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似有些不舍的邊盼最後一個離開議事廳、帶上通往內部空的厚重大門後,屋內便隻剩下釋千和應觀辭二人。
釋千再次坐回椅子上,在應觀辭明顯提高戒備的姿態下,徑直將話題轉向杜鵑會:“和我介紹一下杜鵑會的人員構成吧,詳細點。”
“……”
應觀辭沒說話,但比起之前明顯的不想說話,他這一次似乎單純是沒轉過彎來。
但他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回答道:“您之前知道的,杜鵑會是由三個人管控的,所以對外界、甚至絕大部分杜鵑會成員來說,杜鵑會的‘會長’是神秘的存在。我負責的是執法、執行,共同8個組,基本上都是武裝組織,負責暴力行動。
“經濟主管叫做溫可,負責管理資金、洗錢等等,以及明面公司與暗處某些場所的運營工作。”
“決策主席叫做江柳。負責杜鵑會整體的戰略規劃與行動決策,擁有隱秘的情報搜集、分析部門,也負責管控網絡技術部門。不過這些負責的部分並不是完全割裂的,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三方一起合作。……這是大致的情況,具體您還想了解什麼?”
頓了下,他又補了一聲主人。
應觀辭越說語氣越平靜,到最後就像一個不參雜任何感情的AI。
陸聞禮冒出來:“嗯……?我總感覺他現在在用態度告訴你,你就算得到了他的身體,也得不到他的心。他會冷漠地告訴你他知道的一切……”
釋千笑了一聲。
“你挨個介紹一下主席和主管吧。”她追問道,“年齡經歷能力特徵,總之你能想到的都說出來。”
“好的。”應觀辭頓了下,“主人。”
“溫可是我們三個人中年齡最大的,現在35歲。她的父親叫做關正祥,是現任風啟話事人的兄長,不過在當年輸給了自己的弟弟,於是一氣之下帶著自己的人脈離開關家,和地下組織如意社社長的女兒溫鵑結婚生子。而在溫鵑繼承如意社不久,就暴病而亡,關正祥順理成章成為了如意社的社長,並且為了紀念自己的亡妻,他將‘如意社’更名為‘杜鵑會’,這就是杜鵑會的由來。”
“杜鵑會的起因不是反財團嗎?”釋千略有困惑。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風啟財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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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社最開始的確是反財團的。”應觀辭說,“不過僅僅是收留社會底層人士、以真正的慈善為名,並不能壯大一個組織,而且還會不堪一擊。正因如此,關正祥才能乘虛而入,而當時阻止他以不良手段擴張‘如意社’的溫鵑才會死於非命。”
釋千像聽故事一樣支著頭:“溫鵑是被關正祥殺死的?”
“是的。”應觀辭繼續說,“不過當時的‘如意社’已經被他掌控,沒有人敢提這件事,畢竟錢權的誘惑一般人難以抵抗。”
釋千:“嗯,繼續,不過你剛才的‘是的’後好像忘了一個稱呼?”
應觀辭:“……”
“抱歉,主人。”
“可隨著杜鵑會的不斷壯大,盡管一直以來都以‘反財團’為名,但本質早已發生了變化:這裡不再是一個能容納弱者的家,而成為地下集權主義的隱形財團。”應觀辭的語氣有了微妙的變化,“但沒有人能改變這個現況,除了一個人以外。”
“溫可。”釋千接話。
應觀辭這次沒有選擇回答,而是直接點了點頭:“溫可殺死了關正祥,拿到了杜鵑會的權柄。”
“那這麼看來,溫可就該是唯一的會長吧?”釋千問。
“當時她的確是唯一的會長,但後來她主動分權了。”應觀辭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她說她想要完成母親的遺願,但那注定是遙不可及的虛幻。現如今,打敗財團的唯一方式就是和它們位於同一戰場,杜鵑會不得不進一步擴張。可她又害怕自己掌握太久的權力,會變成和父親一樣的人,所以她主動杜鵑會的權力劃分成了相互制約的三份。一份給了當時在武裝團體裡表現突出的我,另一份則給了江柳。”
有時候屠龍者成為惡龍,並不是信念的崩塌,而是以人類之軀無法戰勝惡龍時,隻能成為惡龍,才擁有與惡龍對抗的資本。
隻是當屠龍者成為惡龍、戰勝惡龍後,大多也沉溺於金銀的惡龍陷阱。
釋千想到網上的說法:極星財團的前身是杜鵑會。
不知道這是溫可美好心願的延續,還是她計劃破碎的遺骸。
“江柳,她原名是江爾柳,24歲。在當時就是杜鵑會的決策高層,因為能力出眾、思想傾向也符合溫可對‘主席’的期待,所以理所當然接任了主席的職位。而為了便於稱呼,她接任後就將名字改成了易上口的‘江柳’。”
江爾柳?
釋千覺得這個名字的格式有點熟悉。
她略一回想,想到了“江爾槐”,那個當時在她剛接手的便利店門口、白羽裁決和杜鵑會產生矛盾時,騎著機車前來鎮場的杜鵑會甲組14隊隊長。
江爾槐身上有異常能力波動。
“江柳有異常能力嗎?”釋千追問道。
“沒有……主人。”應觀辭否認,“三個人之中,隻有我是覺醒者。畢竟雖然覺醒者算頂級戰鬥力,但對於大部分組織來說,還是以普通人為主。並且在進行覺醒試驗時,溫可和江柳都是拒絕參加的,畢竟這種試驗極具風險,杜鵑會主要還是求穩為上。”
釋千微微皺眉。
研究中心那邊給她的資料說明,雀芙在杜鵑會內以“江柳”為化名,擔任主席一職。但也有一種可能,“江柳”已經被雀芙殺死了,現在的江柳隻不過是一個臨時人格。
“沒有能力的話,豈不是隨便派一個覺醒者就能將她們殺了?”釋千反問。
“基本沒可能。”應觀辭回答,當他剛準備繼續向下說時,口型一頓,“主人。她們基本上隻活動於總部,不會輕易離開,一般人無法接觸到她們。”
理由倒是合理的。
“江爾槐和江柳是什麼關系?”關於江柳,釋千最後又問了一句。
應觀辭思索兩秒,回答:“甲組14隊的嗎?從年齡上來看的話,應該是姐妹,但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除了工作以外,我和她們基本沒什麼交流。”
她等會試試看能不能通過應觀辭見到江柳。
釋千暫且將“江柳”和“雀芙”拋在腦後,笑盈盈說了一句:“玩個遊戲吧。——現在我要問你另一個問題,你猜猜是關於什麼的?猜對了有獎勵
。”
應觀辭沉默片刻,說道:“您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就好,主人。”
“我在和你玩遊戲,你這是拒絕我的意思嗎?”
二人之間舒緩的氣氛瞬間緊繃。
應觀辭的手腕又開始輕微顫抖,他輕輕抿了抿嘴,在克制地呼吸兩次後,他開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實在愚鈍,猜不出您想問的問題。”
“你有認真猜嗎?”釋千支著頭,“還是你覺得那幾個組長離開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敢賭嗎?”
“……”
應觀辭沉默了足足五秒後,開口:“您想問的是……我是如何當上執行長的嗎?主人。”
釋千笑出聲:“這有什麼好知道的?你的經歷很重要嗎?”
應觀辭的心跳不斷加快,釋千甚至能看到他脖頸血管的輕微跳動。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我知道你不想回答。”釋千的掌心出現一把槍,那把槍在她的食指上打轉,她接著說,“所以我問你敢不敢賭,——賭你不回答,我能做到什麼地步。”
應觀辭依舊沒有開口。
釋千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他除了自尊以外的、真正的底線。
用槍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她對視:“你很在乎杜鵑會,你甚至可以為了它跪在這裡,對一個你恨之入骨的異種委曲求全。對吧?”
他垂下眼。
“我隻是在猜您想知道什麼,主人。”
釋千面上依舊帶著笑,手指在扳機上不斷輕敲,好似下一瞬就要扣下扳機。
“但你真的覺得,你跪在這裡能改變什麼嗎?能改變我現在就在杜鵑會總部的事實嗎?”她說,“很遺憾,我什麼都失去不了,而你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應觀辭抬起眼,這一次,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紅。
他被逼到無路可退。
她可以直接詢問,但她偏要讓他自己說出口。因為這代表他徹底墮入深淵。
不過在此之前,她需要稍微給他一些“希望”,否則容易破罐子破摔。
那樣她就算是前功盡棄,隻剩下一具傀儡軀殼,到時候還得自己操控,太麻煩了。
陸聞禮冷不丁開口:“……我錯了,我以為你不在乎他的心,原來你是又想要身體,又想要心。”
死海:“不要這麼說。”
沒空理陸聞禮,釋千直直看向應觀辭的眼睛:“這樣吧?給你個建議,你不如認真討好我。我沒有任何立場和杜鵑會作對,畢竟我隻不過是一個你們口中的‘異種’,而且既然你叫我主人,隻要你聽話,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這是我早在深層世界就告訴過你的事情,你應該信任我,全身心地信任我。”
又是漫長的沉默。
最終應觀辭回避了她的視線,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說:“鏡面入口?您要問的……是關於鏡面入口的事嗎?”
.
.
.
這是屬於杜鵑會最高的機密。
杜鵑會的總部位於憑港市地下,依賴著地鐵線而生,便於撤退與匯集。而“鏡面入口”便是他們敢將總部設立於市中心的底氣。
刷開一道門,釋千看到了“鏡面入口”的真身。
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鏡子碎片,不過小拇指第一個指節的大小。杜鵑會的總部邊緣分布著13個這樣的鏡面入口。
它們展開了一個個臨時場域,除了執行長、主管和主席,所有經過它的人都將被“替換記憶”。刪除不該帶出門的,並且從思維根部杜絕“背叛”。
這是被杜鵑會高層三人設定的模板。
然而釋千看著自己憑空出現的[死靈術士]人格,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以她能不能通過這個“鏡片入口”來快速刷人格?
第113章 無盡本思
根據釋千的觀察,她剛才所處的議事廳位於杜鵑會地下總部的最邊緣。
杜鵑會總部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地下建築,而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空腔串聯而成的“蟻穴”。而“鏡面入口”的實體則位於“蟻穴要塞”的中心。
“的確是[無盡本思]能量的載體!”在靠近鏡面附近後,陸聞禮明顯感知到了更多的信息,“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完整載體的其中一部分。假如世界是一款遊戲的話,這個單體碎片就屬於神級道具了,它們居然能擁有13片?哪裡來的。”
釋千看著鎖在透明保險櫃中、不斷閃爍微光的破碎鏡面,也順勢問道:“你們是從哪裡獲得這麼多碎片的?”
“我不清楚,主人。”應觀辭回答道,“這是在溫可分權之前就出現的東西,溫可說這些碎片不可以聚集、並且隻能結合固定轉化設備使用,不然會嚴重失控。所以我能做到的隻有調整設備數據,對進出總部的成員進行記憶修正。”
想要直接接觸“鏡面入口”,需要三個會長同時開啟保險櫃,應觀辭的個人權限還做不到。
“不可以聚集很正常。”陸聞禮又說,“這種小型的碎片其中蘊含的能量被嚴重分化,我認真感知了一下,覺得這種程度的能量隻能影響個體的記憶,而不會影響世界的真正主脈。但假如拼湊成總體,情況就不一樣了,估計世界主脈會發生不小的動蕩吧?……不過,擁有能改變世界的‘道具’,那個溫可為什麼反倒不使用呢?聽這個變態忍耐狂的意思,她的目的就是改變人類世界的格局吧?”
“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手裡拿著核武器的按鈕。”釋千猜測,“或許溫可心知肚明,自己無法完全掌控這個‘武器’,與其使用讓世界變成一團糟,不如穩扎穩打。但歸根結底,能擁有這樣理性的認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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