖定]的覆蓋範圍擴展到最大,迅速鎖定了三個正在尋覓人類蹤跡的異種。
“你們躲好,接下來交給我就行。”
.
.
.
“你能幫幫我嗎?”
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個女孩揚起滿是淚痕的臉向釋千求助:“我好痛啊姐姐!真的太痛了!”
她的腿部受了很嚴重的傷,釋千甚至看到了森森白骨。
女孩在地上向著釋千可憐地爬行,露出的胳膊上遍布野獸的咬痕和跌撞的烏青。
釋千衝著她露出笑容,一邊走向她,一邊輕聲關心:“怎麼了?”
“妖……妖怪。”受傷的女孩哭哭啼啼地說,“好大的妖怪……姐姐,我走不動了,你能把我抱起來嗎?”
“沒事,不用害怕,姐姐保護你。”釋千在她面前蹲下,伸手便要抱起她。
女孩盯著釋千的脖頸,露出一個吊詭的笑:“謝謝姐……呃啊啊啊啊!”
另一個“姐”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腦袋便滾落在地,目眦欲裂。
視線的方向,是輕輕抖著劍上血汙的釋千。
【滴!攻擊位置為[引誘觸須],已轉換目標5%[異常能量],折合為[原生能量]289注。】
【滴![破魔之劍]已啟用,額外提取目標10%[異常能量],折合為[原生能量]613注。】
[破魔之劍]是資深人格50%解鎖的技能,也是能量轉換技能,但比[甲之蜜糖]的轉化效率更高,不過隻能對深層生物進行特攻。
而75%解鎖的能力卻沒有什麼戰鬥力,隻是可以在深層世界和場域之間建立一道能量交換的“橋”,釋千猜測應該是可以配合100%的終極技能使用,但暫且對她的現況沒什麼幫助。
……畢竟她還有一肚子的“原生能量”,不知道要怎麼用。
在系統的提示中,一隻比肩六層高樓的巨大異種在她面前緩緩升起。
它像是一條巨大的變異燈籠魚,頭部異常寬厚,嘴巴因為氣憤而張得極大,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鯊魚齒,它的身軀則扭曲臃腫,表面布滿凹凸不平的瘤狀突起,而在那泛著七彩油膜的突起上,又彈探出無數條細長的觸須,觸須的盡頭則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
有的是漂亮的異種,有的是受傷的人類。
這些既是它用來誘惑獵物的魚餌,也是它的戰利品展示。
它知道在這片土壤上沒人會對可憐的女孩見死不救,所以它便為她設下了這場良善的致命陷阱。
隻可惜它未能如願。
這隻異種遠比她之前見過的異種都要更加強大、聰明,但又像深海中的魚類,完全不考慮審美地肆意生長。
不過都“異種”了,也不能指望它長得能有多可愛。
戰鬥力才是深層世界的唯一標準。
好在她已經使用[先斬意中人]附贈的技能修改能力,調整了幾個重要攻擊技能的CD和持續時長,以此保證她戰鬥的續航能力。
使用[洞察]天賦迅速觀察後,釋千不由輕笑出聲。
——終於找到它的弱點了。
釋千毫不遲疑,立刻御劍而起,越過它層層疊疊用於切割的利齒,直衝進它的口部。
它的弱點在腹部內側,想要徹底殺死它,必須將它從內而外地剖開。
夾雜著血腥氣的惡臭撲面而來,仿佛具有生命的消化液濺到她身上,落下一個接一個斑駁灼燒痕跡。
這是釋千目光所及的最後一隻異種,她已經和它糾纏智鬥將近二十分鍾,又一次的誘騙失敗後,才徹底將它激怒,向她張開深淵之口嘶吼示威,進而給她機會窺破弱點。
灼痛感越發厚重,類似喉管的區域不斷做著幹嘔的蠕動,而釋千也感覺到無數根觸須追在她的身後,想要將她摳出。
酸液撲面而來,釋千毫不猶豫轉身一揮,一道灼炎便順著劍氣不斷延伸,最終在異種空蕩的腹部轟然炸開。
一聲震破天地的嘶吼聲。
它的整個軀體都在瘋狂戰慄,而在如春雨般“劈啪”落下的酸液中,釋千重新看到了光明。
為這場二十餘分鍾的纏鬥畫上句號。
【滴!攻擊位置為[腹部],已轉換目標90%[異常能量],折合為[原生能量]5872注。】
【滴![破魔之劍]已啟用,額外提取目標180%[異常能量],折合為[原生能量]12720注。(不足能量將經由目標身體從深層世界提取)】
【叮![無情道劍修](資深)人格匹配度+3(100%)】
升級的提示也緊接著彈出。
釋千一邊離開那異種屍體汙染的環境,一邊查看自己的最終技能。
【恭喜您的[無情道劍修](資深)人格匹配度達到100%,已經達到頂值,解鎖終極技能——[靈氣復蘇]!】
【使用者可轉化自己身體內的[原生能量]為人類軀體可直接吸收的[靈氣]。使用者可吸收[靈氣]繼續進行提升,使用[靈氣]進行提升的能力不在[異常能力]的檢測範圍內。】
【釋放出的[靈氣]存在[濃度],在封閉房間內不會擴散,當使用者切換人格,其它人格也可以吸收[靈氣]進行技能提升。】
【當[靈氣]經由人類身體煉化後,將由[異常能量]的形態排出。除此之外,普通人類也可通過[靈氣],覺醒屬於人類軀體的“異常能量”。】
【——當人類擁有屬於自己的武器,才能真正和來自深層的凝視抗衡。】
釋千:……?
合著這人格的最終形態,就是個“空氣淨化器”?!
第099章 塵埃之下 終
釋千整理了這個人格的全部技能,最終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
還真就是個空氣淨化器。
整個這一套系統,除了幾個用來掩飾的攻擊技能外,其它技能基本上都是圍繞著“能量轉換”展開的。
而這套系統從第二階段開始就已初具雛形。
這也因此誕生了一種可能性:這個人格從一開始就注定導向這個結果,所以從頭至尾,系統都沒有給她選擇人格發展傾向的選項。
如果將這個可能性再進行擴展,釋千聯想到了自己的幾次抽卡。
一切都太順理成章,太過巧合了。
就像是早就編排好的劇本。
她進行抽卡,抽出多個“修仙”
相關的卡;而在進行武器制造時,又偏巧制造出了“劍”這一武器。
雖然不論是抽卡還是武器制造,系統都很巧妙地生成了其它選項進行偽飾,但從“劍”到“古代”再到“無情道劍修”這一套的邏輯太完善了,引導緊密環環相扣。
當她想選擇“最優解”快速離開這個副本時,便自然導向了如今的結果。
假如這個可能性是現實,那麼“系統”的終極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它是服務於財團聯合、進行“世界之主”選拔培訓賽的,那麼為什麼財團聯合無法從遊戲中導出數據進行分析。
但如果它搞“智械覺醒”那一套,那為什麼會引導她走向一個給人類增加力量的“靈氣復蘇”導向?
……難道這是一個熱愛人類文明的AI?
順帶,遊戲艙會提取玩家全部意識,因此她的所有思考理論上都在系統的監控下。
所以……
【聽我猜了這麼多,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釋千問道。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