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術失敗,她注定了是要纏著他一輩子的。
就算成功了,她也可以說是來復查。
這樣的糾葛,無休無止。
“時律,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梁念薇春風得意,心情也好,“媽,我想吃東西,好餓,我要多吃點養好身體。”
梁母聽到這話,開心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隻要你肯吃,媽高興著呢!”
梁母握著女兒一把瘦骨嶙峋,她抬頭望著傅時律,眼裡全是懇求。
懇求他不要開口說些會刺激到梁念薇的話,“薇薇好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住院的那幾天,都靠掛水續命……”
傅時律好不容易完成的這臺手術,他自然想看梁念薇恢復得好。
“想吃什麼就吃。”
“時律,我想吃松江樓的松鼠桂魚……”
盛又夏手掌在牆壁上撐了下,然後轉過了身。
他人的熱鬧,她根本擠不進去。
是她強求,是她奢望,是她揉碎了一身傲骨想等他回頭的。
那麼通透的一個人,卻免不了俗為了一個男人,弄得滿身泥汙。
在這個嫉妒和求而不得的深潭裡,盛又夏掙扎太久,卻是越陷越深。
Advertisement
是時候,把自己還給自己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兩天一夜沒合眼了,盛又夏頭重腳輕,入夜了,天空好黑,刮在身上的風,好冷。
“夏夏!”
有人在叫她,但是盛又夏沒回頭。
溫在邑快步走到她身後,手剛放到盛又夏肩膀上,就明顯感覺到她人在搖晃。
盛又夏苦著一張臉,看了看他,“溫在邑啊,你怎麼會在這?”
“我姑媽又跑來醫院了,但我去病房找她,沒看到她的人。”
“她呀,”盛又夏用力吸了口氣,“她在梁念薇的病房呢。你還不知道吧,梁念薇做完手術了,他們現在一大家子團圓了,好熱鬧……”
“你怎麼了?”
溫在邑不放心地看著她,明明該是一雙笑眼的,這會眸子裡卻浸潤了滿滿的湿意。
“大過年的,怎麼哭了呢。”
“你才哭了。”盛又夏有些站不住,“我想回家。”
“你大年初一不去拜年走親戚,來醫院幹什麼?”
盛又夏輕嘆了口氣,想裝著輕松的樣子,但她實在裝不下去了。
她眼淚奪眶而出,盡管輕咬著唇肉,但還是抑制不住唇瓣的顫抖。
“我發生了點事,但是好像沒人信我。”
溫在邑看她這副模樣,心都跟著抽動下,他還是喜歡盛又夏明媚張揚的樣子。
她頹廢枯萎的模樣,他見過一次,他以為她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傅時律呢?”
盛又夏輕怔,轉身望了眼身後的醫院,“給梁念薇動完手術,有些事,還得負責到底。”
她在外面站得久了,手腳冰涼,盛又夏能感覺到力不足了,“溫在邑,你扶我一把。”
溫在邑聞言,趕緊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盛又夏感受著溫暖靠近,整個人一松懈,居然直接癱軟了下去。
要不是溫在邑及時抱住,她可能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男人的臂彎攬在她背後,盛又夏眼睛閉了閉,眼簾漸漸合起來,遠處的人和景色,就再也不見了。
她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溫在邑喊她,她勉強能聽見。
盛又夏伸手攥住他的衣袖,“不要送醫院,我沒事,我也不要回家……”
溫在邑沒有猶豫,將她抱起身來。
她就是極度疲倦,加一時間太多的事積壓過來,承受不住,就垮了。
溫在邑帶她去了酒店,開了個套房。
盛又夏睡到第二天都沒起來,可傅時律找她卻要找瘋了。
昨晚回到家,她就不在,打電話一開始是沒人接,後來就是關機了。
沒有回老宅,盛家也沒去過,她住的地兒更是沒影,就好像她又突然消失掉了一樣。
溫在邑挺君子的,大床讓給了她,除了靠近喂她喝幾口水外,自己都在沙發上坐著。
盛又夏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她睜眼的時候才覺得活過來了。
“你醒了。”
溫在邑看她爬坐起來,總算是松口氣,“我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你要再不醒,我就要叫救護車了。”
她頭暈得厲害,摸了摸額頭,撕下一片退熱貼來。
溫在邑來到床邊,探手摸了摸,“你有點低燒,這會好像正常了。”
“今天幾號啊?”
“睡糊塗了,今天初二,不過已經快晚上了。”
盛又夏眼睛睡出了一條深深的褶皺,她望著落地窗外的夜空,“不好意思,耽誤你走親戚了。”
“我最不喜歡給人拜年了,無趣得很,對了,傅時律昨晚一直在打你電話。”
盛又夏聽到這個名字,心都快要痛麻掉了,她收回的視線落到了溫在邑臉上。
他看她眼神不對啊,“你是不是在盤算什麼壞心思?”
盛又夏勉強扯了下嘴角,“拜託,我是好人。”
溫在邑彎下腰,湊近後認認真真看著她,“夏夏,如果跟一個人在一起會讓你覺得痛苦,那麼哪怕再愛,都不要一起了。”
“除非,失去他的痛你扛不了,會比你現在更痛苦十倍、百倍,那麼我就不勸你了。”
盛又夏眼角淡淡地揚起笑來,“我能扛得住,而且我相信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隻是……”
“隻是什麼?”
“我想請你幫個忙。”
溫在邑沒有問題,直接就答應了。
*
傅時律在外面找了一圈,最後打電話給肖睿,讓他幫了個忙。
肖睿是做酒店的,大晚上的,一通電話打到傅時律手機上,欲言又止的。
“時律……”
“有信了嗎?”
“有是有了,不過……”
“直說。”
肖睿狠狠地吸口煙,“盛又夏可沒消失,隻不過昨晚被溫在邑帶去開房了。今天才從酒店離開,剛走不久,清潔工進去打掃了,說裡面……”
“我也不多說了,懂得都懂,就是挺凌亂吧。”
這已經是肖睿能找到的,最文雅的詞了。
傅時律正好把車開回了盛又夏的小區,面色冷峻地抬頭時,看到她臥室裡的燈亮著。
他沒有多說什麼話,把通話掛斷了。
盛又夏站在窗邊,是看著傅時律的車開進來的,她攏緊身上的披肩,退回去了幾步。
傅時律快步上樓,剛進屋,就看到地上多了雙男人的皮鞋。
臥室裡,隱約有說話聲傳來。
盛又夏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還擊他。
傅時律鞋子都沒換,雙腿猶如灌滿鐵鉛,但還是一步步走近過去。
“在邑,不是我不想離婚,是我離不掉。”
“他以前不是不待見你嗎?籤個字的事,有這麼難?”
盛又夏冷笑了聲,那話語裡,那一個個字裡頭,完全聽不出絲毫的感情。
才一個晚上,盛又夏就把自己剝離出來了,她想把傅時律還給梁念薇了。
不管他們的感情是恩情居多,還是摻雜了憐憫之後,開出過哪怕是一小朵愛情的花苞,盛又夏都不想再管了。
一個傅時律,一個梁念薇,緊密纏繞在一起後,會把盛又夏拉入密網中,漸漸連她自己都丟失掉了。
“就是很難啊,他好像喜歡上我了,是他親口說的。我聽到的時候……很震驚。”
溫在邑表現得有些不悅,“所以你動搖了?”
“在邑,”盛又夏起身,手指輕握著他的衣領,“吃什麼醋啊,我動眼角膜手術的時候,身邊隻有你。那時候傅時律在哪?這件事,一輩子都過不去。”
溫在邑輕輕地嗤笑出聲,“那我找他當面攤牌。”
“他知道我搶了要給梁念薇的那對眼角膜後,都沒生氣,八成是愛慘我了,怕是很難甩的。”
第167章 我不愛你了,是真的(離婚!!)
溫在邑瞅著盛又夏的臉,他不是當演員的料,就是聽了這話吧,想笑場。
傅時律那麼驕傲的人,聽到這話得氣死吧。
不過,氣的就是他。
溫在邑想著再添把火,“你們的婚姻早就沒意義了,他要實在不想離,吊著也行,各玩各的吧。”
盛又夏埋下了頭,聲音帶著四分五裂的破碎。
“我還是想離。”
哪怕賭上了清白、名聲,全部都豁出去了,她也不想她身上再壓著傅太太這三個字。
傅時律沒有進來,也沒有發生盛又夏預料中的場面。
本來她跟溫在邑還打了個招呼,萬一掛彩了,跑一趟醫院是難免的。
話都說得差不多了,兩人對望眼,盛又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傅時律發來的微信。
“出來。”
盛又夏讓溫在邑好好地待著,她走到外面,見男人在沙發上坐著。
“你醫院的事都處理好了?”
“不讓他出來坐坐?”
盛又夏在一旁坐下來,“什麼啊。”
傅時律摘下腕上的手表,又把袖扣也給解開,“讓他滾。”
盛又夏沉默了兩三秒,然後起身,她走到臥室門口,衝著裡面喊了聲。“出來吧,你先回去。”
溫在邑走出房間,跟傅時律對望了眼,他嘴上也不貧了。
盛又夏往他手臂上輕推下,他就離開了。
關門聲剛傳到盛又夏耳朵裡,傅時律的聲音就跟著傳了過來,“你之前的離婚協議書呢?”
盛又夏走到沙發前,彎腰將茶幾的抽屜打開,從裡面拿出了打印好的協議。
她就從來沒有放棄過,所以東西一直在家裡放著。
“我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房子和錢我可以不要。”
“你隻要離婚,是嗎?”
盛又夏拿起籤字筆,將筆帽摘了以後,起身放到他手邊。
“傅時律,我們這樣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如果你隻是想要一個傅太太,那麼……”
“你以後可以盡著自己的心意找,比我合適的人太多了。”
傅時律這回沒有為難她,也沒有拖著她不放。
他拿起筆,翻到最後一頁籤了字,甚至也沒仔細看那份協議。
盛又夏第一次正視他的字,瀟灑地連筆落下去,蒼勁有力,薄紙都能被一下扎透。
他將協議書往前輕推,盛又夏見狀,伸手去拿。
連她的手背也一下被按住了,他胡子依舊沒刮,冒得很長,這兩天煙抽多了,嗓子很啞。
“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
盛又夏輕垂了眼簾。
“就像梁念薇對你一樣,剛開始可能隻是感恩,漸漸地,就變了。”
“變了?這麼容易就能變嗎?”
盛又夏面色坦然,她要有一絲的閃躲,傅時律可能就不信了,可她偏偏表現得讓人信服。
“我應該是在動眼角膜手術前,就不愛你了吧。”
“要麼,就是愛得不夠深了。”
“總之,我覺得溫在邑挺好的,我們算是和平離婚,我希望你以後別找他的麻煩。”
傅時律手指用力握緊,“好到讓你去跟他開房?”
盛又夏半彎著腰,也不能馬上坐回去,偏偏傅時律這個時候還不松手。
這事要是落成了,傅時律肯好好籤字才怪呢。
“不是開房,是我昨天去了綁架我媽媽的案發現場一趟,我給你打電話了,你關機。”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