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千循聲回頭看去,隻見她的背後出現了兩對牽著手的盛願與紀效。她們的姿態與神色都完全一致,乍一看根本分不出哪一對才是真的。
她並沒有向前走去,而是反手一記揮刀,順勢又將身體轉了回去。
眼前是一隻扮演成她模樣的汙染體,它的手中高舉著水果刀,蓄力揮下,但這一刀被轉過身的釋千輕巧躲開。
它好似比那個保安更加聰明,知道打配合偷襲,但事實上真正聰明的其實並不是它。
保安吸引她的注意力,兩隻汙染體借機偽裝盛願、紀效幹擾她的思維,隨後一隻汙染體抄後偷襲。
如果沒有規劃,這四隻汙染體的行動不可能如此巧合。
如果角落裡沒躲著那隻汙染體的話,釋千會認為“首領”就在這四隻汙染體中。
然而,根據她的[觀察],在左前方的拐角處,還隱匿著一隻能量更為充沛的汙染體,它一直在觀察戰況。戰況隻要有一點不對,它就會立即離開。
釋千揚揚嘴角。
顯然,這隻汙染體的“智商”應該會很不錯,和它交流會省很多力。
她向左移動幾步,躲開眼前汙染體的又一記攻擊。
背後的兩隻汙染體也開始向她的方向移動。
這一次釋千沒有手下留情,反手運刀,刀刃徑直沒入扮演為她的汙染體的太陽穴。
“你確定要一直躲在那裡嗎?”
她說。
並沒有人回復她,釋千又向牆角的方向移動了兩步,揮刀抵住“紀效”揮來的鉗子,發出“鐺”地一聲脆響。
Advertisement
“我自認為殺了你還是挺簡單的。”釋千一邊說,一邊向它的方向移動,“就像我現在知道你躲在哪裡、你做了什麼一樣。你主動站出來,我不會殺你,但如果讓我找到你,我想你應該能成為我上好的魚餌。”
隱匿的汙染體並沒有逃跑,這說明它在思考、在權衡。
釋千手中的刀刃劃過一個汙染體的喉嚨,又直接擲出、沒入另一個汙染體的眉心。
幹勁利落地解決掉了最後兩個汙染體。
她站定,沒有繼續向牆角走:“你是在這裡誕生的,但你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守護這個工廠。所以……我姑且認為我們應該有話可談?”
“告訴我這裡的秘密。”釋千向汙染體的方向展示了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語氣平和地說,“我可以滿足你一個不過分的願望,好嗎?”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更加強勢,但她剛才查看了一下“步空
珺”的人格身份卡牌,裡面居然有一個“情緒穩定、平淡的外表下是溫柔的內心”的設定。那她隻好溫柔有耐心一點了。
長達十秒的等待。
最終,一個身影從牆角中走出。
它的打扮和釋千一模一樣,露出和她一般平靜的目光。甚至,它還學著她的動作展示了自己的雙手。
“我隻有一個願望,但你恐怕滿足不了。”
它說。
第128章 罪惡工廠02
對方在學她的動作,釋千並不清楚它是在挑釁還是在示好。
以往釋千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更傾向於先手將對方制服,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再談條件的。這樣的效率與消息準確率都會更高。
但現在的情況不適宜。
不死心地,釋千又查看了一眼“步空珺”的人格身份列表。
【身份代號:步空珺】
【基礎認知:神出鬼沒的釣魚愛好者,除了魚以外能釣上來任何東西,比如異種和屍體,是相遇就可能觸發獎勵的幸運“河神”設定。情緒極其穩定,眼神淡漠語氣寡淡,在她冷漠疏離的外表下,是一顆溫柔的內心。她是神秘的代名詞,就和她神出鬼沒的行蹤一般,她的實力也強大到難以令人估量。】
【完整程度:40%】
【影響力:15%】
【是否有區別於本體的形象特徵:黑色長魚竿(非隨身攜帶)/混搭疊穿防曬法則穿搭風】
【附屬軀體:未匹配】
釋千:“……”
她完全搞不懂這個“溫柔的內心”是從哪裡來的。她隻是遵循以前的經驗“越極端的人格身份越容易被記憶”,想著她不說話、不表達性格、不過多交流,這樣就能避免玩家論壇過多解讀。
她為了避免研究中心分析她的瀏覽行為,順著看了不少熱門的同人帖,裡面寫的內容簡直堪稱造謠。
但釋千完全沒想到的是,自己又是死魚眼又是不說話,還能生成這麼一套邏輯自洽的基礎認知。而且她每做出一個動作,身份完整程度都會向上升一級。
……既然如此,那她還是遵循這個設定吧。
刷到50%的完整程度就可以解鎖自定義相貌,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壞處。
溫柔這個詞應該還是挺好演繹的:能講道理的不動刀子,能留下一口氣的不瞬殺,能瞬殺的不虐殺,能虐殺的不濫殺,能濫殺的不隨便亂殺……
總之,就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退一步。
眼前這個情況明顯就屬於“能講道理的不動刀子”,對方既然展現出了和談的態度,那她不如認真聽聽對方的願望。
她倒想知道對方的願望是有多難。
汙染體基本上都是生前有極強怨念的人類,它既然誕生在這裡,那麼必然與這個工廠有仇。而能像這個汙染體一樣具有嚴密的邏輯思維能力,估計是理智回歸、即將轉為“深層生物”的狀態。
根據死海介紹,這個狀態的汙染體,生前記憶已經開始慢慢回歸。那麼在這個條件下,釋千能想到的最難的願望就是“摧毀百目化工”吧?
於是釋千說:“能不能滿足願望,你要先說出口我才知道。”
那扮演成她模樣的汙染體沉默片刻,說:“我想要徹底摧毀這個工廠。”
釋千:“……”
“真的就這?”她沒忍住說道。
還真讓她隨便猜準了。
汙染體:“……”
“是的,就這。”
但系統並沒有彈出解鎖“任務目標3”。
不過釋千想想,也覺得正常:如果任務目標3是摧毀百目化工,那麼和任務目標2就有一定意義上的重復。
排除掉這一選項,根據任務介紹來分析,任務目標3極有可能是“調查真相”之類的。
這一條估計得進入辦公區或者車間才能真正觸發。
“這個願望我可以考慮。”釋千輕描淡寫地說,“但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摧毀這間工廠。”
汙染體沉默片刻,最後隻回答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釋千:“也就是說,你事實上沒有生前的記憶。”
“生前?”汙染體的與其略有困惑,隨後搖搖頭說,“我對工廠內部有著朦朦朧朧的記憶,但我捋不清、捉不住,或許隻有親眼看到那些記憶發生的場地才能讓我回憶起具體的事件。
“但如果隻是這些虛無縹緲的記憶折磨我就算了,但我卻因為這些根本連不成線的記憶感到無比的痛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痛苦越發讓我怨恨、躁動。我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也想要讓這間工廠直接消失。總之,我需要找到一個方式讓自己得以解脫。”
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釋千心有困惑,於是她詢問道:“你不就在其中嗎?”
“這裡隻是外圍而已,有數以百計的、像我一樣的生物被困在這個地方。”汙染體回答道,目光又看向那亮著燈光的辦公區,“我們隻有獲得人類的身份才能真正進入工廠、或者離開這裡,而獲得人類身份的唯一辦法就是取而代之。”
“原來如此。”釋千明白了。
所以,這個東側門並非看管不利,而是故意誘人深入。
百目化工制造出了這些“汙染體”,他們沒法處理,所以劃分了一個區域囚禁這些汙染體,並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而他們正是巧妙利用了這一道“屏障”,將想要進入工廠內一探究竟的人攔截在此。
死海又補充了一句:“根據我的觀察,汙染體在重新獲得人類身份後,都會謹慎行事一段時間,而久而久之,他們自己都會忘了自己是個‘赝品’,徹底融入人類世界,直到被發現。”
釋千也看向亮著微弱燈光的辦公區,扯了扯嘴角。
不得不說,還挺聰明的。
釋千略微思考,看向汙染體,輕聲問了句:“如果實現這個願望,你要付出的代價是變得像它們一樣呢?徹底的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還沒腐敗融化幹淨的汙染體屍體。
扮作釋千模樣的汙染體垂眸,盯著急速腐敗的屍體看了長達十秒後,說出三個字:“我不想。”
“嗯?”
這三個字有點在釋千的意料之外。
是不是有點
太坦誠了?
汙染體再次眺望遠處的燈火,說話的聲音平靜卻暗藏顫抖,它說:“我可以隨著工廠一起消失,但我不想消失得不明不白,我想知道我的怨恨從何而來,就像你剛才所說的——我‘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座工廠到底埋藏著怎樣的秘密。”
隨著汙染體的話音落下,兩條系統提示彈了出來:
【恭喜您觸發《罪惡工廠》任務目標3:工廠的秘密。】
【*注:該目標不具有唯一結局,和任務目標1、2存在兼容,且具備一定危險性,請謹慎選擇並量力而行。】
釋千並沒有立刻答應。
她反而移開目光,看向背後的紀效,輕聲詢問:“紀效,你有什麼想法嗎?”
此時的紀效顯然已經習慣了和盛願手牽手,神色有一種釋然的淡定,看到釋千看向自己後,紀效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很禮貌地輕微一欠身,笑著說:“我都可以,您決定就好!”
這句話脫口而出,紀效微微一愣。
後知後覺地,她好像才想起進入百目化工是她的主意,於是立刻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個調查記者,當然以調查工廠內部狀況為主,但我們最主要的還是以安全為重……”
看來紀效傾向於以“任務目標1”通關,但觀眾希望她以“任務目標3”通關。
釋千做出推測。
那紀效的存在就不會影響她的任務進程了。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