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2024-12-05 15:32:583446

  傅時律有不少話衝到喉嚨口,傅偲也知道免不了一頓罵,但男人咬住話語,忍住了。


  他從傅偲的身邊走過去,“電影看嗎?票挺難買,現在讓你嫂子多買一張可能還來得及。”


  “哥——”


  傅偲還是叫住了他,“幫幫我。”


  傅時律的手掌緊攥,指關節因用力而突出,等這口氣漸漸地松緩後,他這才開口。


  “行,我現在就讓王副院長看看,檢查單在嗎?”


  “在。”傅偲將那些東西全都帶在身邊的。


  傅時律很快就聯系了王副院長,他一句話的事,那邊答應得很幹脆。


  “我這邊有個人,可能要死了,辛苦您給看看。”


  傅偲坐在對面,聽到了傅時律講的這話。


  他將單子拍給了王副院長。


  沒過幾分鍾,電話就打回來了。


  傅時律開了免提,王副院長言簡意赅,不繞彎子,“我的建議肯定是動手術,並不是因為手術時機成熟,而是耗下去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成功率有多少?”


  王副院長如果面對的是病人和病患家屬,他是絕對不可能給一個明確答案的,但問這話的人是傅時律。


  “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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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能成?如果成不了呢?”


  “我隻能說,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下不了手術臺。”


  這種手術,一點閃失都不能有,要不然都是致命的。


  “他的血塊壓迫到腦神經,而且在擴散,您跟這位朋友說一下,讓他好好考慮下。”


  生死的決定,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傅時律說了句:“多謝。”


  他掛斷通話,將手機放在那些片子上。


  “說說,所謂的家屬,你們想怎麼辦?”


  傅偲滿腦子都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這種百分比已經很高了。


  她容不得一點閃失,哪怕百分之一她都怕。


  “這麼拖下去會死人的。”


  “噢,”傅時律輕飄飄的語氣,“那就做手術。”


  傅偲兩手交握在一起,“哥,你能幫忙安排下嗎?明天就住院。”


  傅時律手搭在旁邊,事不關心,“我隻答應你找人看看片子,至於住院,床位都是要排的,怎麼能使用特權呢?這種事情我不做。”


  他將片子丟回到傅偲跟前。


  還看什麼看,讓趙薄琰接受命運的安排,挺好。


  “可是哥,他是被人丟下樓才成這樣的,他差點就死了。”


  傅偲差一點點就說穿了,趙薄琰這半條命,是丟在傅時律手裡的。


  她抬起的目光緊盯著傅時律,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層透明的白紗,整件事,她清楚,他也清楚,就差當面的對質而已。


  傅時律也有過情難自禁,所以收住了想一掌拍醒她的衝動。


  “那等他做完了手術,他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你們又該怎麼辦呢?”


  傅偲掐了下自己的虎口處。


  “你難道還能把他帶在身邊?”


  傅偲沒有回答。


  “他是個傻子的時候,你還能自欺欺人,等他一切如常,你用什麼理由騙自己?”


  傅時律知道她給不了答案。


  他幹脆將目的挑明了,“住院的事我來安排,我會讓王副院長幫幫忙盡快給他手術,但是……”


  傅時律故意停頓下,然後盯著傅偲的反應。


  “作為條件交換,我要你等他動完手術後,離開他,從此以後跟他再也不要有瓜葛。”


  “當然,如果他不幸死在手術臺上,我可以多給你一點幫他收屍的時間。”


  傅時律向來習慣跟別人坐在談判桌上,掐著對方的命門往死裡打,可這次換成了親妹妹。


  傅偲根本沒做什麼掙扎,“嗯,我答應。”


  既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高聲質問為什麼。


  傅時律很滿意這個答案,“行,那我去看電影了,你嫂子還在等著,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


  傅偲起身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跟著傅時律離開。


  初三了,整個城市都還沉浸在過年的熱鬧中,傅偲開車回去的路上,看到滿城煙火。


  她看著看著,就漸漸迷了眼睛。


  翌日。


  傅偲去酒店接了趙薄琰,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屋裡等她了,行李箱放在邊上,是拉好的樣子。


  “醫院那邊都安排好了,我帶你過去。”


  傅時律聽她的話,早飯沒吃,這會餓得飢腸轆轆,“偲偲,我餓。”


  “待會可能要抽血,要做很多檢查,你忍忍,做完那些檢查我就給你買好吃的。”


  傅偲把他的行李箱也帶著了。


  趙薄琰沒走兩步,腳步就晃了晃,他靠在牆壁上,腦袋恨不得去砸牆。


  “怎麼了,是不是開始頭痛了?”


  趙薄琰看著走到跟前的人影,他緊緊牽住了傅偲的手。


  “要不要手術,我都聽你的,但我若沒死的話,我醒來後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你。”


第694章 是死是活,看他的命


  傅偲將手抽了出去,“這個手術很安全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她避開了趙薄琰的目光,傅偲昨晚幾乎是徹夜難眠,做出決定的是她,但她又是以什麼身份替他決定這些呢?


  趙薄琰做完術前全部的檢查後,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傅偲衝他輕扯開了嘴角,“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害怕?”


  “沒有。”笑話,這有什麼好怕的。


  傅偲想讓他徹底放松些,“我看你就是怕了,瞧瞧,臉色都變了。”


  傅偲作勢湊到趙薄琰跟前,捧著他的臉搓揉兩下。


  “嚇得都快哭了呢。”


  “你在胡說什麼。”趙薄琰一把握住傅偲的手腕,幹脆將臉挨過去,都碰到傅偲鼻子了。“你給我擦擦,我眼淚在哪?”


  “好了別鬧了。”傅偲讓他躺好休息。


  “我不要躺著,我又睡不著。”


  傅偲將他的手機拿出來,給他找了部電影看,“我還要去找一下醫生,問問術前準備的事,你自己玩會,可以嗎?”


  “好。”趙薄琰乖乖接過手機。


  剛走出病房,正好孫天諭打了電話來。


  “偲偲,你準備哪天回揚州,我看看時間,跟你一起……”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等趙薄琰手術結束後看,如果順利的話,她這兩天就能回。


  傅偲思忖片刻,還是告訴了她實話,“趙薄琰明天手術。”


  “啊,他怎麼了?”


  “昨晚突然頭疼得厲害……”


  “頭上開刀,風險很大吧?”


  孫天諭免不了擔憂。


  “嗯,但是不開也不行了。”所謂的保守治療就是觀察,但從趙薄琰目前的情況來看,並不適合再拖下去。


  孫天諭一聽,說話聲不由揚高。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是不是要等人死在手術臺上,你才……”


  呸呸呸!


  孫天諭立馬就從床上起來,“我馬上到醫院來,你別太擔心,手術肯定沒問題。”


  傅偲沒有阻止,這種時候,她也希望身邊有人能陪著。


  孫天諭趕到時,特地在樓下還買了一束花。


  她衝進病房,將花送給了趙薄琰。


  病床上的男人不領情,並不想伸手接,“又不能吃,一點用都沒有。”


  “大哥,這是祝你早日康復的意思,你別總想著吃好嗎?”


  “你怎麼來了?”趙薄琰雖然帶了點嫌棄的表情,但還是把花拿過去放到床頭櫃上。


  “來看看你。”


  孫天諭坐下來後,跟傅偲聊了幾句。


  沒過一會,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您好,你們點的外賣到了。”


  傅偲看了眼孫天諭,“你叫的?”


  “對啊,我想著你也沒心思出去吃了,幹脆就在這兒吃吧。”


  趙薄琰聞言,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有沒有點我喜歡吃的菜?”


  “跟你沒關系啊,你要手術,現在是不能進食的。”


  傅偲去門口拿了外賣,那玩意重油重鹽,香味瞬間溢滿整個病房。


  “你點了什麼?”趙薄琰就多一句嘴。


  “燒烤。”


  過年都是大魚大肉的,孫天諭笑嘻嘻地接過外賣袋,“換換口味。”


  她主要是不想看傅偲太喪了,孫天諭將床上的小桌板攤放好,再將燒烤一樣樣擺著。


  趙薄琰覺得這人,有毒。


  他以前不愛吃這種,但這會實在太餓了。


  餓到一塊生菜放他面前,他都能一口咬進去。


  他偷偷伸手,想要摸一串肉片。


  孫天諭看在眼裡,一巴掌打他手背上,“幹嘛呢,大男人這點都忍不了。”


  趙薄琰摸了摸通紅的手背,這下氣性更大了。


  他一咕嚕鑽到被子裡去,屏住了呼吸。


  傅偲對付著吃了些,“行了別逗他了,趕緊拿出去。”


  孫天諭一邊吃著,可一邊卻止不住的心酸。


  其實她也害怕得要命,現在的趙薄琰會生氣會說話,這樣鮮明,可到了明天還說不準呢。


  她確實想逗逗他,不想讓病房裡死氣沉沉的。


  晚上的時候,傅偲準備出去趟,讓孫天諭把人看好了,“我有點事,一會就回來。”


  “行,你放心去吧。”


  傅偲還是打算見一見肖美闫,盡管之前是吃了閉門羹的,但手術單上需要直系親屬的籤字。


  肖美闫依舊住在老地方,傅偲找上門時,她倒沒再將她拒之門外。


  “偲偲,好久不見啊。”


  傅偲拿了幾頁紙出來,將情況跟她說明,“需要你的籤字才能動手術,再說,手術總有風險,我想著還是要告訴你一聲。”


  “薄琰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肖美闫一張口,眼睛瞬間紅了。


  傅偲並不是來看她哭的,“你要不同意手術,那也沒事,我現在就讓人把他送過來。”


  肖美闫拿了筆,在需要籤字的地方全寫上了名字。


  “他現在怎麼樣了?過得還好嗎?”


  “你要是想見他,可以去新江一院。”


  肖美闫淚水蓄在眼眶內,“他爸不讓我見,我能為他做的隻有這些了。”


  傅偲將籤好字的單子,一張張收起來,“是不是在你們眼裡,一個人隻要一點價值都沒有了,他就連活著都不配?”


  “不是的,偲偲,你誤會了。”


  “是死是活,那就看他的命吧。”


  傅偲一刻都沒有逗留,轉身離開了。


  回到醫院,趙薄琰在病房門口站著,傅偲快步走過去,“你怎麼不好好躺著?”


  “你去哪了?看不到你,我心裡不安。”


  “我就出去了一趟,我不是說了馬上回來的嘛。”


  “那也不行,再說也不是馬上,都很久很久了。”


  趙薄琰是數著時間的,他倒不是忐忑明天的手術,他怕傅偲會不見了。


  兩人進了病房,孫天諭立馬跟傅偲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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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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