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星海第12章

　　“總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我舅舅跟你談朋友的同時還跟韋雯不清不楚，你跟我說，我拿他沒辦法，他姐能收拾他。”

　　江柚問，“他姐？你媽媽？”

　　“對呀。我告訴你，我們都不喜歡韋雯。”裴明州一副嫉惡如仇的嘴臉。

　　江柚這會兒倒是有點好奇了，韋雯做了什麼讓他們母子這麼不喜？

　　她沒問。

　　她很清楚，感情的事向來與旁人無關，最重要的還是當事人的選擇。

　　…….

　　明淮在家。

　　看到裴明州跟著江柚進了門，皺眉問：“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裴明州一臉怨氣地瞪著他。

　　“天天讓他吃外賣，你也忍心？”江柚換鞋進來，又給裴明州拿了雙女士拖鞋，“將就吧。”

　　裴明州無所謂，走到明淮面前，“我媽是讓你帶我，這麼久了，我就沒吃過你做的一頓飯。”

　　“我給你錢了。”明淮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隻給錢還不如我租個房子一個人過呢。”裴明州氣呼呼坐在他旁邊，“何必還白給你一個疼愛外甥的名聲。”

　　明淮睨了他一眼。

　　裴明州立刻挪遠一點，扯著嗓子對廚房的女人喊：“江老師，要不我跟我媽說，讓我寄宿在你家吧。我媽肯定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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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柚哭笑不得。

　　“休想！”明淮直接斷了他的念頭。

　　裴明州瞪他。

　　明淮伸手就想去打他，被江柚喝斥，“不準打孩子！”

　　明淮好看的手指微微蜷縮了幾下，就收了手。

　　裴明州得意洋洋地衝他搖頭晃腦。

　　明淮一記眼刀子殺過去，裴明州趕緊鑽進了廚房，“舅媽，我幫你。”

　　江柚洗菜的動作僵硬住了。

　　她沒敢回頭看明淮是什麼表情，隻是有些不自在地說：“叫老師。”

　　裴明州皺鼻子瞪眼，“渣男。”

　　師生倆在廚房忙，明淮在客廳忙著。

　　突兀的門鈴聲讓江柚心頭一顫，她趕緊走出去，盯著正望著她的明淮。

　　這裡很少有人來，這個點上門，感覺蹊蹺。

　　“可能是鄰居，我去看看。”明淮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迅速轉身，瞳孔震驚狀，隨即走到沙發上抱起電腦往臥室走，“你爸媽。”

　　看到明淮逃離的背影，江柚的心還是狠狠下沉。

　　裴明州看出了江柚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忍不住心疼她。

　　江柚開門之前把明淮的鞋子放進了鞋櫃。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今天沒事就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麼這麼久才開門？”江母說：“你要再不開門，你爸都要撞門了。”

　　“在廚房沒聽到。”江柚把拖鞋放他們腳下。

　　江父江母換好鞋子進來一看，發現裴明州傻傻地站在廚房門口。

　　“這是……”江父好奇問江柚。

　　“我們班的學生。他一個人，我叫他來家裡吃飯。”江柚說：“你們先坐，我炒兩個菜就好了。”

　　江母環視了一下她的房子，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我幫你。”江母也去了廚房，打開冰箱門就看到裡面的東西，皺眉，“這不是你爸送給公司明先生的東西嗎？怎麼在你這裡？”

　　江柚腦子“轟”一聲炸了。

　　她怎麼忘記這事了？

　　江父聞言也進來了，看到那些東西同樣好奇地盯著江柚。

　　此時，江柚有種被圍剿的感覺。

　　裴明州在一旁感覺到了尷尬，他默默地注視著江柚。

　　“爸，媽，這件事我原本不想說的。明先生收到了你送的東西就託人轉交給我了，一是他從不在家做飯，二是他覺得幫你是舉手之勞，收你這些東西太不應該了。”

　　“但是吧，當時你送給他的時候他要是拒絕，又怕讓你誤會他瞧不起。所以……”江柚聲情並茂地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江父感嘆道：“明先生是個好人吶。”

　　江柚下意識去看裴明州，裴明州翻了個隻有江柚看到的白眼。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不去反駁。

　　做好了飯，一家三口再加裴明州圍坐餐桌吃飯。

　　江母很喜歡裴明州這個懂事又好看的孩子，噓寒問暖不說，得知他是住在舅舅家，但舅舅不回家也不管他時，都忍不住抱怨怎麼有這樣的舅舅。

　　還讓江柚多照顧一下這樣的孩子。

　　江柚默默點頭，她現在才知道，外甥是真像舅。

　　挺會扮慘的。

　　不過這會兒明淮是真的慘，餓著肚子在臥室，也不敢發出點聲音，跟做賊似的。

　　裴明州很雞賊，他專門拍了桌上的菜發給明淮，然後補了一句：真好吃。

　　明淮不餓，可是看到他們四個人吃香喝辣，這心裡莫名有種傷感。

　　被拋棄，被遺忘。

第18章 對外宣稱是單身

　　吃了飯，江母幫著收拾了一下，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她說：“平時房間門開著透透氣，別老關著，空氣不流通，不好。”

　　江柚生怕江母要去幫她敞開門，趕緊過去主動把門打開，“嗯，剛才做飯才關的，怕味兒飄進去了。”

　　她眼神輕掃就看到明淮僵坐在她的梳妝臺邊上，完全是受驚的模樣。

　　看到他凸起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就知道他有多緊張。

　　隻覺得又好笑又心酸。

　　好笑的是他躲在角落見不得人的樣子，心酸的是他真的很怕他們的關系曝光。

　　所謂的男女朋友也僅對他倆有效，對外依舊名不正。

　　把父母送下樓，目送他們離開後，回頭看裴明州，“我不知道你住的地址，你自己打車，我給你報銷。”

　　裴明州已經是個大男孩了，青春期正是探索情情愛愛的時候，再加上現在的網絡發達，孩子都成熟較早，所以很懂男女之情。

　　“我舅舅這麼對你，你也無所謂？”裴明州現在才知道，舅舅對她有多不尊重。

　　江柚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

　　“你們這是在談戀愛嗎？”裴明州靈魂拷問。

　　江柚低頭抿嘴，胸口發悶。

　　裴明州叫的車來了，他看了眼江柚，輕嘆一聲，“我走了。”

　　“嗯。到家發個信息，或者給你舅舅打個電話。”

　　裴明州走後，江柚沒急著上樓，就在小區下面的休息椅坐著。

　　腦子裡就閃過了和明淮在一起的很多畫面，格外清晰。

　　談戀愛是雙方有情才發生的一種狀態，她和明淮隻能說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情。

　　他不需要情，一開始就很明確地告訴過她了。

　　而她也毅然接受了。

　　所以，現在是她想打破遊戲規則，是她不甘於現在的狀態了。

　　捂著臉彎了腰，心煩意亂。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深呼吸掏出手機，是明淮打來的。

　　“喂？”

　　“還沒送走？”他的語氣聽起來生硬。

　　許是因為他今晚躲起來的態度，再加上心裡煩躁，江柚語氣也不好了。

　　“你急什麼？我不能陪我爸媽說說話嗎？”

　　手機那頭的呼吸聲都滯了一下，“那你好好陪。掛了。”

　　江柚：“……”

　　她在樓下又待了十幾分鍾才上樓，開了門看明淮在吃他們的剩菜。

　　進屋明淮也隻是掀了一下眼皮，沒說話。

　　江柚想了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等他吃完最後一口飯才開了口，“像今天這種情況應該還有很多。我爸媽現在很在意我的個人情況，時不時想著來我這裡突襲。”

　　明淮點了支煙，吸了一口靠著椅子，“所以呢？”

　　“常在河邊走，總有湿鞋的時候。”

　　“說重點。”

　　江柚不確定他是不是真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下次要是在這裡遇上了，怎麼解釋？”

　　明淮桃花眼凝視著她，本該是深情款款的眼神，此時隻感覺到了壓迫感。

　　至少，江柚現在很緊張不安。

　　說來也奇怪，明明問題出現在他身上，為什麼總感覺有問題的是她呢？

　　“隨便你怎麼解釋。”明淮吞雲吐霧，煙霧在他眼前繚亂，看不清他的心。

　　江柚提了一口氣，起身去倒了杯水站在他對面，“那你為什麼要躲？”

　　明淮吸著煙，不說話。

　　這樣的寂靜等待讓江柚心裡猛然湧起了一股陳年委屈，她低頭盯著腳尖，眼睛就蒙上了一層水霧，不多久眼淚就大顆大顆掉下來，砸在地板上。

　　明淮很敏感，抬眼正好看到一滴淚落下來，眉頭緊蹙，胸口發悶。

　　掐熄了煙，伸手就將她拉坐在懷裡，雙手摟著她，“哭什麼？”

　　吻印在她的眼睛上，一點點舔舐掉她的淚。

　　手開始在她腰間遊走，臉埋在她的頸窩，一路吻上，輕勾著她敏感的耳珠，感受到她輕微的戰慄，動作愈發大了。

　　江柚情不自禁地仰起臉，他順勢吻在她的咽喉處，一路向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跨坐在他的腿上，面向著他。

　　他的臉越埋越低，江柚直咽口水，心尖發麻。

　　“我們這樣的關系……要保持多久？”江柚聲音顫抖著問。

　　明淮的吻很激烈，所吻之處都在灼燒著她的皮膚，刺激著她的心。

　　她很討厭自己毫無節操和底線，在他面前總是輕而易舉地被拿下。

　　明淮沒回她，粗重的呼吸和越來越急的動作告訴著她此時的急切。

　　直到他徹底拿下城池，江柚整個人控制不住往後仰，就在他的節奏裡慢慢迷失了自我……

　　江柚平躺在床上如同一潭死水，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她眼角劃下一絲冰涼。

　　偏頭看身邊的男人，她輕輕動了動，側過身，眼神描繪著他的輪廓。

　　古有一見傾城，再見傾國，三見傾心。

　　他於她而言，便是一見就傾了心。

　　暗戀了兩年，愛了三年的男人，哪舍得放下。

　　今天的事再一次讓她認清，他不會給她想要的，她也不甘心於此。

　　一個想要，一個不給，怎麼長久？

　　這一夜，江柚怎麼也睡不著。

　　天快亮了，她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

　　隨即她的額頭有微涼柔軟的觸感貼了上來。

　　一晚上做好了要晾著他的思想瞬間又被擊退了。

　　很多時候，她就會被他這些小動作給收服了。

　　終究江柚還是妥協了。

　　大概，去愛的那一個人才是最卑微的吧。

　　……

　　江柚沒想到韋雯會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