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重的霧靄沒過腰部,居雲甚至幾乎看不清自己的腳背,往前看去,也是不足五米的可視範圍。
腦中那個“世界通廊”說它會保障她的人身安全,但她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地方,就已經夠不安全的了。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應該啊。
她方才可清醒得很,畢竟當時她沒在工作,正在偷偷看遊戲論壇。
工作時間中摸魚是最刺激的事,她怎麼可能在這時候打盹?
如果不是做夢,那個“世界通廊”很有可能就是一隻異種,不知什麼時候潛伏進她的公司,然後將她帶到了這個“場域”之中。
恐懼與不安在心中蔓延,但居雲還是極力保持鎮定。
玩遊戲倒是有點好處,比如她通過《人格掠奪》這一遊戲,積累了不少下副本的經驗。盡管她現在身上不具備異能,但也不至於進入場域便驚慌失措,沒有章法地到處亂跑然後白白送了性命。
她一點點向前走去,打算在這霧靄重重之中找到一個可供躲避的掩體。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看到了一堵牆,她立刻背靠牆體,開始順著牆面往固定的方向走。周圍一片死寂,那些霧靄就像是有生命似的盤旋、沉澱。
“小心點!濃度越來越高了。”
一道聲音忽然在她的斜前方響起,是人類的聲音。
居雲眼睛一亮,但也沒敢出聲,停下腳步、屏住呼吸繼續聆聽,果然,又有另一個人開口了。
“可我們明明是往濃度減淡的方向走的,怎麼還越來越濃?那霾獸不會是在追我們吧?”第二個說話的人明顯有些慌亂,“半霾化體我們都對付得夠嗆,肯定是打不過霾獸的!”
這個場域屬於“霾獸”。
Advertisement
居雲記下這個關鍵詞,繼續聆聽。
“不一定是在追我們。”又有一道不同的聲音響起,“可能它還在繼續散發自己的霧霾粒子,所以越來越濃也很正常,不要自己嚇自己。而且就算有東西追我們,大概率也是霾獸的子體,霾獸本體不會輕易出動的。再說了,就算它找上門來,我們也可以直接召喚雙月。雙月是衝著霾獸來的,她肯定能解決掉。”
雙月?
居雲恍惚間覺得這霧霾也影響了她的聽覺,怎麼“雙月”都跑出來了?
她不會真的是在做夢吧?
居雲伸手擰了擰自己的胳膊,痛感傳來的同時,一把刀也出現在她的脖頸之上。
“什麼人?”
拿著刀的人驟然於霧中現身,這人穿著包裹嚴密的作戰服,渾身上下沒有一寸肌膚裸露在外。
“我……我是忽然出現在這裡的,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
居雲立刻舉手做投降狀,一邊解釋一邊觀察對方,越看越覺得對方這一套衣服很官方,不太像是野路子。她也許很幸運地遇到了監察隊的人?
就算不是,對方移動速度如此之快,很有可能是什麼覺醒者的設定,而且顯然也是和“霾獸”對立的,那她說不定可以拜託他們把她送出去。
緊接著,她報上了自己的公司名,嘗試建立聯系。
“綠野財團旗下的尚合?”那人反問。
“是的,我叫居雲,
你們可以去查。”緊接著居雲注意到,壓著她的這人胸前的胸章,有一枚恰好就代表著綠野財團。
然而那刀卻貼得更緊了,那人揚聲:“餘隊!這人說她來自地底的公司!沒有防護服,估計已經半霾化了。”
地底的公司?
這是什麼奇怪的表述。難道這裡不屬於“地底”,那隻能是“地表”了。
不過“半霾化”顯然不是什麼好詞,居雲連忙做出解釋:“我剛剛在辦公,忽然就出現在這裡,沒來多久。你們說的半霾化是什麼意——”
居雲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逼迫她的人忽然消失了。他一團濃黑色的霧叼住腦袋,僅此一瞬便徹底消失在她的面前,隻在她的眼前留下一道紅色的視覺殘光,像是那濃黑之物的眼睛。
“鐺……鐺鐺!”
匕首跌落在地發出聲聲脆響,下一瞬,鋪天蓋地的黑擴散開來。
“霾獸!”有人驚恐地叫出聲,“是霾獸!”
第271章 見神息
周圍的人遠比她料想的要多。
在驚呼聲響起的一瞬間,霧靄之中便湧現出隱隱綽綽的人。他們有的向被那團黑霧包裹住的人趕來,有的嘗試拉開距離或者找到角度。
他們著裝一致,這或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但在看不清前路與歸途的霧靄中,他們被突然的襲擊激到神經過敏,就連居雲都看得出他們因恐懼誕生的混亂。
子彈劃過霧靄帶動空氣震動,流彈飛濺,落在牆上、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謹慎開槍!不要分散!”有人厲聲呵斥道,密密麻麻的槍聲才就此消退。
居雲深知自己沒有任何反擊能力,早已抱著頭、緊貼著牆面下蹲。旋即她看到失控的流彈從厚重的霧靄中飛馳而出,直衝她而來,發現時距離極近,已經避無可避。
然而她的身上卻並未傳來尖銳的痛感,隻是胸口處傳來被橡皮擊中的觸感,她順著觸感看去,就看到那本該穿透她軀體的子彈“噠噠”兩聲滾落在地。
“……”
居雲微微一愣,就聽到腦內再次響起一道聲音。
“已啟用一次[絕對護衛],經傷害判定,持續時長為[2min]……”
是那個“世界通廊”!
比起最開始突兀出現時帶來的驚恐,此時此刻,居雲居然覺得這道聲音極具安全感。
她一邊蹲著身體向遠離戰鬥區域的方向移動,一邊壓著聲音問:“絕對護衛?你的意思是,接下來的兩分鍾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嗎?”
“是的,[絕對護衛]狀態下,除特殊情況外,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世界通廊做出回應,“我會保護你的生命。但[絕對護衛]隻會在你性命受到瞬時傷害時啟動,受到的傷害越重,持續時長越長。在[絕對護衛]期外,請保護好你自己。”
居雲大致理解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特殊情況是什麼?”她緊接著又問。
世界通廊再次回應:“定義規則的力量。”
居雲先是微微一愣,剛準備說這回答了和沒回答一個樣,旋即反應過來世界通廊表達的意思:如若戰場是棋盤,在棋盤之上,[絕對護衛]是一枚無敵的棋子,那麼唯一的“特殊情況”就是執棋人:可以丟掉棋子,也可以掀翻棋盤。
雖然“世界通廊”的話不一定能全信,但她現在卻不得不信。
她的問詢耗費了一分鍾。
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分鍾之內,她是絕對安全的,並且那隻“霾獸”顯然不會是那個“定義規則的力量”。那麼她要怎麼利用這一分鍾的時間?
她已經遠離了那個隊伍的作戰範圍,大可以轉頭離開,可現如今他們是她接近真相的唯一途徑。
居雲停下腳步,調整呼吸。
剛才那個人身上有著綠野財團的標識,除此之外,這群人穿著的也是統一制服,使用的武器聽起來也很強勢。如此推斷,這可能是一支由覺醒者構成的官方隊伍。
想要獲取“真相”,首先需要取得這支隊伍的信任,否則絕對會被懷疑是她招來的那團黑霧。
居雲咬咬牙,驟然起身,朝著黑霧所在的方向衝去。她看到霧靄之中流溢的奇異的光,應該是某個覺醒者釋放的異能,她順著光的方向奔去,目光果然捕捉到了那隻如濃墨般的黑霧。
黑霧匍匐在地上,比她先前看到的大一圈,而霧體之中明顯有一個人形輪廓在掙扎。
然而不論他怎麼掙扎,也甩不脫包裹在他身上的黑霧。隔著一層濃霧,居雲都感覺到了窒息的絕望。
“它能吞噬一切!”她聽到有人喊,“我們得找到特異點!”
“小孫的頭部防護被拆除了!它具有智慧!”同時也有人這樣喊道,“撤!先撤!”
子彈被它的身體吞吃殆盡,異能落在它身上也如杯水車薪,此時此刻,沒人敢接近那團黑霧,甚至那些人還隱隱有著後退的趨勢。
時間還剩下不到四十秒,居雲腦中的那根弦緊繃著,實在無法勸說自己隻身入險境。
算了吧。
居雲腦中浮現出這三個字。她不能把性命託付給一個未經驗證的“絕對庇護”,而她如今落入如此險境,還是世界通廊的“功勞”。
更何況,他的同伴都放棄了他。
就在她腳步向後挪動的那一瞬間,一隻手卻倏然從那團濃厚的黑霧中探了出來!
隻有一隻手,雖然包裹著防護手套,居雲卻仍然看到了那充滿力量的掙扎,那隻手向著沒有任何人存在的虛無不斷抓握著。
一下、一下……
手的主人被剝奪了視覺,因此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周圍不存在任何人,沒有人會握住他的手,將他從黑霧的吞噬中拉扯出來。
“噔”的一聲響,來自居雲大腦深處。
居雲感覺自己腦內的那根弦在高壓之下驟然斷裂,但她卻並不是恐懼地轉身落荒而逃,而是像瘋了一樣朝那團黑霧衝了過去。
她一把握住了那不斷向外抓握的手,又伸出另一隻手探入黑霧深處,竭盡全力地連拉帶拽、想把那人從黑霧中拯救出來。
這個人剛才把刀抵在她的脖頸上,但她仍然想要救他。
“霾獸”看起來是霧,但當她的手探入其中,卻像是沒入一灘水,滑湿粘膩,帶來微微施壓的緊密包裹感。她的手不斷向裡摸索,終於摸到了他的軀體。
那痛苦掙扎著的軀體。
“出來……”她說,腦中已無暇默數倒計時。
“出來……出來!”
她似乎攥住了霾獸軀體的某個部位,或許這僅僅是幻覺,但下一刻,她還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用力向旁邊一扯。那團黑霧居然真的被她硬生生從那人的身上“撕”了下來。
黑霧被她丟至遠處,居雲喘著氣看向那人,準備用力將他拉起身,可她的聲音卻卡在嗓子眼裡,她的動作也像是被冰凍住。
那人剛剛還帶著的、擁有著復雜卡扣的頭部防護已不見蹤影。
此時他的頭部完□□露在外,面上的一大半都已變為黑色的迷霧,而那些迷霧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他的眼睛還因掙扎而奮力睜著,可一隻眼球卻已變成一團高飽和的亮紅色。
這個樣子,似乎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
半霾化者。
居雲瞬間理解了這個詞語的意思。
“謝……謝謝……”
熱門推薦
我死後第三年,塞外出了戰亂。 皇帝來府上,請我出徵。 侍女稟告他:「沈將軍已經死了。」 皇帝冷笑:「為了朕娶柔兒的事,她已經賭氣了多少年,還沒鬧夠呢?告訴她,從速帶兵前往邊塞,若是貽誤軍情,別怪朕不念舊情,誅她九族!」 侍女沉默良久,俯身長拜。 「皇上,奴婢冒死稟告,沈將軍是個孤女,除了奴婢這個僕從外,沒有九族。 「她死後奴婢一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給她掃墓。 「二是為了睜著眼,看皇上的報應。」
頒獎典禮,我和頂流在臺下互啃。這時導播切錯畫面,我們 被放上大熒幕。觀看直播的幾百萬人瞬間沸騰。當晚,娛樂 圈炸了。 【驚】互為死對頭的兩位頂流竟是真夫妻??
我將網戀男友的帥照設成壁紙,室友看到後諷刺我是學人精:「這不是我家頂流嗎,追星也要學我啊?」 然而直播時,主持人讓頂流給微信置頂打個語音電話。 嗑 cp 的室友兩眼放光,說頂流肯定是打給她那當紅小花的表姐。 結果我的手機響了。 頂流冷淡磁性的嗓音傳來:「睡了沒有?」
最近我家怪事頻發,不翼而飛的衣服。嘴角總是愈合不了的傷口,還有每天早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種種跡象都表明,我家鬧鬼了! 正當我打算找個捉鬼大師看看時,就發現我那剛上大學的弟弟竟躲在臥室醬醬釀釀。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忍無可忍,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不承想,他舔了舔嘴角,眼裡的興奮更盛。 完了!我好像給他打爽了?
和網戀對象奔現。他說他是快遞小哥。我說我是酒店保潔。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娘生得極美,卻是個瘋子。她從不理會位高權重的爹,隻知道每日癡癡叫著:「阿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