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休息。”陸銘以為他說的累,是想休息。
“我跟她,很累。”
陸銘微怔,“既然累了,那就別強求。或許你倆啊,就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你的腿傷也還沒有好,公司的事,也還需要時間來處理。還有,漾姐那裡……”
細細想來,明淮真的是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對了,昨天漾姐的人傳來了信,說發現了閔樂恩的蹤跡。她現在被通緝,想要偷渡回國也很難了。”
“說起來,也多虧了段凌辰給江柚的那個U盤,還有漾姐不依不饒地查探。要不然,也沒有這麼快把閔樂恩那幫人給搗了。”
“漾姐她也是個狠人,為了裴哥,不惜一切代價。”陸銘感嘆了一句,“我就是害怕,要是漾姐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恨死你們了。”
陸銘看著明淮,眼裡透著佩服,“你們當初真的是夠狠,竟然想出了那種辦法。置之死地而後生,真的是幹大事的人才想得出來的。”
“裴哥不死,閔樂恩那幫人又怎麼會得意忘形?”明淮說:“裴哥也需要死,要不然,查起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闫闕說你們用了那樣的辦法,就是為了讓裴哥用一個幹淨的身份回來。”陸銘有了另外的擔憂,“活著是挺好,就怕漾姐會殺了他。”
當初,知道裴應章死了,明漾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明淮說:“就當是一場重生吧。裴應章說過,他要是能夠重活一世,一定會給明漾一個她想要的未來的。”
“想法很好,就是不知道漾姐會不會原諒他。”陸銘其實心裡也清楚,明漾肯定是會原諒裴應章的,因為她很愛他。
隻是可能需要時間去接受和消化事情的真相。
這人吶,誰不想過簡單的日子。因為,簡簡單單才是福。
當英雄,是要失去很多和放棄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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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歸是都要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節奏裡了。
“對了,你說閔樂恩會不會找楊澤新求助?”陸銘想到了這一點,“閔樂恩現在就跟老鼠一樣,到處躲竄,她肯定想找到安全的地方。”
“他們有人盯著楊澤新的。隻要閔樂恩敢找他,就一定能抓住他。”明淮一點也不擔心楊澤新會幫閔樂恩,要是幫了,那就一次性逮住。
“楊澤新這個人的底太幹淨了,就算是知道安伯和姚星月的是事情是他做的,硬是找不到一點證據來證明。要是閔樂恩去找他,那就是最好的證據。”
陸銘覺得楊澤新這個人太陰險了。
其實,他還擔心的一點是,楊澤新對姚星月下了手,證明楊澤新並不是一個什麼柳下惠。那江柚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他真的會放過江柚,對江柚無動於衷嗎?
陸銘看了眼明淮,難道,明淮是覺得江柚跟楊澤新發生過關系,所以才對她那麼冷漠?
第492章 成年人之間的戀愛,很難隻走心
這個猜測,陸銘回去跟闫闕聊了一下。
“其實男人和女人剛開始的時候倒沒有那麼在意是不是第一次,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正常的成年人之間談戀愛,很難隻走心。但是,如果在一起了,要是跟別的人發生了關系,這才是最難接受的。”
陸銘若有所思,“所以,淮哥真的是覺得江柚和楊澤新可能發生過關系,所以才不願意接受她了?”
“這個不好說。”闫闕也很難評。
“我覺得江柚不可能背叛淮哥的。她那麼愛淮哥,怎麼會接受另一個男人?”陸銘不信。
闫闕也不信,可是,“楊澤新家裡掛的那幅畫,你覺得他想要得到誰,會沒有辦法?或許,在江柚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也未可知。”
陸銘突然瞪大了眼睛,“對啊。那個人很陰險,他的手段也很變態,真的很難說了。”
一下子,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相信江柚,但是不相信楊澤新會是個尊重人的人。
江柚和楊澤新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或許隻有楊澤新才知道了。
……
“你想辦法,救我。”
楊澤新坐在車裡,聽著閔樂恩那命令的語氣,嘴角輕揚,“我能想什麼辦法?能接你回來?他們巴不得你回來,才好抓了你。”
“你什麼意思?”閔樂恩急了。
“我的意思是你該躲躲,該逃逃,最好別回國。你在國外,比回來要安全得多。”楊澤新停下來等綠燈,手指輕敲著方向盤。
“你現在是不管我了?”閔樂恩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楊澤新,你這是落井下石!”
“小閔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要真是落井下石的話,這會兒就該把你的藏身之地告訴警方了。”楊澤新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地笑容,很是和煦,友好。
閔樂恩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已經變了,“你就不怕我拉你一起下地獄?”
“呵。”楊澤新輕笑著,看了眼窗外,揚了揚眉,“怎麼拉?我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管怎麼查,我都是個良好的公民。”
閔樂恩的氣息很重,她被楊澤新的話給刺激到了。
“小閔,這麼多年,你也攬了不少錢,該去哪裡過就去哪裡過,別再想著回來了。再說了,你回來有什麼用呢?能逃就逃吧。”
綠燈了,楊澤新踩下了油門。
閔樂恩氣得不輕,卻又拿楊澤新沒有辦法。
“都說我狠心,其實你才是最毒的那一個。”閔樂恩咬牙切齒。
楊澤新語氣裡帶著笑,“是你自己做事不幹淨,被明淮給算計了。當初就跟你說了,斬草要除根。要不然,不知道會給你自己留下什麼樣的後患。”
說到“斬草要除根”這幾個字的時候,楊澤新的眸光裡迸射出了一抹陰冷。
“你很好!”閔樂恩聲音裡全是恨意,“那我就祝你永遠都這麼幸運!”
“謝謝。”楊澤新笑著說:“也祝你……平安。”
閔樂恩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楊澤新笑得很燦爛,隻是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光,卻不如春日裡的暖陽那麼有溫度。
好久沒有見到他那個不願意承認的新婚妻子了,得去看看她。
……
江柚下了課走出學校,剛出校門就看到了楊澤新倚在車旁,對她笑著招手。
看到楊澤新那一瞬間,江柚就產生了生理不適,胃裡翻湧,想吐。
“老婆,我來接你下班。”楊澤新一開口,江柚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掉頭就往回走。
楊澤新跟上去,“你總不希望我在學校裡當著全校師生面喊你吧。”
江柚停下了腳步。
他很厲害,總是能夠輕易威脅到她。
“好久沒見你,你也不回家,我還挺想你的。”楊澤新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那厭惡的表情,他笑了一下,“你瘦了。”
“你又想幹什麼?”江柚壓低了聲音,畢竟來來往往還有這麼多學生和老師,她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楊澤新對她伸出了手,“接你回家啊。”
“你別太過分了!”江柚一見他就控制不住怒火。
不見這個人還好,她可以就這麼過日子。
隻要他一出現,就會讓她想起那個對於她來說就是惡夢的婚禮。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期待的婚禮就這麼被這個人給毀了。
“我接你回家怎麼就過分了?”楊澤新一把抓住她的手,“雖然沒有領證,但我還是認你的。要不,什麼時候去把結婚證領了吧。”
江柚怒甩他的手,“想都別想!”
“嘖,你還真是過河拆橋,變臉好快啊。”楊澤新捏了捏空空的手,插在口袋裡,“當初我可是很相信你的,才沒有讓你跟我先領證。現在,不需要我了,就這麼無情啊。”
瞧著他那副虛偽惡心的嘴臉,江柚渾身不適。
她不知道怎麼就跟這個人扯上了如此惡濁的關系。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楊澤新,做個人吧。”說完,江柚就往校外走。
楊澤新跟上她,不慌不忙,“明淮都不要你了,你又何必這麼對我呢?他一個瘸子,有什麼值得你放不下的?”
江柚不想聽他提明淮,加快了腳步。
楊澤新再一次拽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打開了車門,把她推進去。
“你放開我!”江柚急了。
“這是校門口,你要是大喊大叫把你的好學生,你的好同事都引過來,我也無所謂。大不了,讓他們都知道你換了老公唄。我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讓你的學生知道我是他們的師……老師的老婆叫師母,老師的老公應該怎麼稱呼?師父?”
江柚看著楊澤新的那副嘴臉,她直犯惡心。
此時學生們都湧出校門了,江柚真的害怕這個人會做出一些讓她下不來臺的事。
她沒再掙扎,坐進了車子裡。
“系好安全帶。”楊澤新體貼地叮囑她,關上了車門。
車上,江柚繃著臉。
楊澤新倒是很有興致地打開了車載音樂,播放著纏綿悱惻的情歌。
“想吃什麼?”楊澤新問她。
江柚懶得搭理他。
楊澤新也不生氣,他的情緒很穩定,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怒。
“那……我選嘍。”
第493章 明淮,救我!
楊澤新帶著江柚沒去餐廳,而是去了明淮他們常去的那家會所。
車子停下,江柚是拒絕去這個地方的。
但是,她得下車。
江柚下了車,她轉身就走。
這一轉身,也是巧了,她看到陸銘,闫闕,推著明淮來了。
很明顯,他們也是來會所的。
四目相對,江柚一刻也不想停留,她覺得很丟臉。
可是,她越想走,有些人就越不如她的意。
“老婆,走錯了。”楊澤新手快,一把摟在江柚的腰上。
江柚現在胸口就像是埋了一個炸彈似的,隨時都要炸掉了。
對面的三個人都看到了纏在江柚腰上的那隻手,陸銘皺起了眉頭,看著好礙眼,好想把那條手臂給弄斷算了。
闫闕忍不住嘆了一聲,他看了眼明淮,明淮倒是很鎮定,至少比他倆都要淡定。
“明先生,你好啊。”楊澤新完全就是沒臉沒皮的那種賴皮狗,他笑著跟明淮打招呼。
明淮緩緩抬眸,冷眼看著楊澤新,還有他身邊那個局促不安的女人。
他沒回應楊澤新,自己推著輪椅,“走了。”
陸銘那爆脾氣真想跟楊澤新打一架,就見不得他那囂張惡心的樣子。
闫闕示意陸銘走了,別惹事。
他們進了會所大門,楊澤新的手掌捏了一下江柚的腰,“看到沒有?他對你,真的是沒有半分留戀了。”
江柚用力地抓住楊澤新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轉過身離他遠遠的,“你知道你有多讓人厭惡嗎?”
“呵。”楊澤新捏著手,笑得很邪氣,“我開心就行了。”
江柚真的是服了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她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接觸了,也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你就這麼喜歡他?”楊澤新突然正經地問江柚,“他有什麼好?”
江柚提了一口氣,“不關你的事!”
“他都瘸了一條腿了,你還喜歡。如果他兩條腿都不行了呢?再或者,直接半身不遂,你還喜歡他嗎?”楊澤新問得很輕飄飄的。
江柚瞬間就警惕起來了。
“你還想幹什麼?”
楊澤新聳聳肩膀,“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喜歡他。”
“瘋子!”江柚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這是她見過最瘋的人。
“他在裡面呢。你說,我能不能找到機會,弄掉他另外的那條腿?”楊澤新看了眼會所的大門,暗示很明顯。
江柚不敢走了。
她總覺得楊澤新肯定能做得出來。
他怎麼敢這麼大剌剌的把這種話說出來?
“走吧,進去玩一會兒吧。”楊澤新看著她,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楊澤新見她不動,也不著急,自己先往裡走了。
江柚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咬了咬牙,她還是跟著進去了。
楊澤新都沒有回頭,但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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