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坐在沙發上,蘭芝站在他面前,低著頭。
還沒說話,蘭芝整個人就已經被委屈籠罩了。
“你的報酬我一會兒就打給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離開了。”明淮很直接,“這段時間,辛苦了。”
蘭芝摳著手指,她小心翼翼地抬眸,“明先生,我是做錯了什麼事嗎?”
“不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是我單純的覺得你的工作時間到此結束就很好了。我跟孩子媽媽現在準備重新開始,需要一個相對隱私的空間。”
明淮說:“將來我們要是生二胎,你若是有時間,也願意的話,我們還會請你回來帶的。”
是個人都知道這隻是一種話術,現在都不讓帶了,以後怎麼可能會讓她來帶。
蘭芝咬著嘴唇,眼眶裡已經起了水霧,她咬緊了嘴唇,還是有很多的不甘心。
她敢肯定,一定是昨晚她跟江柚說的那幾句話被江柚轉述給了明淮,今天特意打電話給江柚讓她幫忙說說情,結果呢?
指不定在背後裡怎麼添油加醋呢。
她原本在這裡幹得好好的,江柚一來就把她撇得遠遠的。
“明先生,小少爺還小,江小姐要工作,您又不方便,家裡還是需要人照看的。”蘭芝哀求,“我帶小少爺這麼久了,對他也熟悉,他也喜歡我。您跟江小姐商量商量,再讓我做一段時間吧。”
明淮冷冷地睨著她,“不需要。”
蘭芝那顆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他真的好果斷,好絕決啊。
當真是一點舊情也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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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蘭芝也沒死皮賴臉,她抹掉眼淚,“明先生,您早點休息。”
說罷,她轉身就回了房間。
明淮看了一眼,便上樓了。
江柚剛把明朗從洗手間裡抱出來,見明淮進來,便問了一句,“怎麼談的?”
“讓她明天離開。”
“會不會不太好?”江柚這會兒心裡有些不踏實。
明淮看了她一眼,“讓她留下來?”
江柚說:“你讓她走了,那明朗誰帶?我媽才住了院,爸爸要照顧她,他們也沒有精力和時間帶明朗的。”
“重新找人。”明淮不覺得這是個什麼難題。
江柚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猶豫,害怕是自己想多了才讓蘭芝離開的。
蘭芝確實是把明朗帶得很好,就從明朗的這些語言和詞匯上來看,蘭芝是功不可沒的。
“既然心裡有刺,那就直接拔了。”明淮是懂江柚的糾結的,她現在是不忍心。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的,總覺得又對別人有所愧疚,但是當那根刺已經扎進來的時候,不及時拔出隻會越扎越深。
人還是要自私一點,不需要管別人心情怎麼樣,最重要的是自己心情好就行了。
特別是已經察覺到對方的心術不正,就該果斷地拔掉。
江柚嘆了一聲,要是這會兒再替蘭芝說好話,說什麼舍不得之類的話,就顯得太虛偽了。
重新再找吧,反正還有很多優秀的育兒嫂。
次日一早,江柚起來準備去上早自習。
一下樓就看到蘭芝坐在沙發上,沒開燈,倒是有點嚇到她了。
蘭芝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一個小的行李袋,就放在腳邊。
江柚還是去打了聲招呼,“蘭芝,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明先生給我酬勞了。”蘭芝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像是哭過後才有的狀態,“江小姐你放心,我就是想著給明先生和小少爺打個招呼再走。”
江柚聽著這話就知道她心裡有怨氣,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隻是點了點頭,“嗯,再見。”
蘭芝這一回沒有理江柚了。
江柚開著車,想著蘭芝說的話,她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那麼一點點的罪惡感。
不過,正如明淮所說,既然覺得是根刺,那就趁著還沒有扎進皮肉裡拔掉,免得將來更痛。
上午,明淮給江柚打電話,說蘭芝已經走了。
江柚沒有跟明淮說蘭芝早晨的狀態。
“陸銘一會兒來接我們去辦過戶手續,也找了人去把那房子裡不要的東西都搬走。新的家具等你周末的時候再去挑。”明淮安排得很妥當。
“嗯。”
“掛了。”
“明淮。”江柚喊他。
“還有事?”明淮的語氣很隨意。
江柚遲疑了片刻,“麻煩你了。”
“呵。”明淮隻是笑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江柚看著手機,撇了一下嘴,她客套一下還不行啊?
……
“你把蘭芝給辭了?”
陸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驚呆了。
明淮的手被明朗抓在手裡,他淡淡地說:“有什麼問題?”
“那麼好的一個人,你居然給辭掉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讓她去帶孩子呢。”陸銘很可惜地搖搖頭,“我告訴你,你後面很難找到像她那麼好的育兒嫂了。”
“也不是非要找育兒嫂,等他兩歲了就送幼兒園。”明淮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和困擾。
陸銘回頭看著明淮,覺得他瘋了。
“嫂子平時上班那麼累,那麼晚才回家。就算是送去幼兒園,你早上要送,下午要接,回家了還要給他弄飯吃,你真有時間?”陸銘想想都頭到了。
明淮淡定地說:“不是還有你和闫闕嗎?”
陸銘張了張嘴:“……”
“想以後老了有人去看望,在他小的時候不付出點,怎麼行?”明淮的理由很簡單。
陸銘簡直是無力反駁。
第559章 你一個寡婦,得找新歡
明淮去醫院接了江父,帶著他一起去房產交易登記處過戶。
他直接過到了江父的名字下,相當於把這套房子送給了江父。
江父不肯,明淮說是江柚買給他們二老的。
江柚今天沒空來,讓他代辦。
反正江父隻有江柚一個女兒,這房子的名字寫誰名下都一樣。
江父在明淮的忽悠下,籤了字。
拿到了房本,陸銘就開車送江父回了醫院。
“呵,為了哄老丈人,你可真行。”陸銘睨著他,“雖然房子也才一百多萬,這麼說給就給,你要是對嫂子沒感情,那才是見了鬼。”
“我什麼時候說過對她沒感情了?”明淮反問。
陸銘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也是。”
不過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挺好了。
就像他和闫闕,不也沒名沒分,還不是照樣快活嗎?
人生啊,就走一步是一步唄。
想那麼多後果,根本就沒有意義,還會提前把不好的情緒帶到原本可以快樂的生活裡。
“話說,漾姐和裴哥去哪裡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陸銘盯著明淮,“你一點也不關心?”
“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關心?”隻要他倆在一起,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們確實也應該好好出去轉轉,這麼多年,明漾跟著裴應章就沒有真正的快樂過,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如今總算是能夠安穩下來,就應該珍惜當下,好好把過去沒有的那些快樂找回來。
……
遠在別的城市的明漾和裴應章,現在正在某酒店裡滾床單。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男人四十多了那體力卻是一點不輸二十來歲小伙時。
明漾喘著粗氣,面帶潮紅的盯著身上的男人,她的手指緊緊地掐著他後背,隻要他一用力,她就狠狠地抓一下。
這段時間,裴應章背上的抓痕顏色就沒有淡下去過。
最後一下,不是明漾叫得大聲,是裴應章發出了一聲慘叫。
那真正是痛並快樂同時發生。
裴應章直接趴在她身上,氣息在明漾的耳邊滾燙,“你太狠了。”
明漾的氣息也很粗重,“你應該開心。”
“你都要扒我一層皮了,我怎麼開心得起來?”裴應章反手摸著後背,那一條條指甲印讓他都不敢看。
明漾的手放在他後背上,輕輕撫摸著,“我的反應這麼大,說明你厲害。”
裴應章簡直哭笑不得,“那我還必須得謝謝你。”
“不用謝。”明漾拍了拍他的背,“大家都是尋開心的,達到目的就好。”
裴應章聽著她這渣女言論直接咬上了她的肩膀。
明漾叫了一聲。
“這才好聽。”裴應章很流氓地在她耳邊輕語,“剛才的聲音,都沒有這一聲勾魂。”
明漾一巴掌拍在裴應章的嘴上,“你不要臉!”
裴應章是不要臉,抓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打打打,用點力。”
“裴應章!”明漾突然來了脾氣,“給我滾下去。”
她又踢腿又推他。
裴應章不想下去,可是明漾這會兒是動真格的,他隻能灰溜溜地從她身上起來。
明漾扶著腰坐起來,指著地上,“自己睡那。”
裴應章非常利索地躺在了地上,蜷縮成一閉,一絲不掛,把自己的重點部位藏了起來。
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明漾,委屈巴巴地問她,“咱們都走過了五個城市,除了你要我的時候我在床上待過,其他時間都是睡地上。難道我的表現還不足以和你同榻而眠嗎?”
明漾懶得聽他這唧唧歪歪,扯過浴巾裹在身上去浴室,“你自己說過,隻要跟著我,我把你當什麼都可以。”
“你全程就把我當成你的泄欲工具了。”裴應章控訴著。
明漾關門前回了一句,“你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我還要你做什麼?”
裴應章:“……”
他假死一事,到現在還沒能讓明漾原諒他。
這是有史以來,她生氣最久的一次。
已經這麼賣力了,極力的討好她,討她歡心,在她身上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以為至少能在床上睡個好覺,結果呢?
她確實隻是把他當個工具,用完就踢了。
裴應章聽著浴室裡的水聲,也爬起來去了浴室。
“你給我出去!”
“我給你搓背。”
“不需要!”
“你需要的。”
“裴應章……”
“乖,在呢。”
“……”
水聲很大,但依舊掩蓋不了裡面的男歡女愛。
許久,明漾是被裴應章抱出來的。
明漾懶懶地躺在床上,裴應章把她的頭發撩到床邊,拿了吹風給她吹頭發。
這會兒,明漾是徹底蔫了。
裴應章也有點累,但是還能堅持給她收拾好。
“裴明州談戀愛了。”明漾閉著眼睛說:“之前在他朋友圈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的側臉,長得挺好看。”
“他到了談戀愛的年齡。”裴應章從來都阻止兒子幹什麼,隻要不犯法,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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