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省力了。
雖這麼想,但釋千卻並未真正放輕松,而是眯著眼看向自己和液體觸手相接的部分:裸露在外的部分並未有凍傷或者灼傷的痕跡,但就像被那液體觸手染色了一樣,斑斓流動的色彩隨著與粘稠液態的接觸,在她的肌膚上不斷蔓延。
她的手背與手腕仿佛變作了調色盤,而那團液態觸手正是蘸取顏料的畫筆。
【您發現了物品[未知生物]!】
【異常能力:高攜帶】
【拾取概率:10%】
【價值:無法判定】
【附屬價值:未
知】
【除狀態改變外不再提醒:否】
【您使用了技能[都是我的]!正在進行概率判定中……】
【判定[失敗]!】
【您獲得了Debuff-[未知生物的關注],持續時長10min……】
【[未知生物]進入1H的拾取冷靜期。】
【*失敗原因估算:未見本體!】
拾取失敗,這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她本身也就隻是想試試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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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的速度越來越快,釋千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距離那年久失修的鐵質控制閘門僅僅隻剩十米不到,她如果不松手,就必須精準無比地切斷那道鏽鎖。
心裡默默估算著距離,然後猛地向前揮擊。
“鐺”的一聲巨響。
鐵鏽與金屬部件在管道中飛濺,釋千微一偏頭躲開避免劃傷,隨後身體便撞開了那道已經破鎖的閘門。
下一刻,離開管道的身體驟然懸空,短暫的停滯,釋千看到自己正處於一池血液之上。
那血池的面積約莫是3m×3m,深度無法目測。但血池內的血液早已分層,厚厚的一層血漿在其上,從上低落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入其中,像是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道流星。而深如墨黑的血細胞則沉於底部。
根據血漿的厚度來估算,這池子少說也有2m深,跌入其中倒是不至於被淹嗆到。
但釋千實在不太想在其中遊泳,徹底弄湿衣服行動也會變得沉重。
好在其上是條形鏤空的金屬蓋板,釋千沒松開緊攥著液態觸手的手,它想回縮、而手卻被卡在金屬蓋板的鏤空處,反而給了她借力的機會。
一腳蹬牆、一腳卡入金屬鏤空,釋千攀附在金屬蓋板之下,又用空闲的右手操控刀刃旋開了蓋板間相連的螺絲。
中間的一塊蓋板被迅速拆卸下來,反手丟入血池。
隨著蓋板一同落下的是新鮮的動物殘肢,那也是不斷向下滴落的鮮血的來源。
腹部配合著左手驟然用力,在那根液態觸手沒反應過來之前,釋千便扯著它翻身抵達蓋板之上。
而那根觸手也被死死纏繞固定在其中一塊鏤空蓋板上,繃得很直但卻完全無法掙脫。鳴叫聲順著骨骼、肌膚傳遞到釋千的大腦,時間久了便讓釋千徒然生出一股煩躁感。
……隻是煩躁感嗎?
從需要迅速作出反應的境況中脫離,隨著鳴叫而來的某些情緒開始反芻上頭。煩躁感僅僅隻是那不停息的叫聲帶來的生理反應罷了,掩藏在煩躁感之下的是一種奇異的情緒。
這間昏暗的房間裡滿是大小型動物的新鮮殘肢,但卻並沒有攻擊性強的獸類,基本上都是罕見或常見的“寵物”,大概唯一能稱得上是“危險”的就是蛇了,但無毒的蛇同樣也可以被當作寵物來飼養。
這些小動物讓釋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那隱藏在煩躁感之下的情緒卻再次反芻,讓釋千有一瞬間的晃神。她看著眼前那條被繃得筆直、向上延伸的液態觸手,握著刀的手微微一松。
好像……開始有點不想攻擊它了?
釋千往前走了兩步,左手用力,拉扯著這條“觸手”越發緊繃,隱約出現了透明的膠質感,而裡面混雜流動的色彩也慢慢開始分層,像是油畫顏料落入純淨的水中,形成一團又一團的色彩浮球,血絲在其中絲絲縷縷,像是支撐其運轉的神經。
她隻要揮刀,這條觸手就會被一分為二,可她已經進入了房間,卻並未進行攻擊,反而和它僵持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輕瞥了一眼左手,被觸手覆蓋過的地方已不似剛接觸時的色彩斑斓,乍一看的確還是肉色。但仔細去看,卻發現全部左手與大半條小臂都爬著細密的色彩點,越貼近、越分不清色彩,似是自新印象主義而起的點畫法。
布滿點狀色彩的部分似乎已不屬於她,異類的異常能量嵌入其中,無法割離。
由央鏡化做的水態寶石手鏈變為醒目的藍,在限制內不斷變化著形狀,卻又被淹沒於那觸手之中無法輕易改變形象。
視線移動,落在地上的那些動物殘骸上,才發現它們身上的色彩全部是由各色的色彩點調和而成。極細的筆觸,如若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幾乎完全看不出。
它們就像一幅幅實體的畫作。
“我猜是同化,不要過多接觸。”死海說,雖然語氣和平常無二,但語速變快了些,“你這具肉體終歸是人類,無法抵抗這種轉化行為。”
“好的,明白了。”
她盡量將同化範圍控制在肘或者肩關節以下。——理智上,她切切實實地這麼想。
但在那不斷吞噬焦躁感的情緒驅動之下,釋千卻冒出一個想法來:這細密的色彩點美麗奪目,如果能覆蓋全部的身軀,一定是一件足夠愉悅的事。
仿佛這樣便能與它共生,仿佛這樣便能和它永遠、永遠地在一起……
諸如此類,情緒混雜在一起。
盯著眼前的怪物微微揚眉,她意識到那份“情緒”是來自精神層面的影響,她如果無法克制或者及時脫離,就會像地上的那些動物屍體一樣。
但是……
但是?
釋千站在當場、沒再繼續行動,那本一直想要往回收縮的觸手也顯得有些許猶豫,最終停頓了下來,雙方之間的拉扯進入一種詭異的平衡。
而釋千在想——現在的她從“情緒”方面來講,似乎的的確確想和這個她完全不識真面目的異種“共生”,想和它永遠在一起。
但她不願意以它的方式存在,或者被同化成為它的其中一部分。
如果要共生、要相似、要永遠在一起。理所當然地,也應該是它成為她的一部分吧?
就像借助她力量存活的陸聞禮,就像想同她親近的死海,就像此時此刻和她共生的[夢核]。它們的的確確都和她在一起,但她是“被依附者”,而不是依附者與被同化者。
所以,不管眼前的這個異種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算她想同它共生,也不該由它來同化她。
兩三秒的平衡過後,那已經被拉扯到極限的觸手開始慢慢松弛,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這道肢體,緊繃到極限的觸手像是橡皮筋一樣慢慢開始松弛。
隨後,它開啟了不著痕跡的“進攻”。——觸手偷偷摸摸地向上蠕動,色彩被塗抹到釋千的肌膚上,又慢慢轉為各種顏色的色點,它在擴張自己的領地。
釋千盯著它笑了笑。
她運行的底層人格是[菟絲花],她同樣具有精神幹涉的能力。而這個觸手的主人明明已經對她產生了保護欲,但卻仍然沒打算松手。
這說明在它的視角裡,這一行為就是“保護”。
可這並不代表安全。
菟絲花的“保護欲”面對擁有常規行為邏輯的生物時尚能奏效,但面對畸形的理解,或許反而是危險的獵殺網。“為你好”的陷阱太多了,習慣性地信任它人誕生的“保護欲”對於[菟絲花]這個人格來說是最危險的陷阱。
想到這一點是因為釋千發現:她腦中的“永遠在一起”也和對方技能的預期相悖。
對於現在的釋千來說,她更想把它徹底控制住,然後再在自己身邊為它挑選一個適合它的“歸宿”。除此之外,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共生”。
它們雙方各不相讓,但有意思的一點是,對方似乎並未意識到她真正的想法,更有可能,此時它已感覺到勝券在握,所以比起回縮,選擇了向下侵略。
“痛。”她說,聲音很輕。
那觸手的擴張速度微微一頓,這證實了釋千的猜測。
但也僅僅隻是一頓,放輕、放緩後,它繼續向上擴張,眼見著就要緊接她的肘關節。
它的聲音借由釋千的皮膚、血液與骨骼傳遞到她的大腦,她聽到以自己的軀體為樂器奏響的聲
音:“等等、等等……”
它似乎在說:“等等就不會痛了。”
“永遠都不會痛了。”
它的本體一點點地向下移動重心,眼前的液態觸手逐漸變回之前混雜變幻的色彩狀態。普通人若是盯著看,不出三秒大概便會目眩神迷。
觸手的邊緣沒過釋千的肘關節,她的左手與左小臂都已經被完全同化,而她的腕關節好像被溶解一般、開始變得無力,甚至隱約有脫落的趨勢。
“啪嗒”一聲。
這並非釋千左手落地的聲音,而是那隻異種:它許是放下了全部的戒備,全部身軀都跌落至一層,似一灘爛泥,而這攤爛泥又開始凝固成形。
最終化為一個比釋千還要高些的畫架。
小筆觸的多彩色點憑空落在純白的畫布上,一個人的輪廓被慢慢勾出,隨後那人開始從左手的手指、到手背、又到小臂,開始一點點地被細化,各色的色點組合成膚色,釋千認出了那是自己的手。
她動了動手指,畫上的手指也發生了位置的移動。
它在“轉錄”。
原來是這樣的“共生”和“永遠在一起”嗎?——成為它的“畫中人”。
釋千再次笑了笑。
確實,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
這一笑,讓不斷蔓延的觸手邊緣再次微微停頓,一道聲音借由她的骨骼震動傳來:“請你……一直笑。很漂亮,保持。”
“好。”釋千笑著說。
本體已經被誘騙出來,那麼下一步,就是徹底控制住它。
匕首被收回,一把長刀落於釋千掌心,她反手一揮,卻並非砍向面前的畫架,而是從左肩以下砍掉了自己的左臂。
隨著左臂跌落,畫上的人形輪廓與精細繪制地左臂也倏地消失不見。
刀鋒極快,尚且未感到疼痛,釋千便調動[邊緣醫師]的能力將其恢復原狀,而在此期間,她已腳下用力,速度極快地飛身向前。
剛斬落自己左臂、使釋千和對方完全脫離開的刀刃已落在那副被清空的畫上。
新生的左手順勢搭回刀把之上,向下一用力,那未反應過來的“畫架”異種便被一劈兩半。維持短暫的畫架形態後,如涮洗過顏料又沒攪勻的汙水在空中散開。
兩團混雜的液體不斷分裂,變成一團又一團的懸空水珠。
液體在震動,發出詭異的鳴叫,聲波蕩開,底部的血池也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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