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紀效的話剛剛起了個頭,就看到步空珺手腕用力,魚竿瞬間繃出一個用力的弧度,隨後她便看到在空中驟然緊繃的魚線。
“力量多重加成。”步空珺輕聲開口,“肢體大概能在三秒內瞬間膨脹獸化,肢體力量可與老虎比肩,咬合力提升,這說明其近戰能力很強。”
紀效有一瞬間恍惚:“嗯?”
步空軍的語氣語調太過於輕描淡寫,似乎她的面前就是養魚的水庫,而當魚一咬鉤,她根據反饋來的力量就能判斷出上鉤的是哪個魚的自信。
是一種脫離現實的荒謬感。
“主播別嗯了,空軍姐的意思是讓你進入備戰狀態!!”
一條高亮的紅色彈幕在她眼前閃過。
看到這條彈幕的提示,紀效迅速集中精神,手中緊緊攥著鉗子,雙腳撤開一定距離穩定重心,眼睛則順著魚線的方向看去。
步空珺剛才說的幾點內容不斷在她腦中徘徊,生怕自己忘掉了哪一點,紀效甚至有一種上學時代即將被老師點名抽查的恍惚錯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緊張感不斷攀升。
“嗖。”
紀效聽到輕微的風聲,而魚竿的彎度也開始發生不斷變化。
然而,紀效還沒看到那上鉤的“魚”,步空珺便將魚竿撒手扔開,與此同時,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把純金屬的折扇。
剛拿出來時隻有15cm左右,而在她輕輕一甩後,那折疊起來的二節扇骨便順滑甩出,如利刃般的扇面在微弱的月光下閃著泠泠寒光。
“小心。”
毫無情緒波動的兩個字。
Advertisement
紀效感覺自己被猛地推開,下一秒,一個肌肉壯大到誇張的男人便從天而降、與她擦身而過。
男人的眼睛圓睜,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而恰在此時,他張開了嘴,非人類的犬齒以他的牙齒為基礎迅速探出,他的嘴也張開到人類無法抵達的極限,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喉嚨深處發出野獸的怒吼。
“鐺!”
然而傳來的卻不是吼叫聲,而是一聲硬物碰撞的脆響。
出現在男人鋒利犬齒之間的是步空珺手裡的那把金屬折扇。他用力想要咬斷,然而折扇卻連彎折的跡象也不曾出現,微微錯開的扇面卡在他的齒縫之中,令他口腔張合都困難異常。
而金屬折扇的出現也大大緩和了男人下墜的速度,借由這道向下的衝擊力,步空珺騰身而起,姿態猶如翻身上馬,極其利索地便騎在那隻獸化覺醒者的身上。
步空珺一手攥著那枚金屬折扇,是它狠狠卡在男人的口部,另一隻手則勒住男人的咽喉,在對方發出威脅的嘶吼聲或呼叫聲之前,她猛地向上收臂用力,牢牢卡住他的生門。
伴隨著骨骼折斷的脆響,一聲落地的沉悶聲響後,步空珺開口:“不要叫。”
哪怕在這樣直面危機的戰鬥中,步空珺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垂下凝視的目光也毫無壓制住對方的興奮,一切就像是理所當然。
那獸化覺醒者最開始還在掙扎、含糊著不知道在說什麼話,但很快他便因為缺氧而泄了氣。
察覺到獸化覺醒者漸漸軟化的身軀,步空珺放松了一些,讓對方得以呼吸。
而大抵因為步空珺放松了桎梏,那獸化覺醒者在喘了幾口氣、整理好自己呼吸的頻率後,眼睛環顧四周,將盛願、小染和紀效看了一遍後,最終上翻著想看到鉗制自己的人。
與此同時,他咬著金屬折扇的口中含含糊糊支吾了兩句,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然而,步空珺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再次用力勒住了獸化覺醒者的脖頸,輕聲說了句:“不要出聲。”
紀效站在一邊想要搭把手,但卻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她看向盛願和小染,然而她倆看起來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隻是分別站在兩個可能會成為逃跑突破口的方向。
紀效糾結了兩秒,最終拿著鉗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本身就打算在這裡堵住獸化覺醒者的路。
但跟隨她視角觀察的觀眾並沒打算放過她。
“感覺到主播很想讓自己忙碌起來,但是一無所獲哈哈哈……”
“……破防了,主播在演領導前的我。”
“感覺主播這副本直接被NPC帶飛……以我進副本前能不能遇到空軍姐?”
“遊戲時間的深夜水邊下副本容易遇到吧?社畜不配。”
“空軍姐情緒穩定、說話溫柔、尊重選擇、實力強大,我現在一看到她就覺得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別說,一般在小說裡,主播該和這個NPC談戀愛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搞點創新,所以NPC能不能越過主播和觀眾談?”
紀效:“……”
真是越說越離譜。
好在她“假裝很忙”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眼前的場景總算發生了改變:那隻獸化覺醒者的肌肉就像氣球漏氣一般,迅速癟了下去,直至恢復人類的正常體型,而卡在金屬折扇縫裡的利齒也一顆顆縮小。
步空珺松開勒住他的手,抽出金屬折扇起身。
甩了甩折扇上的透明液體後,她抬眼看向紀效:“你來主導問問題,可以吧?”
.
.
.
【[菟絲花]天賦[能量汲取]:肢體接觸時間達20s,正在將[未知]此時主要能量[恐懼]轉化為[保護欲],人格匹配度已滿。】
眼前的獸化覺醒者已經完全恢復常態,那麼他的肢體在短期內必然不可能再充盈力量。
他面色漲紅、額角青筋暴起,捂著喉嚨幹嘔了兩下,四肢明顯有些脫力麻痺。釋千本身打算將問題丟給紀效處理,讓她意識到不斬盡殺絕的“溫柔”是需要付出麻煩的代價的。
但想到“溫柔”,釋千動作微滯,
又用折扇輕輕拍了拍獸化覺醒者的脊背,像是在幫他順氣。
順帶偷偷擦了擦折扇上殘餘的水漬。
【滴!‘步空珺’身份完整度+2%】
【已解鎖自定義相貌】
目的已經達成。
釋千自然地抽身後退,將距離保持在可以隨時將男人斬殺的範圍內,準備抽空給“步空珺”捏個臉,避免之後遇到需要露臉的情況。
“我來問?”聽到釋千的話,紀效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
釋千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紀效最開始有些無措,但很快她便整理好思維,問出了第一句話:“工廠警衛的布局大概是什麼樣的?”
釋千一邊調整著系統隨機出來的相貌,一邊聽著紀效和獸化覺醒者的對話。紀效的詢問方式從最開始的每個問題之間都毫無聯系,到後期甚至開始通過下套來詐問。
成長得非常快。
根據紀效的詢問,釋千大致總結出來以下幾點重要訊息。
首先,這個入口的門衛的確有三個,他們三個的能力分別為:獸化強化、常態隱身以及記憶的讀取及幹擾,他們隻負責上夜班,常態隱身者是小隊長。
他們需要盤查每一個想要進入工業核心區的汙染體。
因為汙染體獲得人類身份後,就會擁有那個人類的大部分記憶,即意識吞並。他們必須要確保進入工廠核心區的汙染體對工廠無害。無害則會呼叫相關人員,等待他們將其轉運,而有害就需要進行記憶清理或者當場肅清。
不過絕大部分的情況,他們都需要對這些汙染體進行武力清除。
其次,他們三個隻負責這一入口的警戒,從沒有過任何調崗經驗。他們三個在工廠內的行動路線每天就是往返於工作地點和居民區之間。
不過獸化覺醒者可以確信的一點是:百目化工是24H不間斷進行工作的,工廠內的員工也有一些和他們一樣隻上夜班,而上夜班的基本上都是居住於家屬區的員工。
但他並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哪裡上夜班,畢竟那些辦公區和車間的燈光看起來就像是留了一兩個值班的。
最後,獸化覺醒者說他曾經是一個普通人,是經過瀚都市異常管理局的開發才成為覺醒者的。隨後他在管理局和百目化工的“門衛”工作之間選擇了後者,因為他覺得“門衛”的工作更加穩定。
盡管這份工作是長期夜班,但他正好比起白天更喜歡夜晚。
除此之外,百目化工還在廠區內具有完善配套的家屬區,單身以及夫妻二人都就職於百目化工的情況,可以免費且長久地居住在家屬區中。
“我暫時問完了。”紀效在思索了五六秒後看向釋千,“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大概是由於她背後有成千上萬的“觀眾”,紀效的問題很全面。因此釋千並沒有向獸化異能者提問,而是看向紀效:“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有得出什麼‘推論’嗎?”
“推論?”紀效思考片刻,回答,“百目化工的夜班區域應該在地下,我們可以重點探索亮著燈的那幾棟房間。”
“還有呢?”釋千又問。
事實上,她詢問的目標不是紀效,而是紀效背後的那些“觀眾”。
“還有……”紀效的眼神疑似在彈幕的方向掃了一圈,再次回答,“夜班的員工都居住在家屬區,這很有可能是百目化工的控制手段。那麼夜班的內容決定和白班不同,甚至可能是有悖法律或者倫理的。”
紀效的猜測是準確的,但這並不是釋千真正想要聽到的答案,但她還是點點頭:“嗯。”
她沒必要告訴紀效她的推測,就像她也無法保證紀效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將金屬折扇收回臨時的隨身空間,釋千剛準備著手處理眼前的覺醒者時,紀效忽然又說了一句:“還有!”
釋千抬頭看向紀效,隻見紀效明顯有些緊張,像是察覺到釋千的“不滿”一般,語速偏快地說了一句:“這個廠區裡面,應該有不少被修改了記憶的汙染體。”
釋千微微一偏頭:“繼續。”
紀效就像是獲得老師獎勵的學生,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連語氣都有些活躍:“所以,那些從事夜班工作的員工,很有可能就是被修改了記憶的汙染體!”
“嗯。”釋千略一頷首,垂眸看向被盛願和小染圍著的獸化覺醒者,“所以,你覺得他的身份是?”
紀效先是一愣,繼而神色驟然轉變。
她看向釋千:“汙染體……?”
“啊?我不是啊!”那獸化覺醒者眼睛圓睜,語氣驚異地辯解道,“我是人啊,你們別亂猜……我每天幹著殺汙染體的活,怎麼我成汙染體了?!”
釋千又掏出那把折扇,示意獸化覺醒者保持安靜,隨後又問紀效:“然後呢?”
紀效看著釋千:“這三個門衛之中,有一個門衛可以進行記憶讀取和修改,他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小隊長。並且有極大可能是真正的人類,知道更多關於百目化工的事!”
釋千笑了笑:“我是問,然後,我們需要做什麼?”
紀效又是一愣。
就當釋千以為她在思考時,紀效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您剛剛是笑了嗎?”
紀效再問出這句話時,語氣雖然是謹慎的,但眉眼卻顯然是放松的,和最開始緊張的相處模式截然不同。
釋千:“……”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