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2024-12-05 15:32:583617

  “幸虧有你讓趙薄琰拿來的藥,我和我媽都暫時退燒了。我們還在舅媽家沒被接走,可能下一批就輪到了。”


  傅偲安慰了她幾句,“趙薄琰發了醫院的照片過來,條件看著還可以的,你不用害怕。”


  “怎麼可能。”


  孫天諭立馬就給拆穿了,“被拉走的,都不是去正規醫院的,我初中同學就去了,剛到那邊就哭了。”


  傅偲心髒猛地緊縮下,語氣卻出奇的平靜。“是嗎?”


  “她發了朋友圈,我給你看看。”


  這麼一想,趙薄琰肯定是撒謊了。


  孫天諭的照片發來,傅偲點開一看,畫面中密密麻麻全是人和床,地上堆滿了東西,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一切,才是真實的。


  傅偲識別了趙薄琰發來的圖片,果然在網上找到了一模一樣的。


  她坐了許久後,才撥打視頻過去。


  但趙薄琰沒接,掐斷了。


  他很快回了條消息,“偲偲,我在掛水,不方便接。”


  “以前要是手術臺上能允許接電話,你都會第一時間接通。”


  趙薄琰聽著四周的嘈雜聲,“我這會不好看,有一點滄桑,不能給你看。”


  “我打過來,你接一下,不然我以後就不聯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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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別的本事沒見漲,威脅人起來真是越來越溜。


  傅偲的視頻請求再次彈過來,這次趙薄琰接了。


  他躺在床上,將手機拉得很近,屏幕中隻能看到他的臉。


  “有醫生給你們診斷過了嗎?”


  “有,這邊的醫生和護士還都挺好看的。”


  傅偲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不接他的茬,“我能看看四周嗎?”


  趙薄琰手機沒動,“別看了,有人沒穿衣服,要給他們留點隱私。”


  傅偲嘴角緊抿著,目光直勾勾盯著他。


  趙薄琰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個病人情況不好,這邊的醫療設施根本不夠,眼看著拖了兩天,現在人已經昏迷了。


  旁邊睡著的是她老婆,這種絕望通過她嘶啞的哭喊聲,傳遞向每一個人。


  “為什麼去不了大醫院?我不是給不出醫藥費,實在不行我賣房子行不行?求你們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可這兒隻有輪值的護士,這種情況根本沒法解決。


  “一會醫生就過來了。”


  “沒用的,在這兒就算神醫來了都救不了,幫我們聯系個醫院吧,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啊——”


  女人絕望至極,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老人前幾天沒撐住走了,眼看著家裡的頂梁柱也要垮,她過去纏住了護士。


  護士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但剛從學校畢業出來,哪個不怕呢。


  “你別這樣……你先松手。”


  “今天要是不給我們安排醫院,誰都別想活。”


  她瘋魔一般,開始撕扯護士的防護服。


  傅偲聽得清清楚楚,趙薄琰視線收回來,“早點休息,沒人在你身邊,凡事都要小心,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趙薄琰,你要怎麼辦啊?”


  她的話,幾乎是從牙關裡咬出來的。


  趙薄琰神色坦然,那個女人已經被旁邊的病人拉開了。


  護士防曬服壞了,小姑娘被嚇哭了,“你讓我感染了,對你有什麼好處?現在哪裡都缺醫護人員……”


  趙薄琰手放到屏幕上,摸了摸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視頻被掛斷了。


  畫面恢復到兩人的對話框。


  傅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時律,這時候管不了那麼多,她趕緊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可傅時律不知道是在推脫還是真的難辦,隻說了會想辦法。


  “偲偲,現在就算有再硬的關系都沒用,但我會盡量。”


  “哥,要不是他給我送藥,我撐不到今天的。他其實那天就可以自己回去,他完全可以不過問我的事。”


  傅時律那頭沉默了片刻。


  “我求你了。”


  “我怕你了。”


  傅時律說了試試。


  但情況似乎比傅偲能想到的,要糟糕很多。


  接下來的兩天,他跟趙薄琰正常聯系,但到了第三天,發過去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回音了。


  傅偲打了他的電話,也發了視頻,可是沒有人接。


  她心裡湧著強烈的不安,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沒撐過去?


  傅偲一遍遍給他重復地發著消息:“你在哪?趙薄琰,你回答我,說話!”


  “你到底去哪了?別嚇我行不行?”


  但那頭的人像是突然失蹤了,杳無音訊,毫無回應。


  傅偲在醫院裡住了十來天,病情才算徹底控制住。


  醫生給她做好了檢查,神色這才輕松,“你剛來那會雖然退燒了,但還是很危險,隻不過怕你害怕,沒跟你說實話。現在你才算是沒事了,快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吧。”


  傅偲聽了這話,喜極而泣,可很快又轉為悲慟的哭泣。


  趙薄琰究竟是不見了,還是死了?


第714章 找他


  孫天諭和孫母也已經脫險,唯獨趙薄琰,至今聯系不上。


  傅偲出院的時候,又是那兩個男人來接她的。


  “恭喜傅小姐,我們給你安排了住處,你先過去住幾天。”


  “是啊,等到這邊穩定了,我們再送你回去。”


  傅偲望著醫院門口,馬路上不再是死氣沉沉的,但跟以往的熱鬧還是不能比。


  “趙薄琰被送去哪了,你們知道嗎?”


  “傅先生讓我們查了,等把你送回住的地方,我再過去趟看看。”


  傅偲上了車,執意要跟去。


  “我會做好防護的,醫生說現在體內有了抗體,短時間內不會再被傳染上。”


  她找了他那麼久了,說什麼都不可能丟下不管。


  車子發動,傅偲靠在車窗上,陽光劇烈,透過玻璃窗照在臉上,灼熱而滾燙。


  她把窗打開,整張臉上暖意融融,每天待在那個房間內,身上潮湿得快要發霉。


  車子開到了目的地,傅偲推開車門下去時,差點不敢再往前走。


  “傅小姐,你不能去裡面,這是傅先生吩咐的。”


  裡頭密密麻麻塞滿了人,即便不被傳染,可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做出點什麼事來?


  大門是被緊鎖著的,本來也進不去。


  旁邊的男人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有人來到了圍起的鐵門前。


  傅偲趕緊上前步,“趙薄琰在嗎?你告訴他我好了,我來找他了。”


  “剛開始來的時候,是有這個人,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傅偲這會敏感得很,聽到‘不在’兩個字,渾身發軟,“什麼叫不在了。”


  “我查了下記錄,應該是轉到醫院去了。”


  “哪家醫院?”傅偲焦急問道。


  但那人說不上來,“一般都是哪家醫院有了空位,就安排去哪家。整個市裡那麼多人,有時候救護車開到一半,說好接收的醫院又滿了,這種都是很正常的事。”


  誰還有時間一個個歸檔,記錄,再說都是成年人,總不至於會在半路被弄丟。


  這會,又成了大海撈針。


  全市大大小小的醫院那麼多,她總要一家家找過去問了才行。


  傅偲剛要準備走,就被一個走過來的男人叫住了。


  “你不是那個……丟下自己老公走了的女人嗎?”


  傅偲透過欄杆望進去,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


  可能是那天沒顧著看清楚,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就懂了。


  他是和趙薄琰同一批進入這裡的,他或許知道點什麼。


  “你居然完完全全好了,”男人上下打量著傅偲,“就是可憐了那個男人,他在這可過得相當不好。”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知道啊。”


  傅偲就站在那裡,沒有靠近一步。“他什麼時候轉出去的?”


  男人往前,雙手抓向欄杆,陰惻惻地盯著傅偲發笑。


  “一個星期前吧,他的那張病床就在我邊上,剛才那人是騙你的,哪是拉去什麼醫院了。”


  “他是沒撐住,進了這兒病情就迅速惡化了,直接被拖去火化掉了。”


  傅偲沒有相信他的話,但心裡還是不舒服得很,“是嗎,我看你離火化不遠了,說不定撐不到明天。”


  “你個賤人你說什麼?在這裝什麼深情啊,還找什麼找啊,有那個心當初你走什麼啊?”


  傅偲背過身去,那人還在繼續謾罵。


  她回到車裡,跟在身後的兩個男人一個坐進了駕駛座,另一個走向旁邊。


  傅偲沒注意,隻看到他彎腰像是撿了什麼東西。


  被關在裡面的人出不來,看到傅偲現在這模樣,嫉妒變成了嫉恨。


  駕駛座上的男人按了下喇叭,示意同伴上車。


  傅偲看到男人經過車前,一石子丟過去,眼力特別準,瞬間讓那張臭嘴閉起來。


  傅偲最後的那點希望又泡了湯,這時候仿佛被人一把推進了深海中,被海浪卷得離安全水域越來越遠。


  傅偲相繼去了幾家醫院,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過了兩天,孫天諭也從臨時醫院裡出來了。


  傅偲讓她和孫母直接住了過來,孫天諭看她失魂落魄,便將大大小小醫院的電話都查了出來。


  她一個個打過去,但是一次次失望,傅偲看到她在本子上畫著叉,就說明查無此人。


  整整兩天了,孫天諭嗓子都快廢了。


  孫母過來,給了她們一人一碗銀耳羹,其實有句話她憋在心裡很久了。


  “天諭,你要不試試往別的地方打打看。”


  她看新聞上,很多人搶救不過來直接被送去了殯儀館。


  孫天諭聽到這話,忙望了眼孫母,眼神嚴肅地讓她別說了。


  傅偲安靜地捧著碗,直到將一碗銀耳羹吃完後,這才起身回房間。


  “媽,你胡說什麼啊。”


  “我這不是看你們著急,想著給你們出出主意嗎。”


  “不可能的,我們都挺過來了,趙薄琰一個年輕的大男人,他身體底子那麼好的!”


  話雖這麼說,但凡事都有例外。


  “哎,可能就是命不好呢。”孫母嘆氣。


  傅偲站在屋內,她靠著門板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她不相信趙薄琰就這麼走了。


  外面的情況一日好過一日,天也徹底暖和了,很多被困在這裡的人紛紛買了票要回家。


  傅時律親自趕了過來,讓傅偲收拾下跟他離開。


  她坐在沙發上發怔,傅時律剛走到她跟前,就被傅偲伸手抱住。


  “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你肯定知道些什麼,你瞞著不告訴我是嗎?”


  傅時律實在看不得她這樣,被一個男人揪著心神,折磨了這麼多年。


  眼淚不是早就哭幹了嗎,怎麼還哭得出來。


  “我早跟你說過,你們兩個就不該這樣,是不是你答應我不再見他的?”


  傅偲將眼淚全擦在他襯衣上,“我是答應了,是他來找我了!”


  “那讓我把他腿打斷不就行了?”


  別在這跟他裝,還不是她心裡也想見?


  這世上就沒有打不散的鴛鴦,就算真有,掐死一隻就行了。


  “行啊,我不反對。那你把他找出來然後把他腿打斷吧,我絕沒有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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