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連這種事都敢做?”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
“你聽聽,說出來誰能信?”肖美闫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這就是擺在明面上的事。
她這會坐在床邊,隻覺疲倦至極,“沒人相信就算了,警方會取證,會去查,如果能證明是我殺了人,那就把我抓起來吧。”
趙先生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聽了她的話後,站定在她面前。
“我不會讓你被抓進去的。”
肖美闫當著這個最該信任的人,都沒有說實話。
“老公你放心,我沒做過,我不怕。”
她身子往後輕靠,隻覺困意襲來。
今晚總算可以高枕無憂,好好睡一覺了。
大太太死後,她娘家的人過來鬧過兩次,但苦於沒有證據,隻能作罷。
*
秋去冬來,趙薄琰置的新家可以安排入住了,傅偲打算年後就搬。
過年應該喜慶熱鬧,肖美闫撐著病體給趙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發了紅包。
除夕夜這天,她給佣人放了假,吃過中飯,她回了趟之前住的地兒。
趙薄琰來到小院時,找了一圈,才在佛堂看到她。
Advertisement
肖美闫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外面雪花紛紛揚揚,她安安靜靜地跪著。
趙薄琰長腿邁進去,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有多差嗎?”
他強行將肖美闫拉起來,“再說,拜這些還有什麼用?”
“想求個安心啊,最好保佑我下輩子投胎投得好點。”
外面天涼,但肖美闫執意要坐在走廊上。
她躺在那張熟悉的搖椅上,雪花簌簌落下來,聲音很響,有些就落在她的腳邊,也有些落在趙薄琰的肩頭。
男人在旁邊發著消息,“偲偲說一會過來陪我們。”
“不用了,”肖美闫難得地開口拒絕,“今晚可是除夕,讓她陪陪家裡人吧,再說我晚上也要回去的。趙家那邊的佣人都讓我放了假了,什麼都沒準備。”
她其實是預感到了,她可能撐不過去了。
大限將至,自己心裡有數。
肖美闫將手機關機,“一會你爸要是給你打電話,你也別接,我不想見他。”
“你早應該跟他撇個幹淨。”
肖美闫看向旁邊的兒子,趙薄琰怕她冷,在旁邊專注地點著爐子。
她仿佛看到了他小的時候,還那麼小小的一個身影,經常被她罰站在這條長廊上。
陰風瑟瑟,肖美闫還讓人關了所有的燈,她就是要告訴趙薄琰,如果得不到他父親的認可,如果沒有辦法認祖歸宗,他就隻能身陷黑暗,做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直到這一刻,肖美闫都沒有後悔。
她隻是心疼,心疼到盯著趙薄琰的背影,都想流淚。
“薄琰,你答應媽一件事。”
趙薄琰握緊手裡的鉗子,“什麼事?”
“要是哪天媽走了,你不要太久地沉浸在悲傷中,跟偲偲把日子過好。你呀,活得恣意點,灑脫點好不好?”
趙薄琰感受著炭火湧出來的溫暖,“好。”
外面風大,雪更是漸漸大起來,肖美闫冷得控制不住瑟瑟發抖。
“媽最怕你到時候消沉,偲偲還得陪著你難受,我不要你們這樣。你得好好地把公司撐起來,傅家能把女兒再交給你,你就……不要再辜負他們了。”
趙薄琰答應著。
肖美闫望出去的視線模糊開。
“還好,以後會有人對你好的,薄琰,我的兒子……”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了,漸漸地,連趙薄琰都聽不清楚。
這麼多年,虧欠你太多了,對不起。
肖美闫看向院門口,她仿佛聽到了進來的腳步聲。
“你外婆來接我了。”真好,還有親人來接,那往後的那一段路,她就不用怕黑了。
趙薄琰轉過身時,看到肖美闫手從長椅上落下去,眼睛也慢慢合起來。
第755章 想做的事,是陪著他
趙薄琰走到她身邊,將她的手拿起來放到身前。
外面冷,即便生了火還是能感受得到。
趙薄琰將毯子給她拉好,又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趙先生從小四家回去,一進趙家,整個宅子內靜謐得猶如死地。
他喊了兩聲,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就算是過年,也該留兩三個佣人在家伺候著才對。
“美闫——”
空曠之處,隻有數不盡的回音。
他給肖美闫打了電話,才發現是關機。
他再打給趙薄琰,卻始終沒有人接。
“反了你們了!”
外面雪還下這麼大,他走到屋內轉了圈,冷冷清清不說,更是連除夕這頓最隆重的晚飯都沒人準備。
一會還要祭祖,肖美闫那麼體貼周到的人,今兒這是怎麼了?
*
傅家。
吃過晚飯,傅時律和盛又夏被拉到院子裡放煙花。
下雪都不怕,男孩穿得單薄,盛又夏跟在後面,給他將外套穿好。
傅時律頭頂的那把傘傾向兩人,沒過一會,他肩膀上就落了一層的白。
“媽媽,一會你跟我一起放,你幫我點火……”
“你自己就能點,練練膽子。”
傅時律說著,將打火機給他遞過去。
傅偲站在門口,看著在院內蹦蹦跳跳的小侄子,她有些心不在焉。
手機屏幕顯示著她跟趙薄琰的對話框,她給他發了新年快樂,但是並沒有人回。
“偲偲,你怎麼沒讓薄琰一起過來?”
傅老爺子看出她有心事。
“爺爺,他哪天都能陪我的。”再說,這應該是肖美闫的最後一個新年了。傅偲想到這,起身去給趙薄琰打了電話。
他的手機鈴聲在小院內回蕩開,音樂聲被風吹得四散。
傅偲連續打了幾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出門的時候,被秦謹看見了,“偲偲,你今晚還要出去嗎?”
“我去看看趙薄琰那邊,他電話也沒接,我有些不放心。”
秦謹看眼外面的天氣,“你啊,上輩子欠他的嗎?不管他一天又能怎麼樣。”
她說完這話,終究又是心軟了,“雪路不好開,讓司機送你去,這樣我也能放心。”
“好,謝謝媽。”
傅偲往外走時,看到路上已經有了積雪,旁邊的灌木都被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衣。
她電話還在繼續打出去,直到裡面傳來趙薄琰的聲音,傅偲這才忍不住問道:“你在家嗎?晚飯吃過了?”
趙薄琰的聲音裡夾雜著滿滿的寂寥感,“吃了。”
“新年快樂。”
趙薄琰卻回不出快樂兩字,他聽著電話裡傳來放煙花的聲音,今晚傅時律和盛又夏肯定也在,傅偲那個調皮的侄子即便是冒著大雪,都喜歡在院子裡玩。
煙花點上了,他就趕緊跑,真是又慫又愛玩。
趙薄琰聽到了傅偲的腳步聲,像是急匆匆在往外趕,“你要去哪?”
“我來找你。”
“不用——”
趙薄琰下意識拒絕,“在家陪著爸媽吧,我這邊挺好的,一會就睡了。”
傅偲的腳步聲頓了下來,“你身邊好安靜啊,怎麼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我們沒有在家,去了我媽的小院過年。”
傅偲聽著聽筒裡傳來的,隻有呼呼的風聲,電話這頭和那頭就像是兩個世界。
一邊是熱鬧喜慶的人間,一邊是蕭索陰暗的死地,那種強烈的對別感讓傅偲的心裡緊揪起來。
“那你把電話給媽,我要跟她拜個年。”
那頭的說話聲戛然止住,趙薄琰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有時候即便做好了準備,可是悲傷撲面而來時,依舊承接不住。
傅偲沒有撐傘,隻是站了一會,頭頂已經覆滿雪花。
“偲偲,媽睡著了。”
“噢,”傅偲沒再繼續,“那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趙薄琰的聲音空洞,“晚安。”
傅偲掛了電話,沒有猶豫就出門了。
司機已經在車裡候著,她坐到裡面,暖氣瞬間驅趕了周身的寒冷,傅偲覺得不好意思。
“大晚上的還麻煩您,辛苦了。”
“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您要去哪?”
傅偲將地址告訴了司機。
“對了,今晚姑爺怎麼沒來?人多了一起過年才熱鬧。”
傅偲望向了窗外,“他也要陪陪他家裡人的。”
她摸著手腕處的串珠,看著外面的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傅偲來到肖美闫的住處後,她走過去推了下門板,門沒有鎖上,她用了下力就把門給推開了。
傅偲順著走廊處掛起的燈往裡走,很快,她就看到了趙薄琰的身影。
他挨著肖美闫身邊坐著,上半身枕在她的腿上,直到面前的人影越走越近,擋住了趙薄琰望出去的視線,他這才抬頭。
他怔怔地盯著傅偲半晌,神像是飄到了遙遠的地方,一時之間都沒有拉回來。
傅偲看向躺椅上的人,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肖美闫已經過世了。
她喉嚨裡猶如被哽住一般。
“薄琰?”
趙薄琰沒有動,傅偲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他臉上被凍出了烏青色,“你別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趙薄琰這才抬起手臂,將她攬到身前來。
他靠在她胸前,用力地、緊緊地抱著她。
傅偲再次看向身邊躺著的人,一張臉上平平靜靜,她沒有絲毫害怕。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媽送到醫院去?”
趙薄琰拒絕了,“讓她走得安靜些吧,今晚是除夕,就不折騰了,也讓別人都過個好年吧。”
傅偲也抱緊了他,“你就打算在這坐一晚上嗎?後面還有很多事要你操辦,你要是病倒了,誰送她最後一程?”
趙薄琰雙臂用力地往裡收。
他整張臉緊緊地埋在她身前,傅偲感受著戰慄感從他身上傳來。
肖美闫出殯的當天,趙先生傷心欲絕,差點哭暈在殯儀館。
趙薄琰捧著骨灰盒,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不知情的人免不了要在背後議論。
說他冷清冷血,居然掉不出一滴眼淚。
傅偲拉著他坐到了車內,她有點擔心,不知道大太太的家人那邊會不會來鬧事。
第756章 要不要,救她?
車子駛離殯儀館,後面還跟著不少媒體。
趙薄琰他們的車剛開到外面,就看到一個女人衝了過來。
司機差點來不及剎車,女人雙手撐在引擎蓋上。
“停車,你們都下來——”
趙先生在後面的車上,聽到聲音時抬了下頭望出去。
他臉色驟然大變,這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自從肖美闫病重後,他在外面又養了個年輕漂亮的,但她向來很有分寸,從來不敢逾矩。
如今還有媒體在,說不定還要被人亂寫一通。
前車上的趙薄琰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地睡一覺,眼睛裡全是血絲,他透過玻璃望向窗外,神色陰狠得嚇人。
傅偲看到他的手摸向旁邊的車門。
她趁機挽住了他的手臂,“就是個路人罷了,別管她。”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