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有些無力地點頭,“我知道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盛家也幫不了她。
盛修明起身送他們出去,見盛又夏一人在前面走得很快,他刻意來到傅時律的身邊。
“時律,你別介意,夏夏就是太想念她媽媽了。那時候她還小,這都過去二十年了,她媽要真還活著,怎麼可能不聯系她?”
傅時律輕點了下頭,“爸,我知道。”
盛又夏走出傅家的時候,雪還在下,進了車子裡,傅時律還沒發動,電話就響了。
他看眼來電顯示,沒有接。
盛又夏瞥了眼他的手機,“怎麼不接?”
梁念薇打來的,她肯定也著急了,生怕這次機會再錯過了。這個時候她自己躺在醫院裡面,難免會胡思亂想。
“不接了,專心開車。”
盛又夏雙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哈著氣,傅時律這一趟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
兜裡的手機不停歇的在響,似乎要打到他接為止。
傅時律莫名的有些煩躁,一會的手術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再加上時間實在緊迫,他雖然是派了人一起護送眼角膜過來的,但萬一中途再出點什麼事呢?
這時候,他不能再有一點的分心了。
“那你要去哪?總不能回你之前住的地方吧?”
Advertisement
傅時律話語間有些焦急,她要是亂跑,讓他怎麼放心?
盛又夏別過臉來,目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送我去警察局,我要去報個案。”
這麼大的事,她自己解決不了,盛又夏現在徹底冷靜了,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
傅時律雙手圈著方向盤,雪花落在前擋風玻璃上,雨刮器輕輕一掃,就被揮開了。
這麼輕飄飄的,仿佛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
他沒有想到送她去報案,傅時律接觸到盛又夏的視線,他喉結上下湧動著。
“夏夏,不用管他們,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等我做完手術,我就回來陪你,我陪你一起去警局。”
除夕夜,傅時律並不想讓她一個人在警察局裡度過。
盛又夏攥緊了身前的安全帶,她的聲音壓在喉嚨裡,帶著徐徐的顫抖。
“不管,會出人命的。”
傅時律伸手過來,攥住了盛又夏的手掌,“他們不會把那個人怎麼樣的,要是視頻再打過來,你不用理會,不用接。”
盛又夏輕咬了下唇肉,疼痛感讓她時刻保持理智。
“傅時律,那真的是我媽媽。”
她把傅時律的手撥開了,“你回華興醫院的路上,應該會路過警局吧?你隻要把我放到門口就行。”
接下來的路,她可以自己走的。
盛又夏望了眼窗外,這場雪好像就沒停過,樹杈上全都是積雪,沉甸甸的,甚至有的樹枝都被壓彎壓斷了。
傅時律知道她的脾性,這件事上,她不會聽勸的。
路上有冰,車子也不能開快,盛又夏靠在旁邊的車門上,出神地望向窗外。
等車開到警局門口,裡面的燈亮著,盛又夏早就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她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夏夏。”
傅時律叫住了她,寒風挾裹了白色的雪絨花一個勁往裡鑽,他頸子裡凍得像是被刀割一樣。
盛又夏回頭看他,男人交代了她一句,“不要獨自回去,我讓司機來接你。”
“不用了,你不用為我分心。”盛又夏自己都可以安排好的,她手扶著門框,知道說再多的都沒用了。
她也做不到像梁念薇那樣,給他下跪,讓他一定要留下來。
才這麼一點時間,盛又夏放在車上的手就被凍得通紅了。
“走了。”
她不想浪費時間,甩上門的聲音顯得沉重而刺耳,傅時律再望出去時,她的背影都模糊了。
同時,他兜裡的手機再度響起來。
醫院那邊也催得緊,他必須要趕過去了。
一旦錯失最佳的手術時間,他的勝算又要少一分。
盛又夏隻身往前走,身後再度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她走進院子裡,聽到車應該是開遠了。
她沒回頭,隻是走得越來越快,院子裡有水結了冰,很滑,她身子一個踉跄摔在地上。
雙手狠狠撐下去的瞬間,就連膝蓋都像是被撕裂開一樣。
盛又夏痛得爬不起來,兜裡的手機摔出去幾步遠。
她強忍著痛抬起一隻手,手掌被撐得通紅,盛又夏起身後就往裡面快步走去。
警察局裡,隻有值班的民警在。
電視機內熱熱鬧鬧地播放著春晚節目,一名警察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盛又夏。
“你有什麼事嗎?”
“我要報案,我媽媽被綁架了。”
“你先坐吧。”
民警打量著對面的女人,雖然漂亮,但又很狼狽,一看就是摔過跤,白色的羽絨服上還有髒汙。
“是外面的路太滑了吧?這場雪下得太猛了。”
民警開始做筆錄,盛又夏把知道的一字不漏都說了,就連那個男人戴的小醜面具款式,她都自己用手機搜出來了。
“就你一個人嗎?你家裡沒人陪你過來嗎?”
警察看著盛又夏的狀態不太好,身邊應該有人照顧著點。
她雙手交握在一起,沒有人相信她,她緩慢地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
盛又夏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是一名女警倒了杯熱水給她。
水杯送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求求你們,一定要把我媽媽救出來。”
“對方是發的視頻請求過來?那你還記得四周有什麼顯眼的標識嗎?”
盛又夏當時仔細看了一圈,但對方挺狡猾的,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隻有一堵白牆,別的什麼都沒了。”
她把手機遞過去,點開了那人的頭像。
“這就是他跟我聯系的微信。”
民警露出為難的神色,那也就是說,幾乎沒有一條線索是有價值的。
傅時律回到醫院後,梁念薇的手術這就要開始了。
他一邊快步在走廊上疾行,一邊給盛又夏發了條信息。
“等等我,我很快就能回來的。”
是真正的,回到她身邊。
第163章 抱抱自己,靠自己吧,好不好?
傅時律沒等到盛又夏的回應。
他推開病房門進去,梁念薇聽到動靜聲,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時律,是你嗎?”
她聲音都是顫抖,甚至帶著一絲尖銳,“我還能手術嗎?”
“能。”
傅時律走過去,梁念薇擔驚受怕到現在了,這會聽了男人的話,她肩膀徹底垮下去,雙手捂住了臉。
傅時律聽見了啜泣聲,“不要哭了,不然一會還怎麼手術?”
她忙用手掌輕擦拭過眼睛,既然傅時律說了手術還能繼續,她就不怕了。
“你好好在病床上躺著,一會手術室見。”
“時律——”
梁念薇伸手,沒能拉住他的手,她緊緊地扯住了男人的袖子,“你從一開始就說會治好我的眼睛,你肯定不會食言的,對嗎?”
她知道希望渺茫,所以才會這樣沒有安全感,傅時律其實也有這樣的感覺,隻是他不能跟任何人去說。
“對,我一定讓你重新看見光,把欠你的全部都還給你。”
梁念薇臉色微微僵硬,這債一旦還清了,他就再也不會管她了吧?
*
警局內,外面雪花簌簌而落,隔著窗戶都能聽到聲響。
女警看向旁邊的同事,那人一臉的為難,時不時看向盛又夏的方向。
“怎麼了?”女警湊過去輕問道。
“她說的被綁架的這人,我剛在系統裡查過,早就銷戶了。”
銷戶二字意味著什麼,那就是這人已經過世了。
盛又夏捧著熱水坐在電視機前,裡面正好播放到小品類節目,臺下的觀眾笑得前仰後合,臺上的演員也正在賣力地拋著梗。
她神色怔怔的,好像被抽了魂,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就像個精致漂亮的娃娃,一點看不到生氣的樣子。
女警也挺為難,她走過去,來到了盛又夏的邊上,“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我們這兒會竭力幫你查的,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
盛又夏收回神,跑出來的匆忙,一件厚衣服都沒穿,傅時律的那件外套也被她留在車上了。
她抬著臉,那種表情讓女警看了都覺得挺心疼的。
“真的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這麼麻煩你們,但綁架的事是真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些人沒有達到目的,肯定還會聯系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她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兩腿僵硬,外頭風雪濃重,老天許是想著今晚所有的人都在家團圓美滿,幹脆就下一場最大的雪,洗滌這空蕩蕩的有時候猶如地獄一般的人間。
盛又夏婉拒了女警的好意。
“開著警車回去太招搖了,我自己打車就好。”
“但今晚你肯定叫不到車。”
女警歲數不大,不想這麼丟下盛又夏不管,除夕夜的晚上,能叫到車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
“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開自己的車送你,不過我的是電動車。”
她著急去換下了制服,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在身上。
盛又夏一再推脫,但是女警堅持,出門的時候塞了一把傘給她。
“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你家住哪啊?”
盛又夏不知道今晚還會發生什麼事,她不能回傅家了,萬一大半夜再把老爺子驚動了,他身體肯定吃不消。
盛又夏說了個地址,她這會還是慶幸的,有個自己的房子,雖然不大,但確實能遮風擋雨。
她第一次坐電動車,手臂隻敢緊緊地摟著女警的腰,怕自己會摔下去。
“我要發動了,你坐穩了。”
盛又夏另一手打著傘,傘下同時撐著兩個人,昏暗的燈,冰冷的風雪,徐徐前行的車輪碾過地面。
盛又夏能聽到的,隻有輪胎嚓嚓的聲音,她把傘往女警的頭頂上方移動下。
“你也別太著急,說實話我沒經歷過綁架案,但我相信你說的話。要不然你不會大晚上的孤身一人衝到警察局來。”
盛又夏握著傘柄的手指不由收緊些,風刮在臉上好像都沒有那麼疼了。
“謝謝你。”
女警把她送到樓下,“快進去吧,外面太冷了。”
“那你怎麼辦,傘給你,但是不是一邊撐傘一邊騎車不安全啊?”
女警從車上下來,打開坐墊拿出了雨披,“傘你撐著,快進屋吧,要是有消息隨時跟我們聯系。”
盛又夏也沒敢在小區門口久留,“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
盛又夏轉身往裡走,女警盯著她的背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相信她說的話。
綁架案肯定存在,盛又夏說的那個女人,肯定也存在。
但是辦案不能隻憑直覺。
盛又夏回到家裡,手摸到牆上,把燈全部打開。
她一個人坐到沙發上,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盛又夏手機快沒電了,她插上電源後,對微信進行了設置。等到對方再打視頻請求過來,她就可以全程錄下來了。
這樣,也算是有了證據吧。
盛又夏怕秦謹那邊擔心,就發了個微信過去,“媽,朋友約我去看電影,說要一起跨年,我今晚不回來住了,您別擔心。”
秦謹正好要去盛又夏的房間,陪她說說話,聽到她這麼說,她也就放心了。
“好,玩得開心點,別的事先不想了。”
盛又夏回了個好的表情包過去。
她似乎隻能等著,這樣的滋味,就跟被人架起來放在火上烤一樣的煎熬。
盛又夏斟酌再三後,給那人發了個信息過去。
“眼角膜的事我正在談,你們一定要確保我媽的安全,可以拍張照片給我嗎?”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