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千倒是有些意外。
她本以為江柳見到她後,還會像在營養液工廠裡那樣,想要利用“釋千能通過過去改變現在”的能力,倒是沒想到她完全沒提這碼事。
不過想想倒也理解。
她在那做了那麼久的戲,釋千都沒搭理她一下,也是該換個方法。
釋千用筆杆點點藍色那張紙:“這些人擋了你的路?”
江柳點頭。
“嗯,我大概明白了,但你和我做交易可沒什麼保障。”釋千說,“我大可以收了配方但不幹活。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還會在配方上動手腳,我猜你也會。”
她沒給江柳回答的時間,伸手將面前新繪制的畫作摘了下來,然後、輕輕貼在江柳身上。
江柳下意識身軀緊繃想要後退,可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而畫作上躍動的異常能量波動順勢轉移進她體內,然後又銷聲匿跡。
“這是……”她盯著那幅畫飄然落地的畫,聲音稍顯幹澀。
“未知。”釋千笑著說,“這是屬於‘世界’的力量,所以傳統的檢測儀器無法檢測出來。所以,你隻管去猜我為你植入了什麼東西。直到我正式達成我的願望後,我才會告訴你答案。”
她攤開手。
“把配方交給我吧。我答應你的請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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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營養液B的配方,釋千將主意識遷移回了本體。
距離會面還有一段時間,本體的滯澀感太嚴重,雖然最初感覺有些有趣,但時間久了也並不舒適。釋千關上了已經瀏覽完首頁的平板,躺到床上定了一個鬧鍾,軀體陷入睡眠狀態。
而她的意識要去地表看看。
三無那具軀體這段時間執行的命令是追蹤雙月,而雙月的那具軀體在地表的活躍度也有一定程度的提升。正好有時間,可以用來“搭建場景”。
意識上升,釋千的視線逐漸清晰。
在名為人格屬性為[深淵召喚師]的附屬軀體內,釋千對周圍深層生物的能量波動感知格外清晰,而此時她還沒完全看清周圍的環境,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深層氣息。
力量龐大,絕對不是普通的深層生物,但卻好像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總之是很反直覺的感覺。
就像是……真空袋子裡壓縮了無數隻異種,它們互不嵌合,隻是單純地被壓在那枚袋子裡,共同構成了一個全新體態的深層生物。
獲得身體控制權的瞬間,釋千便迅速向那感知的方向回過頭去。
那裡並不如她所料想的那樣,是一隻由無數異種扭曲纏繞拼合而成的新體態深層生物,而是一個人。一個站在三層樓高的樓頂上,衣衫被風吹得輕輕拂動的人類之軀。
午後的陽光又烈又毒,經由湛藍一片的天空,沒有任何阻攔地灑落下來,足以讓人有一瞬間的刺目與恍惚。
但釋千根本不需要眯眼看清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隨即,她的心頭浮現出一個問號。
——不在地下的極星呆著,原來是跑這裡來暗殺“雙月”了?
第241章 跟隨者
眼睛適應了午後刺目的陽光,那個人類的輪廓逐漸清晰。
的確是應觀辭。
不像在研究中心裡見到的那次一身黑,但穿得也算不上隨意,還是裡三層外三層的,高領衣服外罩著外套,外套之上又穿著一件風衣……
釋千看著都覺得熱。但別人要是喜歡她也攔不住,各人有各人的審美。
好在地表不同於有溫度調控的地底,大家都是有什麼穿什麼。再加上可能隨時會遭到異種攻擊甚至進入場域,絕大部分人再熱也不會隨意露出肌膚,盡可能保持軀體防護。因此他除了穿得太整潔以外,倒也不顯得突兀。
應觀辭距離她並不算近。
周圍的建築群落十分破敗,仔細看來基本都在3-4層,應該是舊時代的聯排別墅居民區遺址,看起來應該距離人類核心活動區有一定距離,所以沒有進行任何二次開發或維護。
而且作戰的破壞痕跡明顯,應該是異種常出沒的地方。
釋千此時位於居民區的主幹道上,而應觀辭則是距她約莫兩百米的斜坡樓頂上。這跟蹤的行跡太顯眼,不像是來刺殺報仇的,但離得又太遠,也不像來和她好好相處的。
此時的應觀辭並沒有在看她,而是平靜地看著另一個方向,似乎是在遠眺。
……那可能是來賞景的吧,也不好說。
釋千迅速提取了附屬軀體自運行的相關記憶。
“雙月”的活動區域在自由聯盟統治的安全區之外,依賴身份信息復刻和本體意識行為,平時大概就做兩件事。
第一,以控制統領人為目標,收攬安全區外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武裝組織。盡管雙月對組織發展基本無幹涉,也沒有一個類似於“自由聯盟”的明確概念,但各個被雙月掌控的武裝組織之間心照不宣地維持著穩定關系,互不幹涉,基本沒再發生摩擦衝突。
即,自由聯盟是一條鏈接鮮明的“明線”,而雙月控制的武裝組織則是一條隱秘的“暗線”。
第二,沒有明確組織目標時,雙月就會在異種經常出沒的地方活動,利用技能對異種進行標記與吸納,將其轉化為自己可隨時調用的能力。四百餘年時間的積累,目前可隨時調用的異種在四位數,其中還有著數量不菲的超S級異種。
因此,雙月在地表基本沒有展現出任何近身作戰的能力,走的是典型召喚流路線。
釋千將意識降臨於附屬軀體上之前,支撐軀體活動的事件就是第二點。
她現在所處的地點是一個很經典的城市遺址,位於位於安全區所在的人類核心活動區向東一百餘公裡的一個江河彎道之中,整體毗鄰都市、山河環抱,曾經是一個被定義為度假地的宜居城市。
隻可惜,這座城市在大淪陷日是異種高頻出現、甚至可以說是最先呈現“爆發”姿態的區域,這說明這片區域對應的深層世界擁有固定的深層之門,並且不止一扇。
這樣的城市在地表不勝枚舉,一般情況下會被列為高危區域、警戒繞行。但危險通常伴生財富,這裡是深層生物的出口之一,隨之而來的便是殘留的各種異能道具,引得不少組織或個人進行探秘。
不過近兩日,這座城市遺址中出現了一隻攻擊性很強的異種,進入這座城市探秘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攻擊,但每次組織聯合派出隊伍進行清剿,卻都以失敗告終。
附屬軀體行至此的目的就是這隻強大的異種。
但事實上,這隻強大的異種一直停留在這座城市遺址中,沒有向外攻擊獵取人類和“三無”有關——這是“三無”為了引“雙月”前來而布下的局之一。
這段時間,根據釋千留下的行動命令,“三無”的附屬軀體一直在進行隱秘而持續的布局,以確保主體意識降臨後,“雙月”的身份能夠自然地陷入一個布局中。
附屬軀體隻有“行動記憶”、沒有“思考邏輯”,主要信息在兩秒內便迅速提取完畢。
至於應觀辭……
他倒是才在附近出現不久,當時的附屬軀體剛從一個組織的據點內走出,就看到應觀辭站在外面。
遊戲時間線裡最後一次見面時,釋千對應觀辭的態度很是冷淡,並且當時心裡想的也確實是不需要再見面,所以附屬軀體應該是貫徹了這一思維模式,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附屬軀體不說話倒是很正常,但偏巧應觀辭也不說話、不互動,就純這麼不遠不近地自動跟隨。就像是舊時代3D類RPG遊戲裡自動跟隨主角行動的主角團NPC一樣。
要不是知道他不是玩家,釋千真要懷疑一下他是不是也開了自運行的附屬軀體。
怪事一樁,不是很懂,但有點好笑。
跟著就跟著吧,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是她當時讓他來找的“雙月”,人家的確是真來找了。
釋千準備貫徹附屬軀體的行為模式,移開目光繼續行進,恰在此時,應觀辭的腦袋也動了動,他迅速轉過頭來,隨即視線便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身體本就處於靜態,但釋千卻仍然察覺到了他軀體一瞬間的僵滯,這是人在緊張、憤怒等寂靜狀態時下意識的身體狀態。
釋千:“?”
怪不得一邊跟著她一邊眺望遠方,是一看到她就來氣嗎?
那光跟著有什麼用?不如直接做出攻擊,還是說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永遠打不過她,所以迂回一下,用
這種方式對她進行精神攻擊?
釋千很是疑惑。
但也僅僅隻是疑惑。應觀辭這種難以捉摸的行為並沒讓她情緒有什麼波動,轉過身後繼續順著道路前行。
應觀辭並沒有像記憶裡那樣自動跟上來,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釋千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這種跟隨的視線感在附屬軀體的記憶裡並未出現過。
有可能是察覺到“她”了?
釋千猜測。
或許[附骨之花]隻能對本體意識所在的軀體產生對應響應,所以應觀辭可以通過這一點判斷出附屬軀體內是否擁有釋千的本體意識。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因為江柳當時就是通過這個方式認出她的:江柳絕不可能大費周章隻為了和附屬軀體交流。
釋千大概有點理解了。
——應觀辭既然能這麼快感知到她,說明大概是應用於掌心的“十指連心”之痛起了效果,觸發條件是“惡意”。
恨意100%的純恨警報就是靈敏。
釋千將心比心,覺得如果她是他,那她肯定不會滿足於隻殺一個沒靈魂的附屬軀體,那樣毫無意義、純屬精神勝利,要報仇還是得找本體意識,最好還是披著雙月皮的本體意識。
這個猜測十分合理。
不過隻可惜“雙月”得死在“三無”手中,他手中的“號碼牌”還得往後移移。不是一直跟著就代表排隊在第一位,這事兒沒什麼先來後到的規則,要看權重。
應觀辭並沒有跟上來,釋千一路向前。
走了約莫五十來米,感知觀察的技能奏效了,但並不是針對應觀辭。
雖然不及[物理安眠師]觀察技能對一切生物精準而敏感的判定,但釋千還是感受到一百來米外有一支人類小隊,十四個人,大致位置就在丁字路口向左那條街道。
釋千前行至十字路口向左看了眼,果然,那裡的確有一支純人類隊伍,但這群人和地表之人的裝扮明顯不同。
他們身上穿著的應該是高精度單向隔離服,雖然材質看起來並不足夠精巧,但這套衣服所應用到的科技地表絕對無法達到。
除此之外,他們手中的武器也並不傳統,基本上以充能槍為主,輔以一些其它的特制武器。
很明顯這是一支來自地底的戰鬥小隊。
釋千並不意外,這種深層之門密布的城市,一般情況下對應的正是地表的“S級汙染區”,也就是汙染入侵首當其衝的位置,而S級汙染區除了修建研究中心、監獄和各類異能研究所以外,也是地底地表傳輸通道所在位置。
這個傳輸通道不但會運送不幸運的“劣等人類”來地表,也會運送前來地表捕捉異種用於研究、收集異能道具與調查地表各類狀況的獵異隊。
而能前往地表執行任務的覺醒者都是S級。
釋千本來是不想和他們走一道的,但根據判斷,她追蹤的那個異種走的正是這條路。倒是可以繞道走到他們前面,但她需要翻過丁字路口對面的鐵柵欄。
如果她用的是“三無”的身份,行動以隱秘為第一要義,翻欄杆就翻欄杆了。但不巧,她用的是“雙月”的身份,這個人格身份不會做出這種事。
不是說她不會翻欄杆,而是因為她寧可把別人當墊腳石直接踩過去,也絕不會主動繞行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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